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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午饭的时候,梦姨娘想吃豆腐羹,她院子里的……”一路上,婆子把梦洛苑里的事情事无巨细说了个清楚,简氏心里顿时兴奋起来,看着梦洛苑三个大字,她眼中跳跃着黑色的毒火。
只是还没进门就听到应建航的怒吼声,简氏不由愣了一下,应如雪搀扶着她进去的时候,她却是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了一般。
“一群庸医,去拿我名帖去请太医!”
梦洛苑内已经来了很多人,内室里人头攒簇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形,应如雪看着二娘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道:“二伯,若是传出去,怕是不好吧?”
宫里的太医向来都是给宫中的妃嫔主子看病的,而宫外也只有朝廷官员和诰命们才能享其殊荣。便是她相府次女,却也不曾被御医诊过脉,如今为了一个小小的相府姨娘就去请太医,传出去,岂不是说他应建航女色误国,宠妾灭妻吗魍?
应建航愣了一下,神色阴晴不定显然是想到了这一层,“二伯,老夫人常说温公子医术高明,比之宫里的太医也差不到哪里去,不如请他过来给梦姨娘瞧瞧?”
应莲烟!
应如雪狠狠瞪了应莲烟一眼,她怎么在这里瞎掺和檎?
“三姐怎么在这里?刚才二表哥来拜见二娘,二娘特意去请三姐,却不想三姐不在院子里,原来是来和梦姨娘叙旧了。三姐可是看到了凶手?”
“怎么,你刚才在这里?这是谁下的毒手?”应建航沉声问道,只是那模样却好像应莲烟是凶手一般。
应如雪好一张利嘴,竟是把自己说成“避而不见客”了,“和梦姨娘叙旧”?谁不知道梦铃是自己院子里出来的人,这叙旧可是对大有讲究的。
看应建航神色沉重,应莲烟抬眸道:“二伯可是为难住莲烟了,我去看望弟弟回来的路上刚巧撞见简表哥去明月阁给老夫人。”
应如雪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将了一军,又被应建航狠狠瞪了一眼,当即脸色有些难看,只是简氏似乎一瞬间灵台清明了似的,失声道:“她还没死?”
应建航闻言脸色更是难看,只是想起刚才应如雪的话不由道:“怎么,你表哥回来了?”
应如雪心底里也烦二娘这场合下竟是失言,看二伯没追究,反倒是问起了简成玉,连忙道:“是呀,表哥本来打算去拜见二伯的,只是二伯刚巧不在,女儿心想表哥十多年未曾回来,二娘想念的很,便请他在府里小住一两日。”
应建航闻言点了点头,“也好,我这些日子朝务繁忙,你好生招待便是了。”
一个江湖中人,拜不拜访他,应建航并不介意,只是目光落在了室内,却还是神色一凝。
“二伯,温公子很快就来,二伯不必担心,姨娘她定会转危为安的。”
应建航看了眼她,似乎被应莲烟的话安慰了似的,点了点头,看着落合道:“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你给我从头说来!”
落合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似的,闻言楚楚可怜地抬起了头,“老,老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应建航脸色再度难看,应莲烟却是眼底闪过一丝冷笑,果然是贼心不死,自己主子,昔日的好姐妹中毒几近身亡,自己却还有时间打扮,她身上的香料似乎还出自青檀的手笔吧?青檀给谁人送了香料自己都是清楚的,落合身上的熏香应当是盗用梦铃的无疑。
“二伯,这里的事情交由二娘处理便是了,您公务繁忙,不宜在此久留。”
应如雪看了应莲烟一眼,似乎不能相信这话会是出自应莲烟之口。
可是除了她,却又是谁呢?
果然,应建航点了点头,应如雪心底一喜,应莲烟之所以提议把这事交由二娘处理不过是为了避嫌而已,殊不知这样却是正和自己心意,实在是太好了,想到这里应如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刚要开口,却听到应建航道:“你二娘事情本就多,这事便由你来处理。如雪,你身为长姐,回头帮着点莲烟。”
应如雪脸上的笑意僵硬在那里,似乎冰冻了一般。
应莲烟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似乎并不赞同这话,“二伯,梦姨娘和女儿本就有些交情,若是由女儿处理此事岂不是落了口舌?还是由二娘处理妥当,只是二娘事情又繁忙,我们姐妹几个都是未出嫁的女儿,处理姨娘的事情未免不妥,又不能去叨扰老夫人,这……”
“这有何难,你去请你婶娘,让她处理这事便是了。”
玉氏?应如雪心中顿时拉响了警铃,应莲烟说了这些竟是要把玉氏牵扯进来吗?
