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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杜思雨看看时间,回去收拾下换洗衣服,来得及。
“OK,那就这么说定了,两小时后我来接你。”那边的人跟杜思雨确定好地址后电话挂断。
杜思雨跟张娇她们打过招呼后,立即回去收拾东西,她的大部分东西在一品居,走之前给杜姜明通了电话,告诉她出差的事情,免得他找她的时候她却不在。
等车的时候,把手机联系人翻在了“先生”一栏,手指顿住,并没有拨出去。
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出门并不需要请示吧?最多晚点的时候打电话通知一声。杜思雨这么想着,已经把电话收起来溲。
在指定的地方等车,AM集团的人再次打电话过来:“杜小姐,我们的车到了,请问你在哪里?”
杜思雨把自己的具体位置还有穿着告知对方,不一会就有一辆黑色车辆停在她面前。
一个穿着银白色职业套裙的女人下车,礼貌的打招呼:“杜小姐?恧”
“你好,是邹秘书吗?”杜思雨同样笑着说,然后扫了眼车内,除了司机之外,并没有看见傅寒墨。难道是她自己理解错了了?
不过也是,一般大老板谁还管这些小事。
看出她的疑惑,邹雯解释道:“嗯,我们老板临时要去接人,所以不跟我们一起,我们先上车,G市不远,一个小时路程到了还能休息一会。”
“嗯。”杜思雨点点头。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邹雯聊天,问到为什么要选在G市取景的时候,邹雯笑着说:“G市有一处避暑山庄,环境清幽,雅致,跟我们此次的广告意境相似,所以我们选在G市,不过——”
她顿了顿,同样的好奇:“我可是第一次看见我们总裁亲自为了设计奔波,原本这种小事情只需要交给我们就行了。”
“……”杜思雨正准备回答,包里的手机响了。
杜思雨打开手机,居然是严啟政。
她有些抱歉的看了眼邹雯,后者摆摆手,示意她先接电话。
“你出差了?”电话那头低沉的语调,透着丝丝不悦。
“嗯,是为了AM集团傅总的广告设计。”杜思雨如实回答,心里奇怪,她一个公司小职员,他怎么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让你去你就去,还是在陌生的外地,你就不害怕吗?”虽然看不见,但能想象到的他此刻正皱着眉头,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
“这是工作……”杜思雨有些无语的说,虽然确实害怕,但是工作了谁还担心你是害怕亦或是不适应。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先跟我沟通一下,我是你老公,你就这么闷声不响的走了,不怕我担心吗?”电话那头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一声叹息。
“我准备到了给你打电话的……”杜思雨弱弱的说了一句。
两个人住在一起,虽说是名不副实,但她每次回去晚了,他都有打电话问的。对她的行踪关心的很。可要她主动汇报有点很难为情,他还不是她心中定义为亲密的人,最多算是帮过她的人,却也设计陷害过她,很矛盾的关系。
“嗯。到了之后老老实实在宾馆待着,别到处乱跑。”严啟政叮嘱道。
“什么?”杜思雨疑惑的问。
对方显然不愿意多说,电话挂断。
杜思雨觉得莫名其妙。
一个小时的路程并不算远,车子在一处装修气派的五星级酒店处停下,巨大的罗马柱旁是两只威武的狮子雕塑,门前是巨大的喷泉,此时正开着,在阳光的折射下,分外绚丽。
杜思雨提着行李跟在邹雯后面。
邹雯在门口登记好房间,就带着她上楼。
“邹秘书经过出差吗?”杜思雨有心跟她交好,不时的跟她聊几句。
“也不算经常出差,我是直属于总裁的秘书,一般只有我们总裁出差的时候我才需要跟着,不过他今天可能会晚点过来。让我先招呼你。”邹雯年纪不大,却处处透着干练知性,像极了成功的职场女性,这一点杜思雨自叹不如。
“嗯,谢谢邹秘书。”杜思雨笑着说,然后又问了这几天的行程安排。
拿着房卡走到自己的房间,把东西收拾放下,就去旁边找邹雯。
