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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主子吩咐,丁留也不管简成平是不是还拦着道路便驱车行驶。
简成平忿恨地瞪了一眼那离去的车驾,眼中毫不遮掩其杀意。
北堂语嫣兴致勃勃地看了一眼,放下车帘道:“哥哥,这不会就是当日那人吧?”好生嚣张的骁骑将军,竟然敢当街辱骂当朝郡主。
看来安平侯府还真是功高盖主,坐不住了呢魍。
“不是他。”简成平少年成名,对应莲烟杀气浓浓,却又不像是那日那人,虽然有杀气,可是却好像只是试探而已,又似乎是一个玩笑罢了。
相府三小姐被人恐吓,京城里迅速传得沸沸扬扬,相府却好像一点都不知情似的,应如雪卧床几日后终于“病愈”,这天丞相府门前好生热闹。
“是侯府三公子给夫人和小姐们的心意,这手笔还真是大。”
“是呀,竟然连三小姐和六小姐都有,还真是有心了。”
当初应黎轩刻意忽略应莲烟之事相府里的人历历在目,如今看到简家三公子礼物如流水似的往后院去,顿时不由议论纷纷。
简三公子简成洛并不似两位哥哥那般英武不凡,一张脸上似乎写着百年驱散不尽的阴翳,便是笑容也似乎是脸上挤出来的。
他亲手把礼物交给众人,送给应莲烟的时候,脸上笑意更重了几分,“前几日大哥醉酒惊了三表妹的车驾,还望三表妹不要见怪才是。”
醉酒?她可是没看出来当时简成平是醉酒模样。
接过了简成洛手上的锦盒,应莲烟笑着道:“怎么会?劳三公子破费了。”
简成洛看了那锦盒一眼,看应莲烟似乎很喜欢那锦盒上的西番莲图案,点头笑着给楚常喜送礼物。
“这图案好生精致,看来三表哥对三姐姐很是关心。”应如雪伸手摸了一下那西番莲的图案,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应莲烟却是似笑非笑了一声,站起身来道:“三公子和四妹兄妹重逢想来还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在这里碍事了。”
她一站起身来,应如若、应盈盈和应如柔也都连忙起身,见状应如雪连忙道:“三表哥游迹江湖想来有很多有趣的见闻,三姐姐你们不妨在这里听他说说。”
应如若又是坐了下去,应如柔站在那里,“四姐姐,我还有些雪活要赶制,就不再叨扰了,还望四妹和三公子见谅。”
应如柔的婚事定在四月初八,如今还有一个半月时间,她一直都在忙碌,除了偶尔请安,很难见到她人。
“既是如此,六妹先回去吧,若是需要四姐姐帮忙,尽管开口便是。”
应如柔感激似的一点头,抱着那锦盒就离开了。
“三姐姐又没有雪活要赶制,不如留下来听三表哥说说江湖趣闻?”
应莲烟却是笑了笑,“四妹这么说好像知道我玉缘院大小事情似的……”瞧见应如雪脸色微微一变,她唇角笑意浓了一分,“只是前院先生一直想和我说哥哥的事情,已经定好了时辰,差不多我也要过去了,四妹告辞。”
被应莲烟暗讽了一顿,应如雪脸上笑意都带着恶毒,简成洛却是笑道:“如雪何必急在这一时?等着吧,过两天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应如雪只知道自己这位表兄神出鬼没,便是自己连他到底干什么的都不清楚,听他这么一说见他脸上很是肯定,不由点了点头。
一旁应如若却是愣了一下,怎么这话听着像是应莲烟活不长久了似的?她有些好奇,再度打量简成洛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只见他正一脸阴翳地看着自己,一双眼眸中似乎有一条毒蛇在盘桓,似乎正在警告自己。
应如雪没有等多久,简成洛离开还没半盏茶的工夫,前院传来消息,说是三小姐在和先生说话的时候忽然间口吐白沫,不过三两下就昏倒了过去。
当时客居相府的温子然正在教导应赫言看医书,见状连忙救治应莲烟,可是他却是神色凝重,似乎被应莲烟的病情吓住了似的。
玉缘院顿时被阴温笼罩,周妈妈接待着来探病的宾客时,一直在强颜欢笑,一双眼睛红肿。
长公主得知消息的第一瞬间就派了袁太医来相府给应莲烟看病,和宫里的几位太医一起会诊,最终袁太医沉声道:“郡主乃是中了奇毒,微臣行医二十载从未见过此等奇毒,怕是郡主此番凶多吉少。”
袁太医研究疑难杂症最是有心得,听到他这么一说,玉缘院里顿时一片哀嚎声不绝于耳,消息传到梨香院的时候,老夫人跌坐在榻上,一旁柳姨娘和玉氏连忙上前搀扶,试探道:“已经检查了玉缘院上上下下,并没有丝毫被下毒的迹象,也许二丫头是在外面被人下了毒手?”
