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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肖总经理怎么这个时候从巴黎回来了”。
“你不知道啊，听说他在巴黎斗殴，公司撤销了他总经理的职务，本来要开除的，但利总在上面一直压着”。
“不会吧”。
“千真万确”魍。
“那以后怎么办啊”。
“谁知道”。
……。
身后的人尽量把声音压得很低，可肖柏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面无表情的走进电梯，里面认识他的人都往边上站了站，倒是有年轻的女员工还是不好意思的叫了句“肖总经理”。
“可不能乱叫，他现在已经不是了”，人事部的总经理讥讽的丢了句出来，弄得那女员工尴尬的不大好意思。
肖柏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平静的望着电梯里的自己，人生本来就会高低起伏，高了人家讨好你，低了，大部分的人都会来踩你，这一切他早就经历过的。
进总裁办，他敲了敲利彻远办公室门。
“进来吧”，利彻远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挑眉，“终于舍得来公司了”。
“嗯”，肖柏沉默的低垂着脑袋。
“坐吧，伤好些了吗”？利彻远难得关切的询问。
“好了”。
利彻远沉默的注视了他会儿，语气沉重的说：“集团对你的安排想必你也听闻过了，最近集团主要还是在拓展国外的市场，但是日本、韩国、台湾那边都已经不缺人手了，总公司里有很多要和欧洲接洽的事情暂时你恐怕也插不上手，而且公司高层的人对于你在欧洲斗殴的事印象都不是很好，他们认为你还不够资格胜任管理层的职位…”。
肖柏握紧拳头。
“我明白你很生气，你辛辛苦苦为公司付出了这么多年，可因为你是我亲戚，所以大家对你反而比寻常人更加苛刻”，利彻远弯腰拍拍他肩膀。
肖柏苦笑，“其实我也不大想在公司做了…”。
利彻远微怔，皱眉，“那你打算去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摇头，只是感觉很颓然，他付出那么多，别人几句话，他说下去就下去了。
“肖柏，我还是非常需要你的”，利彻远认真的说：“公司其它董事都一个个安插了亲戚在里面，可我们利家却只有你一个人比较能干点，虽然我也扶持了很多心腹上来，但毕竟还是外人，如果你也走了，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对付他们了，尤其是公司明年还打算往酒店方面拓展，那我真的是孤军奋战，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等时机成熟我会让你入股公司”。
肖柏没出声。
利彻远继续说：“再说你现在情绪低迷也不好去做什么，正好人事部最近缺了一个总监，你先去那边呆会儿，过些日子有空缺的好职位我再安排你过去，行政部那边的康总经理我也打过招呼了，不会安排你太多事，你自己最近正好可以冷静一会儿”。
“…好吧”。
“我让宋悦带你过去”，利彻远按内线。
……。
行政部在十六楼，肖柏过去，康总经理客客气气的送他去了办公室，又安排了部门的一个文员帮他熟悉工作流程。
他在总裁办当助理许多年，这些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落差太大，难免也有点低落，再加上有心事，在行政部工作了一个多月下来都像一台机器一样，每天上班、下班，公司有应酬能推的就推，推不掉的也只好参加。
虽然部门里起初有些说闲话和幸灾乐祸的人，不过他也没摆过架子，渐渐的，部门同事也对他印象不错，很少说坏话的。
回康城后，他朋友多，晚上乐子也多，想念巴黎的日子倒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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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坐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打发一部电视剧，部门最年轻的小姑娘葛翘敲门进来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肖总监，这个周末部门同事说好去温泉村度假去不去啊”。