邹雯正好从房间出来,提着包像是要出门的样子,看见她后有些歉意的说:“杜小姐,刚刚总裁给我打电话,要我出去给他买些东西,就不能陪你了,你到酒店等我,无聊了可以在附近转转,但是别走远了。我六点之前回来。”
“嗯,好的,邹秘书你先忙。”杜思雨笑笑。
回到自己房间,杜思雨有些无聊的打开电视,她其实是一个很喜静的人,不喜欢到处乱跑,刚从学校毕业不多久,出差的事情感觉离自己还好遥远。
这会来了,却觉得还是待在自己的城市好啊。
电视看着看着,困意来袭,倚在床头差点睡着的时候听见敲门声。
杜思雨揉揉眼睛,清醒了下,起身去开门。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男人那张如论何时见到都能让人觉得勾魂动魄的脸,身形颀长的站在门口,墨黑瞳眸深深的注视着她。
杜思雨心里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惊讶中夹杂着丝丝喜悦。就仿佛刚刚来到陌生的地方飘着的一颗心似乎有了着落。
“严啟政?”在不自觉的时候,杜思雨已经叫出声,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你怎么来了?”
“嗯,我也来出差。”严啟政听出了她在惊讶之外的情绪,勾唇浅笑着说,人已经提着随身的行李,进了她的房间。
杜思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遮挡不及时,她跟在他身后,有些讪讪的说:“这……是我的房间……”
潜台词就是,你出差不是应该有自己的房间吗?为什么要进她的房间?
“抱歉,我没有浪费的习惯。给自己妻子开间房,在给自己开间房。传出去别人会说我奢侈。”严啟政把行李放好后,对她一本正经的说道。
“……”杜思雨刚刚见到熟悉的人的那份喜悦,被他的歪理给震没了,有些结巴的说:“这样,不方便吧……”
毕竟除了喝醉酒那几次特殊情况,她跟他睡在一个床上,可是平常时间,他们都分房睡的啊。
严啟政勾唇,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我们是夫妻,你身上哪点我没有看过?有什么不方便的?”
“……”杜思雨脸色有些难看,“可是我们是假夫妻,隐婚,别人不知道啊,并且我这是工作出差,虽然我们公司就我一个人,但是AM集团那边却是有好几个人,他们看见了不好。”
“嗯,你是在提醒我应该让我们的夫妻关系坐实了你才肯乖乖听我话?”严啟政凤眸轻眯着,懒懒的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思雨感觉跟他说的话题不在一个频道上,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有听懂还是故意曲解她的话。不想多做解释,只能无可奈何的说:“算了,我再重新开间房间。”
说着就准备走出去,却被男人拉住了手,严啟政看她一副想发火却不敢怒的样子,着实觉得好笑:“我知道你的意思,寒墨这次说是工作,其实是出来玩,所以并没有带什么人,而接待你的秘书嘴巴很严,不会乱说。所以你的担心不成立。”
“你为什么非得和我住一起?我喜欢单独睡啊……”杜思雨不满的说。
“大概是因为工作时间与你接触的少,想在床上培养下感情。”严啟政假意思索会,别有深意的说。
“……”杜思雨觉得自己快要凌乱了。
等到邹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一同来的是上次见过的AM集团的傅寒墨,他的身边跟着一个穿着黑色裙子长相很耐看的女人,两人隔着几步距离,看不出亲疏关系,应该也是秘书之类。
在见到严啟政后,邹雯礼貌的打招呼后并没有多么惊讶,傅寒墨领着身边的女子走到他们面前,同样颜值很高气场很足的男人扫了她一眼,墨黑眼眸在看向严啟政的时候,薄唇轻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我不就知会了你一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就这么怕我你女人拐卖了?”
