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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凌叔在一起时,我会盼望着一辈子都呆在他的身边,想要对他好,却也要他能宠我。可是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总是想着能尽我所能的帮到你,不管是帮你照顾纪妈妈,还是帮你完成学业。”楼沁顿了顿,长长的睫毛挡住眼睛,“现在我才明白,对你,也许同情的成分更多一些。”
她的身边没有这种人,为了下一顿饭能吃饱,却把上一顿的饭钱省出来。为了能有钱上补习课,除去上学之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打工,不管是做家教,还是去街头发传单,打零工。
她很好奇为什么纪睿恒每天都这么忙,找了一天跟踪他,从他早上打的第一份工开始,一直到夜里十二点为酒吧发传单,从很远的地方,她看着这个人瘦挑的身体穿着一件单衣在冬天的夜里瑟瑟发抖,手里拿着那沓厚厚的广告纸时,眼圈红了髹。
他向她说起自己未来的规划与目标时满腔壮志的表情还历历在目,眼前却只能屈从于现实。她心疼他,想用尽一切去帮助他蠹。
十六岁的楼沁,误会了同情和喜欢之间的区别。
直到十八岁遇到凌聿风,是他教会了她爱情的定义。
两两沉默,纪睿恒张开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年他一心顾着愤慨、顾着不平,她双手奉上的好意也极力践踏。现在站在她的面前,听到她平静无波的阐述这些时,他才知道自己的卑劣、渺小,和多么的令人作呕。
“凌聿风好福气。”最后,他苦笑。
楼沁摇头,“不,是我幸运。”
闻言,纪睿恒深深凝望过来,她的脸上写满知足,没有半点贪婪的奢望
好像只要凌聿风施舍她一点喜欢,她都能倾囊相爱。
他一直没有承认过,其实楼沁要的一直都不多,无论是不是同情,那时候,只要能陪她吃一顿饭,她都会乐上许久。
名头虽说是‘包/养’,可她又曾要求过他什么?
纪睿恒半垂下眼睛,与那一年做家教时的他高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五官渐渐出了轮廓,少了活力多了内敛。
“纪妈妈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要辜负她。那些钱,用在该用的人身上才值得,等你有钱的时候再还我,算我贷款给你。”
他的视线对上那双澄澈无暇的眼睛,沉着了许久,十分迟缓的点了头,“有一天,我会把所有欠你的都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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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萨斯行驶在路上,沉闷的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楼钰屡次通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的男人,沉默,平静,甚至从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情绪。
她轻轻拧着眉头,这不是她想要的反应,不,应该说她根本没有预估到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老天对她不薄,接到江可璇的电/话后,她以没带合同的借口开车绕了一圈,带着凌聿风目睹了那一幕。偏偏也那么凑巧,听到了令人充满遐想的对话。
磨人的寂静中,楼钰开了口,用着诚惶诚恐的语气,“学长,你不要怪楼沁,她只是还小,对感情这事懵懵懂懂的。拿你的钱供纪睿恒上学,也是为了.......”
突兀的,男人冷厉的嗓音打断她,“什么钱?”
楼钰露出惊诧的眼神,嘴张了张,紧张地咬着唇。
“说!”
“.......楼沁前阵子从你给的卡上取走了五十万,其实是、其实是用来供纪睿恒留学读书用的。”
凌聿风蹙眉,薄唇抿成了凌厉的横线,眼中没有情绪,高深难测,但身上却散发着闲人勿近的气场。
“这事楼沁做得不对,我也劝过她,纪睿恒不是别人,曾经和她有这层关系,如今再有什么牵扯是不理智的。可她......她做事完全是凭着心气儿,眼下只是还分不清对你和对纪睿恒的感情孰轻孰重,有些模糊。学长,等她自己理明白了,会知道你比纪睿恒重要,你给她些时间。”
凌聿风垂眸,语气生硬,“这些,都是她对你说的?”
楼钰眼神闪避,迟迟的,才说道,“楼沁说,她爱你,但也爱纪睿恒。”
“......”
