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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远和赵声谷带着馋馋将老房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人住的房子,即便打扫的再干净,也总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馋馋在院子里扑蜻蜓,秋日的阳光照在宽敞的院子里,生命的生长与消退奇异的融合在一起。赵声谷拥着关远,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没事,我们在哪儿哪儿就是我们的家!”
关远轻笑出声,蹭蹭他的胸膛:“恩,我们在哪儿哪儿就是家,这是我们曾经的家。”
他们并不知道,敞开的院门外一人正举着相机将他们相拥的这一幕永久的保存了下来。那人只是一个旅行爱好者,走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这次偶然进入关家屯,却不料看见了这一幕。
他听过国家第一对结婚的同性,但不认识,刚刚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也并不知道这就是闻名全国的世纪夫夫。
只是看着他们相拥的画面,就觉得岁月静好,要是不能保存下来,那多可惜。放下相机,沐浴着秋日的阳光,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太孤单了,遇到一人,能够相知,相惜,相守,那该是多大的幸福。
馋馋扑完了蜻蜓,举着给关远和赵声谷看。关远蹲下来,看着馋馋认真的说到:“馋馋,蜻蜓是益虫,你要是把他捉了,就不能去吃害虫了,农民伯伯的收入就会减少,还有很多人会吃不上饭,你还要捉吗?”
饶是馋馋再聪明,也不明白他怎么就捉了一只蜻蜓,就会让很多人吃不上饭了,少见的张大了一张小嘴,连发问都忘了。
赵声谷看的有趣,“好了,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馋馋,把蜻蜓放了吧,你看让他们自由自在的飞不是更好吗?”
从教育孩子中就可以看出,这一对夫夫中只有赵声谷有浪漫细胞。
馋馋点点头,将蜻蜓放了,看着飞向远方的蜻蜓,馋馋拍着手道:“哦,飞了飞了。”
关远撇撇嘴:“我让他放了,他就那副蠢样子,你一说他就放了!”
赵声谷搂着他,“谁叫你说的那么有深度!”
关远被逗的弯腰大笑,后面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赵声谷一边无奈的给他拍背一边说道:“好了,怎么笑成这样子,我讲的又不是什么笑话,至于笑成这样吗?”
谁料他这一说,关远逗得笑的更厉害了,赵声谷实在不能理解。馋馋围着笑的发抖关远转了一圈,“老爸,爸爸怎么了?”
“不知道”赵声谷无奈的说。
馋馋一拍手,“我知道了,爸爸一定是发羊癫疯了,我在电视上看到有一个人发了羊癫疯就一直这样抖啊抖的。”说完自己还晃动着小身子做示范。
关远好不容易停下笑,一把拖过馋馋,“小屁孩,敢说你爸爸发羊癫疯,看我不让你屁屁肿一个大包。”
“老爸,救命啊!”
安静许多年的老房子终于迎来了属于它的热闹。
第二天是祭祖的日子。
赵家的坟地和关远的娘李月华的坟墓早就翻修一新,这些年来也有专人打理。
两人先去了赵家祖坟,两人磕了头,让馋馋也拜了拜。
关远让馋馋喊祖爷爷。
馋馋吃惊的问:“祖爷爷躺在这里面吗?”
“恩,祖爷爷躺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那祖爷爷为什么不起来,躺在这里这么久不会无聊吗?”小孩子对生死总是无概念的。
赵声谷大手抚摸着馋馋软软的头发,记忆里浮现出爷爷的音容笑貌:爷爷,我成家了,我有孩子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幸福的过一辈子。
关远看着赵声谷泛红的眼眶,拉住他的手,“爷爷,我会和哥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们会一起吃饭,一起散步,老了一起在炉火边读书,您放心吧,等到了最后,我们会一起来找您,谁也不丢下谁!”
“小远。”赵声谷抱住关远,何其有幸,能得身边人相伴。
两人又在李月华的坟前祭拜一番。
李月华这一辈子,除了关远和赵声谷,再无一人还记得她,关远的外家那边外公外婆早就不在了,有一个姐姐嫁去了外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赵声谷还记得小时候,李月华怕他和关远吃不饱,偷偷的去队上的地里偷红薯,被抓住打的遍身伤痕的样子。
这么多年,除了关远和自己的爷爷,他能感受到的亲情都在李月华身上得到了,李月华是一个温柔而又主见的人,她在的时候,即便家里宰困难,可他们的小屋子里却时常充满着欢声笑语,他和关远即便穿的破旧,但却是干干净净的。
这一切,在赵声谷的记忆里如此鲜红,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笑的温婉的女子。
“哥,娘在下边肯定都好吧?”
