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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到八月底新引擎终于有了大致的雏形。虽说细节还不算十分完善,但是至少大致的样子已经出来了。
目前的人物模型和剧情内容都不是很多,只是一个粗陋的内部试玩版。林舒和居铭丰作为投资人,自然是有权利作为一批试玩的人的。
这时候游戏里只有两个角色模型,也就是上次测试语音控制系统的一男一女。不过与一般的传统设定有点不同,设定上女性角色走格斗路线,而男性角色走策略路线。
甚至于两者的3d人设依旧还没有经过进一步的详细设计,仍旧停留在当初的基础模型上。女侠只有一身碧绿色襦裙,上面却没有进一步设计的花纹或者装饰,显得简约到有些简陋。儒生则只有一身最简单的长袍。
不过这些都还是其次的。
这一次的战斗,明显比前一次更有打击感了。操纵女侠的时候,女侠的动作也更加干净利落。同时比起同类战斗模式的网游,新引擎的战斗模式显然要简约和真实许多。
林舒之前还专门请了会武术的一些演员来进行专门的演示,然后让程序员解析动作,还原物理运动痕迹。这样编制出来的战斗动作,缺点是没有游戏中那么繁琐和酷炫,但好处是每个动作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打斗起来也更有真实感……让人更有成就感。
作为一款仙侠类的游戏,《天命传说》却并不在于各种光效上做花样,就算是五行法术,也不添加多余的光效,而只是以水流火焰的影像展现。
这样虽然缺了炫目彩光,却反而更有仙侠的感觉。
然后就是智能ai和语音识别技能的应用。
智能ai和语音识别技术在新游戏里面最大的作用,就是npc开始能够和玩家进行对话了。
没错,是对话。
他们不再是一张简单的人设图,一个固定死的人物模型,抑或者是一段设定好的人物资料。
他们变成了能够进行一些基础对话,并且有自己性格和语气的npc。玩家可以通过交换npc的名称来选定对话对象,然后与之进行对话。npc们和天晴娘使用的是同一个数据资料库,但人物性格会根据预设的性格规则而产生微妙的区别,因而出现不同的语气和回答。
由于游戏体积有限,林舒对于npc反应的语句内容进行了限制,没有把人工智能设计得太过灵活和全面,而只让他们对有限的话题产生反应。总体来说,人工智能的等级相当之低,只是能让玩家稍微尝点儿味道的程度。
但是即使这样,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也已经足够新奇了。至少对于杜思彤于辛蒂白苗等人来说,这个新游戏就神奇得不得了,npc竟然如同活人一样直接可以跟玩家对话。荆和对于她们的稀罕劲儿其实觉得挺不理解,但是心里却难免也存了一点不为人知的骄傲与得意。
试玩版本之中,玩家可以通过语音和文字直接跟npc进行对话,而不再仅仅是死板的对话选择。具体的对话方式与跟天晴娘差不多,只不过内容限制性更强,如果对话内容涉及npc人设的常识范围外,npc就会拒绝继续对话。
之后的一段时间,装着试玩模组的那几台电脑成为整个公司员工围观的重点,每当午休时间就围满了人,整个一珍稀动物展览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游戏识别也是有限制的,比如在嘈杂的环境之下,语音识别就会受到干扰,会出现一定的偏差。而如果同时有两个人以差不多的音量说话,那么识别出来的内容就会很奇怪,无法让智能程序辨识。
这些问题以当前的技术发展进度很难解决,也只能在游戏过程之中事先提醒让玩家自己注意。
不过这点小瑕疵显然是挡不住大家尝试新游戏的热情的,所以林舒偶尔在技术部经过,就会看到有一堆人屏住呼吸,安静如鸡地紧盯着试玩的电脑,只留下试玩者一个人对着电脑在那里说话。
然后就又是一年九月。
按出生时间算,林舒其实要比居铭丰小上半年。他出生在上半年,居铭丰出现在下半年接近年尾的时候,两个人的出生时间差了五个月。
而每年开学的时候,他们都是同龄。
回来年少时期的第二年,两人同样都是十一周岁,开始读六年级。这是小学的最后一年,关于中学要去哪所学校林舒和居铭丰都还没有具体的打算,林舒决定顺其自然。
上辈子的时候,他初中还是在湖西上的,高中之后就转学去了滨海。因为林锦华理想远大,想在滨海市闯出一片天地。
但是梁月华隐约表现出希望林舒考去燕京的大学,甚至于中学就去燕京上的想法。她是燕京人,虽然多年以来一直住在湖西市,但是对于燕京还是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
而且燕京的高考分数线和湖西相差许多。湖西市处于全国高考分数线和竞争力最高的几个省之一,而燕京作为首都,却是教育资源优待区域。梁月华作为母亲,当然希望儿子在高考中拥有竞争优势。
