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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夜半箫声隔墙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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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住了么?”安宁公主微微有些惊讶,小嘴微张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谢荣华轻叹一声,她真是问了个蠢问题。她的公主母亲养尊处优惯了,哪里会关注这些个琐碎的小事,便没再吭声。

    只是,三天之后的某天夜里。谢荣华洗漱完毕,正准备入睡,隔壁院落却突然传来一阵婉转舒缓的箫声。

    “这大半夜的,谁还在吹箫?简直是扰人清梦!”红妆服侍主子十多年,自然极会察言观色。见谢荣华眉头微蹙,便同声共气的抱怨起来。

    谢荣华起初的确是觉得有些被打扰的烦闷,可是听了一会儿之后,这种念头就不复存在了。

    尽管她琴棋书画不通,可欣赏的能力还是有的。

    “箫声虽然低沉,却没有任何悲凉之意。婉转悠扬,气息稳固,倒显得有几分苍凉空旷之感。”

    “姑娘聪慧,就算没学过箫,也能品味出其中的内涵来。”红绸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家主子,心底满满的都是敬佩。

    难怪外界传闻,姑娘被今上内定为太子妃。如此才情,的确担得起太子妃这个名号。而且,她家主子也只有全天下最为尊贵之人能够匹配!

    “是啊是啊…我们姑娘只是不争,否则这第一才女的名头指不定是谁的呢。”红妆也信誓旦旦的点头附和。

    谢荣华轻笑一声,淡淡的瞥了这两个嘴甜的丫头一眼。“去取我的竹笛来。”

    “姑娘要竹笛做什么?”红妆不解的问道。

    红绸却是给了她一个嗔怪的眼神,道:“姑娘如何吩咐,你照做便是,哪儿来的那么多话。”

    红妆吐了吐舌头,朝着谢荣华福了福身,便匆匆的进了里屋。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只墨绿色的竹笛进来。

    谢荣华打小就不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一类消遣的东西,偶尔兴致来了才会学一些想学的东西。公主溺爱这个唯一的女儿,便也没有强加干涉,任由她自作主张了。这竹笛,也是谢荣华偶然际遇之下,揣摩出来的玩意儿。

    兴之所至,谢荣华轻抬手臂,将竹笛送入红润的唇下,就着墙那边的箫声,随着它轻缓的节奏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练习的时日无多,可谢荣华天赋极高,在错了前面几个音之后便能够随心所欲的跟随着那箫声附和了。

    箫声低沉婉转,笛声悠扬高亢,两种不同的乐器所发出的声音碰撞在一起,却显得异常的和谐。

    “咦…子初,你听?院墙那边有笛声。”作为这宅子的旧主,新主人的至交好友,司徒燕秋踏着月色而来,还未来得及从院墙上下来呢,就被那突然冒出来的笛声给吸引了。

    对于这个从来都不走寻常路的好友,楚旻宁只给了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气息不受丝毫的影响。

    隔着一道院墙,箫声和笛声纠缠不休,均未有停歇的意思。

    “不是说那骄阳郡主刁蛮跋扈,琴棋书画不会,诗词歌赋不通的么?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啊!”司徒燕秋一个飞跃,从墙头跳下来,三两步便来到了楚旻宁所在的阁楼上。

    毫不客气的喝掉桌子上的一壶茶,司徒燕秋这才慢悠悠的坐下来。“喂,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刁蛮郡主吧?”

    莫非,你当初买下这座宅院,就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司徒燕秋一脸狐疑的望着自个儿好兄弟。

    楚旻宁依旧不理不睬,不过却是重新换了首曲子。直到听不到对方的笛声,这才渐渐地收了箫声。

    “最近满京城的都在传,说那刁蛮郡主是未来太子妃的人选。莫非,你对那太子之位也心动了?”司徒燕秋直截了当的问道。

    楚旻宁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被他用过的杯子,重新取了另一只干净的来,自斟自饮了一杯,才开口道:“那婚约,本就是公主与元后定下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传言是真的咯?”司徒燕秋听到这个劲爆的内幕,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放佛捡到了金子般。

    当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话里头的另一层含义时,司徒燕秋忍不住惊声怪叫起来。“不对…你是说,你跟那郡主才是指腹为婚的正主?”

    “原来,你一直不肯娶妻,就是为了这个约定?”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司徒燕秋真相了。

    楚旻宁没有否认,这让司徒燕秋更加的心惊。

    这小子,果然是在等着他的未婚妻长大呢!

    “大半夜的过来,有事?”楚旻宁懒得跟他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耐着性子问道。

    司徒燕秋翻了翻白眼,哼道:“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了?”

