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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染尘历历细数着往事,听起来那像是一段关于爱情的佳话,可实际上,那却是一个悲惨得不能再悲惨的悲剧。
“是吗?京中的梅花都枯萎了,就如当年的蓝家一样,一夜之间,一无所有。”柳诗画的眼里掩饰不住自己的哀伤,淡淡地叹了句。
如今再提起蓝家,她早已不能像往日一样淡定了,因为这毕竟和自己切身相关,尽管,她没有见过当年蓝家的任何一个人,可是身上流着蓝家的血液,这使得她不能自已地为当年的一切而哀伤。
“怎么了?怎么如此伤感?莫不是对蓝家生了几分同情?还是想到了什么往事?”顾染尘从柳诗画的表情判断得出,她和蓝家,一定有着莫大的关联。
柳诗画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恢复了正常的情绪,“没,没什么,只是有些伤感罢了。想想蓝家当年亦是风光一时,就那么没了,难免让人觉得惋惜。”
“这倒是。”顾染尘答了句。
“哦,对了,今日来找你,是有正经事的。”顾染尘见自己试探了半天柳诗画都不肯说出什么关键事情,索性也便放弃了,话锋一转,开始说正事。
“王爷请讲。”柳诗画也赶紧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认真地看着顾染尘。
“麒麟阁主沈湛天来金陵了。而且刚一到金陵便去烟雨秦淮大闹了一场。”顾染尘严肃认真地说道。
“去烟雨秦淮?姐妹们都没事儿吧?莫不是烟雨秦淮有什么得罪之处?”柳诗画不明白顾染尘为何跑来和自己说这件事情,对于沈湛天,她也只是听说过名号罢了,他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做过哪些事,柳诗画一无所知。
顾染尘接着说道,“烟雨秦淮是不是得罪他了我不知道,不过我和菱薇推测,沈湛天这个时候来金陵,是冲着蓝家来的。也就是说是冲着屏贵妃和兰公主的,所以我才特意进宫把这消息告诉你,让你们早做准备。”
“蓝家?为什么?”
顾染尘将蓝家和麒麟阁的恩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诗画。
柳诗画听过之后,亦觉得胆战心惊。麒麟阁虽然是在江湖,可是势力不可小觑,相反,屏贵妃是一个深宫妃子罢了,即便是这些年来培养了些自己的势力。可是经过上次弑君一事元气大伤,那些人亦不敢再轻举妄动,如果真的和这个沈湛天争执起来,恐怕是显得势单力薄了。
“这仇恨隔了这么多年,若没有十足的理由,沈湛天不可能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金陵,除非他的手上,有蓝家的什么把柄。”
“把柄?他能有什么把柄,蓝家只有兰姐姐和屏妃娘娘两个人,屏妃娘娘久居深宫。和江湖素无往来,更何况,屏妃娘娘那些事情,皇上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想拆穿罢了,他能抓住什么把柄。兰姐姐就更不用说了,江湖杀手,仇家倒是不少,可是这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单凭她杀几个人。沈湛天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柳诗画仔细分析着这些事情,亦想不明白沈湛天的目的。
顾染尘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可沈湛天是什么人?没有把握。他能来这一趟吗?而且一来金陵,直奔烟雨秦淮,似乎目标很明确,莫不是蓝家还有什么其他的把柄?”
“烟雨秦淮?”再次提起这件事,柳诗画脸色大变,莫非是为了自己。
是啊。和蓝家,和烟雨秦淮同时能够扯上关系的,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呢?可是,这事情明明就是保密的,他怎么会知道,他又怎么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跑来金陵,难道是菱薇?
“是菱薇郡主让王爷来的?王爷有话直说便是。”柳诗画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亦没有了刚才的热情,不知为什么,她莫名地觉得,顾染尘冒险前来,绝不是好心提醒那么简单,反而应该是有别的心思,就算是他没有,菱薇也一定有。
顾染尘倒是被柳诗画问愣了,“她?当然不是,她巴不得我不趟这浑水呢。不过菱薇说,她怀疑沈湛天和慕容笙有关系,屏贵妃这次给了慧贵妃致命一击,慕容笙是抓着蓝家的把柄勾结了沈湛天来找蓝家报仇的。”
顾染尘这么一说,柳诗画亦恍然大悟,是啊,除了菱薇,还有慕容笙,那柄断剑,加上之前的种种,他也该是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前些时,贵妃娘娘说慕容笙必须要死,这还没来得及对他做什么,他竟然先利用这件事情开始行动了。
“郡主就没有和王爷说些什么别的?”柳诗画盯着顾染尘,心里极没有底气地问道,毕竟菱薇和顾染尘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不分你我了,眼下顾染尘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柳诗画心里也没底。
“说了。”顾染尘漫不经心地答道,“既然你问了,我便不卖关子了,郡主说,你和蓝家有着某种联系,慕容笙和沈湛天会以为突破口对付屏妃娘娘。”
“还有呢?”
“还有?”顾染尘反问了句,“没了啊,我问她有什么联系,她说若是要说,也要你亲口说,她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
顾染尘的语气很冷清,倒是不是对着柳诗画冷清,而是想到刚刚和菱薇的争执,心里有些后悔,毕竟菱薇也是处处为了他好的。
“那王爷想问吗?”柳诗画沉默半晌,一字一句地吐出这个问句来。
顾染尘勾了勾嘴角,“你想说我便想问,你不想说我便不想问。”
柳诗画诧异地抬眸,她本以为顾染尘会追问,却没想到,只是给了一个如此回答,这不是漠不关心,若是不关心,他今日便不会来,这是一种尊重,一种建立在平等和理解上的尊重。
“恕诗画不能说,事关重大,说了怕会徒惹麻烦。”柳诗画起身,躬身施了一礼,算是赔罪。
“今日多谢王爷好心提醒,诗画无以为报,王爷放心,屏妃,兰姐姐还有诗画,都会多加谨慎的。”柳诗画这句感谢,说得很真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