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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有些伤感,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就要爱上他了,却被冷水击中,她双手回抱着他,有些艰难的说:“严啟政,我可以选择相信你,但是请你不要骗我,哪怕是善意的欺骗也不行,我已经在努力接受你了,只要你给我时间……”
他指尖微颤,这算是她的表白了,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就见她猛的推开他的身体,皱眉道:“你又抽烟了?!”
他一愣,漆黑眸子注视着她:“嗯……”
“适量的喝酒可以,但是我不喜欢闻到烟味。”她皱眉,像是觉得自己不该说,却又忍不住说的矛盾情绪。
“那我以后都不抽了。”他心中一暖,摸摸她的头,笑着说溲。
话刚说完她才惊觉,她刚刚居然管他来着,她有资格管他吗?
“我去看看我的东西还在不……”被他热切的眸子注视着,她没来由的觉得心慌,说下这句话之后急忙转过身,朝洗浴室走去。也远离了他的气息,只是迈出的步子有些凌乱,这几日的她,频频失控,纷乱的情绪仿佛再也不是自己的。
就包括她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要陷进去,豪门中的恩怨之争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可刚刚情不自禁说要他给她时间的也是她,心彻底乱了…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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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给下层部门散发文件的时候,被严子琛堵在角落里。
她抱着文件夹,身体靠在墙壁上。既不躲也不闪,明白有些话是应该说清楚。
严子琛把她堵在这里,却是一句话不说,抽着烟望着窗外。
良久,是她主动开口,习惯性的关心的语气:“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初中。”他薄唇吐出冰冷的话语,那样事不关已的态度。
却让杜思雨感到震惊:“那你……”
话还没有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她没有再说下去。
他却看她一眼,再次开口,给她补充:“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后来一直没有再碰。”
最后一口烟吸完,他指尖轻弹,烟星飘向窗外,动作帅气流利,若不是亲眼看见,杜思雨怎么也想不到,他已经是有多年的烟瘾,只是却从不在她面前展现,只因她不喜欢。
“十五号你们就要举行婚礼了?”她听见自己平淡的嗓音自口中穿出,平静的不像自己。
“嗯……”他冰冷的眸子注视着她的脸,在看见她脸上无动于衷的表情之后,忍耐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身体猛然向前,压着她的身体,黑亮的眸子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薄唇缓缓下压。
她努力伪装的平静终于破碎,在他快要碰到她的唇瓣的时候,慌忙偏过头,薄凉的吻落在她的脸颊。
“呵呵……”严子琛冰冷的笑声自耳边响起,那样的刺耳。
“生分了。”他得出结论。
“你要结婚了!”杜思雨推开他的身体,尽量收拾起不该有的情绪,冷冷的看着他:“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好好走下去!”
他没有被激怒,从口袋再次掏出根烟,点燃之后,吸了口,兀自笑了笑,再开口已经是没有任何温度的语气:“如果我说,我还在谋划着以后娶你呢?”
“子琛,我突然感觉你对我不是爱,而是一种得不到的执念。”杜思雨摇头,平淡的语气叙述着,心中却感概万千。
“呵……你也觉得我没长大?连什么是爱都分不清?”他嗤笑了下,抬起眼皮看她,冷笑着说:“我要是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尊重,你青白无瑕的身子能给了他?”
“……”杜思雨脸色瞬间苍白,早就听说说严子琛说话狠决起来无人能敌,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未领教过。
真正体会到的时候,会感觉身体发冷,连血液都是冷的。
像是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他抬手摸摸她的脸,像是抚摸着这世上最珍贵的珍宝,轻柔道:“分不清什么是爱,我能在知道你跟他发生关系后,依然爱着你?依然想娶你?”
“你要结婚了,就别再说这种话了。对待婚姻认真点。”她推开她的手,看着他,很郑重的语气。
严子琛的手僵在半空中,缓缓垂落在身侧,紧握,冷笑着说:“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在认真对待你的婚姻了吗?”
