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最终稳稳停在了十七层。
他们推开病房门时,只见钟珩正安然靠在床头,昆克则身姿笔挺地站在一旁,神情专注地向他汇报情况。
看见曲清栀他们进来,昆克也停止了汇报。
他微微牵动嘴角,对她温柔地扯出一个笑,说道:“过来。”
北池则大大咧咧地随手在桌子上轻巧拿起一个橙子,慢悠悠地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嘴里嘟囔着,“我也好歹千里迢迢赶来的,都不招待招待我。”
钟珩不慌不忙地回应,“急什么,我等会儿就让昆克把资料交给你,巴尤的命拿不拿到手就全看你了。”
北池把橙子在手中抛了抛,提高了音量,“我可是诚心诚意来专程看你的,怎么就成了跑腿干活的劳力。但是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得让他拿命来偿。”
说着,他又将橙子缓缓放回了果盘。
北池向来不轻易说狠话,只有在怒火中烧的时候会。
禇桓笑着对钟珩打趣道:“看吧,我就说他比我还生气。”
钟珩叮嘱北池道:“你们多留意些,我已经跟昆克说好人手你们随意调用,巴尤还是挺聪明,你们小心些。”
“知道了。”
北池利落地站起身来,“我跟禇桓先去吃饭,就不打扰你们甜蜜约会了。你先安心休息,晚些时候我们再细聊。”
他们两个人真的是来去如风,昆克也识趣离开。
不一会儿,病房里又剩下了钟珩跟曲清栀两个人。
曲清栀一时有点儿尴尬。
钟珩定定看着她,连目光也不挪,“饿吗?”
曲清栀摇了摇头,同时关切地询问:“不饿,你的伤怎么样?”
“还行,观察两天就可以不用待在这里。”
钟珩很讨厌医院,不是禇桓强制着非让他多待两天,他早就回别墅养伤去了。
曲清栀惊讶:“这么快,不用在医院养伤口吗?”
钟珩轻轻拍了拍床边,示意她靠近些,说道:“回去一样可以养。”
她问起他怎么受的伤,钟珩没有细说,只是说没注意,被两只“小蚊子”叮了。
事实上他是为救科勒的家人受的伤,但他没有对曲清栀讲。
钟珩的伤还是比较重,曲清栀都能看到从绷带里渗出的血。
这不免让她想起那晚的他,宛如地狱恶鬼的他。
“困吗?”钟珩抬头,眼神带着望向曲清栀。
曲清栀任由他捏着自己的手,说道:“不困。”
“可是我困了。”钟珩盯着她,目光似有深意。
曲清栀一下就想到了另一方面,眼神开始闪烁,双手有些紧张地交握在一起,说话也变得吞吐起来,“你现在还受着伤,不行。”
钟珩明知道她想歪了,也不说明,故意逗她问:“什么不行?”
曲清栀脸颊泛红,也不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