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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暗流涌动的敦城,江南的小院倒显得平静多了。自打那日鹿女郎不要脸地当街索吻后,虽说另一残存理智的当事人只是轻啄了一下额头,但仍对意图不轨的女主造成了一万点的伤害。
慕容玥好歹也是有教养的丞相之女,万万做不出横刀夺爱的事情,因此的确在小院安分守己地住了几日。当然,此时不夺并不代表永远不夺,即便成亲了还有休妻一说呢,更何况这两人连亲都不曾定下。
听说小院住了个天仙一样的姑娘,小镇里的街坊邻居们天天赶来围观凑热闹,仿佛少看一眼就吃不下饭似的。
“快看!动了!动了!”
“啊——喝水了!她喝水了!”
“天呐,连喝水的动作都那么好看......”
“嘿嘿,我家婆娘要是有她一半......呀!呀!轻点!老婆我错了!”
......
慕容玥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怡然自得地坐在堂屋里喝茶。于淳却有些担心,附到陆小鹿的耳边小声询问:“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可别出了乱子。
她赞同地点点头,认真地招手将阿楠叫过来:“去,把门票钱收一收。一人十文。”
于淳:.......
说来好笑,一提要收门票,围观的人立刻就跑了大半,当然也有一些痴汉选择交钱留下来。但这回轮到慕容玥不乐意了。
被人围观和被人花钱围观是两个概念,她觉得受了辱,一扭头起身往房间里去了。一直黏在一旁的鲁小班见了连忙跟了上去。
陆小鹿望着鲁小班的背影哭笑不得:“你们说,班爷不会是真喜欢上慕容玥了吧?”
阿楠送走街坊关上大门,想也不想就答道:“放心吧,他也就是心血来潮,他对每个姑娘都上心。”
于淳却若有所思,半晌开口道:“若是放任下去,他这回怕是又要伤心了,还是早些开解为好。”
另外两人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于是一同去慕容玥屋里寻人,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鲁公子莫要纠缠我了,我对你实在是无意。”听她的语气似是有些被逼急了。
“为什么嘛?”鲁小班不明就里,“你不是说想见挑琴的人吗?那琴就是我挑的啊。”
慕容玥被气笑了,言辞也有些刻薄起来:“鲁公子,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怎么?”
“我乃是丞相之女,高门大户,岂是你一个仆子可以肖想的?别的不说,钱、权、才、貌总得占上一样吧?”
房间里陷入令人心酸的沉默当中。陆小鹿气不过,伸腿就要踹门,却被于淳和阿楠一左一右架到了一旁。
于淳抿抿嘴唇,硬着心肠小声劝道:“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就让他彻底断了念想。”
陆小鹿本有些不赞同,屋里却恰好传来鲁小班兴奋的声音。
“慕容姑娘,我想了想,除了权以外,其他三样我都有啊!”
慕容玥这回是真笑了出来:“真不明白于公子身边怎会跟了你这么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仆子。你一个当下人的能有多少钱?整天只会鼓捣木头也算才?至于貌,呵,鲁公子,您是半夜出生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慕容玥掩嘴轻笑了两声,蓦地抬头挑了挑眉,“半夜的时候不就是丑时吗?”
陆小鹿终于没忍住,撇开身旁两人直直冲进房里。慕容玥压根儿没想到屋外有人,一时之间不禁傻眼了。
“阿楠!把人带走!别打扰慕容姑娘休息!”
“是!”
不一会儿这群人就风风火火地走了个干净,慕容玥愣愣地瞧着被关上的房门,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他们不会赶她走吧?
她左思右想,蓦地走到床边整理起行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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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她说我丑。”鲁小班的眼底有些发红,吸吸鼻涕吹了个气泡,又啪地碎了,“你们说......我真的不帅吗?”
三人双臂环胸望天。
“哼!”他狠狠地用衣袖一抹鼻涕,扯着嗓子吼道,“你们都不懂,这才叫爷们儿!”