“是的,所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捂住了嘴,他摇摇头,示意他不想听。
杜思雨拉下他的手,她该表态的地方已经表达出来了,并没有再说。
“我试过了,戒不掉了……”他苦笑了下:“我忘不了你时常提醒我不要在外面玩太久多回家陪陪母亲,不要跟人动怒退一步海阔天空,上课的时候要听重点那样既可以玩又可以学,工作的时候要脚踏实地别眼高手低……你真的很适合做一个妻子,我妈她不懂,以为只要家世好就是贤内助,其实男人心里想要的就是一个能贴心体己的女人……我一直想着有家才有事业,所以我很早就很组建起一个家庭,有你有我。可是我身上却还背着一份仇恨,曾经我一度以为,我可以为了爱情放下仇恨,只是没有料到他会娶了你……所以我心里的恨意再也没有消减过……”
“你叔叔的为人我也了解了一些,应该不会有你想象的那样坏,我也不想掺和进你们的家族纷争里,我只想劝你一句,虽然你叔叔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对你很好,对你的期望很高,如果你心中真的有解不开的结,你可以跟他沟通一下,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
“对我很好?”他冷笑了下,样子极为不屑:“对我好,会抢了我女朋友?”
“……”杜思雨抿紧嘴唇,这一点她也分辨不清。只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严子琛说的那样简单,若他的父亲真的是被严啟政害死的,那么此刻严啟政为什么还能好好的坐在那里工作?一人决策着所有人的资金动脉?
难不成真的是权势滔天,在犯了法之后依然能够逍遥法外?
那样的事情她不愿意相信,好有好报恶有恶报,她一直坚信。
“不管你信不信,他亲口承认是事实!”他突然冷冷开口。
“他亲口跟你说的?”杜思雨反问。
“不是……”严子琛有些楞了,然后缓缓的说:“我妈说的,那天车祸现场,他是最后一个目击证人,我妈质问他是不是他在车上做的手脚,他没有否认,难道你指望他亲口承认么?我妈带了录音笔的,他不否认,也不承认,那就是默认!”
“子琛,是时候学习处理事情的方法了,你总听你母亲的,没有自己的判断力,也不是一件好事。”杜思雨淡淡的说。
“你在给他当说客?”察觉到这一点,严子琛突然冷笑出声:“这么快就站在他那边,是要跟我敌对么?!”
“……”杜思雨抿紧嘴唇,她想要的是和平相处,并不是站在谁的那边,跟谁敌对。
“即使你觉得我父亲的死因或许跟他无关,因为这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不能感同身受,所以你觉得无所谓,那么你呢?”
严子琛冷笑着看着她:“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丝一毫怀疑过他娶你的动机?你说他对我好,却是在明知道你是我女朋友的情况下,把我支开到国外,逼你和我分手,甚至拿你父亲的性命来威胁你跟他结婚,这样的不折手段……思雨,你觉得杜伯父知道后还会再让你跟他继续这场荒唐的婚姻么?”
“……”杜思雨眼中闪过一丝沉痛神色,脸色变得苍白。
严子琛却不为所动,继续冷冷开口:“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怀疑过,他把你从我手中抢过来,不是为了报复,不是因为当年死去的沈若溪?”
