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振廷的虚影俯瞰着地宫,青铜钱如暴雨倾泻。陆沉的金蝶羽翼不断被钱雨洞穿,血珠在空中凝聚成优昙花瓣。小满的龙爪撕开1988年自己的胸膛,扯出仍在跳动的心脏——那心脏表面布满金线莲花纹,与张月影善魂的印记一模一样。
“原来是你偷走了善魂的莲心!”水晶棺中的张月影厉声喝道,棺盖轰然炸裂。张月影的残魂化作三百金针,瞬间刺入小满周身大穴。随着金针的刺入,龙化进程戛然而止,小满惨叫倒地,皮肤下的青斑如退潮般消散。
看到此景,孙振廷的虚影暴怒,青铜钱汇聚成巨龙俯冲而下。陆沉双手接住坠落的莲心,九世记忆在掌心不断交融——民国药庐的捣药声、往生列车的汽笛声、特案组的电子仪器嗡鸣声……最终汇聚成了张月影消散前的耳语:“金莲开,万煞灭。”
就在莲心嵌入玉坠的刹那,地宫九根青铜柱发出阵阵齐鸣。锁龙链寸寸断裂,青铜柱表面浮现出完整的《鬼门十三针》经络图。陆沉的金蝶纹身脱离皮肤,在穹顶结成八卦阵,阵眼正是玉坠中的金莲。
“不——!”孙振廷的铜钱巨龙被金莲光晕不断灼烧,铜钱纷纷坠地。小满挣扎着爬向水晶棺,将苏九残存的电子义眼用力按入水晶棺椁中的凹槽,嘴中轻声说道:“妈妈……这都是你欠我的……”
随着义眼贮存的数据流注入棺椁,地宫地面突然变得透明化。在下方千米深处,盘踞着真正的黑龙本体——那是由三百焚煞鼎熔铸而成的机械龙脉,每一片龙鳞都显现出特案组的研究员面孔!
张月影的善魂紧紧握住陆沉的手:“用莲心启动九星阵,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她的残魂开始逐渐消散,金莲光晕却变得越发炽烈,“记住,医者渡人,亦能屠龙……”
陆沉随即跃入九星阵中央,莲心金光如利剑般刺透地宫向黑龙飞去。九根青铜柱也化作光龙缠绕其周身,历代陆沉的虚影在光环中浮现。他们同时结印,不断诵出《鬼门十三针》终章心诀:“……天地为炉,魂魄为薪,金莲绽处,万煞归尘……天地为炉,魂魄为薪,金莲绽处,万煞归尘……天地为炉,魂魄为薪,金莲绽处,万煞归尘”
黑龙在金光中瞬间解体,特案组地下的三百焚煞鼎也同时发生爆炸。爆炸的威力让血色天幕裂开了一条缝隙,久违的月光瞬时洒向永定河滩。待一切散尽之后,只见小满蜷缩身体静静躺在水晶棺旁,脖颈青斑已然尽褪,怀中抱着苏九残破的制服。
陆沉的金蝶羽翼缓缓收拢变作金蝶纹身,掌心玉坠随之化作齑粉消散。
地宫废墟之中,一株优昙花破土而出,绽放的花蕊中赫然躺着枚青铜镜碎片——而青铜镜碎片中映射出的却不再是血腥过往,而是明媚晨曦中的医仙谷药田,张月影的转世正在提着竹篮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