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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黑市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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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长夜逝去,柔暖的晨曦洒照在殿内,映出笼中相拥而眠的两人。

    眼角的泪痕早已被时光风干,沉睡中的男孩迷糊地睁开眼,怀中柔软的少女之躯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恍惚地抬起头,映入少女恬静的睡颜。

    灰蓝的重瞳瞬间紧缩,昨晚的一幕幕如山呼海啸般涌入脑海,那样丑陋而脆弱的形态展现在外人面前,登时一种无可比拟的羞怒汹涌而至。

    睡梦中被人猛地推开,我恍惚睁眼,却见面前的男孩正一脸阴怒地瞪着我。

    不顾我的迷茫,他霍然转身从笼中走出,栅栏在身后沉沉地落下。

    冥音又恢复了平常的态度,日复一日地用人偶对我任意妄为,那一夜的脆弱与孤寂之态,仿若只是昙花一现的幻境,再无从寻出任何痕迹。

    夜晚,最能暴露人性弱点的时刻,当黑暗笼罩了周围,气息也随之诡秘起来。

    当冥音从浴室出来,却并未直接上床,反而向我的所在走来。

    昨晚恐怖的经历仍在脑海中回旋,见此我不由呼吸一凝,直向角落里缩去。

    不顾我的惊惶,他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鸟笼,一个俯身靠在了我怀中,紧接着冰凉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有些无力地将头靠在了我胸前。

    “我不想听见任何声音,让我好好睡觉。”

    淡淡地说完这句,依偎在怀的男孩阖上了眼,一头的绿发垂散开来。

    四肢被锁住的我无法动弹,只得任由他凭靠在胸前,不自觉绷紧了全身神经。

    这一夜相安无事,而这个男孩,也似乎把我当成了黑暗中唯一的依靠。

    自那以后,冥音每晚都习惯性地拥着我入睡,只是到了白天又会一如往常。

    而我也渐渐习惯于此,习惯了白日被他肆意玩弄,从最初的委屈反抗,到后来的麻木漠然,就像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屈辱的一切在自己身上上演。

    也习惯了晚上被他当洋娃娃一样抱着,如今的我,只是他为所欲为的俘虏。

    当这种生活渐渐麻痹了感觉,希望离自己远去,事情却难以预料地发展。

    这天冥音不知干什么去了,一整天都未见人影,殿内空落落的只有我一人。

    夜晚的华殿格外幽静,清冷的月光铺泻在地上,宛如一段诉不完的心事。

    没有冥音在场,我难得地轻松下来,不知不觉便躺在地上昏然入睡。

    冥冥中只觉有一道脚步声潜入梦境,沉重,稳健,与冥音轻盈的步伐迥然不同,带着重重压迫与威慑气息,向黑暗中的我缓缓而来。

    未知的恐惧向自己袭来,黑暗中的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避,然而自己竟如被无形的铁钳压制住一样,全然动弹不得,一双眼皮也沉得睁不开。

    伴着鸟笼开启的沉闷声,来人走了进来,紧接着身子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中。

    究竟是谁?他要干什么?

    那人紧拥着我坐在鸟笼内,那健硕的身躯,分明来自一个男人!

    意识到的瞬间,我不由倒吸一口气,然而身子却无法做任何反应。

    忽而一只冰凉的手落在臂上,惊得我不自觉一颤,那只手细细地抚摸着我□在外的肌肤,从肩,到手臂,腿……游走在肌肤的每一寸。

    浸透骨髓的森寒恐惧爬上了脊背,封冻了四肢,想要逃离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份惊恐中,双唇陡然被一片冰凉所捕获,毫无预兆的吻袭了上来!

    柔软而冰凉的唇瓣,肆无忌惮地在我唇上辗转,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从抚摸变成了揉捏,肌肤相触的感觉引起我身上一阵阵颤栗。

    他的吻愈渐炽烈狂热,如痴如醉,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手中的力道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揉碎一般,那么深挚,强烈,带着烈火一般的痴狂与执着。

    我只觉似要在这片如火的狂烈中窒息,却连拒绝都无法做到,只能任由自己被这份热情所吞噬。

    就当我几乎无法承受时,那人却突然甩开了我,所有的热情在一瞬间冷却。

    不等我明白过来,他已蓦然起身走了出去,将我丢弃在无边的黑暗里。

    就如,摒弃一个玩腻了的玩偶。

    突然的转变让我无从反应,脚步声却在夜里渐行渐远,最终隐没得无影无踪。

    黑暗中沉淀的迷幻漩涡缠绕着身体,我始终未能从刚才的一刻中缓解过来。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是谁?

    虚无的黑暗里,唯有风铃的鸣唱如浑圆的珠玉般不断滴落,增添长夜的清寂。

    这一夜的莫名遭遇,也被埋藏在了心之灰烬的深处。

    永无止境的黑暗,模糊了时间和空间,仿若连自己也要一点点地消融其间。

    而这份黑暗,被突如其来的嘈杂声闯入,早已远离自己的知觉又灌回身体。

    吃力地撑起久未活动的身子,刚睁眼却又被刺眼的灯光逼了回来,待不易适应久违的光芒,渐渐展现在视野中的景象,令我整个人都僵住!

