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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之前作坊曾经受到过大批杀手以及江湖人士围攻,损失惨重,很多器具都无法再用,所以武大干脆把作坊重新扩建了。
武大以前就说过,他不想去京师,他要把阳谷县建设成比京师还繁华的富庶之地。
此次重新开张之前,武府的工匠就已经在做准备,提前预备了许多的工具,但是架不住武大人来疯,一句“扩建”,工匠们就又得没有白天没有黑夜的加班加点了。
当然,这话虽然说的是刻薄了些,其实武大并没有刻意的压榨他们,给了足够的工钱,比之之前要高了数倍,而且武大本来也没让他们昼夜不歇,甚至劝阻过他们要合理安排,只不过,大宋的百姓是最淳朴的,他们认为武大官人善待自己,那么自己就不能耽误了武府的工期,拼了命的干活。
一开始武大还不相信,亲自去监工,结果就得出了一个让他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的结论。
这个结论很简单,有武大监工的时候,工匠们似乎浑身不舒服,干活效率一般,一旦武大走了,他们的效率反而飞快,而且质量也更好了。
这让武大情何以堪,只是埋怨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喽~
武府此次工程浩大,酿酒坊与制盐坊扩建后会各自占据整整一条街,完工后需要的工人数量自然也就大幅度提高,恰好已经是夏日,街坊们地里的春种的也忙的差不多了,纷纷赶到武府“报名”。
武家大气啊,有精明的街坊曾经仔细算过,如若真的学会了手艺,在作坊里干活,一年到头下来,其实从武府拿到手的银钱,远远要比下地干活赚的要多的多。
这个消息也不知被谁给传了出去,据武大推测应该是西门庆这个无耻之徒自己放出去的风声,反正结果就是不只阳谷县县城之内,整个阳谷县下属的村落都传遍了,无数食不果腹的百姓长途跋涉,赶到阳谷来干活。
不过,他们当中的大部分并没能如愿以偿的进入作坊,而是被武家安排扫大街,清理卫生。
当然,工钱照给。
人家西门大官人说了,武家家主嫌弃阳谷县城太脏了,坏了阳谷县大好的风水,得规整规整。
老百姓才不管你规整不规整,反正您只要管俺饭,给俺钱,那俺就干。
于是乎,阳谷县城浩浩荡荡的大扫除开始了。
不得不承认,人多力量大,仅仅三日的工夫,面积本就不大的阳谷县城,面容大变,的确要比以前顺眼了许多。
不过,武家又出新花样了。
武家专门派出来两队护院,来回不停的在县城之内穿梭,看到有乱扔垃圾的就做记录,看到随地大小便的也做记录,意思不言而喻,保持卫生,人人有责。
什么?你不乐意?好,那您随地大小便三次之后,您全家七大姑八大姨各种亲戚,所有在作坊做工的,都会被您牵连,直接辞退。
这一招就忒狠了,都用不着武家出力,那些街坊们就自己开始互相监督了。
能进武家作坊做工那可是难得的混温饱的机会,要是因为随地扔垃圾,随地大小便就被除名了,那还不丢死人了?
这还不算完,武家作坊占用了两条街,除了给了街坊们必要的银钱之外,还帮街坊在别处重新修建了屋舍,顺便又整出了一个硕大的“澡堂子”。
于是,新的规定出现了,每日做工前后都要洗澡,洗干净才能进作坊,做完活也得洗干净才能回家休息。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为武家家主武植有洁癖。
……
“无奈啊,做了好事还被人鄙视,你说我是不是闲得?”武家后院,武大对西门庆问道。
西门庆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果子吃完才说道:“我看你就是闲的,除了阳谷县城的这些街坊,放眼整个天下,普通百姓能吃得饱穿的暖的有几个?你整出这么多景儿来给谁看?”
武大无语。
他实在无法跟西门庆解释,因为这里面的具体原因武大也无从知晓。
他只知道,人多了传染病就多,阳谷县治下百姓齐聚阳谷县城混口饭吃是好事,可万一把他们身上的疾病也带来了那可就麻烦了,而且无论是制盐坊还是酿酒坊,终究是卖给人吃的,万一这些病原体通过这些途径传播了出去,那他武植就是整个大宋的罪人。
既然解释不通,那就索性懒得解释了,总之这规矩日后就这么定了,反正在阳谷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也没谁敢跳出来反驳武植这位武家家主。
“对了,老大,我看墙边上那些金黄金黄的果子似乎很好吃的样子,摘几个给咱兄弟几个尝尝呗?以前没见过啊。”
武大对西门庆这种土鳖表示鄙视,他说的是开春的时候种下的那些南瓜。
“现在还没熟呢,等秋天才能吃,再说了,那玩意长成了一个足足就有十几斤重,等日后我把这玩意种满整个阳谷,那咱们阳谷将永无饥荒。”
“噗通!”
武大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西门庆显然早就看见了来人,只是这个腹黑猥琐男,他就是故意的,根本没给武大提醒,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没有,反而故意随便扯了个话题吸引武大的注意力。
不过,武大很清楚是谁踹的自己。
在武府,除了周侗谁敢踹武大?所以武大老老实实的爬起身来,也没有破口大骂,躬身施礼:
“老师。”
周侗“哼”了一声,明显有些不悦,恶声恶气的说道:“小小年纪不要学人家满嘴胡诌,你可知永无饥荒意味着什么?自商周以来,永无饥荒是历朝历代所有君王梦寐以求的事情,你一个毛都还未长全的小屁孩,就敢大放厥词,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柄?你丢的起这人,老夫可丢不起!”
武大一抬头,才发现周侗身边站了俩同样面带怒色的糟老头子。
这就懂了,感情府里来了俩老家伙,老师这是在显摆自己当师傅的臭架子呢?
“光祖兄,你这徒儿的确是欠拾捣,本来老夫听闻此子颇有才学,才接受了你的邀请特意赶到这里,没成想刚进门,就听到如此大言不惭的言论。永无饥荒?简直荒谬!”
武大眼睛一亮,直接越俎代庖,插话道:
“两位前辈,打个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