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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跟着小张到李老的家里时,李老和赵老正在下棋,他们俩的共同爱好也就只有这个了,旁边还坐着俩个拿公文包的人。
李老看见关远和赵声谷来了,忙招手:“声谷,小远,过来”赵声谷和关远依言走过去,分别向李老和赵老问了好。
“好好”李老笑眯眯的点头,指着旁边恩恩两人对赵声谷和关远说:“这两位是县里公安部的,你们的事情已经说好了”
赵声谷和关远连忙对两人道谢。那两人在李老面前哪里还敢摆谱,态度友好的不得了。其实这时候户籍混乱,很多人连户口都没上,迁一个人的户口对他们户籍部的人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能借着这件事情在县长面前露一回脸,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很显然,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了,将新出炉的户口拿出来,只见户主那一页写着赵声谷,家庭成员那一项写着关远。
拿到这薄薄的两张纸,关远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这样吧,我看关家还有得闹,两位同志,你们跟着这两个小孩走一趟,向关家人说明一下。”
县里的两位同志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了,李老又让小张跟着一同去。
关远对李老的贴心感激无比,无疑,李老是怕关家人闹事,派几位“官家人”去震慑一下。赵声谷和关远再三谢过李老和赵老,便带着其他三人往关家屯走去。
走进关家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午饭,关家人看见两个穿着中山装,拿着公文包的公家人,还有一个穿着军服的,一下子就懵了。莫不是家里有人犯了事不成,又看关远和赵声谷也在其中,关河就以为是赵声谷他们卖东西的事情被抓住了,心思一转,忙下桌陪着笑。
“几位同志,咋在我们屯来了快请坐,快请坐”又换着杨秀翠泡茶。小张和县里的两位同志自然知道李老不待见关家人,所以这会儿他们也不回话,俱都一脸黑气的坐在那里。
关河一看他们的脸色,心里就更加确定了,忙说:“两位同志,是不是这两个小娃子在县城卖东西的事情被你们抓住了,这可不关我家的事,你们有所不知,这个大的”关河指着赵声□□:”“他不是我们家人,只是寄养在我们家,我们也不好管,当初都劝过他不要做这些投机倒把的事了,但这娃子就是不听,我这个小孙孙年龄小,也被他教的不拿我们当亲人。”
关家人开始还不知道这些人来干什么,听见关河这么说,立马明白了过来,关满库忙道:“对的,两位同志,这两个小娃子不论犯了啥事,可和我家没有关系。”心里对赵声谷被抓住的事情不由得幸灾乐祸。
小张黑着脸,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难怪李老要帮这两个小孩另立户口。
那两位同志一听,喝道:“们在乱说什么,国家正在大力发展经济,这两个小朋友正是响应国家的政策号召,是要被表扬的。”
关家人一听,就焉了,感情不是来抓赵声谷的啊,这还要被表扬?
关河疑惑道:“几位同志,那你们来事为了啥事?”
“是这样的,两位小同志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头脑灵活有干劲,是云县人民学习的榜样,云县政府予以嘉奖,为了不让两位小同志被托后腿,县里决定,关远的监护人改为赵声谷同志担任,他们两人另立户口。”
关河虽然心思深沉,但到底是一个农民,对这文绉绉的话听得两眼冒蚊香,“这….这是啥意思?”
小张哼一声:“意思就是关远和赵声谷都不归你们管了,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以后你们也不得攀扯他们”
这下关家人都听懂了,关河眼前一晕,他怎么也想不通两个小崽子就卖点卤肉竟然还被县里嘉奖了,现在竟然连关远的户口都迁走了,那他之前做的打算不是都打了水漂!
杨秀翠也听懂了,她到不在乎关远是不是搬走,但是没了拿捏赵声谷的把柄,那他们的钱怎么办,当即拍着大腿又要哭号:“我老太婆命苦啊,好好地孙儿竟然跟别人走了……”
县里的同志一听,语气冷淡:“看来这位老人家是不服县里的决定了?”这时候的人对公家人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关河作为一个农民,更是不敢违抗,当即黑着脸对杨秀翠吼道:“行了,别嚎了”
赵声谷这时说道:“关爷爷,既然关远和我都不是关家人了,咱们还是到村长那里说个清楚吧。”赵声谷想把这件事情下棺定论,自然不想给关家人留下什么漏洞。
关河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颓败的点点头:“那走吧,只是声谷,你爷爷给的那钱…..”
