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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妈妈与洛叶商讨着此后自己的主子是谁时,明月阁里,相府的众人却都围在老夫人身边,阖家说说笑笑似乎没有半点隔阂似的。
子时一到,老夫人再也撑不住了便让众人都散了去。
“也都早点回去歇着吧,你俩明天还要进宫朝贺,千万别耽误了时辰。”进宫朝贺的都是诰命夫人,老夫人今年在特许不需进宫的行列便不用了。玉氏并没有诰命的身份,也不需要。
如此一来,整个相府却也只有简氏这个一品诰命和应莲烟这个郡主需要进宫朝贺了。
简氏点了点头,“是,只是不能伺候老夫人了,是媳妇儿的不是。如雪,水儿,回头早早起来和你婶娘一起伺候你祖母,知道了吗?魍”
应如雪巧笑嫣然答应道:“二娘放心便是。”
看简氏到底还是个识大体的,老夫人点了点头,又看向应莲烟道:“三丫头,你胳膊好些了吗?”
说起应莲烟的骨折,应如雪不由银牙暗咬,明明是当初就受了伤的,可是到最后竟又是被她推搪到楚瑟舞身上,甚至还得了楚帝和柳皇后的一堆赏赐檎。
这分明是欺君之罪!可是若是真的揭发了去,那整个相府也就完了,应如雪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心里却是越发恨应莲烟了。
每每她都是这么走运!
应莲烟笑了笑,“让老夫人担心,是莲烟的不是。已经好多了,只要这两日不提重物,再过三五日就能痊愈了。”
老夫人闻言放心似的点了点头,“这就好,明天进宫朝贺,你回头随着长公主一同便是了,她遣人过来说明日和你一同朝贺,有她在你也不用害怕。”
闻言,应莲烟不由纳罕了一下,长公主若是想要护着自己,直接让绿儿给自己传话便是了,怎么这次却是对老夫人说的?
只是看简氏脸上一闪而逝的怒意,她却又是明白了过来,“是,莲烟知道了。”原来,长公主是想借老夫人的口告诉大家:她应莲烟是长公主护着的人,你们想动也要掂量一下份量!
步出梨香院,迎面飞舞的雪花打湿了脸颊,顺着那凉凉的雪水,眼角一道温热滑过,“又下雪了,真好,瑞雪兆丰年呢。你说呢,烟儿?”
应莲烟扭过了头去,看着应伊水穿戴的像是个渔翁似的不由笑道:“好话都被你说尽了,还要我说什么?”
应伊水伸手擦掉了应莲烟脸上的泪水,笑着道:“我不是看这雪花都偏爱烟儿你这张脸蛋,才说这话的吗?看着雪水,都把烟儿的妆弄花了。”
温热的泪水瞬间也都冰凉,看应伊水没怀疑,应莲烟笑了笑,向众人告辞之后就离开了。
“娘,我听说三姐姐今天打赏院子里的人,手笔可是大得很,而且,据说现在玉缘院里两个一等丫环呢。她这么把那个都比下去了,就不怕伯母不满?”
应墨隐和应穆离兄弟俩护送玉氏和应盈盈回去,听到应盈盈这话,应墨隐不由皱了皱眉,倒是应穆离立马反驳道:“三姐姐是郡主,两个一等丫环有什么过分的。九妹你总是关心这些个事情,难怪越来越不漂亮了。”
被自家兄弟说不漂亮了,应盈盈登时一恼,拧了拧应穆离的耳朵道:“你个小子,竟然敢这般说我,回头我找三姐姐告状去!”她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个弟弟不怕爹娘,不怕兄长,更不怕自己这个姐姐,最怕的却是三姐姐。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的,可却又真是无可奈何呢。
“三姐姐才不会相信呢。”
看姐弟俩闹的欢,并不是吵架,玉氏也不再担心,没想到上次大吵大闹一场,闹出了小七的心思,可是如今母子兄弟姐妹之间也没了隔阂,这也未尝不是好事一桩。
“母亲说来也奇怪了,怎么四哥今年被接回来了?不过他一句话也不说,倒是和前两年不一样了。”
应盈盈皱着眉头,她记忆中的四哥文珍向来是个坏小子,又是个不成器的。
玉氏闻言也是皱了皱眉,“是呀,当初说珍儿那孩子克父克母,所以从小就送了出去,张姨娘为此没少掉眼泪,今年倒是回来了,也不知道能在府里呆多久。”
张姨娘儿女双全,可是儿子却是自幼被送出了府,女儿又是个木头人,如今怀着这一胎,却又是风波不断,却不知到底是福是祸。
应墨隐一直缄默不语,听到母亲这么一说,心中登时有了想法,只是看到晨曦园门前悬挂着的大红灯笼,他笑了笑,“母亲和九妹早点休息,我和小七明天再来接母亲去给老夫人请安。”
应穆离纠正道:“三哥,是今天了都。”
子时已到,如今已经是大年初一了。
应墨隐看胞弟一副小学究的模样,却是乐了,“你个机灵鬼,今天就今天了。”
玉氏和应盈盈回到了院子里的同时,应如雪也陪着简氏慢慢往回走。
“没想到黎轩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连个年也没能陪我一起过,已经四年了。”
从黎轩从军到今年,她的爱子已经四年没在家中过年了。
骤然听母亲提及兄长,应如雪也不由热泪盈眶,“母亲,弟弟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只是看了眼身旁的红莲,应如雪又住了口。
简氏知道女儿闭口不言的缘由,看了眼红莲,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恼火,这么个青楼妓子偏偏肚子里有黎轩的骨血,她不想认都不行!万一黎轩出了点事,岂不是膝下无子?
