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大人!”
龚大人虎躯一震,暗道完了,这心已经凉了半截,硬着头皮迎上前。
“桂嬷嬷,怎么这时候有空过来织染署,是太后娘娘那边对织品有什么吩咐吗?”
“龚大人,你好大的胆子!”桂嬷嬷拿出织品甩在他脸上,毫不留面子,“你们织染署竟敢拿一件如此随意收尾的织品来糊弄老祖宗,气得她老人家身体抱恙,你们万死难辞,这件织品是哪两个织的!”
龚大人吓得浑身哆嗦,把太后气病几个头都不够砍,他赶紧指着云芪:“是她,是她和刘氏织的,跟本官无关!”
桂嬷嬷看向云芪,对她还有印象,那日考核时将前面粗糙的织品织出寿字,当时的收尾非常精巧,这次怎么收得乱七八糟的。
云芪没有惊慌,朝桂嬷嬷微微欠身:“桂嬷嬷明察,此织品前面大半部分确实是小妇所织,若有问题我一人承担。但收尾却不是我所织,西锦堂的人可以作证。”
四周的妇人低着头没说话,要是帮她作证就是跟织染令作对,以后肯定会被针对。
“我可以作证。”麻姨站出来,想着大不了滚蛋回家,但不能对不起良心。
有了麻姨站出来,其他平日吃云芪酱料的妇人也纷纷说道:“我们也可以作证,下午阿云去照顾刘姐了,没有给织品收尾。”
“那是谁收的尾!”桂嬷嬷扫了眼众人。
管青和廖琴扑通跪下,砰砰磕头:“桂嬷嬷恕罪,我们都是按着花本织的,收尾也是按着纹样收的,不关我们的事。”
“来人!把他们全部带走,太后要亲自惩罚他们!”
桂嬷嬷身后的宫卫立马将云芪四人抓起来,包括织染令龚大人,刘氏因为生病被漏掉,云芪也没提她。
他们被带走后织染署内人心惶惶,宫里真的震怒了。
刘氏在房舍听到云芪被抓的消息,顾不上虚弱的身体赶紧跑到堂内。
“麻姐,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抓沈夫人呀!”
麻姨告诉她,宫里因为织品的事发怒了,太后要亲自惩罚他们。
刘氏腿脚一软,麻姨赶紧扶着她,也不知怎么安慰。
吴监作今日不在堂内,这时候才赶回来,他已经知道堂内发生的事。
“吴监作!”麻姨见监作回来赶紧喊道。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此次龚大人实在过分!”吴监作眉头紧皱。
刘氏紧张问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沈夫人不会有事吧!”
吴监作摇摇头:“不好说!要看宫里的怒火有多大,我在织染署二十几年也从未进过宫。”
刘氏抹泪,要不是她生病就不会出这事,自己一个普通妇人哪有办法救人。
她忽然想到不良帅,赶紧说道:“监作大人,麻姐,赶紧把这个事告诉不良帅,他是阿云相公,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救人!”
吴监作想了想,虽然他不认为沈瑜能做什么,但作为家属也应该告知一声,便应道:“好,我去!你们都留在署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