“别说了……”杜思雨以为自己能忍的,只要他发泄出心里的恨,让她倾听到了就够了,可当那些她这几天做梦都在揣测的事情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揭开的时候,她的心仿佛被刀划开,钝痛感席卷而来,伪装的平静也像是激起了千层浪。
“我不说,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么?”严子琛笑笑,仿佛看见她脸上的痛苦神色才能让他放松般的表情:“思雨,我不是不愿意放手,但是前提你要过的幸福,你即使不跟我在一起,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好过,你跟他在一起,我提心吊胆害怕你受到伤害要来得好。”
“你走……”杜思雨背靠在墙壁,仿佛找到了一丝依靠,明明身体都在发抖,却还是带着一股倔强,目光清冷的看着他说:“你婚礼那天我会去的。以后再见,我就是你的婶婶,不要再做今天这种不顾场合不顾礼节的事情,你不在意,我在意。”
“……”像是被她的话给伤到了般,严子琛英俊的脸上浮出一丝苍白虚浮的笑,他勾唇,好似第一次认识她般的神情:“杜思雨,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冷血。”
他转身,不看她一眼,杜思雨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光了般,头抵在墙面上,身体发冷。
曾经爱着的那个肆意轻狂的年少男子,已经褪去青涩,闪耀着夺目光芒,只是心中执念太深,是爱,是恨。恐怕连他自己都辨不清……
不然怎么会一次次的来提醒她,她进退两难的处境,又一次次的打破她自以为伸手就可以触碰的幸福……
又或者,他是懂她的,知道她在爱情里受不得一丝一毫的委屈,受不了一个男人心里装着两个女人的爱,更受不了,男人的欺骗与算计……
还是,远离吧。
所幸,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她还有半年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发生过关系不算什么,只要自己不陷进去,她就还是原来那个冷静理智的杜思雨。
*
秦芳退休的消息,她还是过了好几天才知道的,那天召开股东会的时候其实已经讲过,秦芳把自己手里的百分之五股份转让给严子琛之后,退休在家里颐养天年,而手中握着百分之二十五股份的严子琛,以低于严啟政百分之十的股份坐上了公司副总的职位。
她当时因为走神,并没有好好听。
今日知晓的时候,反而有股莫名的担忧,严子琛这次是真的在实施自己的雄伟报复,并不只是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更多的是想要和他的叔叔决一高下。
而他也很努力,因为秘书部的工作,与副总裁的工作经常有接洽的时候。
他对她的态度已经变得冷淡,可能也算不上是冷淡,也许只是情绪掌控得很好,因为她在给他做事的时候,经常能看见他看着她走神。
等她回神看她的时候,他又淡淡的移开眸子,清澈的眼底,波澜不惊。
与原来时刻都把情绪摆在脸上的大少爷性子,大相径庭。
真正和他在工作中接触之后,她才发现他的手段和谋略非同一般。
就像此刻,在公司一件项目的重要决策会议中,他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却被董事会的其他有资历的人反驳说:“这样的做法太铤而走险了,华新自成立以来,一直走的都是稳扎稳打的路线,若是这样贸然改变策略,怕是会影响客户对我们的信誉度啊……”
这一声对立的声音一出现,其他董事会的成员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表示并不看好这个年轻的副总的提议。
就在杜思雨以为他即使不会气的拍桌子,至少也会沉着一张脸,不发一言的时候,严子琛却突然低低的笑了。极其的自信沉定,还带着持才傲物的镇定自若。
别人听到他这么一笑,反而有些摸不清头脑,纷纷都停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反驳声,转过头看他,一副你还笑得出来的神情。
却见严子琛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穿着银白色西装的修长身姿斜靠在椅背上,带着笑意的眸子在刚刚出言反驳的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后,才淡淡的开口:“正是因为华新自古以来都墨守成规,所以才需要作出改变,现阶段不只是公司的策略要变,客户群也要改变……”
他逐条逐句的说完,在众人还在揣摩、细思的时候,眼眸淡淡的看了坐在主位上的严啟政一眼,看似询问的语气,却带着十足的笃定:“叔叔,你认为呢?”
杜思雨心里不由赞叹,他平常在公司里都是很少和严啟政正面讲话的,即使有事也是秘书或者助理通报,又或者干脆跟着别人严总严总的叫,十分的生分,这会在这么严肃的会议中,把亲疏关系摆出来,明显的是在借势,甚至是在打那些看不起他的那些人的脸。
不得不说,现在的他已经沉淀下心来,处事方法上已然老练,趋近于成熟圆滑了。
只是这其中承受的压力又有几人能懂?
