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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个就是太夫人进宫的日子,娘娘可要好好筹划筹划才是。”瑾儿作为德妃的心腹之人,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够一步登天的。
德妃点了点头,继而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模样。
刚好,文贵妃的软轿迎面而来。德妃避让不及,只得退到一旁,恭敬地低头问安。文贵妃平日骄纵惯了,自然没将一个德妃放在眼里,连一个眼角都没留给她。
望着那娇俏的女人远去,德妃才缓缓起身,浅抿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笑意直达眸底深处。贵妃娘娘,这大齐皇宫之内,也就你能够与皇后娘娘一争高下了,可千万别让本宫失望啊!
宫里面热闹非凡,朱雀大街上的公主府也不遑多让。
谢太夫人原本以为将二房分出去之后,便可以在国公府横行霸道高枕无忧了,可日渐冷落的门庭渐渐地让她清醒不少,也开始意识到二房在朝廷里的地位是如何的了得。一场寿宴,稀稀拉拉的几位客人,大都是本家的亲戚。京城里的显贵,派个管事的来送贺礼已经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可安宁公主府就不同了,即使离开了国公府,每日门前仍旧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这种落差,让太夫人差点儿气得吐血。
可要让她低头认错,将二房重新请回国公府,太夫人又拉不下脸来。一时之间,谢太夫人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老态尽显,
这一日,刚承袭了国公夫人的李氏又跑到太夫人跟前诉苦。“母亲…眼看您就要进宫去见了,可手头的银子还未凑齐,万一娘娘怪罪下来可怎么好…”
李氏哭穷也不是头一次了,太夫人听了这话顿时又皱起了眉头。“区区一万两银子也没有了吗?宫里不是刚下来了赏赐嘛,怎么会凑不齐!”
这话,显然是不相信李氏所说。
李氏心里那个苦啊,可又不敢当着太夫人的面辩解。否则,还得落下一个不敬不孝的罪名。如今,她是国公夫人了,言行举止自然要更加规范谨慎,生怕行差走错。可爵位是下来了,赏赐却只是走了个过场而已,值钱的有几样?更何况,那些赏赐一进国公府,还没到她手里呢,就被太夫人要去了大半,轮到她手里,就只剩下一些布匹和普通药材,值钱的是一样都没有。
太夫人的性子如何,李氏一清二楚。那可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想要从她那里弄出银子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母亲…卿流刚议亲,这小定之礼还没备下呢…”李氏委婉的说道,还不时地拿眼角偷瞄太夫人的反应。
谢卿流乃是奉国公府的长子嫡孙,也是太夫人最宝贝的孙子,他的分量可比她这个国公夫人要重多了。
果然,听了这话,太夫人的面色虽然还是很难看,却没像刚才那般咄咄逼人。国公府如今的处境她不是不清楚,可要她拿出私房钱来补贴府里,还是觉得肉疼。“真的没办法了?”
“以前有二房在,或许还不用为银钱的事情发愁。可如今二房分出去了,每个月往公中交的那点儿银子也不够啊…”
提到二房,太夫人就忍不住发火。“哼…他们搬出府去了倒是逍遥自在,听说每日在府里大宴宾客,极尽奢靡,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
上一回安宁公主的贺礼,算是彻底把太夫人给得罪了。
李氏趁机给二房上眼药,接话道:“可不是呢…太夫人您怎么说都是公主的婆母,就算是分出府去,也该每日过来请安。太夫人您不提,他们也就当不记得有这么回事了,实在是大大的不孝!”
太夫人冷哼一声,道:“她们可是皇室宗亲,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长辈。还指望她们来请安?没让老太婆我给她们母女下跪就不错了!”