不过这都是太过遥远的考虑,梁月华也只是稍微表露了意向,倒是没有多说。
九月开学之后,面对久违的同学,林舒一时之间竟然反而有些不适应。小孩子的活力既让他羡慕和微笑,也让他有些疲于应对。
尤其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属于三观形成,开始学习思考人生的界点(俗称中二病早期),对于很多事情都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和探究欲,还会偶尔钻牛角尖,渐渐变得难对付起来。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年龄的孩子,有个别早熟的甚至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春心萌动,所以这天中午林舒和居铭丰去食堂吃饭,刚走出教室经过走廊就发生了一点意外。
有个女生匆匆从对面走过来,一直盯着居铭丰然后几乎是用撞的把什么东西猛然塞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就越过两人迅速开始逃窜。
居铭丰本能地接住了那轻飘飘的物件,一眼扫过那粉红色的信封之后,却是毫不犹豫地就快步追了上去。
女生被吓了一跳,却是马上就开始拔腿就跑。
居铭丰一见她逃跑,却也是拔脚就追。
林舒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在走廊里玩起了追逐战,无奈之下,也只好迈开双腿跟着两人的身影追了上去。
这三人的白日狂奔顿时引来了许多学生的注意,林舒顿觉得自己下午可能会因为在走廊跑步而被罚站办公室听训话,然而却依旧不能不追。
其实女生的体力和居铭丰根本无法相比。后者可是所有学校老师和居家长辈们都已经盖章认定的混世魔王,既然是魔王,肯定就有属于魔王的本事……他的精力和体力都充沛到令人发指。
等到林舒赶到时,女生已经被居铭丰给完全逼到了墙角。话说回来两人也没有跑多远,不过就是从a栋教学楼跑到了旁边的实验楼。
结果就见居铭丰堵着那个女生,把一封信都快递到了对方的脸上,说道:“拿回去!”
那女生愣愣地接住了信,呆了一下,本以为这个小魔头是被激怒了要来揍自己的,却不料居铭丰只是把信递了回来。
眼看居铭丰要走,她突然也不知道从哪里鼓起来的勇气,开口就大声说道:“居铭丰!我喜欢你!”
林舒一脸囧囧有神,觉得自己出现得太不是时候。
女生伸手再次递出了那封信,说道:“你看看我的信吧,好吗?我写了很久很久,你看一看吧。”
居铭丰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说道:“我不喜欢你,所以不用看了。你的人我都不喜欢,看了信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女生顿时大受打击,眼眶里隐约就要涌出泪花,望着居铭丰说道:“你……你不喜欢我哪里?”
居铭丰望了她一眼,想了想,到底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然后眼角扫到林舒,知道他一定不喜欢自己惹哭一个心理年龄只能当他们女儿的小姑娘,想了想,就带着几分吊儿郎当地比了一下林舒说道:“我不喜欢不出众的女孩子。我喜欢成绩特别优秀的女孩子,要是你成绩能有他那么好,我就考虑考虑。”
女孩顿时愣了愣。
居铭丰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小六虽然也算是大孩子了,但是真要跟对方讲什么大道理女孩也未必听得懂能理解。万一女孩钻牛角尖,与其让她做一些蠢事,而不如转移一下对方的精力和注意力。
就算女孩子真的钻了牛角尖,让她把那份决心花费在学习上是绝对不会有大错的,往这方面努力,到最后受益的还是女孩自己。
之后两人去食堂,林舒一直用挺稀罕的神态上下打量着居铭丰。
居铭丰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结果就听林舒很是老怀大慰地感叹道:“你真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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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铭丰:“……”
长大个鬼!?
这种好像是自己老爸老妈的欣慰口气是怎么回事!?林舒是他老婆又不是他妈,这种自家捣蛋鬼终于懂事了的欣慰口气是什么意思啊?
