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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突然觉得呼吸受阻,无法继续畅游在梦境中,不情愿地睁开眼,却见玖臣老师正坐在床边,两根冰凉的手指捏着我的鼻子。
“该起床了。”他笑着松开了手,受阻的呼吸恢复了畅通。
撑坐起身,却见玻璃墙外已经大亮,餐桌上摆了几样牛排面包之类的早餐。
揉着惺忪睡眼,手臂仍有些隐隐的酸痛,昨天训练的后遗症还未消失。
老师揉了揉我蓬乱的头发,转身向餐桌走去,“过来吃早餐吧。”
洗漱完毕,当在餐桌前拿起刀叉,仍有些抽筋的手指却怎么也无法灵活地切下牛排,顿时就有种想放弃的打算。
见我对着牛排纠结不已,老师牵出一丝薄笑,起身走了过来,拿过我手中的刀叉。
疑惑中只见老师坐在了身畔,顺利地切下一小块牛排,递到了我嘴边。
我惊愣在当场,老师催了催,“张嘴。”
我立刻坚决地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他躲过我去抢刀叉的手,神情微微一冷,再次将牛排递来,“张嘴。”
那般的不容置疑,没有任何回旋余地,我只得依言张嘴,默默地吃下牛排。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把我的手折腾成这样。
老师一点点地将牛排喂给我,带着微妙笑意的目光一直凝在我的脸上,仿佛很是享受。
我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一直紧张地低着头,机械地吃着他递来的牛排。
好不容易熬过这艰难的早餐时光,我随着老师来到了学校。
即将到校门口时,看着络绎而入的学生们,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住了脚步。
有所察觉的玖臣老师回过头,“怎么不走了?”
我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老师你先进去吧,我随后再去。”
实在不想跟他一同进去,不然让那些学生们看到,又得成话题了。
他俊秀的眉微微一蹙,几步走了过来,拉着我便往校门走去。
我一惊下想要挣脱出来,却根本撼动不了分毫,就这样步入了众人的视线中。
随着周围一片哗然,所有师生的视线全都凝聚在我们身上,一片片议论纷扬开来。
一大早老师和学生同时入校,这其中的含义,太引人想入非非了。
无比尴尬的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却只能被他拉着走过所有人的视线。
直到来到教学城堡前,老师才松开了我。
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我平静地看向眼前的男子,“为什么要这样?”
他颇为愉悦地看着我,伸指弹了一记我的额头,“放学后的训练,别忘了。”
说罢洒然地转身离开,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于是这一天,我顺理成章地成了全校的话题,混着昨天话题的余热,在校内传得沸沸扬扬。
水蕴见我郁郁寡欢,也只是无奈地叹气,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的想法——一天出一个新闻,还真有你的。
然而这一天,我却没看到银澈,不管是中午去食堂吃饭,还是有意路过他们教室外面,都未见到他的身影。
虽然对早上老师的行为很是不满,但放学后的训练我还是按时到场。
看见我的到来,玖臣老师嘴角微勾,手中幻出一个黑色的东西,随手抛来。
“我想你应该会用这个。”
我疑惑地接过,却是一个束在手腕上的黑色皮套,里面藏有伸缩钢索与倒钩,曾见弥夜用过类似的,是能让普通人也可以飞檐走壁的东西。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确实很需要这个。
“谢谢老师。”虽然仍对早上的事不大畅快,但该感谢的还是得感谢。
“今天你就练习怎么用好这个。”
丢下这句话,老师顾自倚在了墙边,抱臂远远地看着。
我将皮套装在手腕上,一按隐藏的开关,钢索嗖地射了出来。
我将手腕一甩,钢索牢牢勾住了对面的楼顶,随即猛地一收,整个人顿时腾空而起。
第一次使用还不太熟练,眼见即将撞到墙面,我立刻用脚在墙上一点,又蓦地翻跃而起,借着钢索的拉力一举冲上楼顶!