    对于他的赖皮,楚旻宁早已司空见惯,倒也没有指责。“上次让你调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喂…我好心好意的前来给你祝贺,你却只顾着你的私事?!”司徒燕秋噘着嘴,一副你不给我道歉我就跟你死磕到底的架势。

    “不过是换了个住处,有什么可贺的!”楚旻宁挤了挤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也是乔迁新居!”司徒燕秋不以为然的反驳。“我不管,你得宴请我!”

    楚旻宁抬眸,说了一声“好。”

    “我要吃德胜居的烤肥羊!”司徒燕秋见他应下了,不由得高兴地狮子大开口。

    要知道,德胜居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寻常一道菜肴也得画上几两银子。更别提是它的招牌烤羊了!

    “司徒,你会不会太无耻了一些?”楚旻宁终于忍不住呛声了。

    在他自己的酒楼请客,不但宰了他一顿美食,还得给他的生意添砖加瓦,真够黑的!果然啊,无奸不商!

    “我乐意!”司徒燕秋双手叉腰,蛮横的昂起下巴。

    两人闹了一阵,最终还是将话题绕到了先前的那个问题上。

    “你让我调查的,我打听出了一些。其他几位皇子还好说,并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你最大的劲敌,应该就是王皇后所出的皇四子楚昀欢。”司徒燕秋正儿八经的时候,还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劲敌?他也配?!”楚旻宁不屑的轻哼。

    “是我说错了话!他算什么劲敌,他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司徒燕秋自知说错了话,忙赔笑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楚昀欢隐藏的可够深的。别看他平时一副无心政事的模样,私底下可是将不少的世家大族纳入了他的麾下。”司徒燕秋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好意的提醒道。“而且,他手底下有一个很厉害的幕僚。据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难缠的人物。上一次的地动,便是那人提前预知,并让他在皇帝面前露了一把。而且,楚昀欢似乎也十分器重他,将其保护的滴水不漏,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提到两日前房县的地动,楚旻宁亦是印象深刻。这是大齐开国以来,遭受过的最严重的一次地理灾害。整座县城在这次的地动中,一片狼藉,满目苍夷。屋舍全部倒塌,城墙被毁。繁华的景象,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若不是事前洞悉,将所有的城民全部转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睡梦中被夺去生命呢。

    这是在他前世的记忆中,都不会忘记的一件事情。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楚昀欢的这个谋士居然也能够提前预测到这一次的地动,着实令人有些惊讶。

    当然,即便是心里好奇,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哦?京城还有这样的人物?”楚旻宁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惊讶,但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冷峻淡漠,好像刚才那话并非从他口出说出来的一样。

    “我派了不少的人去查,可惜收效甚微。”不知道是真的感慨还是故意为之,司徒燕秋长叹一声,然后拿眼角偷偷地注意着好友的反应。

    奈何跟以往每次一样,都很失望。

    这世上,还真是没有什么能够让他闻之变色啊。

    够变态!

    “这说明,你手下的人不够细心。”楚旻宁毫不客气的打击他道。

    果然,司徒燕秋一听这话,顿时炸毛。“你的手下有能耐,干嘛还要来麻烦我?!银子多了,无处可花是不是?”

    “我银子的确多,这是不争的事实。”难得,楚旻宁也有开玩笑的时候。

    司徒燕秋嘴角直抽,不服气的嚷嚷道:“那你倒是说说,我的人到底差在哪里?”

    “楚昀欢平日里最爱去的地方,是哪里?”楚旻宁拿起桌子上的帕子,仔细的擦拭着手里的洞箫,漫不经心的提醒道。

    司徒燕秋怔了一下,突然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个场所,不正是最好的掩护!”

    又是懊恼又是兴奋的蹦跶了几下,司徒燕秋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这厮真够狡猾的,你以后可得小心了!”

    回答他的,自然是一个超级大白眼。

    司徒燕秋受了鄙夷也不恼,反而乐呵呵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楚昀欢还真像他老子,够贪心的!不但盯着你打小定下的未婚妻,还跟京城中不少世家千金暧昧不清,更是连青楼花魁都不放过,啧啧啧,处处留情啊!”

    感叹了一番,司徒燕秋忽然醍醐灌顶。“哎,你说,那个幕僚会不会真的是个女的?”

    楚昀欢自诩风流,虽然因为身份不会经常光顾花楼,可每个月总会去一次百花阁,捧那个叫如意的花魁的场。

    莫非,这里头,真的有什么玄机?

    想到这里,司徒燕秋就有些坐不住了。“肯定有猫腻…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百花阁,会一会那花魁娘子!”

    不等楚旻宁开口,司徒燕秋就自言自语着飞身离开,只留下一缕飘散在淡淡夜风中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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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上架尚且遥远,以后每天多更一点,恩,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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