原来还想反驳的众人,在听见那声称呼之后纷纷噤声,这才想起,原来这个副总不只是握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这样简单。他还是严啟政的侄子,血浓于水,当叔叔的肯定多少会给侄子一份薄面。
跟他们相比,他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而严啟政对于自己侄子的态度,迄今为止都是模棱两可的,说是严厉,有的时候又非常宽容,甚至他刚刚升职为副总的时候,犯了一个任何管理者都不该犯的错误,给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严啟政也只批评了他几句,并没有真正的做出处罚。
可这两人说是叔侄,却又好像不是一条心的,从严子琛归集股份的做法开始,动机已然不纯,所以不想站错队的他们才一而再的推翻严子琛的提议,以严啟政的决策为准则。
现在这会,严子琛又亲切的问严啟政的意见,他们又怕两人关系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复杂,得罪了副总,也是一件不讨好的事情。
只能都闭着嘴,等到严啟政的态度。
坐在旁边的杜思雨也带着同样的心情看过去,只见男人静静的听完他的话,略略思索会,沉吟道:“首先我要纠正一点,稳打稳扎的步伐并不是墨守成规……”
他的话刚一出,董事会的人都松口气,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而坐在对面的严子琛脸上伪装的淡定有丝裂痕在崩裂,放在桌子下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握,看着他的眼底一派冷然。
就听见严啟政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在静谧的办公室里仿若有种镇定人心的意味:“若把公司章程比较骨架的话,那么公司经营策略便是这副骨架的主心骨,所以轻易改动经营策略的事情我并不赞成。”
“嚯——”底下的人纷纷笑着说:“我就说嘛,华新的经营策略若是有问题,那么全晋城都找不到一个经营的好的公司了!因为全都是我们华新的手下败将,那么多有过合作公司都依附我们华新而活!”
此话一出,严子琛脸上努力维系的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牵强、辛苦。
“安静。”严啟政沉稳的眸子看了发言的几人一眼,淡淡的说:“不过我倒是认为严副总所提议的改变客户群的问题,董事会应该考虑考虑。只是我虽然觉得这个提议虽然不错,但是不够成熟,不够完善,公司最重要的是利益,我们经常提倡的就是利益最大化,所以我觉得严副总应该有一个更完美的计划。你说说看,还有没有更好的做法。”
众人不由得惊了下,这明显的是在为严子琛辅路,为他在公司树立威严,两人毕竟是叔侄,怎么可能不在一条道上,那么以前经常唱反调的那些人还要怎么混啊?
严子琛脸上也有不小的震惊的神色,却是一闪而过,然后恢复了初时的淡定从容,略带歉意的笑了笑:“sorry,刚刚确实没有想太多,这会听叔叔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若仅仅只是改变客户群的话,那岂不是把我们华新维系了多年的合作关系的客户推给了别人?我们应该做到的是维系好老客户,发展新客户。才能达到利益最大化。”
“嗯。”严啟政目露欣赏的点点头,然后扫视了其他人一眼,“大家还有其他好的提议吗?”
“没有了,严副总这个提议不错,方才我只是没有想通透,哎,还是人老了啊……”坐在杜思雨边上的张总叹口气。
“可不是,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严总这么年轻就当上总裁,掌握华新公司全体员工的命运,严副总也是年轻有为,跟着你们,我们也不愁混不到饭吃。”有人笑着恭维。
杜思雨发现,别人的讨好和赞赏,都没有让严子琛脸上的笑意多加一分,仿佛比之前更冷了。
她当然能懂,严子琛心中的郁结,因为看起来今日他的提议成功了,但是前提是依附在严啟政也看好的前提下,这对于一向骄傲自负,不甘于人后的他,实则是一种不小的打击。
可,若是严啟政当众反驳他,他现在又是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