关远对李月华并没有太多的记忆,毕竟那时他太小了,所以他的一生,所有的依恋全在赵声谷身上。
赵声谷嗯一声:“娘在下边肯定会一切都好的。”
馋馋跟着乖乖的喊了奶奶,自从知道躺在这里就是再也不会出现了,馋馋仿佛明白了生死的意义,叫他怎么做他都乖乖的照办。
看赵声谷还红了眼睛,忙扯着他蹲下,用小手抚摸赵声谷的眼睛:“老爸不要难过了,以后我和爸爸一直陪着你!”对关远招招手:“爸爸,你也蹲下。”待关远蹲下后,馋馋两只手一边搂着一人的脖子。
李英和关国远远的瞧着,看他们一家搂在一起的样子,李英忍不住擦了擦眼泪:“他们真是太不容易了,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祭拜完,赵声谷和关远刚到关国的院子外,就见那里早已等着十几人。
见到赵声谷和关远回来,为首的一人眼睛一亮,忙迎上前:“欢迎赵先生归乡啊,我是云县的县长,姓赵,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哈哈哈!”
赵声谷礼貌性的和他握手。
关远知道赵声谷又要去应酬了,果然那边没说多久,就说到要请他们一家吃饭,关远摇摇头:“我有些累了,就不去了,你去吧,别和太多酒!”
赵声谷点点头,对赵县长说到:“不好意思,内子身体不适,恐怕只有我单身赴约了!”
赵县长喜得开怀,“好好,既然关先生身乏,自该好好休息,是我们叨扰了”所有人都知道,虽然“远谷”是关远和赵声谷两人的,但关远从不管事,一切都是赵声谷说了就算,既然正主请到了,关远去不去他们就不在乎了。
只是这声内子?叫的后边的政府工作人员内心抽了抽,虽然知道这两人结婚了,可是光明正大的这么叫,他们这些人还是没法适应啊,哎,时代变化太快,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同性恋这回事,没想到这就能结婚了。
正当双方谈得欢畅,赵声谷也准备上车时,程咬金杀出来了。
只见李秀翠带着关家一家老小呼啦啦的大呼小叫跑了过来。
一到跟前,李秀翠就跪下了,哭得呼天抢地,“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他们还是听别人说的,县里来人了,来的还是县长,他们不会去想县长为什么会来,只知道让关远和赵声谷倒霉的日子到了。
叫齐了一家老小,准备让县长给他们讨个公道,这才有了这戏剧性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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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来的人脸都绿了,特别是县长,生吃了这一家子的心都有,这叫什么事,他们这边还腆着脸要求赵声谷办事呢。没想到当着他的面就有人上来告状了,而且告的还是忤逆不孝。
赵县长叫他们先起来。
李秀翠一家也不听,哭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关家屯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他们指指点点。
有些人充满了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关远和赵声谷,你们不是有钱吗,你们不是看不起人吗,现在看你们怎么办。
他们不会去想没有关远和赵声谷他们原本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即便有人提出来,这些人也会振振有词的说到这都是他们一点一滴的劳动换来的,又不是吃白食,他们挣得了钱是他们该得的,关远和赵声谷还要感谢他们为厂子里工作呢。
“那你怎么不去看看别的屯的人,他们比我们懒不成,他们的日子过成啥样了?你要是不进服装厂,不低价拿衣服去卖,你挣个屁的钱啊!哪儿那么大的脸呢,还要感谢你!”
即便被反驳了,这些人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认为这些人都是拍马屁,看着关远和赵声谷有钱,连真话都不敢说了。
关远将这些人的表情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不过他丝毫没往心里去,人性这东西他飘荡一百多年难道还没看清楚吗?