“你先……怎么了?”
看着红莲面色有异,简氏不耐烦道。
红莲却是赔着笑意道:“没什么,可能是吃多了,夫人,奴先回去了。”红莲走得很急,简氏没工夫搭理她,只是跟随在红莲身后的丫环忽然间却是低声道:“姨娘,你,你见红了?”
“闭嘴!”她怎么会料到自己的月事竟然会这个时候来了,真是晦气的很。
“回头要是夫人知道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红莲恶狠狠地威胁道,看小丫环点头才松开了手。
应如雪却是诧异红莲的举动,“母亲,这女人太古怪,又是太子煜送来的,好生看着才是。”
简氏并不以为意,天天知道一个青楼妓子的消息?她没心情,只是想起女儿方才的失意,眼角微微红肿,简氏连忙道:“看我说了什么,快别哭了,让你父亲知道就不好了,大过年的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母亲知道你委屈,你放心,我回头定会给你挣个郡主头衔的!”
应如雪闻言心中一喜,只是旋即却又是一阵担忧,“母亲不必为如雪操心,如雪不在乎的。”
简氏却是越发觉得自己女儿委屈,心中下定了决心要给她一个惊喜。
简氏的话很快便传到了应莲烟耳中,看着铜镜里精神尚可的容颜,应莲烟笑了笑,“罢了,任由着她们折腾去便是了,只是有那心思也得看有没有这命才好。”
热毛巾敷在了应莲烟脸上,青檀有些不解道:“小姐,夫人要是没十足的把握怎么会说这个?您提防些也好。”
温热的触感让疲倦远离了几分,只是却到底是有些累了,应莲烟笑了笑道:“不碍事的,我自有分寸,只是你回头却要小心些了,暴风雨大概很快便会来了。”
青檀似懂非懂,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小姐早点休息。”
躺进了被窝,应莲烟伸了个懒腰,只是看到床顶棚不由愣了一下,“太……你怎么来了?”
太子煜却是落在了她身侧,“大过年的,让你独守空房,岂不是本宫的罪过?”
感觉到他手似乎更加冰凉了,应莲烟不由诧异道:“太子殿下来了很久了?”
碧儿给自己收拾了床铺,却都没有发觉,这人难道是神仙不成,还能隐身?
“也不算太久,本来打算和你一起守岁的,只可惜应大人是个老顽固,最喜欢做表面功夫。”
守岁?
应莲烟脸色微微一变,那岂不是至少有一个时辰了?难怪她觉得太子煜似乎僵硬了一般。
“所以太子殿下打算将他一击毙命吗?”
见应莲烟眼角笑意淡淡,太子煜支着胳膊侧卧,“那丫头你有什么好建议,当年湖州之事年代久远,若是旧事重提,难保不有人说本宫居心叵测。本宫之心日月可鉴,被这群小人泼了脏水,可是不值得的很。”
湖州之事的确是年代久远,毕竟,那时候碧儿也不过刚出生,记忆中关于湖州之事也不过是父母的唉声叹气罢了。
“湖州之事不过是个佐料而已,怎么能用来做大餐呢?若是这点小事便能扳倒应建航,又置陛下威严何在?”
太子煜似乎来了兴趣,笑着道:“那丫头你有什么好主意?”
两人所讨论似乎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涉及之人也不是应莲烟的生身父亲似的,“自然是大罪了,谋逆大罪,身败名裂,如何?”
饶是太子煜,闻言也不由眉眼闪烁,愣了一下子才笑道:“不愧是应建航的女儿,够狠呢,还真是合本宫的心意。”
应莲烟唇角微扬,“只是这谋逆到底是大罪,莲烟只怕到时候自己也难逃一劫。”
脸蛋倾近了几分,呼吸已经落在了应莲烟的脸上,太子煜眼角带着几分笑意道:“谋逆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可是丫头莫非忘了,如今你已经是皇家的人,莫非他老糊涂了不成,便是连自己和子孙性命也不顾了?”