肖柏面露犹豫，其实不大想去。
“去吗，去吗”，葛翘水汪汪的大眼睛讨好的看着他，“我们只有两台车，坐不下”。
“…那好吧”，肖柏点了下头。
“看来肖总监在这里过得不错吗，不管去了哪个地方都这么会讨小女孩的欢心”，一名妩媚性感的女人突然出现在葛翘身后，她脸红的回头呆了下。
肖柏皱眉，“葛翘，你先出去吧”。
“噢”，葛翘把门关上。
姜碧雯拉开一条椅子挑着红唇坐下，余光四处的打量着这件办公室，“可比欧洲那间小多了啊”。
“大老远的回国就是特意跑来奚落我的”？肖柏淡漠的连身都懒得起来。
“不是，回国开会，今年秋天的事情特别多，尤其是自从我坐上欧洲总经理这个位置后”，姜碧雯笑眯眯的问：“有烟吗”？
肖柏直接把抽屉里的一整盒都丢过去。
“真是太不礼貌了”，姜碧雯“啧啧”的摇头，“人家可是特地过来探望你的，你看其它的那些个人哪像我这般”。
肖柏冷笑。
“其实你不在我还挺寂寞的”，姜碧雯点烟，轻吐口气，“对了，后来我有见到过纪婉笙噢”。
肖柏一震，目光紧盯着她。
“是在她的婚礼上”，姜碧雯慢悠悠的说：“她和李路炀的婚礼我去了，在爱丁堡的一座城堡里，我还是头一回参加那么盛大的婚礼，听说李路炀的父母直接在普罗旺斯送了一栋庄园给他们夫妻俩做婚房，新娘特别的美丽，也很幸福，我还拍了照片，你要看看吗…”？
肖柏猛地起身，嘴唇因为过度的痛苦而抽动。
“还是这么伤心啊”，姜碧雯唏嘘：“这样的婚姻多少女人羡慕不来，肖总监，你跟李路炀差的不止是一条河宽的距离，简直就像中国到欧洲那么远的距离”。
“你走”，肖柏指着外面，“如果你只想要来奚落我，看看我狼狈的样子，你成功了”。
“行，那我也就不打搅你了，下次大概要过年才能回来了，我会给你带礼物的，肖总监，再见”，姜碧雯优雅的起身，转身走出办公室时，里面突然传来“啪砰”的摔东西声。
部门的同事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姜碧雯，她拂了拂长发，嘴角挂着愉悦的笑容离开了部门。
“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是谁啊”？葛翘还是第一次听到肖柏发那么大脾气，心惊胆颤的问旁边的同事。
“姜董的女儿姜碧雯，听说啊就是她接替了肖总监在欧洲的职务，这次怕是过来扬武耀威的，肖总监大概是被他刺激到了”，同事廖敦压低声音说。
众人恍然。
……。
还不到五点，肖柏就拿上了外套冲出了办公室。
部门康总经理立即把这件事汇报利彻远，利彻远听了面沉如冰。
晚上八点，他又接到邵晋涛电话：“喂，你要来劝劝肖柏才行啊，他已经在这里喝了两个小时的酒了”。
“你先劝着点，我就过来”，利彻远让司机送他过去，酒吧里，肖柏趴在桌面上，旁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空酒瓶了。
利彻远叹口气坐到他旁边，肖柏哑着嗓子低低问道：“她真的已经结婚了吗”？
“是啊，结了一个多月了，我怕你受刺激，就没告诉你”，利彻远面色复杂，“你要喝，我不拦你，这已经是成定居的事情了，你还是要开始你的新生活，你今天就算醉死在这里，也已经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纪婉笙也不会知道”。
肖柏抬起头来，一拳狠狠的砸到桌面上。
“你不要管我了，我不会有事的”，他说完踉踉跄跄的离开了酒吧。
“唉，情之一字太伤人啊”，邵晋涛一副感慨万千的表情凑过来。
“你一个万花丛中过的人懂什么”，利彻远不耐烦的推开他那张花心的大脸。
“我不懂，但是这酒单还没买啊”，邵晋涛伸手，“给钱”。
利彻远好想把他踹飞。
……。
第二天、第三天他都联系不上肖柏，也完全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直到星期一，他内线下去直接让肖柏上来。
不到七分钟，肖柏便出现在办公室里，神色憔悴，但比他之前见的还是要好多了。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家里人都挺担心你的，你爸妈打电话过来，我跟他们说你是替我去办差事去了”，利彻远叹气的问。
“只是去附近散了散心，也没去哪里”，肖柏语气虽然低落但也比那天晚上要好多了。
“要是坚持不下去，就放个假”，利彻远到底能体谅他的心情。