老夫人犹如看着一条毒蛇似的看着柳姨娘,柳姨娘却是目光毫不躲闪。
玉氏见状连忙道:“老夫人,莲烟向来是福大命大的,您别担心。”
玉氏的安慰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显得苍白,三日后滴水不进的应莲烟已经性命垂危,便是温子然也一脸愁温,轻轻闭上了眼睛道:“今天是最后一天,若是再没解药,便是大罗神仙也能以救……”
倾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温公子,有人说能救小姐性命!”
温子然骤然睁开了眼睛,星目之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神采。
听说有人能救应莲烟,应如雪和柳姨娘闻讯赶到的时候,只见正在给应莲烟诊病的那人有些眼熟,待看到他腰间悬挂着的那枚玉佩时,应如雪惊呼出声,“世子?”
来人正是蜀南世子公孙奚笙。
说好听了是蜀南世子,其实在大楚却都是明白,公孙奚笙其实是质子而已。如今的蜀南王公孙池昏庸无道,不然也不会被朝臣叛变,还需要大楚前去援助。
当时是公孙奚笙前往求救镇国公的,可惜后来蜀南叛乱得以平定,蜀南王却担心儿子功高盖主,对世子公孙奚笙倍加冷落,而后更是听信了枕边风让公孙奚笙前来大楚朝贺。
所谓朝贺却不过是变相的将公孙奚笙当做质子。
倒是公孙奚笙似乎并不以为意,在宣武帝赏赐的世子府里过的可谓是悠然自在,来到京城短短一个月,却差不多已经将自己融入其中了。
“世子,三姐姐这毒……可有的救?”应如雪眼角一片湿润,似乎只要听到公孙奚笙一个否定,那晶莹剔透的泪水就会落下来似的。
温子然目光炯炯地看着公孙奚笙,这人的出现似乎脱离了原本的打算,偏生如今自己也不好出手,这可如何是好?
收回右手,公孙奚笙看着来人朗声道:“四小姐不必挂心,三小姐的毒看似凶险,不过只要放出毒血便无碍了。今天是最后一日,毒血将要攻心,只需在午时将毒血放出即可。”
应如雪皱了皱眉头,“将毒血放出?这可有风险?”她一脸担忧不似作伪,便是公孙奚笙见状也不由安慰起来。
“蜀南最是擅长蛊术,其实蛊术并非只有害人性命一道,我蜀南养蛊多是为了救人性命,待午时我用蛊虫将郡主心头毒血吸出便是。”
“太好了”应如雪一脸欢喜不似作伪,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是一脸为难,“可,可世子毕竟是男儿身,这样岂不是毁了三姐姐的清白?”
不好!温子然顿时脸色一变!这公孙奚笙应当是应如雪找来的,而目的便是为了毁掉小师妹的清白,无论是公孙奚笙出手还是府里丫环代劳,蜀南世子救治相府三小姐的传闻都会流传出去,而彼时这传闻之中带着几分香艳,那时候小师妹怕是不得不为了保全名声而嫁给公孙奚笙。
蜀南如今虽然降服大楚,可是楚帝怕是对蜀南沃土也是垂涎,用一个相府小姐,当朝郡主去换取蜀南沃土,这买卖怕是宣武帝喜闻乐见的。
一时间,温子然指缝间金针微微一动,打量着四周,他不由微微皱眉。
如今这房间内人数众多,怕是自己手中的八枚金针根本不足以放倒这十余人!
“四小姐所言极是,只是不知诸位之中可是有熟悉蛊术之人?这样的话,依照我的话行事,也能救治郡主。”
应如雪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太好了,原本还担心这公孙奚笙会救了应莲烟,如今看来这“礼教大防”足够要了应莲烟的性命了!
“我们府里怕是没人会这个,可怜三姐姐,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希望,却……”应如雪眼角泪水流了出来,回头看向柳姨娘道:“二娘,死马当活马医,不如让世子出手救了三姐姐,世子仁心仁术,定然不会在意的。”
柳姨娘闻言一阵为难,似乎不好做出决定,只是看到屋子里的西洋钟不由道:“还有两刻钟就要午时了,这……”
“何须世子出手,我能救三表姐。”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进来,温子然闻言望去,却见来人衣角上悬挂着银铃,每走一步都带着银铃的脆响。
公孙奚笙眼角含着笑意,看见来人笑意更是浓厚了几分,“我倒是忘了,北堂小姐曾学习蛊术,操控蛊虫怕是比我还要熟练几分。”
北堂语嫣!
应如雪银牙磨动,几乎要咬碎了那一口糯米细瓷牙。没想到半路里竟是杀出了两个程咬金,明明应莲烟就要丧命了,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出这么多人来救她!
