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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了舞伎装束的八重低着头, 踩着小碎步跟着深雪大夫的侍女走进入了艺伎的生活区域。
“只要沿着种有紫阳花的道路走,就能找到出口, 接下来请一定小心。”深雪大夫非常有名, 她的侍女在这里也几乎人人认识,她跟着八重反而容易暴露, 于是在把八重送到后关照了必要事项, 便匆匆离开。
激发御魂后收敛了灵力, 从八重身边经过的女性们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艺伎的住宅区里漂浮着淡淡的香味,是花香熏香, 还有脂粉香,这些香味长久的徘徊在此处,仿佛已经渗入了木质房屋的肌理,与环境融为一体。
这味道让八重想起了平安京的后宫,也是飘着这样粘腻的香味,以及……无法忽视的妖气。
八重顺着气息传来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舞伎高高的木屐没有给八重的行走带来困难,鞋底扣地的清脆声响中, 八重不急不缓的走向那里, 姿态端庄娴雅,满满都是平安时代的贵女风范。
八重清楚的意识到, 对方已经发现了她, 一股妖力准备的探向了她, 仿佛邀请一般。
这股妖力非常强大, 绝对不是雨女, 但妖力探来带起的风中,确确实实有着雨女特有的潮湿气息。
“好久没有客人来了呢。”一道柔媚的声音响了起来,音调高高的,带着点歌咏的唱腔,像初夏深林的夜风一样,带着清凉幽晦的气息,“让我看一看,来的是谁?”
红漆木门在八重面前打开,盛装女性懒洋洋的斜倚在对门的软榻上。
那女性的美丽带着逼人的妖媚,八重和她对上视线的瞬间,只觉得一股儿麻劲窜上了脑门,她赶忙收回视线。
然后八重听见对面的成熟女性笑了一声:“呵,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既然到了,就进来吧。”
八重抬步走进去,两扇门在她身后啪一声合上。
“玉藻前。”八重平定了情绪,喊出了这个名字。
“你认识我?”玉藻前维持着半躺的姿势,眯着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些。
“我听说过你。”八重深吸一口气,再次对上了玉藻前的视线,有了准备,这次她没有再失态了,“我是来找雨女的,我有事,想请她帮忙。”
玉藻前也不隐瞒:“雨女确实在我这里,但我怎么知道你是让她帮忙,还是要把她交给人类?我听说有人在查那几个男人死亡的事情了。”
这话听上去别有深意,八重当即问:“人不是雨女杀的?”
玉藻前也很直接的回答了她:“雨女整天哭哭啼啼,哪有杀人的胆子。”
“但尸体身上没有外伤,也不是你动的手。”也就是说,还有第三只妖怪在。
“有什么能让人类在没有外伤的情况下就死亡呢?”玉藻前慢慢悠悠的问,然后她也喊出了这位客人的名字,“八重?”
迎着玉藻前的目光,八重有一会儿没说话。
八重在思考玉藻前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玉藻前这个称呼和雨女丑时等等一样,其实是一种妖怪的统称,而不是个体特有的姓名,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一种妖怪在同一时间只会出现一只。
如果玉藻前和自己一样,是通过外表、妖力等显露的特征来判断对方的身份,那她应该趁自己为樱花妖。
八重不觉得自己弱到察觉不到其他妖怪的打探,即使这个其他妖股是SSR玉藻前。
那么玉藻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剩一种可能了,她在很久以前,就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樱花妖八重。
可这里已经不是八重原来所在的世界,玉藻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也曾经存在过的另一个八重,还是真的是自己呢?
如果这位玉藻前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平安京,那她又是通过什么途径来到这里的?
无论有多少疑问,八重总还是要回答玉藻前的问题的:“诅咒……是丑时之女吗?”
玉藻前慢悠悠的回答:“没错。”
“如果是丑时之女动的手,那为什么尸体身上会有雨女的气息?”
“这很难理解吗?”玉藻前歪过头,“丑时诅咒的,就是她朋友雨女,想要杀死,却无法杀死的男人啊。”
八重没敢问丑时如何,她问玉藻前关于雨女的故事:“她为什么,想要杀这些人?”
三日月等人离开花街的时候,八重已经等在距离出口处不远的树下了。她换回了男装,手上拎着一只小巧的酒瓶。
“的确是妖怪做的,不过可以让深雪大夫放心,花街今后不会再频繁的出事了。”她开门见山的告诉新选组。
土方皱眉,他听出了八重的话外音:“还会继续有人被杀?”