“你也得有这个本事。”严啟政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的说。
一声不吭的假借工作理由把杜思雨带到这里,虽然他明白傅寒墨的苦心,但是对于自己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人这个认知上感到不满。
杜思雨把对方的话刻意忽略,百分之百的工作情绪,礼貌而得体的打招呼:“傅总好。”
傅寒墨点点头,似乎跟她并没有什么话,倒是他身边的女子懒懒的看她一眼,也没有打招呼,而是转头对着傅寒墨没好气的说:“能不能先找个地儿吃饭?我快要饿死了。被你从晋城骗到这个鬼地方,别说别人怕自己女人被你拐卖了,我都担心被你拐卖了。”
“我卖你做什么,你又不是我女人。”傅寒墨精致的眉角轻眯着,吐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比。
“傅寒墨!”那女人十分气愤的看着他,眉头紧皱着,似乎若不是有外人在场,她早就发起脾气来了。
严啟政讶异的看了那女人一眼,然后看了眼傅寒墨,不动声色的说道:“先去吃饭。”
席间,杜思雨跟严啟政坐在一起,而傅寒墨与那名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坐在对面。
杜思雨不禁把眼神在投向对面的女人,唇红,皮肤白,鼻子挺翘,漂亮的眼睛习惯性的猫一般的眯着,懒懒散散,却又带着一丝桀骜的成分在里面。看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大概不是秘书,怕是傅寒墨亲近的人。
打量她的同时,那女人也同时向她看来,没有不屑,却是带着丝看路人甲的漠然成分在里面,懒懒扫了她一眼,清淡的视线又扫过严啟政,最后回到她身上:“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员工两字还未说出口,就被身边的男人抢白。
“她是我的妻子。”严啟政回复道,眼神深邃的看着那女人,嘴角挂着的笑还带着不自知的宠溺。
杜思雨亲眼看见对面女人在听见妻子二字时眼神滞了一秒,脸色带了几分的白,然后神色如常的笑了笑:“我知道严先生,商界成功人士的典范,绅士男人中的楷模。我正准备开公司,以后有机会向你学习,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情愿能跟严先生合作。我叫乔菲。”
一番神态自若的话说完,纤手隔着饭桌,大大方方的朝严啟政伸过来。
胆大,自信,不矫作,是乔菲给她的感觉。
人与人之间是有相似气场的,就比如她在见严啟政第一面的时候,会觉得胆怯,相处久了虽然不似原来那么紧张,但是总带着丝不容忤逆的错觉,可对面女人却是丝毫不畏惧,反而有一种你我都一样的骄傲。
这点是杜思雨所没有的,她觉得羡慕的同时又对她生出好感来。
严啟政在傅寒墨冷冷的眼神中,伸手与乔菲握了下,礼貌温和的笑了笑:“你好,乔小姐。”
傅寒墨却不甘心被冷落,他颀长的身体优雅的靠在椅背上,嘴角勾出恶劣的笑意,漫不经心的说道:“江菲,你什么时候又改成姓乔了?”
“你!”那女人对于他的拆台气的差点没有跳起来,碍于场合,只能冷静下来,冲严啟政歉意的笑笑:“严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确实姓乔,每次自我介绍的时候习惯了,所以忘了我现在已经姓江了。我现在叫江菲。”
“没事。”严啟政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沉静的眸子几不可察的动了动,眼神淡淡的看向傅寒墨,带着质问。
而后者保持沉默,显然不想多说。
一顿饭下来,严啟政与傅寒墨有事要说,让杜思雨和江菲两个人自己在外面转转。
江菲一晚上都处于心情暴躁的状态,对于杜思雨的态度虽说比原来好点了,但是漠然的状态丝毫不改。
杜思雨一直喜欢江菲这样性格的人,想着自己没有什么朋友,大学四年关系不错的室友都是外地人,一毕业只剩下她留在原地,大家都各奔东西。若是多一个朋友岂不是更好,所以主动跟她说话:“江小姐,我叫杜思雨,很高兴认识你。”
“我看出来了,你很欣赏我是不是?”江菲勾唇冷然的笑笑。
杜思雨一愣,大概是没有想到江菲会这么直白,反应过来然后笑笑:“对,我一直都欣赏江小姐这样性格果敢有魄力的人。”
“呵……”江菲冷笑了下,眼神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她:“怎么办呢?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柔柔弱弱的白莲花。”
“……”杜思雨有些好笑又觉得无语,她哪里像白莲花了?