“二伯,不可呀,我们家的事,怎么能容外人插手?”
应建航当即脸色一变,“胡说什么!”
“四妹妹,难道你是说婶娘是外人?这么说可是寒了婶娘的心呢。”应伊水款款走来,手臂挽着的人,可不就是玉氏吗?
玉氏脸上带着些尴尬,似乎因为听到应如雪那句话的缘故,“水儿说担心梦姨娘,便拉着我一起过来了,还望老爷不要见怪。”
看玉氏并没有计较应如雪的口误,应建航脸色微霁,“既然弟妹来了,那便麻烦你处置这里的事情了。”
玉氏想要推辞,却是被应伊水阻止了下来,看着一旁应莲烟神色淡然,玉氏终究是点了点头。
应建航前脚刚离开,温子然就过来了,看到应莲烟在这里他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因为前不久的争吵,他却是有些心虚似的,匆匆低下了头便去给梦铃诊断。
应伊水有些好奇,笑道:“怎么温子然好像亏欠了烟儿似的,都不敢抬头看你呢。”
应莲烟唇角微扬,余光却见简氏目光紧紧盯着榻上的梦铃,很是紧张她的生死。
“温公子,……梦姨娘她怎么样?”瞧着梦铃进气少出气多,应如雪觉得就算是能活一时半刻,却也是命不久矣,就算请来温子然却也是回天乏术。
温子然皱了皱眉,“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有亏,需要将养些日子。”这毒药看似凶猛,其实并没有什么毒性,顶多造成她流血吐白沫脉搏紊乱而已,顶多今晚就能醒来,到时候身体只是有些虚弱,将养几天便又是活蹦乱跳了。
“什么?”应如雪不能置信地尖叫道,察觉到众人把目光汇集在自己身上,不由补充道:“这太好了,我还担心……二娘,二娘……”
看着简氏忿然离去,应如雪连忙追了出去,应莲烟见状唇角微扬。
道不同不相与为谋,师兄,如今你这是与我同在这不归之路上了吗?
“既然姨娘无碍,那便劳烦婶娘了,后院之中竟是如此的不太平,好在这次不过是姨娘受了牵连,若是这歹人对老夫人或是二伯下手,那岂不是天大的不幸?”
玉氏闻言不由一愣,忽然间明白为什么琛儿会特意找自己了。
相府后宅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二夫人和梦姨娘之间的恩怨岂止是一两句话说的清楚的?
老爷之所以把这件事交由自己来查,大概便是怕简氏对那行凶者包庇,甚至借机害了梦铃吧?
而眼前的人,三两句话却是把老夫人牵扯了进来,自己如今便是想大事化小却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那样便是拿老夫人和相府后院的安危开玩笑。
而这个玩笑,自己开不起的,玉氏神色顿时严肃起来,吩咐心腹岳妈妈道:“去把落合先拘起来,去查一查她屋子里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再把梦洛苑好好检查一遍。”
落合依旧怔怔地望着门外,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竟是没能引起相爷的注意,而等到婆子们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她还不明所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竟敢对我动手动脚!”
落合宛如疯妇一样挣扎,却哪里挣脱的了浸淫后宅十多年的粗使婆子?尤其是两个被她糟践过多次的婆子?
一个婆子眼神一转,狠狠在她腰间拧了一下,落合顿时尖叫出声,玉氏正要问温子然一些事情,听到这尖叫声不由皱眉,“还不把这丫环押下去好好审问审问?”
目睹这一切,应伊水有些惊住了,拉着应莲烟的手小声道:“烟儿,我才发现婶娘也是好厉害的。”
应莲烟唇角一扬,是呀,平日里玉氏总是低调行事,低调做人,谁能想得到她也是手段雷霆之人呢?一旦发作起来,和平日里的温和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不手段雷霆些,怎么能找出真相呢?”