    前所未见的偌大圆形厅堂,围坐了近千人,而自己正置身于这厅堂的中央,众人瞩目的展台上,金色的鸟笼仍将自己困得死死的,而四面八方聚焦而来的鉴赏目光,就似在看一件待售的商品,让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被这样的目光重重包围,我不自觉地抱紧身子,却根本逃避无处。

    这里明显不是天逆城,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会场并不如何明亮,只有台上灯光荟萃,台下却是一片暗淡,瞧不真切。

    正自迷茫中,此时站在展台上的一个年轻男子,向台下观众微微施了一礼,“欢迎光临本次的拍卖会,这次拍卖的商品是‘笼中的少女’,正如大家所见,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得到她可以任您为所欲为。”

    回响在耳边的台词如一击重锤敲醒了我,拍卖会?!我竟成了拍卖的商品!

    台下顿时一阵轰动,看我的目色里充满了贪婪,与一种让人心悸的隐秘疯狂。

    虽未亲眼见过,但我却已心知肚明,这分明是黑市拍卖会!

    黑市拍卖会,顾名思义,便是不能公开,进行着黑暗交易的拍卖会,拍卖的内容大多违法,为了满足某些豪门变态而见不得光的恶趣味。

    也就是说,在场坐的,基本都是贵族与豪门,黑市拍卖会之所以能持续存在,也都是倚仗了他们,就算是政府,也无法干涉这里的某些人。

    “特别提示,这个笼子是无法打开的,那么现在开始竞拍!”

    无法打开的笼子,才更引人向往和期待,促使人迫不及待地解开它的秘密。

    众人眼里都露出了兴奋的光,开始蠢蠢欲动,接二连三地叫起价来。

    一张张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孔,以及诡亮渗人的眼睛,只带给我无边的寒意。

    承接着那些贪婪的目光,我紧咬着唇,控制不住的心酸终于涌了上来,没想离开了天逆城,却又落入另一个陷阱中,自由离自己遥遥无期。

    让我不解的是,如果冥音厌倦了我,为什么不把我杀掉,而送到这种地方来?

    周围的喧嚣此起彼伏,我却只觉得自己仿佛还在梦中,一切都那么不真切。

    持久而喧腾的拍卖会,在三锤定音下落幕,我被一个脑满肠肥的富商买走了。

    在被放入轿车内,带走的途中,窗外变幻的景象让我豁然明了——

    这里,正是我被掳去天逆城之前所在的地方,英国伦敦。

    与贝伦尔家不相上下的豪宅,奢华的大厅里,雍胖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把玩着两颗水晶球,眯着眼细细地打量着笼中的我。

    这个豪宅的主人,是专门从事军火生意的家族,掌握着世界重要的军火物资,无论在白道还是黑道都很吃得开,而他的恶趣味就是虐玩少女。

    将我带回家后,男人便想尽一切办法要打开鸟笼,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寂静,凝重到死的寂静。

    沙发椅上的少年对着玻璃墙,闭着眼,一言不发。

    全身静滞,在淡淡的日光下,犹如一尊雕塑,美到极致的雕塑。

    偌大的厅内,侍立着二十几个男仆,无一人敢吭声。

    一个月,自少女失踪后一个月,少年就一直坐在这里,伦敦最高的大厦顶层,不吃,不喝,不动,默默等待着一个消息,能撼动他的消息。

    普通人是根本无法支撑的,然而,他并不是普通人。

    并非闲着,他所凭靠的是脑力,世界各地,三教九流,各行各业……所有能想到的地方,所有能想到的方法,他都已做了最缜密的部署。

    任何蛛丝马迹,都会第一时间传递给他。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虽仍未动弹,但那身上无形中所散发的气息,却由最初的冷静,逐渐变得焦躁,直到……带上了难以察觉的杀意。

    搁在椅臂上的双手,紧紧地攥着,一股冰寒慑人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大厅。

    这日日堆积的冰冷,到如今已经膨胀到了临界点,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置身在这般气场中,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他们的少爷,看样子是到极限了。

    就在这几乎要撑爆的气氛中,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划破了这份沉沉的死寂。

    身边的管家立刻将电话拿起,随即听到的消息令他突然睁大了眼,其中的欣喜掩也掩不住。

    挂了电话,管家立刻向椅中的少年深深一躬,“少爷,找到了。”

    一直紧闭的右眼徐徐睁开,如冰棱花一般清透的笑意挽上唇稍,雪化了,冰融了,恰似凛冽的春寒里飘荡起三月枝头的芬芳,吹散了一室沉凝。

    所有人大大地松了口气,就算少爷不爆发,他们也要承受不住了。

    “在哪里?”

    “军火商诺斯的家中。”

    “走。”缓缓离座起身,仍是那般的优雅迷人,少年转身便朝外走去。

    管家立即追上,略有踌躇,“少爷,那个军火商势力很大,不好对付。”

    少年莞尔,一笑的风华明朗了满室,“我知道。”

    没有半分犹豫,少年款款而去,甩下一个利落而优雅的背影。

    所有阻碍他的障碍,他会毫不犹豫地铲除,连渣都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天为了工作奔波,现在总算稳定下来了,所以拖了这么久才更新,让大家久等了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