男人垂放在腿侧的双手,渐渐地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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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聿风整整五天没有回别墅,楼沁也有整整五天没有见到他。
之前他再忙,每天也都会和她通电/话,但最近几天,她总是联络不上他,打电/话过去往往都是楼钰接听。
楼沁有些不安,仔细回忆又没想到自己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难道是纪睿恒的事情被他发现?后来她问了楼钰,楼钰轻描淡写,只说最近海隆二期进行到收尾阶段,事务繁忙,凌聿风抽不出时间。
相对于这几天楼沁的不踏实,楼钰却春风得意,每天回到家都会捧着一束白色玫瑰,脸上也总是挂着浅笑。
白玫瑰,是楼钰最喜欢的花。
楼母关心女儿的感情动向,可任凭她怎么问,楼钰都不松口说这花是谁送的,只敷衍道,“这是我最近工作出色,有人慰劳我的,您啊,别老是胡思乱想,我要是有情况,一准儿先跟您汇报。”
楼母不信,“谁慰劳你会送花?”
楼钰娇羞一笑,珍宝似的抱着那束花上楼。
楼母见楼钰进屋,才对正吃水果的楼沁说,“我看啊,你姐是要有男朋友了。”
楼沁没搭话,脑子里都是凌聿风最近不寻常的表现,已经顾不上别人。
楼母自顾自的说,“我听张太太说,前几天看到咱们楼钰和凌聿风去吃饭,凌聿风还牵了一下你姐的手呢。这几天又拿花回家,肯定是凌聿风送的。”
楼沁停下叉子,抬眸看了看信誓旦旦的楼母,呆呆怔怔的。
一但心里有了怀疑的种子,那种子就会生根发芽,找个地方盘根错节地驻扎着,每天都在叫嚣。可楼沁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凌叔,相信楼钰。
转天晚上,楼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这一夜,楼钰没有回楼家,隔壁停着凌聿风那辆许久不见的雷克萨斯,楼沁明明听到楼下出现过楼钰的声音。
楼沁几乎一夜没睡,早上天一亮,穿好衣服直奔向旁边的别墅。
因为着急没有带钥匙,楼沁敲了敲门,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大门开启,来开门的人看到她,一抹惊慌失措从眼底闪过,“楼沁?”
楼沁看着楼钰,有点蒙,下意识目光向客厅搜寻,一茶几的资料和两台笔电,没有凌聿风的身影。
她逼着自己不要想歪,这两人应该是在连夜工作,深呼吸,楼沁问,“姐,凌叔.......”
楼沁没了声音,楼钰细心的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循着楼沁的眼神回过头。
茶几上的一角,摆着一束放了一夜的白玫瑰,最外面的花瓣有些泛黄,了无生气的。
楼沁质询的目光看向楼钰,楼钰眼神忽闪了一下,僵硬的笑道,“你的凌叔在上面换衣服,我也回去收拾一下。”
凌聿风换好西装从楼上下来时,楼沁站在茶几前,对着那束花出神。
他的脚步稍作停顿,从楼梯上走下来。
楼沁听到脚步声,缓缓地抬起头。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衬衫也是同色系的,领带还搭在手臂上,领口部分敞开着两颗纽扣,男人性/感的锁骨和喉结若隐若现。
他平时只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慵懒的姿态,在外人面前,总是严谨又精致的。
如果她没来,现在站在这里的人会是楼钰,那他也会以这幅模样出现在楼钰面前吗?
“这么早,有事吗?”
在她身前站定,凌聿风一只手插/进西裤口袋,视线首先落在她眼底浓重的阴影上,几不可察的蹙眉。
楼沁紧咬着唇,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徐徐走来的高大男人,不知为什么,嗓子有些哽住。
---题外话---***
【小剧场:老来得子】
正在步入‘老男人’行列的凌聿风,为了把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娶回家,不惜使用了‘在保险套上扎洞’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小姑娘十月怀胎,人家孕妇又胖又丑,而他家这位挺着肚子出门逛街都有人来搭讪。
因为被陷害中奖,小姑娘每天念经似的把凌聿风骂三遍,那他也甘之如饴。
直到孩子生下来那天——
几个情敌都来医院看望,凌聿风沉着一张脸看着他们‘调戏’他老婆,碍于理亏不能发作。
温衍得了机会,没大没小的拍凌聿风的肩,欠扁地说,“凌叔,您今年快四十了吧。恭喜啊,老年得子!”
凌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