看着钢索又缩回皮套中,我暗暗惊叹,这个东西还真是方便。
训练结束后,趁着黄昏的天色,我正准备回家,却在校门口同时见到了那天的千夏女子和黛非。
见女子平安无恙,我也便放下心来,随即对黛非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担心教皇的安全,打算寸步不离地保护教皇。”
我一听断然地摇头,“不用了,我没事的,我不习惯有人跟着。”
“可是您被人追杀,万一出什么事……”
我明白她的担忧,在青枫异界里,有专门的异能治安管理机构,尤其是在重点保护的青枫学园,不管什么组织,都不敢在此造次,再安全不过,但一旦出了青枫异界,离开了异能者的管辖,各种组织便会肆无忌惮。
见黛非执意不放,千夏的女子站了出来,“修女小姐放心,前天让风大人遇险是我的疏忽,我已通知了总部加派人手暗中保护,绝不会出现上次的情况!”
见女子再三保证,而我又一脸坚决,黛非只好点点头,“那好吧,我多叫几个姐妹暗中保护您,万一有什么事她们会通知我,我会立刻赶过来。”
于是在黛非的目送中,我随女子上了车,直奔家而去。
不知是不是千夏的暗中保护起了作用,这一天平安无事,再没出现暗杀者。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如既往地上学,进行着玖臣老师的训练。
速度、力量、灵巧、技巧都是体术考核的内容,力量方面我已是无能为力,但可以在其他方面努力,缩小和别人的差距。
由于这几天都没见银澈的身影,我不免有些担忧,便和水蕴一起去找匀桧询问,才知道他已经几天没来上课,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要不我们一起去银澈少爷家里看看吧。”
从匀桧的办公室出来之时,水蕴在旁边说道。
“啊?”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上次被他拒绝的事仍郁结在心底,我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放学之后,我被水蕴拉着,直接来到了银澈居住的别墅院。
经过之前的事,这里几乎所有仆人都认识我,看到我们的到来丝毫没有阻拦。
直奔银澈所在的主屋,却发现他并不在家,问仆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正当我和水蕴不知所措时,管家走了过来,“风小姐您来了。”
我忙不迭问道,“银澈呢?他怎么没去学校上课了?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实不相瞒,风小姐,这几天少爷一直在自暴自弃,也只有您能帮他了,希望您能带他回来……”
当按着管家写的地址来到银澈所在的地方,我和水蕴整个的愣住了。
“凌衣,你……确定是这里?”水蕴双眼圆睁,完全不敢相信目之所见。
我不安地皱眉,如果说炎枫溪经常流连这种地方,我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但是银澈……
御阳市月色初上,大街上人流如织,这一栋高档华贵的建筑格外显眼,透过玻璃门向里看去,来往的尽是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性与各类商务人士。
成年人的娱乐场所,说得好听点是商务会所,直白点就是——夜总会。
“那……我们要进去吗?”水蕴迟疑不决,显然没有进入这种地方的准备。
将纸条一分分地攥紧,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怒意,我毫不犹豫地抬脚跨入。
“凌衣!”门外的水蕴惊呆,却又不敢追进来。
我直冲冲地往里走去,凭着风术师敏锐的灵觉探寻银澈的所在。
对我说了那样的话,反而自顾自地堕落去了,这算什么!
一路过处,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我身上,掩藏不住的惊讶与愕然。
这么小的女孩就敢来这种地方,简直不是一般地胆大。
“哟,小姑娘,要不要一起玩玩……”
路上不时碰到前来搭讪的男人,都被我毫不犹豫地一掌击开。
几个保安试图拦截,我无心纠缠,脚下一滑,如风一般飞速绕行而过,一直寻着银澈的气息来到顶层。
蓦然推开一间豪华包厢的门,满眼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刺得双眼生疼。
面对门口的沙发上,七八个性感女子围坐在一个少年身旁,那无与伦比的高贵淡雅与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纤细的指间懒懒地托着一杯葡萄酒,只是莹润的紫眸里不再有以前的光彩,只剩下一片黯然与黑沉。
那双紫眸带着微诧向我扫来,随即在瞬间定格!
“少爷不好意思打扰了,我马上让她离开!”
追来的保安连忙向里面的人低头道歉,说着便要拉着我离开。
“不用了,你们下去吧。”
银澈淡淡地出声阻止,一个队长样子的人点了点头,带着一干保安退下。
银澈放下酒杯,顺手揽过旁边的女子,抬眸向我望来,柔唇挽起一丝暧昧的轻笑,“这里都是要取悦于我的女人,有什么事以后再谈。”
眼前的银澈分外地陌生,我压抑住起伏的怒火,垂眸沉声道,“出去。”
逐客令一下,顿时几个女子都一脸不悦,其中一人柔柔地倚靠在银澈肩畔,“少爷她是谁啊,你的女朋友吗?怎么还管到这里来了?”