株连九族?
应莲烟愣了一下,旋即道:“太子殿下,红莲不曾有孕,八个月后,太子殿下打算让她怎么生出来个子嗣呢?”
太子煜并没有丝毫的诧异,也没有回答她,回答她的是那绵远悠长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里,带着点点温热让她微微酥痒。
“本宫倒是想知道,如果你此时此刻身怀有孕,十个月后又该怎么办?”
应莲烟皱了皱眉,浑然没有半点女子家听闻此事的娇羞,反倒是问道:“太子殿下,莲烟在和你说正事。”
太子煜笑得一本正经,“本宫做的也是正事。”
我说的不是这种正事!应莲烟悲伤的内心几乎暴躁了,只是到最后却还是任由着太子煜索取所欲。
这也就罢了,偏生某妖孽还特别不要面皮的说什么,“丫头,本宫可是为了你好,不然过会子你怎么有精神进宫朝贺?”
歪理,歪理!
“本宫可是记得,前几次本宫……嗯,你第二天可都是精神的很,丫头你可真是异于常人,本宫越来越喜欢你了,这可怎么办?”
应莲烟仰着头,任由着他胡作非为,心底里却是默默念道:我越来越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因为进宫朝贺,应莲烟起了个大早,彼时太子煜已经不见了踪影。
梳妆打扮后她便前往了听云院,还不到寅时,听云院已经一片热闹了,应莲烟进去的时候,见简氏正在穿一品诰命的霞帔,上面绣制着精致的蹙金绣云霞翟纹,一看便知道出自内造府,一颗颗东珠都是小拇指大小,很是整齐。
“给母亲请安,祝母亲新年大吉,福乐安康。”
简氏显然没心情听应莲烟的一番颂词,只是挥了挥手道:“你倒是勤快的,把红包给三小姐吧。”
赵妈妈连忙将红包递给了应莲烟,显然红包份量并不是十足,应莲烟却也并不以为意,她现在不指望着简氏的赏赐过日子,这一星半点的银子,她还真就看不在眼里。
简氏再度回头,却见应莲烟一身妆容不由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你倒是称得起来这胭脂醉。”
应莲烟浅浅一笑道:“这是长公主特意让宫里的姑姑给莲烟裁制的,生怕莲烟丢了皇家颜面似的。”
简氏不再说什么了,毕竟再说起来却是和长公主作对,对于这个最得圣宠的长公主,便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冒犯。
只是再度望去,看应莲烟额际的那一串珍珠不由愣了一下,“这是南珠?”
见应莲烟点了点头,简氏脸色旋即黑了两分,向来有“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之说。应莲烟额际的这串南珠色泽粉白,最是衬托她肤色。
便是如雪带上怕也是没这效果……想到这里,简氏不由皱眉,她的女儿怎么还会比不过云静辰的女儿!不会的,她一定要让如雪超过应莲烟一头才是!
“走吧。”经过应莲烟时,简氏笑了笑,“这么珍贵的衣服好好照看着才是,毁了的话,便很难再找到一件代替了。”她声音极轻,除了应莲烟也只有赵妈妈听见了。
应莲烟却是神色不变,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是那般,似乎刀枪不入一般。
皇帝妃嫔和未婚的公主均是内命妇,而已婚的公主和朝臣之妻是外命妇。长公主原本已经谈婚论嫁了,可是最终却是“未婚寡居”,楚帝心疼爱女,自然是让她依照着内命妇的规矩朝贺,毕竟相比内命妇,外命妇朝贺的时候可是一站就是两三个时辰。
身子弱的,昏倒在殿外的比比皆是,毕竟如今是大冬天的,正月里寒风瑟瑟的,便是里面穿了再厚的衣服,站在外面两个时辰也是够累的。
简氏已经同其他几位诰命一同进宫了,这次,那几位诰命见到应莲烟莫不是点头致意,甚至还有一位跟应莲烟说了两句话。
“小姐,那是长公主府的马车吧?”