这边;李秀翠还在哭个不停,几个媳妇也跟着哭,关满仓几兄弟都是一脸悲愤的表情,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
也对,也许在他们的心里,说不定还真是关远和赵声谷做错了,不管小时候关远和赵声谷受到了什么样待遇,他们认为关远和赵声谷长大了有钱了,自然该孝顺他们。
关家众人里还有一些年轻人,仔细看,隐隐还有着小时候的样子,其中一人染着黄毛,嚼着口香糖满不在乎的样子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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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远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是关余,关远同父异母的弟弟。
见关远的目光看过来,关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对这个哥哥,他并没有太多的记忆,关远他们走的时候,他才几岁,只是常听家里长辈念叨,有这么一个有钱的哥哥,不顾他们自己吃香喝辣的去了。可他从没见过,现在一见关远,那出尘的外貌和气质刺的他眼睛生疼。
凭什么他们会让县长亲自来请,而他只会成为其他人口中的混混。现在连媳妇都没娶到。
县长被关家人闹得头疼,他为难的看着赵声谷,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赵声谷不动声色的说:“既然有别人告我们,那县长按照程序走就好了。”
县长一个机灵,赵声谷说的是别人!不是长辈,也不是家人,而是别人,什么态度已经不言而喻。
赵县长忙绷住了一张脸:“吵什么,想告状去法院,不过我可提醒你们,关先生和赵先生可是和你们脱离了关系的,你们去也只会白闹一场,一群刁民,云县的民风都是被你们搅坏了!哼!”
说完忙请赵声谷上了车,还专门来到关远面前,“关先生,您不要担心,你们的情况县里都了解,绝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好人。”说完这才上车走了。
而关远这边也由保镖护着进了关国家里。
关家众人齐齐傻了眼。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难道不应该是县长怒斥关远和赵声谷,然后他们就可以凭借这个向关远他们要好处了吗?
可现在县长竟然把他们骂了一顿,而对关远他们却是毕恭毕敬的,什么结果不用别人说他们也知道了,去法院告状,看现在这样子,去法院告状还能有好果子吃?
围观的众人见关家众人被县长骂了,有心里透亮的也跟着走了,还有一些人拉着李秀翠说到:“老嫂子,不要怕,现在都是官官相护,他们有钱了,当官的自然都护着他们,哎,这真是变天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言一行早已被人看在了眼里。
李英进了屋子后,被关家老宅的人恶心坏了,“真是,他们的脸还真大啊,还敢找县长告状,看看,那县长是他们能糊弄的吗?这不把他们骂了一顿,呸,活该。”
关远在心里嗤笑,要是他们还是那个一穷二白的关远和赵声谷,县长会站在他们这边吗?也许不会帮关家老家的人,但也绝对不会帮他们说话,无非是利益二字罢了,县里需要他们的头子来提高政绩,这就是县长站在他们这边的原因。
赵声谷去了县里,直到天快黑了才回来。
关远闻了闻:“你没喝酒?”
赵声谷把大衣脱下来,“我要是不想喝,谁还敢灌我不成?”事实上,在席上赵声谷说不喝酒后,那些人也跟着没有喝酒,就这么干干净净的吃了一顿饭,当然那些人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赵声谷在云县投资一千万。
“投资一千万干什么?”
这个年代一千万可不少了,云县一年的收入也就这么多。
“修路,云县的路修好了也好,我投资了这么些钱,他们自然会帮我们解决一些小麻烦。”关远知道赵声谷说的小麻烦是什么。
“由他们闹呗,能闹出什么花来。”关远满不在乎。
赵声谷躺倒床上:“是没有麻烦,可是像苍蝇似的嗡嗡叫,你不烦啊,陪我睡会儿。”赵声谷一把搂过关远,闭上了眼睛。
“馋馋还在外面呢,等会儿该找我们了!”果然,关远的话刚落下,馋馋就进了屋子,看见他们两个躺在床上,便自己脱了鞋,吭哧吭哧的也要往床上爬。
关远一把将他抱住:“好了,我们出去,别吵你老爸。”
赵声谷其实并不困,他只是想和关远呆在一起而已,见关远要走,他也起了身。
“你不睡了?”关远吃惊的问。
“恩,没你在睡不着。”赵声谷无比自然的接了一句。
“你说什么呢,孩子还在这里呢!”对赵声谷情话已经免疫的关远这时竟然红了耳朵,半天才说出这么句话。
赵声谷看他害羞的样子,低低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