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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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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屋顶被顶开之后先是一大团黑气滚滚冒出,紧接着又有几道暗紫光芒暗隐在其中乱闪,殷天问本是想第一时间蹿进屋子里头把花小满找到,可还未等跨步,就听花小满高喊了声,「拦住它!」

    拦住甚么?

    殷天问不解,正抬头四下寻,忽觉眼前冷青光芒猛一乍现,这一下未免太过耀眼,他下意识抬胳膊挡了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不是束魂令的颜色么?!

    这时再匆匆扭回头去就看见林山凡已将翎羽扇甩了出去,可不知道对方是甚么来头,他这一扇子穿是穿过了,可竟然甚么都未击中,算是直愣愣的透过去了。

    而束魂令仍旧被那暗雾裹着飞速旋转个不停的向远方飞去。

    花小满也急了,口诀微拈,竟然第三次忘记殷天问脖子上还被她系着个套锁的事情,也不记得要带着他,忙独自追出去了。

    殷天问此刻连骂都懒得骂了,说真的,他认了,不就是比谁追谁更能跑吗,谁怕谁啊靠!

    这下过雨后地上泥泞的很,殷天问索性微离着地面半黑雾化的狂飙,跟着前面那丁点小粉光亮左窜右窜了能有半晌,他一个猛跃飞速上前去一把将花小满捞起来了。

    此刻单只胳膊直接勒过她腹部就把她整个人勒起来了,殷天问索性又往半空里蹿了几蹿,尔后眼神闪烁的盯着地面瞧得仔细。

    花小满此刻努力伸了伸手,将自己的一只胳膊从他怀里抽了出来,尔后奋力的想扒开他箍住自己的那只大手。

    殷天问气急,心说老子好不容易追上你了还不能容我喘口气吗!故而此刻没好气道,「别乱动,下面有危险!」

    「我知道,没事它们缠不住我的。」花小满安抚的拍了拍殷天问勒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再一次语气郑重道,「松手,我察觉到了令牌就在这附近,你不要靠近,也不用乱跑,在这里等着就行。」

    尔后也不真等殷天问松手,花小满单手拔出腰侧桃木剑,剑气随流,迫得殷天问不得不闪躲了下——说到底,他是只鬼,他就还是会惧这种辟邪的东西。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或者也没料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安排为『呆在原地等着』就行了的角色,殷天问一时被那句话震的有些懵叨叨的,还真叫她一下子从自己怀里逃脱了出去。

    花小满一落地之后没有停歇,微弓身子一个扫旋,手中剑气便荡了一层淡粉光芒出去,尔后这小姑娘就放心大胆的直起腰板来往前颠颠的跑了。

    殷天问眨眨眼,心说我是鬼我怕你桃木剑的剑气,地上那些不一定是鬼啊!万一是妖……呃,妖也归属于邪崇之气吧?欸,这么想好像也没甚么不对。

    正当殷天问在这儿想她的桃木剑到底能不能驱开这些东西,就听花小满一边开心的往前冲一边轻声道了句,「小殷你再飘高点啊别被沾到。」

    沾到?

    沾到甚么?

    这么想来才发觉脚下有点发烫,殷天问低头瞄了眼就暗自倒抽了口凉气,花小满刚才扫出去的那一剑剑气全化作了熊熊暗火,压根瞧不真,仔细凝目望去也不过一些暗粉光芒,却偏偏带着活生生能烤化人的温度在四下蔓延。

    地上那些原本还想缠绕住花小满的植物更不用说了,歪歪扭扭的发出了一些奇异的『吱』声,然后逐一枯萎。

    殷天问寻思了下,又努力往上浮了两浮,然后盘腿在半空里老神在在的坐下了,单手托腮有点惆怅的望着地面。

    这甚么……第一次……战斗场景不用自己出手啊。

    那他妈封印跟没解开封印有何两样啊我摔!

    大概是有点受不了这种被忽视或者被一个小丫头瞧不起的感受,殷天问觉得怪不得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得劲,他也寻思不大上来。

    他这边还没想明白一会儿自己躲在这里安分的听她的话不乱跑,还要眼睁睁看她上前去对敌这事到底对不对,合不合理,就察觉到天上竟然又第二次开始下起了棉毛小雨。

    淅淅沥沥的,却带着透骨的寒。

    不消多时就把花小满那一剑荡出去的暗火给灭掉了,那群枯萎的植物又开始再度张牙舞爪了起来。

    只是还未等全部伸展开枝叶,一道猛烈的夹杂着暗火的粉芒又再度袭来,直接斩断了一群植物,暗火随行处又将那些刚落地的植物也全部烧成灰了。

    啧,这个布雨的哥们一看就是缺心眼的,能跟气头上的姑娘争吗,是想死了还是想死了啊。

    这么多缠人植株饲养起来大概也不易,你说花小满开头那一剑只是迫得他们退了你就该有自知之明收手了呗,还非得不死心的二次作死。

    真是,一看就是不和女人打交道的。

    女人是能讲理的吗!蠢货。

    有点唾弃那个暗地布雨哥们的智商,殷天问吸了吸鼻子扭着屁股又往上飘了飘——都怪他!要不是他,他自己也不至于还跌往上飘了。花小满这第二剑荡过来的威力大了许多,他可不想也被削的少点什么。

    再说了那么一个破束魂令有啥好争得,真是,这年头烫手山芋每个人还都当宝的往自己怀里抢,不仔细想想,那东西若真是个好玩意儿,还能招这么多事吗。

    一个两个的也不嫌弃麻烦,封啥妖束啥塔啊,回家洗洗睡闲着没事吃吃喝喝玩玩多痛快啊。

    人生苦短都说了要及时行乐了,还非得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将一些莫名其妙的权势名利往自个儿怀里拦,想不明白,真想不明白。

    此时又听得前方起了几声比较激烈的剑气相荡之音,殷天问寻思着该是俩人过上招了,暗搓搓的想往前飘去看看,只是还未等他身形往旁侧的大树枝桠里藏一藏、好悄悄的暗伏过去时,就听得身后一二声清脆铃音。

    这铃音特别涤神,听得殷天问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再配着那落在身上足足跟冰扎一样的雨点,殷天问觉得自己就快要不受控制的打起冷颤来。

    忍不住吹了一口鬼火出来给自己驱驱寒,殷天问还未等将这鬼火捞怀里护着别让雨打灭了,就觉得身后多了一重物破风声。

    想也没想的就凭感觉直接躲开了,殷天问在空中彻底黑雾化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回过身来,透过黑雾毫无阻碍的看着自己身后的那个……和尚?

    他娘的,这是老子命犯和尚么,怎么老是跟和尚过不去?

    上次被和尚用佛珠扔,这次被和尚用禅杖戳?

    那禅杖甩着周身摇铃在空中晃了几晃,然后又慢悠悠的转回到了那和尚手里。

    殷天问不说话,眼中血色微泛,像是一汪小溪那般轻涌着波涛,他只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这个和尚看得起劲。

    应该是个老和尚了,白花花的胡子纠到一起都可以编成麻花辫了么!那怕是……道行不浅了。

    不怕他打,殷天问下意识的探出爪子来,就怕他……渡!

    他可不想听婆婆妈妈啰啰嗦嗦的一大堆,要来就来痛快的!

    这边还未揣摩出这老和尚究竟是想找自己干架呢还是干点啥别的,就听那老者忽又高颂了一声佛号,然后开口沧桑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请问施主。」

    殷天问眨眼,被他搞得有些懵叨,还是随他的话开了口,「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