应莲烟闻言望去,果然,马车前悬挂着大红的灯笼,上面写着长公主府四个大字,正楷很是端正。
“久等了吧,上来吧。”
应莲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倒是忘了长公主是特殊的存在,可以乘车入宫的。
放眼大周,也不过三人才有这般待遇,定国公萧远山、太子殿下太子煜,长公主皇甫云凤,而长公主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性。
“哪有,公主今天精神很好。”
长公主勾唇一笑,看着应莲烟一身打扮不由道:“看来本宫这些年眼光还可以,果然这南珠最是衬你的肤色。”
应莲烟笑了笑,“长公主若是佩戴了,更是光彩夺目。”
长公主闻言一笑,“你呀,一张小嘴说出什么来都讨人喜欢。不过也别怕,正月初一父皇倒也不会为难人,咱们很快就能回去,自家院子里乐呵了,犯不着在宫里折腾。胳膊好些了吗?”
应莲烟微微惭愧,长公主对自己实在是很好,自己隐瞒与她实在是……有些内疚。
“这宫里从来不太平,你是个聪明人,自保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一身荣耀却不过都是系在皇权之下,本宫能明白,你也清楚。如今局势乱糟糟的很,小心行事便是了。”
长公主一番话说的没头没脑,应莲烟闻言皱了皱眉,这是说她明白自己的苦衷,而且……还要自己小心些,可是要小心谁呢?
“长公主总算来了,采蓉可是等了……你是应莲烟?”
女子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看到率先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方才,她竟是对这丫头屈膝行礼了!
柳若蕴,终于还是回来了呀!印象中这张脸似乎并没有一丝半点的不同,是呀,身为当朝皇后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她本就是天之骄女。
“柳小姐,新年好。”
看着对方不过对自己点头示意,柳若蕴登时恼火,“你怎么敢擅自乘坐长公主的马车?好大的胆子!”
应莲烟面色不变,伸出手去,柳若蕴误以为她要打自己,连忙躲开,只是却没觉得一丝异样,反倒是听到长公主那略带着调侃的笑声,“柳小姐还是风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
柳若蕴当即变色!
若是半老徐娘听到这话,定会以为长公主是在称赞自己,可是柳若蕴如今二八年华,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长公主这般说分明是在讽刺她脾气一如当年的,还是野蛮无理。
只是,柳若蕴到底不比三年前,听到这话也不过是片刻的变色旋即道:“长公主还是那么喜欢和采蓉开玩笑,姐姐说的不错,长公主今天气色果然很好。”
长公主似有不解,看向应莲烟道:“怎么,莫非本宫平日里气色不好吗?父皇最近还说本宫越发青春年少模样了。”
长公主这是摆明了要和柳若蕴对着干呀,或者说长公主这是在对柳皇后宣战?
应莲烟笑了笑,“陛下怎么会看错呢?长公主这般芳华,莲烟看了都要忍不住爱上长公主了。”
“你个贫嘴的!”长公主失声笑了起来,“走吧,别耽误了朝贺的时辰。”却是没有招呼柳若蕴.
柳若蕴愣在了那里,半晌才狠狠地跺了跺脚,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她都这般低声下气了,长公主却还是和她对着干!
“不就是一个未婚夫叛国的公主,有什么好……”
“小姐,不要!”柳若蕴身边的丫环大惊失色,连忙捂住了她的嘴,“不要再说了。”这宫里人多眼杂的,若是被楚帝知道了,她真怕小姐又要被打发到柳州去。
果然如长公主所言,她们这些内命妇向柳皇后和太后朝贺显然轻松的多了,只是看到惠妃挺着个肚子站在一群妃嫔里,应莲烟不由眯了下眼睛。
“怎么了?”
长公主顺着应莲烟目光看去,看应莲烟关注的是惠妃不由笑了笑道:“难得惠妃有这本事,这几年宫里妃嫔可是嫌少有怀孕的。”
自从楚瑟舞后,宫里已经十多年没有过婴孩的啼哭声了,便是偶尔有妃嫔怀孕,最后却无不是小产。
像惠妃这般身怀六甲的,却是这十多年的第一人。
“是呀,简家的女儿向来都是厉害的。”便是简氏,头些日子不也是老蚌怀珠吗?只可惜这老蚌实在是老了些,已经包裹不住那珠子了。
长公主闻言唇角一扬,“也是,简家的女儿,个个不简单,相比之下倒是寿康伯夫人不显眼的很,比她的两个妹妹还不如。”
寿康伯夫人,简灵雁?
印象中这不过是一个最寻常的妇人,姿色一般,很少言语,和简家的双胞胎姐妹花可谓是天壤之别。
“说到底却不过是寿康伯夫人没有母家支持,安平侯府的那个老夫人呀,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固。”
长公主信口道来,却是如数家珍一般的熟悉,应莲烟半是点头半是思索,是呀,赵夫人都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可是安平侯太夫人田氏似乎对这个长孙女依旧是冷冷淡淡,若说之所以还给简灵雁几分颜面,大概也是看在她几位兄长的份上。
不过,简成平倒是快要回来了,不知道会为胞妹撑腰几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