有些无奈的说:“我哪里柔弱了?我以前在学校还跟人打架来着。”
“……”这下轮到江菲惊讶了,漂亮的大眼细眯着,不自知的可爱神情:“没看出来呀,你一眼让人看上去就是乖乖女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我不乖的时候。”杜思雨抿嘴笑,以前自己皮起来,母亲看着她头疼,说一个小姑娘家这么皮实,长大了有谁要?
后来母亲去世,父亲身体又不好,像是一夜之间早熟了,很多责任和重担自己挑起来,不得不懂事听话,不惹父亲生气。
她一生都活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她希望父亲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陪着她,她怕孤单。怕没有家的感觉。
察觉到杜思雨突如其来的失落,以为她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江菲倒是不好意思起来:“那我可是看走眼了,我跟你道歉。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跟你讲讲我的糗事,我在学校的时候不光跟人打架,我还学男生抽烟来着,是教务处的常客,当然是作为坏学生的那种。”
江菲眨眨眼,对于自己以前的行径并不觉得难为情,反而觉得骄傲。
“不是吧?”杜思雨目瞪口呆,自己虽然跟人打架过,那是因为对方欺人太甚,她一直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绝不服输的处世态度,但是胜在性格好,很少与人发生冲突,所以跟人打架也就那么一次。她也是教务处的常客,当然是作为好学生的典范。
“没想到吧?”江菲看她吃惊的表情,很是满意。
像是找到某个共同点,江菲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好多了,两人聊着聊着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另一头,严啟政与傅寒墨谈完工作上的事情,话题转移楼下散步的女人身上。
透过落地窗,严啟政的视线落在那名穿着黑色裙子青涩与性感交叠在一起的女人身上,他手里习惯性的点了烟,吸了口,眯眼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江菲应该是傅裕榕的妻子。”
傅裕榕结婚的时候他收到过傅老爷子的请柬,作为礼貌,他应景的去参加宴会,跟傅老爷子喝了杯酒之后就走了,新郎新娘没有见到,但是请柬上的名字秘书给他说过,他有印象。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傅寒墨漫不经心的说着,清冷的视线落在楼下活泼嬉闹的女人身上。
“寒墨,你这是在玩火!”严啟政沉静的眸子带着一丝兄长似得苛责,语气也是百分之百的不赞成。
“我不管你的家务事,你也别管我的,”傅寒墨收回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清透的冷意,懒懒的道:“你知道我现在不能动他们一家,不找点什么东西来平衡,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大开杀戒。”
最后一个词,吐字清晰,想来这个想法一直盘亘在他心头,所以说出来的时候更加深刻。
“玩也要有个度,别伤害无辜的人。”严啟政不赞成的说,但是确实没有什么立场去说,傅寒墨的恨他懂,可那并不能代表他就赞成他的所有做法。
“你别担心,那女人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她要是不乐意,我能把她带到这里来?”傅寒墨嗤笑了下,想到江菲答应跟他出来玩时说的话,心情愉悦的轻勾唇。
严啟政转头恰巧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倒是放下心来,意味深长的说:“不管怎么说,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楼下的两个女人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在喷泉边上嬉闹起来,两个人小女生似得互相往身上泼水。杜思雨一改以往沉静温婉的性子,随意嬉戏的模样平添了几分小女生的可爱。
严啟政看了眼被江菲欺负的没机会反抗的杜思雨,嘴角一抽:“江家不是听说是大户人家,养的女儿个个都很有教养的吗?”
眼前这个怎么跟个土匪似得?
傅寒墨却是勾唇轻笑了下,不明意味的道:“那女人就一野孩子,江家的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