林舒这样说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居铭丰大学时着实干过不少蠢事。
被女生递情书,转眼在众目睽睽之下随手把情书扔进垃圾桶这种事居铭丰绝对没少干过。当然这种举动最多只能算是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真正让居铭丰显得很蠢的原因其实有两点。
一、那封“情书”其实是学生会的活动通知函,粉红色樱花信封只是会长的不良喜好。二、递给他信封的是长得虽然普通但是智商高到可怕且记仇到魔性的孙学姐。
所谓人生,就是一步踏错,常常会导致倒霉三年的危险旅程。
林舒说道:“得罪了孙学姐真是很可怕的事。”
居铭丰表示:“事情都过去差不多十年了你就不能饶了我吗?我们不提那个女魔头了行不行?”
林舒从善如流,转移了话题不再刺激他,转而说道:“不过你今天的处理挺好的,感觉真是成熟了许多。竟然还会鼓励小姑娘努力读书了,不错啊。”
居铭丰便说道:“好歹也活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跟个小姑娘较劲儿。而且你也不要小看人,我好歹也是有点年纪的人了,年轻的时候谁没有幼稚过狂妄过?但难道还能一辈子都这德性?”
林舒说道:“看你这一年的作风,可看不出来这份觉悟。”
居铭丰顿时笑了,说道:“这是什么样的时候做什么样的事。我心里有分寸,平常就是在享受童年而已。嗯……我不过就是在假装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而已,这不是你说的吗?少年时就享受少年?”
林舒顿时笑了笑,牵了他的手。
就如居铭丰所说——孩子牵着手,那是多么寻常和见怪不怪的事情啊。
之后林舒和居铭丰在的小学组织了一次中元节扫墓。这几年传统文化在复苏,传统节日也在复苏,什么上元节七夕节冬至节的渐渐就开始重新冒头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如今经济发达了娱乐也复兴了,人民群众玩耍的性质也高了起来,所以各种节日自然也跟着复兴。
不过小学的中元节扫墓当然不是自家那种点香烧纸的扫墓。一群小学生其实是被组织着去烈士陵园悼念烈士的。
为了显示庄重,悼念烈士有一个专门的流程。这个过程中甚至还有电视台来拍摄,所以老师们为了吓唬住一群熊孩子脸沉得也特别厉害,指望用凶神恶煞的表情震慑住那列成了方阵的萝卜头们。
居铭丰在校内的时候熊,出来的时候倒是从来不带头捣乱的,甚至还会帮忙维持秩序。所以到最后,老师们的威慑政策执行得还算挺成功。
然而排队去拜祭的时候,林舒却意外地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但是凝神自己地盯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觉得那背影就是荆和。
与居铭丰私下说了一下之后,居铭丰也探头去看了两眼,然后下了结论:“那绝对是荆和。”
而人群中的荆和此时正推着一部轮椅在人群中行走。他推着的那家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位老太太,白发苍苍看上去年纪相当之大。林舒忍不住猜想对方是荆和的什么人。
他知道荆和的母亲年纪偏大而且生着病,但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位老太太看上去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而荆和才二十多,如果说是母亲也实在是太老了。
不过如果说是祖母或者外祖母,林舒却是从来没有听荆和提起过。
拜祭过烈士们之后孩子们就被暂且放生了一段时间。虽然老师严肃地限定了活动范围,但是林舒还是趁着老师不注意和居铭丰一起溜了出来,溜向了之前看到荆和走向的另一块墓园区域。
烈士墓和普通公墓在他们来的这片墓区是分开的。中元节墓园人多,林舒也只是去碰碰运气,结果没想到一转悠就看到了荆和。
他便过去打了声招呼。
荆和看到两人自然是很惊讶,不过听说他们是学校组织来扫墓就释然了。之后他便开口向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介绍了一下林舒和居铭丰。没说两人是什么身份,只说是老板家的孩子……这话到也没有大错,林舒家和居铭丰家,本来就是他的老板家。
老太太笑得很慈和,点了点头,问了两人几句话,看上去头脑还是很清楚的。
林舒和居铭丰也从荆和的口中知晓了这位老太太竟然真的就是荆和的母亲。
而他们前来拜祭的却不是荆和的父亲,而是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
林舒仔细看了一下坟墓上的文字,却发现那墓穴的埋葬日期,竟然是二十七年前,而那女孩的年龄却只有十七岁。