李氏知道安宁公主如今转了性了,想要从她那里占便宜实属不易。可谢二老爷到底是太夫人的亲生儿子,就算有些隔阂,但还是摆脱不了骨肉亲情的。“母亲,不管怎么说,二房还是姓谢的,娘娘也是二弟的亲姐姐。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娘娘在宫里的日子好过了,谢家也更有盼头不是。想必这一点,二弟还是能够想明白的。”
她的话点到为止,至于太夫人怎么想,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太夫人沉默了,似乎在考虑李氏这法子的可行性。他们母子生分了,可姐弟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只是,已经跟二房闹僵了,该如何开这个口,太夫人一时之间很是为难。
李氏见她动了心,便更加卖力的游说。“母亲,老太爷的忌日就只差几天了。无论如何,二房都是要回来祭拜的。”
太夫人听了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是啊,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那个混小子虽然有了媳妇忘了娘,可对老太爷还是特别恭敬的。
“嗯…那你派人过去传个话,就说要给老太爷做场法事,还要去寺庙添香油钱,让二房多掏些银子出来。最好…能够把大哥儿的那一份也给出了。”
老太太的算盘倒是打得响。
她上下两片嘴皮子一碰,就把这苦差事交给了她,说得也太轻巧了!不过,李氏明面儿上还是应了下来。“是,我这就派人过去。”
出了福祥院,李氏的脸色就垮了下来。“呸…她倒是会吩咐,怎么不自己过去要银子!将这麻烦事儿丢给我,算是怎么回事!”
碧草朝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没外人在,这才好言相劝。“夫人,其实这也未必就是坏事。若是太夫人亲自去要,自然是更容易一些。不过,到时候到手的银子,怕是又要落入她的囊中,分给大房的就少之又少了。由夫人去办,面子虽然有损,可好处还是您的。毕竟是长嫂,公主无论如何也会给几分薄面的。”
李氏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还是你想的周到。”
“奴婢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碧草解了主子的难,十分的有成就感。
于是,当天下午,李氏就亲自带着丫鬟婆子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
谢荣华刚午歇起来,就听丫鬟说国公夫人来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是红妆反应快,替她解惑道:“就是姑娘您的大伯母,如今的奉国公夫人,大老爷前不久刚承了爵。”
谢荣华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这一回,又以什么名头来要钱了?”谢荣华不用想,也知道那位大伯母的打算。如今的国公府可是个空壳子,没有了二房的供养,恐怕连应酬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姑娘果然神机妙算。”红妆捂着嘴娇笑。“可不是么,大夫人一进门,就跟公主哭穷来了。一会儿说大少爷要娶亲,一会儿又说老太爷的忌日快要到了,要给做场体面的法事…”
谢荣华嗤笑一声,眼底满是讽刺。“大少爷娶亲,关我们二房什么事!公中该给的银子,二房可是没少给一分。凭什么大房娶媳妇,要二房出钱!难道将来大少爷还能给爹娘养老不成!”
“大夫人可说了,将来大少爷可是要承袭爵位的,以后咱们谢家还要靠他呢!”红妆鹦鹉学舌,却也极为的不屑。
呸,就大少爷那个庸碌之辈,还能有多大的出息?连替二房的两位少爷提鞋都不配,还承爵呢,也不怕贻笑大方!
承不承爵的,谢荣华不知道。那是大房的事情,她懒得过问,她只要确保二房能够平稳安顺就够了。“那她开口要多少银子啊?”
归根到底,还是银钱的事儿。
红妆伸出无根指头,道:“五万两。”
“她的胃口倒是不小,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本事吞下去!哼,五万两,当咱们二房是她自家的银庄么,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谢荣华眼底闪过一丝凌厉,一向随性的她也不免被李氏的狮子大开口给惹毛了。
“母亲怎么说?”
“公主自然是开口拒绝了,说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一大笔银子。”红妆撇了撇嘴,可到底是自家主子,也不好非议。要是换做是自家姑娘,肯定会拒绝的更加干脆,一个子儿都不会给她们。
谢荣华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母亲肯定妥协了,到底还是抵不过一个孝字。更何况,还是父亲最为敬重的爷爷的忌日。“说吧,母亲给了多少?”
“两万两。”红妆撅了撅嘴,都不敢看主子的脸色了。
果不其然,谢荣华听完这个数字,脸色就沉了下来。“两万两!大伯父一年的俸禄也才三五千两,母亲还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两万两!我宁愿将那两万两捐了香油钱,也不会给那些窝里横的白眼儿狼!”
谢荣华怒其不争,可安宁公主却觉得没什么。
晚上谢二老爷下朝回府,安宁公主便将今日的事情跟他说了。“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又是老太爷的忌日,出这笔银子也是应该的。”
谢二老爷却拧了拧眉,叹息道:“安宁,我知道你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儿媳。你的嫁妆虽多,可被他们这样三番五次的盘剥,也总会有用完的一天。不是我阻拦你尽孝道,可到底还是要有个度,不能他们说要多少就给多少。你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你可曾替他们想过?”
安宁公主正在替夫君宽衣的手一顿,微张着嘴半晌没有吭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