她话音刚落,门外一婆子尖声叫道:“是谁,在那里躲躲藏藏的?”
好戏来了。应莲烟眼底浮过一丝笑意,“走吧,我们在这里只耽误婶娘查案,还是回去坐等消息好了。”
应伊水点了点头,出门的时候却看见俩婆子气喘吁吁地押着一小丫头回梦洛苑,见到两人,俩婆子都行礼道:“三小姐,大小姐,这丫头鬼鬼祟祟的,定然是别人派来打探消息的。”
别人?应伊水不由皱眉,怎么这婆子说话意有所指似的,只是这小丫环,她看着倒是有些眼生,可是似乎又在哪里见过似的。
“两位妈妈辛苦了,这几日梦洛苑里怕是还要妈妈们多费心了。回头等婶娘查出真相,二伯定会重重有赏的。”
俩婆子千恩万谢地押着那小丫环离开了,应伊水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眼看着都要撞上柱子却犹是不知,应莲烟不由好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不开口也罢,一开口应伊水脑中登时一亮,眼睛蓦然瞪大了道:“那小丫环是石园的人,上次我找六妹说话的时候,正是她给我倒得茶!”
应伊水一脸的惊魂未定,似乎不能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似的。
“是张姨娘院子里的人,记性不错。”
“可,可是张姨娘不像是那样的人呀!”张姨娘明明那么温柔,怎么会,会忽然间动手要除掉梦铃呢?她们明明没什么仇怨的。
虽然性情古怪,可是到底还是小了些,“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会是什么样的人呢?说不定张姨娘也是被冤枉了的,那小丫环过来不过是为了探听消息而已,也许……”
“也许什么?”应伊水有些紧张,她觉得现在烟儿笑得好恐怖,似乎,似乎在嘲弄什么。
“也许,真的是张姨娘下的毒手也说不定。”应莲烟淡淡一笑,看着周妈妈一脸急色从那边过来,对应伊水道:“我还有些事情,便先行回去了。”
只是,应伊水却是忽然抓住了她的衣袖,神色中带着犹疑道:“烟儿,你也觉得是张姨娘做的吗?”
那向来明朗的眼睛此时此刻却是写满了迷茫,似乎是堕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救命的稻草一般。
“不是。”应伊水闻言神色蓦然一松,笑着道:“我就知道不会是她的。”
应莲烟也笑了笑,便离开了,身畔碧儿不由诧异道:“小姐,这事固然不是张姨娘做的,可是却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小姐您何必隐瞒呢?”
应莲烟唇角泛起一丝苦涩,“信任瞬间化作虚无,那种感受,大姐姐不该尝到的。”便是她出是柳娘亲的孩子,前世受了那么多苦,有些东西太过于残酷,太早见到与她并没有半点好处。
碧儿似懂非懂,不过最后却还是笑了,“小姐,你对大小姐真好。”
虽然小姐恨透了二夫人和四小姐,可是对大小姐真心没话说,好吃的好玩的,哪一样不想着大小姐?而这一切的原因,碧儿也隐隐知道。
应莲烟笑了笑,审妈妈却是已经迎了上来,脸上虽然遮掩一二,可到底是掩不住的焦急,“小姐,罗嬷嬷有急事找您。”
罗嬷嬷?
应莲烟不由皱了皱眉,罗嬷嬷在玉缘院里是超然的存在,向来是隐形人似的,这段日子倒是经常去前院和弟弟聊天说话,怎么忽然间会有急事找自己呢?难道是弟弟出了事情?应莲烟瞬间几乎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知道什么事情吗?”
审妈妈诧异地看了眼应莲烟,为什么她觉得小姐的声音似乎很紧张似的,似乎,似乎在害怕什么似的。
“罗嬷嬷没说什么事,奴婢也不知道她喂了个鸽子而已,怎么就忽然间想起有急事寻小姐了,还让奴婢立刻把小姐找来,生怕耽误工夫似的。”
审妈妈说的混乱,应莲烟却是忽然间长吁了口气,喂了鸽子才找自己的,那便和弟弟没关系了,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