“用不着的，反正日子还是要过”，肖柏清秀的脸上掠过丝悲哀，“该过去的也还是要过去，我以后都会好好工作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利彻远点了点头，多少也了解他骨子里还是那种比较坚强的男人，“晚上要不要去我家吃饭，荔枝和栗子挺想你的”。
“下次吧”。
……。
傍晚，利彻远下班回别墅，荔枝跑过来往他后面看，“爹地，怎么没见肖叔叔来啊”？
“你肖叔叔他有事呢”，利彻远抱着女儿往里走，利母担忧的说道：“要不要我给他介绍几个漂亮的姑娘给他转移下视线啊”。
简汀“扑哧”一笑，“妈，这个就算了，不是人人都适合用新的感情来转移注意力的”。
“当初你跟我不就是这样吗”，利彻远挑眉睨向她。
“话是这么说，但那是因为你在各方面都要强过聂沛洋啊”，简汀用牙签叉了一块火龙果吃，“作为男人的眼光来说，你见过纪婉笙，你觉得妈身边那些朋友的女儿比的过她吗”？
利母一听不高兴了，“哎，我那些朋友的女儿一个个都是漂漂亮亮的，我给肖柏介绍肯定会挑最好的啊”。
简汀笑笑不说话，利彻远扬眉，“妈，您那些朋友确实比不得，莫说康城，我经常国内国外的到处应酬，也确实没见着几个能比得过纪婉笙的”。
“是啊，虽然比纪婉笙漂亮的是有许多，但她身上的气质连我都完全比不过”，简汀惭愧的说：“连我一个女人都这么觉得，更何况你们男人”。
“也是啊，这时候给他去介绍对象，就算他去，也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再也遇不着纪婉笙那样的人了，反而会更加痛苦”，利彻远点点头，“妈，还是算了吧，肖柏也还年轻，过几年会想明白的”。
“还过几年，你姨想抱孙子想的不得了”，利母叹气。
“那也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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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肖柏站在饭店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河景，记忆里，那条许久不见的塞纳河依稀的闪过。
不知不觉离开巴黎两年了，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在人事部门里呆了两年，从总监升到了总经理，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沉得住气。
“肖总经理，我们部门这次旅行到底去哪条旅行线路啊”，葛翘溜到他身后，这些年，她一直在他身边干干打杂的事，对肖柏的性格也了如指掌，只觉得他既能干公事以外也很好相处，私下里吃饭也不会让人有压抑的代沟。
“还要等财务部和市场部的投票出来才能决定”，肖柏负手笑着回头，“不过我听说投云南的比较多，应该能圆你们的梦”。
“真的吗，要是能去云南就太好了”，葛翘声音很大，包厢里的其她同事也听到了，大家都很高兴。
“总经理，那您会去吧”，另一名女下属原婧之期待的望着他。
“会去啊，我也好久没出去旅游了，难得免费啊”，肖柏笑眯眯的打趣，“我先下去买单抽根烟，你们吃好了快点下来”。
他一走，包厢里就沸腾起来，尤其是女同事。
“肖总经理真的好好噢，全公司上下都在羡慕咱们部门呢，有个又帅又大方的经理”，原婧之双手捧脸，笑的很甜：“而且还是单身”。
“喂，你不会对肖总经理有意思吧，葛翘也喜欢肖总的”，黄姐打趣。
葛翘俏脸一红，“我们公平竞争啦”。
“行啊，看看这次云南之行谁能把肖总经理拐到手”，原婧之抱胸站起来，包厢里一片调侃声。
……。
肖柏在楼下买完单，刚走到门口想抽根烟手机就响了。
“喂，老板…”。
“在干吗呢”？
“请下属吃饭啊”，肖柏说：“等会儿去唱歌”。
“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你怕是过久了真不想往上爬了是吧”，利彻远听得没好气。
“不是你跟我说要忍着的吗”，肖柏也挺郁闷的，“有什么事吗”？
“大事，这次我总算能换掉姜碧雯在欧洲总经理的位置了”，利彻远声音颇为高兴：“我打算让吴永华过去顶替姜碧雯位置，我跟董事会商量过了，由你接手吴永华手里工作”。
肖柏愣了愣，“她位置稳稳的，您换了董事会没意见”？
“这是她自己在欧洲惹得祸，跟你当初差不多”，利彻远沉吟了会儿，还是说：“其实我听说是一次社交活动上她得罪了宋家的人”。
---题外话---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