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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审理时,并没有多少人来观看,来的只不过是宁家的人而已,任晓和徐掌柜也站在外头看着。
当宁简一出来,任晓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看他的精神头还是很好的。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便开始一一询问了起来,当得知宁发财状告宁简偷盗他家的豆制品方子时,眼皮子跳了跳。
宁发财跪在地上,拱手道:“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如若您不信的话,大可以询问我爹娘还有我姐夫他们。他们都是知道的。”
宁简看着跪在他旁边的宁发财,眼睛微眯了眯,他是表现的太懦弱了是吧,让这些人都以为他好欺负。
县太爷对他的话没有全信,问完后便看向了宁简,“宁简,他说的,你可承认?”
宁简神色淡然的道:“大人,这些并非属实,这豆制品的方子,乃是我家娘子所创,与我宁家任何人都不想干。”
县太爷诧异了,市面上出来的豆制品他都尝过,深深的觉得是不错的,而且他妻子的陪嫁中也是有酒楼的,自然知道妻子的酒楼和这宁简是有合作的,只是没曾想这豆制品都是他妻子做出来的。
为了辨别真伪,县太爷自然是发话让人去请了任晓过来。
任晓在旁挑了挑眉,跟着传唤的人进去了,跪在宁简身边,“大人,民妇可以作证,这宁发财说的话,句句乃是谎言。”
宁发财气愤的指着二人,“你们当中让我这个做弟弟的寒心,明明是你们做错了事,为何却不承认呢?二哥,就算你偷了家里的方子,我想爹和娘也不会怪你的,为何你就是这么执迷不悟呢?”
宁简冷哼了一声,“执迷不悟?到底是谁执迷不悟?!这方子到底是谁弄出来的,难道你们真当心里没数?”
他这话也没有想过要引起宁发财心里的愧疚,宁发财心里压根就没这意思,从小这宁简各个方面就比他强,尤其是村里其他的小姑娘,每回见着他都是含羞带怯的,见到自己无一不是不屑和鄙夷的。
虽然他有爹娘的宠溺,但是那远远不够,再加上二人娶妻后,宁简的妻子居然还是秀才之女,而且长的比蒋氏更漂亮,这让宁发财心里那点不平衡又放大了。所以才会处处看不惯宁简,要与之作对。
任晓斜睨了一眼宁发财,不屑道:“若这方子是你们的,你们当初为何不拿来用?为何不藏的更隐秘些?况且你娘的屋子,一向防的那么严,便是你的婆娘蒋氏也未曾进得去,更何况我相公一个男人。”
“那是你们太狡猾,骗了我娘。”宁发财倒是没有想到这俩人还能钻这些漏子,反正在他眼里,这点事足够他们身败名裂了。
任晓对他这话嗤之以鼻,“你娘难道是蠢材?是我能骗的动的?”
审案的县太爷在心里赞同任晓的话,心里也忍不住腹诽,你娘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放任人家去骗她的方子,再说了,若是方子真的是你们的,难道你们不会拿来用?
宁发财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看向任晓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任晓却是不怕他的,“我说宁发财,你们要想糊弄人,也拿点好的招数过来呀,你就说豆制品的方子是你们的,那我倒要问问了,你豆制品的方子有几张啊?是有哪些啊?”
这些宁发财自然是说不上来的,但是却不妨碍他胡搅蛮缠,“都说了是方子,这么多我哪记得住?再说了,方子是写在纸上的,我又不认得字,怎么会知道上面是有哪些。隐约的记得有豆腐,豆芽还有一些其他的。”
任晓嗤笑了一声,“这般含糊其辞,当真是让人起疑,你说这方子是你娘的,可有证据?”
宁发财一脸傲然的看着她,十分的有自信,“自然有证据,我娘的话便是证据。”
县太爷嘴角抽了抽,一旁记录案史的师爷也忍不住哈了一下,最后开口道:“你娘的话算不得证据,要拿的出真正的实事才是证据,说出来的话,不过是供人考量的而已。”
他话一出口,倒是让宁发财惊讶住了,明明他姐夫和他不是这么说的呀,林秀才说的是只要他娘一口咬定这方子是她的,那县太爷便会认同,怎么现在不是这样了呢?
任晓看他的神色,便知道哪里不对了,感情是有人忽悠了他,心下冷笑,且等着,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她正要说话,宁简便拦住了她,朝她浅笑了一下,而后才看向县太爷,“大人,我三弟此番状告我,其实也不过是想得到我家的豆制品作坊而已,只可惜,这作坊乃至里头的东西,都是我岳父家的,和我们一家子,真的是不相干。”
他早早的便和任秀才以及任明钰说好了,若是有人真正的深究起来,边说这小作坊是任家的,他们小两口只是替任家打理,且方子也是他们任家家传的。
毕竟这种事谁也不会去深究,况且人家家里家传的,谁又能知道呢,便是知道了,要去查问,还有个任秀才在那里呢。
县太爷眼睛眯了眯,“此话当真?”
“当真,若是您不信,大可以传我岳父任家村的任秀才前来当场对峙。”宁简这般自信,倒是让县太爷生出了莫名的欣赏,这年轻人当真是有魄力。
自然也让人去请了任家村的任秀才,不过也用不着请,因为人家早就在外头等着了。
进来后说的话,与宁简一样,且任家还有家传的书籍以及等东西来作证,这可是让县太爷再次认定这宁发财报了假案,气的他当庭杖责了宁发财二十大板。
打完后还没有完呢,因为还没有判完,在北燕,报假案者,除了当庭杖责三十仗外,还要收押十五天,所以宁发财很悲催的再打了十大板,而后被送到了大牢里去了。
任晓好心情的拉着宁简谢过县太爷后,便送走了任秀才,夫妻俩笑眯眯的去买了好些东西,才回了家。
宁邵氏一直在家等着,看几人安然无恙的回来,连忙朝着天空拜了拜,“多谢天上诸神,谢谢观音菩萨,谢谢佛祖……”
任晓虽然颇为无语,但是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她能来这里,没准真是老天爷故意给她开的玩笑呢,“好了,我们今晚上多做点好吃的,庆贺一下。”
“好,你们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我,做好后,你们尽管敞开了肚子吃。”宁邵氏心里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轻松了。
任晓自然是不客气的,一通点下来,都有好些菜了。
这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准备着晚饭,倒是老宅安静的不像话,林秀才安之若素的坐在那里喝着茶,袁氏有心发怒也只能忍了下来。
“女婿,你说这要怎么办?要不你替我这老婆子,给他送点药进去?”这回他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有把小作坊弄到手,便是连她的亲生儿子也折了进去,这让袁氏怎么能不急呢。
虽然进去只是十五天,但是他身上可是有伤在的,若是没有医治好的话,保不齐就在牢里没了,到时候她们孤儿寡母的,哭都没地儿哭。
林秀才心里冷哼,这会儿是想到他了,只可惜,晚了。呷了口茶后,叹道:“娘,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会儿我也插不上手,毕竟我还只是一个秀才,县太爷还没有放在眼里。况且那大牢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袁氏一窒,她也知道这女婿现在的能耐,只是看他这样子,便知道他是真的不想插手,心里难免不舒服,这会儿让你帮忙送点东西就开始推辞了,若是以后你中举了,岂不是眼里更没我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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