赵声谷冷声道:“我不会要的”
这下关家人彻底高兴了,虽然赵声谷手里的钱弄不到了,但横竖手里的钱是保住了。听到关远和关家再没有关系时,关满仓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就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村长家走去,屯子里的人看见还有拿公文包的人,都跟着去看热闹。村长一看县里来人了,也是热情的招待,听说了事情的原因后,没有丝毫推脱,连连表示一定在屯里通知。
村长那里还备着有文书,这下拿了出来:“声谷,当时这文书上写的就有如果你在没成年的时候被关家人赶出来或者是你自己不想在关家待了,那当时给关家的钱就要按年限还给你,你看这……”
赵声谷温声道:“村长,这些年来我也受了屯子里大家不少的照顾,这钱我不要了,只是钱还在关爷爷的手里,村长您和关爷爷自己协商吧。”
关河在一旁听得睚眦欲裂,这小畜生,明明说好的,怎么就变卦了。
“只是我们从关家出来,暂时没有住的地方,村长您看能不能给我们划块地,我们好搭房子。”
村长对赵声谷的上道很有好感,大手一挥:“这有啥,当初你们家的院子给来村里的知青住过,现在虽说破败了一点,但修修还能用,就还给你吧,还有既然你和关远已经成了一家人,那三分地的自留地也会话给你们的”说是三分地,但每家划下来远不止三分。
赵声谷忙道谢:“谢谢村长”又对围观的众人说:“谢谢叔叔婶子”关远也跟着软软的道谢。虽然不说,但屯里的人谁不知道这两个小孩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看着两个人乖乖巧巧的,直说关家人造了孽。
这件事情很快办好了,赵声谷和关远为了感谢小张和其他三人,做了一顿饭答谢。小张吃的肚皮溜圆,走的时候还打着饱嗝,一脸留恋:“声谷,好手艺啊”
送走了小张和县里的两位同志们,关河就带着关家人气势汹汹的来了,关河这下连面子都不顾了,铁青着脸,恨不得生吃了赵声谷:“小畜生,答应的我好好地,一转脸就把我关家卖了,你是欠收拾吧。”关满仓三兄弟就刷着袖子上前来。
关远一脸戒备,只要这三兄弟再上前一步,他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劝你们还是省点力气吧,县里的决定你们也听见了,我和小远被奖励了,人家前脚刚走,你们就来惹事,这明显是对县里的决定不满啊”
关满仓几个一听,脚下的步子就顿住了,关满库犹疑的看着关河:“爹…..”
关河脸更青了,又觉得下了面子,但真要对赵声谷和关远做什么,他又不敢,只得拿三个儿子出气“没用的东西”
关河一双眼睛阴鹜的盯着关远和赵声谷:“现在奈何不了你们,但你们既然已经不是关家人了,现在就滚出关家吧,关家的一针一线都不许拿走。”
关远嗤笑一声”当谁稀罕”
其实也没什么可拿的,屋子里就两床棉被和一口柜子,这还是李月华的,关远作为她的儿子,自然可以拿走,就这杨秀翠还要拦着呢。
然后是他们自己置办的锅碗瓢盆。
关河一家子就盯着关远和赵声谷收拾。待所有东西都收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关河指着菜地:“这块菜地是我们关家的,要么你们今天就把这些菜弄走,要不然这些菜就归我们了。”
赵声谷和关远二话不说,就把那些菜拔了,反正有空间又不会坏。
在关家人的怒视下,两人推着从邻居家借来的木板车,踏上了去新家的路。从关家脱离出来,关远只觉得天从未有过的蓝,关家屯都是可爱的。
来到赵家的院子,赵声谷摸着门框,这里还有小时候自己玩耍的记忆,没想到现在里面却到处是蜘蛛网,片荒芜
关远给他打气:“哥咱们把这好好拾掇一下,让他变成关家屯最气派的院子!”
赵声谷闻言也笑了,放下心里的愁思:‘好,这就是咱们的新家了!”