银澈轻轻笑开,“不是,区区一个保镖而已,不过现在,已经用不着她了。”
心中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一阵抽痛,我蓦然抬起眼眸,“出去!”
突然的气息汹涌旋绕而出,随着一阵爆裂声响,周围的酒杯、瓶子尽数破碎开来,受到惊吓的女子们尖叫着奔逃而出,如流水一般从身边穿过。
经过这几天的训练,我稍微掌控了运用潜藏风力的方法,只是力量非常微薄。
转眼之间,所有外人都一扫而空,包厢内只剩下遥遥对视的两人。
水晶吊灯因余波而不住摇晃着,错乱的光影打在两人的身上,一片迷离。
银澈懒懒地托腮望着我,“赶走了我的女伴,你是想代替她们么?”
我沉默地直视着他,试图从他的眼中找出破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到底有什么苦衷不能说,有什么困难跨不过。
“如果不是,就请从我眼前消失。”
银澈执起面前仅剩的酒杯,浅呷一口葡萄酒,悠然地看向我。
我黯然地垂下头,“我认识的银澈不是这样的……”
他眸里一黯,缓缓地起身向我走来,“还不死心么?”
我只觉得手腕一紧,突然被一股力道拉上前去,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按倒在了沙发上,左手被一只手牢牢压住,右手也被五指紧紧地相扣。
惊愕地一抬眼,便撞入了那幽邃黯然的紫眸中。
银澈将我牢牢地按压在身下,静若止水的眸底,弥漫着某种漫无涯际的寂寥,“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妄想来干扰我的生活。我身边只需要能乖乖听话的女人,像你这种难以搞定的麻烦女人,我早就累了……”
明明说着如此残忍的话,听来却偏偏有一种无法掩盖的温柔寂寞。
心,再次为他而悸痛,我淡淡地直视着上方的少年,“如果能让你变回以前的银澈,怎样都可以。”
如果是毫不相干的人,我会任由他自暴自弃,但正因为是在乎的人,才不愿放下他不管。
他弯起一丝暧昧的讽笑,“怎样都可以?”
迷离的灯影中,那张绝美的脸俯靠过来,柔润的双唇徐徐向我的唇凑近过来。
我不语,不避,只是静静地凝着他。
在两人的唇即将碰到时,他却忽然凝住了,随即撑起身子,有些无奈地扶额,“真狡猾呢,用这么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怎么下得了手。”
灯影中恍见他嘴角掀起一丝苦笑,随即从我身上撤离开来,转身背对着我,“不要再来找我,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你。”
留下这句话,他决然地迈步离开,孤绝的背影中是不可留守的黯然苍茫。
我呆呆地躺在沙发上,悲伤中还未来得及遮掩,痛已将心湮灭。
走廊中,正离去的少年忽然眉头一蹙,轻轻地按住头,有些吃力地扶住了墙。
又开始痛了,最近头痛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这是即将离去的征兆么?
“你准备就这样离开?”
体内深处,一个冷漠带着些许威仪的声音问道。
银澈牵起一丝苦笑,“让她讨厌我,离开时她就不会太伤心了。”
为什么不能让他安静地离开,明明都已经不再有所求了,她突然的表明心意,让他的心再次乱了,他是多么地不甘离开,可是又无能为力。
“在我看来,你对她造成的伤害与痛苦,远远超过了将要离开时的悲伤。”
体内的声音依旧不带丝毫感情,他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冷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银澈微微怔住,没有回答,只听体内的声音道,“随便你想怎样,最后的时间里做你想做的,我不会阻止。”
扶在墙上的五指一分分地收紧,银澈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银澈少主,我离开之后,希望你能让她幸福。”
体内的声音沉默了一瞬,平静地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有人来了。”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碧发少女飘然闯入视野。
迎面而来的水蕴看到走廊上的少年,当即停住脚步,“凌衣呢?”
银澈微笑,“在里面。”
水蕴微感不妙地蹙起了眉,“你要是敢做伤害她的事,我不会放过你!”
银澈淡然回笑,“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不安地瞥了眼银澈,水蕴不及多想便擦肩而过,直奔后面而去。
恍惚中只觉得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迷茫地转头看去,正见水蕴蹲在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她轻轻地将头抵靠住我的头,“凌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