陆小鹿嫌弃地给他递了个帕子:“是个爷们儿就把眼泪鼻涕擦擦。”
鲁小班正伸手要接,帕子却在半道上被人截了。
“这么干净的帕子用来擦鼻涕太可惜了。”于淳说得正义凛然,手上却默默地将帕子塞进了自己胸口,“依我看,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好好洗个澡。”
鲁小班把板凳往前挪了挪,舔舔嘴唇紧张地问道:“少爷,洗了能变帅不?”
“能能能。”陆小鹿抢在前头敷衍他,“街上有家澡堂,阿楠知道地方,让他带你去。”
“哎!”阿楠爽快地一口应下,带着人出门去了。
房内只剩两人。
陆小鹿一摊手:“拿来。”
于淳心领神会地从袖中掏出一大把门票钱搁在小桌上。
陆小鹿瞪大了眼睛瞧着他:“别装傻!我说的是手帕!”
可这回他就没那么爽快了,磨磨唧唧半天也没掏出来的意思。陆小鹿老脸一红:“从七侠镇出来那天不是给过你一块儿了吗?”
于淳下意识摸摸胸口的两块手帕,支支吾吾道:“上头有你的味道。”
陆小鹿鼻子一酸,眼睛里泛起了水雾。镯子上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天了。
她去求过秦遥,秦遥只说了无能为力。
等明天天一亮,她的梦,就要碎了。
“你怎么了?小鹿?”于淳发现了她的异常,心疼地凑上去追问,“帕子很贵重吗?我......我们去铺子里买新的?买多少都随你!”
陆小鹿双眼通红地望着他,咬咬嘴唇问道:“淳哥儿,你爱我吗?”
于淳一愣,忽而笑了,起身拉她起来:“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刚出小院不久,就有个带着斗笠的男子赶着一辆板车到了院门口。板车上载着好几个货箱,箱上都用黑布蒙着,箱子里头还不时传来锁链磨蹭的脆响和疑似野兽的呜咽声。
邻居家游手好闲的赵老三恰好吃过晚饭出来遛达,看到来了生人,极为自然熟地上前搭讪:“唷,这是来找谁的?”
男子将斗笠压得又低了一些,声音沙哑:“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叫于淳的和叫陆小鹿的?”
赵老三剔了剔牙,往院门口瞅了一眼,点点头道:“啊,没错。你也是来看那个漂亮的小娘子的吧?唷,你别说,我赵老三这辈子就没瞧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戴着斗笠的男子显然对漂亮姑娘没什么兴趣,下了车径直往院里走。
“唷,你这车上装的是什么啊?”赵老三围着板车转了两转,拍了拍箱子,“卖狗的?”说着伸手去掀黑布。
“别碰!”
赵老三傻傻地望着离手只有头发丝距离的刀刃,抖若筛糠地求饶:“大......大侠饶命!小......小的这就走!”说着连滚带爬地往家里跑走了。
男子面无表情地收回匕首,走到院门前猛踹了两脚。木门歪歪斜斜地倒在一边,他转身将板车上的黑布拉开,打开其中一个笼子将里面的东西牵了出来。
那东西不知道该不该还被称作是人。
只见“它”赤身*,只腰上围着些破布,周身的皮肤泛着一种诡异的红色,仿佛可以看到血液在表皮下飞速地流动。四肢上的肌肉异常地发达,仿佛随时都会爆炸开来,每一颗指甲都被人打磨成尖锐的形状,可以轻易地划破猎物的咽喉。
男子拉了拉手上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则连着怪物脖子上的项圈,项圈被牵动,怪物驯服地蹭了蹭男子的腿。
“很好。”男子半蹲下来,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伸手解下怪物脸上的铁质面具。
怪物仿佛听懂了主人的夸奖,诡异地咧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被磨尖的利齿。
男子解下项圈上的铁链,伸手往他头上拍了拍:“去觅食吧。”
怪物四肢着地飞速地蹿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嗜血的笑容。
挣扎吧,哀嚎吧,绝望吧!
可是半晌都没有动静,他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直到看到怪物跑了回来才恢复了笑容。
怪物嘴里叼着一件衣衫,不甘心地呜咽低吼着。
人不在?男子皱眉,将衣物狠狠掷于地上,发出了新的命令:
“带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