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说的是。”三皇子抬手拧了拧眉心,以舒缓疲惫和酒意,继而吩咐道,“那明礼先去替吾招待公卿吧。若不能亲见染之回望仙楼,他怕是要径直回府。”
见林明礼瞟了一眼房门,又看向自己,三皇子忙催促道,“你先去吧。吾就守在这儿!”
“可···可殿下,这怕是不妥?”
“有何妥不妥的。况且还有亲卫在此,吾还能栽个跟头不成?”
林明礼踌躇片刻,于是欠身揖礼,“那···臣先回去了。”
屋内的林尽染与昭楚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而今是真被堵在了门口,此刻若想出去,无疑是要通过三皇子的盘问。
林尽染眉峰紧蹙,轻声提议,“我现在出去,牵制住殿下,尚能保住你的名节。倘若再耽搁下去,恐是百口难辩。”
“不行。万一楼下的臭男人冒犯本宫,又该如何?”昭楚微微咬住下唇,迟疑片刻方道,“你寻伊铭来,他也能护送本宫出去。”
“伊掌柜?他知道昭儿姑娘来了安乐居?”
昭楚并未计较他话中刻意避开的称谓,只是语气中略有不耐,“他当然不知道本宫的身份。嗐呀,你只管将他找来,旁的无须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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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稍略迟疑,仍是点了点头,“我离开后,昭儿姑娘务必要关好房门,我这就去寻伊掌柜。”
然昭楚心中仍有疑虑和担忧,忙扥住他的衣袂,轻声道,“你要快些!这里······本宫不踏实。”
毕竟是青楼,这间屋子尚且是安乐居为林尽染腾出来的。换句话说,若是他离开以后,兴许会有侍女进来打扫屋子,亦或不多时就会安排新的客人进来歇息。
横竖都会被人撞见,倘若是前者倒也无妨,若是后者······她简直难以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越是如此担忧,她的素手攥得越发紧。
“且慢,你还是留在这儿吧!”
昭楚的内心几度挣扎,若是真为外人玷污,只怕是更难交代。起码林尽染还算是个正人君子,至此也未有过份的举动,又觉话语说得不够透彻,继而解释,“三皇兄吃了不少酒,总要去如···如厕,届时再趁机溜出去。”
兴许提到如厕,她又回忆起方才的场景,耳根霎时红得发烫。
林尽染转念一想,确也是这道理,三皇子总不能一直守在门口,故暂且安然落座。
二人虽有几次亲密之举,但终究是头回相见,几乎没什么话题可以聊,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你(你)······”
昭楚忍不住掩唇轻笑,“林御史先说吧。”
林尽染斟上茶汤,好奇道,“公主是怎出来的?”
“自然是本宫假扮皇嫂的贴身侍女咯。”
“那公主又打算如何回去?”
昭楚索性摘下面纱,一边端起杯盏饮茶,一边鄙夷道,“你好笨呐!当然是再扮一回侍女。”
“二皇子和三皇子早已分府别住,当不能随意进宫探视才对。”
“本宫在出宫时扮作三皇嫂的侍女;只需明日回宫前,寻二皇嫂相助,想来淑妃也不会拒绝。”
由此可见,昭楚公主是真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连淑贵妃也会替她打掩护。显然她平素没少干些荒唐事,可众人皆愿为她收拾残局。
“可公主为何要千方百计地出宫,难道就是为一睹皇城外的风景?”
“要你管!”
昭楚有些赌气地偏过头去,嘴里嘟嘟囔囔道,“果真是和御史台那帮酸儒一般模样,见谁都跟审讯疑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