两人先是把房子里面的蜘蛛网给扫了个干净,院子里的杂草除了,各个屋子都擦得干干净净,这么一通忙活下来,天已经擦黑了。
炕虽然垮了一点,但还能用,但这院子里没有柴,“哥,要不咱们去空间住一晚吧”正说话间,三奶奶便打着一个火把过来了。
“声谷,小远”三奶奶站在院子门口喊。
“三奶奶?您咋来了”赵声谷他们这院子和三奶奶的家可是分别在屯里的两端,三奶奶一个小脚又是在天黑的时候过来可不安全。
赵声谷和关远忙将三奶奶进屋里。
三奶奶看着屋子被两个小孩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不由放下了心:“你们两个很能干,三奶奶也就放心了,今天我去山上拣柴火,回来才听说你们从关家出来了,给我说说是咋回事,那关河咋肯放你们走的?”
赵声谷便将遇到李老和赵老的事情给三奶奶说了。三奶奶听完叹了一口气:“你们也是遇到好人了”
关远却记着三奶奶刚刚说去拣柴火的事情:“三奶奶,为啥你还要上山啊,满地叔和婶子呢,他们咋不去。”
说起这个,三奶奶的脸色就黯淡了下去:“他们还要下地呢!”
关远就沉默了,村里的上工已经忙完了,现在每家也就那么点自留地,有什么可做的,不用说这肯定又是赵娟撺掇的。
关三奶奶一脸灰败,养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被个女人骑在脖子上欺负,她这当娘的看着就心如刀割,但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只得自己多做点,免得他在中间受夹板气。
赵声谷一脸愤恨:“满地叔实在太过分了!”
“哎,算了,也不知道我前世造了啥孽,修下这样的儿子和儿媳妇,真是家门不幸啊,不说这些了,你们才搬家过来,有吃的吗,我家还有去年晒得菜干,麦子也还有一些,明天你们就去我家拿,我这老胳膊老腿是拿不动了,你满地叔…..,”三奶奶说到关满地就截住了话头,转口道:“这是我给你们烙的餠,还热乎着呢,赶紧吃。”
赵声谷和关远不想推脱三奶奶的好意,便拿了筷子吃起来,三奶奶一脸慈爱的看着他们吃饼,一盏煤油灯下烘托的气氛说不出的温馨。
吃完了饼,关三奶奶又看了他们的炕,发现冷冰冰的,“这天还是冷,你们两个去我家吧,我那屋子多,炕也是热乎的。”
关远和赵声谷都不想去,一来赵娟肯定要唧唧歪歪,更重要的是这是两人的家,他们不想第一夜歇在别人家里。
“没事,这天也不是太冷了,被子厚实不会着凉的,我们送您回去吧”
关三奶奶再三推脱,但关远和赵声谷可不放心三奶奶一个人抹黑走半个屯子,还是坚持送了三奶奶回家。赵声谷一手扶着三奶奶,一手紧紧牵着关远,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三奶奶走去。
到了三奶奶家,院门都已经从里面栓上了。
赵声谷去敲门,屋子里有说话的声音,关远和赵声谷听力好,将屋里的话听了个完整.关满地说:“娟儿,肯定是我娘回来了,我去开门”
赵娟说:“不准去,那死老太婆疼两个外人跟眼珠子似的,你这个做儿子都放一边了,管她的。”
然后就是关满地哀求的声音:“娟儿…..”
三奶奶虽然听不清屋里的话,但猜也能猜个□□不离十,心里像刀割似的,这就是世人说得养儿防老啊。
赵声谷气死,大力一脚一下就把门给踢开了,院门倒在地上,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屋里找娟吓得尖叫一声,“满地,快去看看,到底是谁…..”
关满地也害怕,磨磨蹭蹭的走到屋外,发现是赵声谷和关远,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又觉得不自在,上次被赵声谷一个小孩指着鼻子骂,这事搁谁头上都不会忘记。
关满地讪讪的:“声谷,小远,这黑漆漆的,你们咋来了?”屋里的赵娟也知道了不是歹人,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哟,我还以为是谁啊,这不是声谷吗,你们这是准备要打劫我家?院门都被你踢坏了,搞出这么大动静,想吓死人啊”说到最后,声音尖利陡然尖利起来。
赵声谷不理她,径直对关满地说:“满地叔,你不知道你娘冷飕飕的站在外面吗”
关满地支吾:“就是不知道…..”