八重停顿了一下,然后肯定的回答:“会。”她这么对土方岁三说,“她们杀的都不是好人,我没有立场阻止她们。”
土方:“你怎么能确定她们的判断是对的?”
“没错。”冲田总司帮腔,他带着点醉意,“你怎么能确定她们杀的一定是坏人呢?还有很多人,觉得新选组的坚持是错误的呢。”
土方岁三呵斥了声:“总司!”
“抱歉。”冲田道歉,语气诚恳中带着涩然与不解,“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觉得我们是错误的。”
“有人觉得你是错误的,那就是你说服不了他们,你不明白为什么,正是因为你理解他们为什么坚持。”三日月开口,“正确与错误都是相对的,八重觉得那些妖怪做的是对的,那当然不该阻止了。”
冲田总司轻笑:“即使她们在杀人?”
三日月也笑:“难道你不在杀人吗?”
冲田眼中的醉意退去了,他脸上的笑容也退去了。英俊的年轻人看着三日月,眼神锋利,而三日月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如同一名包容的长者。
“虽然战争最能实现我们的价值。”鹤丸国永按上腰间的刀,“但果然我还是,很讨厌战争啊。”
“回去了,”八重直接转身,“你们饱餐了一顿,我可还饿着肚子呢。”
三日月和鹤丸跟上她的脚步,与新选组擦身而过,没有打招呼说再见。
鹤丸将手枕在脑后,语气一改刚刚的低沉,恢复了活泼:“我知道附近有家茶屋现在还开着,要不要去吃三色丸子?”
八重:“有烛台切做的好吃吗?”
三日月:“哈哈哈,还是回去吃吧。”
本丸的付丧神们都还没睡,在等八重他们回来。看见压切长谷部,八重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换件浴衣,到温泉那里等我。”
长谷部什么都没问,低头行了一礼,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酒瓶里是什么?”听见动静的死神掀开一块榻榻米,从地下爬了上来。虽然是在造地下室,浦原喜助身上却干干净净,没有沾到一点土。
“是一天一夜的雨。”八重回答他。
黑猫跳上浦原的肩膀,口吐人言:“什么意思?”
空气倏得一静,气氛突然变了,八重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烛台切失手摔了茶杯,山姥切蹦出一个颤抖的音节:“……猫……”
石切丸:“说、说话了?!”
黑猫夜一:“男人就是爱大惊小怪。”
笑面青江:“难道不该先问一下猫是从哪儿来的吗?”
猫是从地下室里跳出来的,地下室又不连通外界。
黑猫吐出的是男人的声音,三日月很不确定:“四枫院夜一……小姐?”
黑猫金色的眼睛眯起来:“真是难得的一个聪明男人。”
“喂,八重。”变成了猫的夜一,不仅声音变了,说起话来也是男人的腔调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就是字面的意思。”
水汽氤氲的温泉旁,穿着浴衣的长谷部盘腿坐在石头地板上,八重将酒瓶放在他身前一米处,拔出瓶塞,在瓶口敲了敲。
细细的烟雾从瓶口升起,混入温泉的水汽中,很快分辨不出,然后像是树叶摩擦一般的沙沙声响了起来。
下雨了,细密的雨丝只覆盖了长谷部头顶的那一小片天空。
温泉水汽蒸腾,根本看不出那雨是从什么什么地方落下的。
鹤丸好奇的想用手去接,被八重一把拍开:“雨女的雨水能洗去负面效果,但也能让人速度变慢,你一把太刀就别碰了。”
石切丸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鹤丸:“……所以只有长谷部淋了没关系吗?”
八重:“……你抓错重点了好吗!”
心累的审神者拍拍手,示意大家都散了:“很晚了,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早起呢。”
有早起做饭的,有早起外出的,也有早起打洞的。
人群散去,八重没有离开,她对雨中的长谷部说:“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不对,立刻叫我。”她会守着他。
长谷部嘴唇颤抖了下:“谨遵主命。”
温泉外的木门后是换衣间,八重拉门出去,看见三日月靠在放干毛巾的木格架上,没有离开。
审神者反手关了门:“还不去休息?”她打量了三日月几眼,“你应该喝了不少酒吧?”
八重完全是顺口一问:“深雪大夫的舞蹈好看吗?”
“如果我回答好看的话,八重你会生气吗?”付丧神微笑着,如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