“表妹来的还真是时候,早知道表妹竟是有这救治之法,应该早些去请才是,也省得三姐姐吃了这么多天苦头,我们提心吊胆这么久。”
难怪京城里传言相府两位小姐不和,如今这关头应如雪还不忘使坏,果然,应莲烟对她打击报复不是没有理由的。
北堂语嫣心中了然,脸上笑意清澈,“四表妹说笑了,我学习蛊术只是为了防身而已,并不懂得救人治病之道,若不是世子是蜀南之人,怕是便是我住在玉缘院,却也救不了三表姐。”
被噎了回去,应如雪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看到审妈妈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她更是明白,本打算就算是北堂语嫣救了应莲烟也让两人之间有隔阂,如今却是没有半点用处了。
公孙奚笙与众人一起站在外面,碧儿和倾盈在内室给北堂语嫣帮忙,温子然心中心思百转,目光却是一直落在公孙奚笙身上。
“温大哥,世子不会害烟儿的,你不用这么担心。”
应伊水一句话戳破了他的心思,温子然顿时目光一缩,却见公孙奚笙点头向自己致意。
“我只是好奇世子的救人办法而已。”温子然淡淡一句,旋即又是那冷眉冷眼模样。
公孙奚笙依旧有条不紊地缓缓道来,声音清晰直直传入内室,应如雪却是目光中带着审视落在了温子然身上,看着他紧握的拳头,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北堂语嫣出来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后,她神色间带着几分憔悴,声音也有些沙哑,“好了,再休养几日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碧儿和倾盈端着两个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盘子上有一个盖着茶盖的茶盅,应伊水不由上前,“这里面是什……”
“不要,大……”碧儿阻拦不及,只听见应伊水一声尖叫,原本拿着茶盅的手迅速收了回去,而茶盖却是不稳落在了地上,茶盅里的东西迅速飞了出去。
应如雪距离最近,登时遭了殃,她只觉得眼前似乎黑影闪过,而后是脸上一阵冰凉。她登时脸色惨白,想要伸手去拂掉那莫名其妙的东西,却是被喝止住了。
“不要,那蛊虫有剧毒!”
北堂语嫣一句登时吓得柳姨娘面无人色,应如雪身体僵硬,只觉得那蛊虫似乎想要往自己眼窝里爬似的。
“这可怎么办,快去,快去救救如雪呀!”柳姨娘惊慌失措之下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只是听北堂语嫣说那蛊虫有剧毒,却又有谁敢去救人?
因为茶盖掉在了地上,蛊虫飞出去了一只,温子然迅速用衣衫遮住了碧儿手中的托盘,“埋到土里去。”
听到温子然说话,柳姨娘犹如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顿时抓住了温子然的胳膊道:“温公子,你不是神医吗?快救救我家如雪吧?”
温子然此时金针已经出手,却不提防柳姨娘猛地又是一抓自己,登时那金针偏了位置,虽是除掉了应如雪脸上的蛊虫,可是却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登时那血痕不过呼吸间的工夫就已经红中带着黑。
“这……”柳姨娘登时大惊失色,北堂语嫣无奈摇头,“温公子好针法,只可惜舅母你……唉,终究是害了四表妹,四表妹的脸怕是要毁了。”
柳姨娘愣了一下最后却是止不住的嚎啕大哭,她方才着急要温子然救如雪,却万万没想到最终却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害了女儿。
那蛊虫已经在金针下丧命,温子然上前为应如雪把脉,最终却是摇了摇头,“虽然四小姐中毒不深,可是这脸上的伤口怕是难以痊愈了,而且……”
“而且什么……”柳姨娘急忙问道。
“而且,脸上不比其他,怕是这毒素会在四小姐脸上蔓延,这张脸……怕是要毁了。”温子然叹息了一声,“这几枚解毒丹虽然不能彻底解了这奇毒,可是却能缓解这毒素在脸上蔓延,希望夫人能尽早找到解药。”
柳姨娘愣了,连温子然都这么说了,那,那谁还能救如雪?为什么她的女儿竟是这么倒霉,应莲烟那小贱人却是处处有贵人相助!
贵人,对,贵人。
“世子能救莲烟,就一定能救如雪,对不对?”
看着柳姨娘一脸恳切,公孙奚笙却是缓缓摇了摇头,“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郡主是碰触了什么而中毒的,而四小姐却是毒素直接入了血管,而且这蛊虫中的毒更是这霸道,公孙奚笙也是无能为力,还望夫人见谅。”
公孙奚笙歉意摇头,柳姨娘闻言却宛如被雷劈了一般,一下子倒了下去,似乎没有了一丝生气。
应如雪毁容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天之内整个京城似乎都知道这件事情。
应莲烟醒来时是申时初,碧儿看到小姐醒来顿时喊道:“温公子,小姐醒了。”
温子然正陪着应赫言在外面花厅里练字,听到碧儿的声音,应赫言一下子丢下了笔就跑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妹妹,应赫言泪水顿时流了出来,“姐姐不乖,睡了这么久才醒过来。”
是骗了他吧,只是应赫言虽然只有十岁孩童的智力,却也是明白的,不然为何会流着泪却是强撑出笑意?
“弟弟,我没事了,只是我想吃桂花糕,你去帮我看看厨房里有没有好吗?碧儿,陪着五少爷去厨房里。”
碧儿点头领着应赫言璋出去,温子然坐在了床头,把了脉后才慢慢道:“虽然和你设想不同,不过好在那两人并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