荆和说道:“这里面埋的是我姐姐。她是我出生之前过世的,她本人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那一年高考还是市里第二名,可惜后来去读书的时候,在燕京市遇到了意外,过世了。”
他的语气平静,却依旧带了些许可在骨子里的哀伤。老太太听他这样说,虽然还笑着,眼眶却是已经红了,说道:“阿玫是个好孩子,是我和你爸没有福分继续当她的爸妈。我这心里的痛,是到死都不会好了。这些年只求她已经投胎转世,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一生顺遂幸福。”
这样说着,她的手指却是在一串念珠上慢慢划过,几不可闻地念了几声经文。
林舒看了看墓碑,又看了看荆和跟轮椅上的荆母,却是慢慢把事情理出了头绪。
荆和二十五,他姐姐二十七年前去世,而老太太看上去岁数十分大,所以荆和应当是老太太在年纪极大,失去独女之后,高龄怀胎生下来的。
中年失独……显然荆和的家中,也是有着极为沉重的故事的。
不过林舒也不知道的,是老太太其实原本并不信佛。能养出两名高学历的子女,老太太与其丈夫自然也并不是泛泛之辈。两人在他们自己的时代,其实都是让人仰望的高级知识分子,当时的知识分子都笃信科学,坚持无神论,老太太自然也不例外。
老太太信佛,其实是从荆和的姐姐过世之后。
人在遭遇不可抵抗的悲剧之时,因为绝望或者脆弱,往往就会寄托于宗教。知识分子也不例外。
林舒和居铭丰在之后顺便也给荆玫上了一炷香。上香的过程之中,林舒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突然若有所得。
次日荆和在聊天软件里面跟林舒说了他母亲和家里的事情,林舒便知道了荆和之所以放弃前途一定要回来照顾母亲的原因。
不说老太太的高龄,荆和怕的是让老太太感到寂寞。不比丧夫的痛苦,因为荆和的父亲毕竟活到了一定的年岁,老太太对于自己夫妻的寿数其实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最痛的是把一个孩子辛辛苦苦地养到成年,却要猛然经受失去的痛苦。就如老太太自己说的,这种痛苦伴随了她一辈子,甚至会一直伴随她直到入土。
然后在这次谈话之中,林舒突然问道:“荆哥,你姐姐……好像和于姐长得有点像。”
荆和愣了一愣,却没有因此觉得被冒犯,而是微笑着说道:“被你发现了。是的,我也觉得有点像。我其实没有见过我姐姐,但是却看过她很多照片。我第一次来应聘见到辛蒂的时候,就觉得她跟我姐有点像。虽然她的年纪比我小了一些,但是我其实当时稍微想过,毕竟投胎转世说不定也是需要排队的。”
林舒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愣了一下。荆和平日的表现其实很理性,并不像是个迷信的人,所以林舒很意外。
却听荆和继续说道:“我这种说法是不是很迷信?其实我从小受我妈影响,是有一点点迷信的,还很信佛教。”
林舒摇了摇头:“老师一直说不要迷信,但是迷信两个字本身就不仅仅指宗教,而是说的一种思考方式。我觉得荆哥你就算信佛,应该也是比较理性的态度,那就称不上迷信。”
荆和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只是一种美好期盼。毕竟有时候对于活在世界上的人来说,相信有轮回,有转世,比相信人死后什么也没有容易接受得多。”
这个话题就有些沉重了,林舒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所以那时候荆哥替于姐说话,是因为觉得她像你姐姐。”
荆和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其实也不是。就是看到辛蒂的时候让我想起了姐姐,但是我还没有天真到真的认为她是姐姐的转世……虽然心中有希望,其实知道是不太可能的。我觉得当时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被她的样子刺痛了。”
“旧衣服,旧书包,脸色差……看上去就吃了不少苦。我那一瞬间其实想的是,如果我姐姐投胎转世,她会不会也会投胎在一个很糟糕的家庭或者环境之中?她会不会过得很不幸?只要那么一想,我就觉得辛蒂是不是我姐姐都无所谓了。”
想到自己的姐姐,所以才会对别人家的女孩受苦而感到不忍;想到自己家的老父,所以才会忍不住对别人家的老父扶上一把。
这世界上最真挚的善意,不过是如此。
林舒问道:“现在呢?荆哥你还是因为于姐可怜才照看她吗?”
结果荆和却笑着说道:“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虽然这样说,荆和停顿了一下,却还是回答道,“辛蒂不需要我可怜。她是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会不懈自救的人。相比起来,我根本没有同情她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