三奶奶止住了赵声谷要说得话,“算了,声谷,和这两个东西没啥说的,你们快回去吧,这天冷的,当心感冒了。”
“站住,谁准你们走了,这院门踢坏了不给一个说法就想这么走了,想得美!”赵娟指着赵声谷和关远怒气冲冲道。
赵声谷笑一声:“赵娟,我劝还是好好对三奶奶吧,今天的事情我要是捅出去,再加上你搞破鞋的事情,你觉得你还能安稳的待在关家吗?”
赵娟变了脸色,强撑道:“啥意思,你别诓我,他老关家还能把我休了不成!现在可是新时代了”
“虐待老人你以为就没有罪吗?”赵声谷说完也不等赵娟反应,就带着关远走了。赵娟到底心里打鼓,也没再撺掇关满地对付三奶奶,心神不宁的回了屋。
赵声谷背着关远,踩着月光,两人说着话向他们的家走去。
“哥,三奶奶真可怜”关远叹一声,其实他心里也对三奶奶一味的对关满地妥协,以至于被赵娟拿住了把柄看不上。
赵声谷叹一声:“咱们以后尽量多照顾三奶奶吧”
回到家里,赵声谷听了关远的话,进空间睡觉,两人特意去看了莲花,关远总觉得这朵莲花过于活泼了,这会儿正在赵生谷的怀里直蹭呢。
关远也喜欢这朵莲花,就是对它老是粘着赵声谷看不惯。两人和莲花腻歪了一会儿才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神清气爽。
屋子是打扫干净了,但所有的东西都是破破烂烂的,要想把房子规整好非得要大修一次不可。新房的灶也没有垒好,昨天也没有买肉,所以两人决定今天不去卖卤肉了。
关远留在家里打扫,赵声谷则去屯里喊人收拾房子,一天一块的工钱,这价格算是很高的了,不一会就喊来了十几个汉子。
关石头也跟着他爹来了,踢踏着鞋子背着小手,像巡视检查的领导似的,将整个院子走了一遍。
关远也不理他,屯里的规矩是请人帮忙要供一顿饭的,赵声谷就在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灶台,关远主厨。食材是天亮的时候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这时候的人都渴肉吃,肥肉比瘦肉更有吸引力,关远准备炒一个回锅肉,一个炖土豆,一个白菜汤。
临近中午的时候,院子里就是浓烈的肉香,馋得来帮工的人直流口水,关石头对于被关远打败的事情,他自认为是心里永远的伤痛,所以一看见关远就翻白眼,搞得关远还以为这孩子眼睛有毛病。他一开始还假装不屑,并认为做饭是娘们的事情,后来香味传出来的时候,再也顾不得面子吗,围着锅台只转悠。
家里没有桌子,只好把菜放在了院子里的一个石磨上,十几个汉子围着石磨快手快脚的抢菜,关石头捧着个碗吃的头都不抬,他爹关国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关石头就像没事人似的,理也不理他爹,一个人吃的欢快。
关国觉得不好意思,这么多人就他家小子跟着来了,憨厚的汉子冲赵声谷和关远露出一口白牙:“声谷,真是不好意思,你看这小子,我走的时候他非要跟来……..”
赵声谷爽朗一笑:“这有啥,石头也可以和小远一起玩。”
关国摆摆手:“这小子抓鸡撵狗,一不注意就惹祸,哪像小远这么乖”,又对关石头说:“石头,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小远,看我不揍死你”
关石头委屈的撇撇嘴,觉得他爸被关远的外表欺骗了,这哪还轮得到他欺负。见关石头不回答关国又拍了一下他的背:“听到没有”,关石头瓮声瓮气的回答:“听到了”
吃完饭,又开始忙碌,天擦黑的时候,终于将屋子初步规整好了。
“先就这样吧,等村长把自留地划给我们后,再看看是不是要重新加盖。”赵声谷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口气里满是满足。
中午做十几个人的饭,即便有赵声谷打下手,关远还是觉得累着了,关远躺着,赵声谷给他捏手臂“都怪我,当时就不该依你,这么多人的饭应该我做的。”
关远翻一个身:“没事,稍微歇一下就好了,你又要招呼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啊,而且这是我们共同的家,我也应该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