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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雨后放晴的日子,路面上微微凹陷的地方积出了一小片水洼,水面映照着澄澈的蓝天和悠悠漂浮的白云,犹如一面镜。
下一秒,一只穿着短靴的脚踩在了水洼之中,模糊了“镜面”中的一切。
“……我说,你不会真的什么手段都没用就下来找人吧?”脚的主人拥有一张非常吸引人眼球的帅脸,声线带了一丝痞气,深棕色的发是天然卷,长度垂至肩下,他正气定神闲地跟在一名黑发男人的身后,拈着自己的一束头发颇为自恋地揉搓着,“我的殿下,告诉我你打算找多久?”
“我说过到了光明大陆就要喊我雷哲。”黑发男人皱眉道,“那些神殿的老不死,要不是他们封锁了入口,我怎么会被迫切断和傀儡的联系。”他抬头眺望看向不远处那熟悉的高塔,“啧”了一声,“人不在哲里城里,傀儡的气息在安迪梅拉。”
两人的长相都是帅得令人生无可恋的类型,可偏偏哲里城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像是没见到他们一样,就连距离他们只有两步之遥的路人都神色如常,跟没听见两人的谈话声一样。
“光明神殿的总坛?”深棕发男人意外地一挑眉:“你的小宝贝去那儿做什么?”
雷哲板着脸不说话。
“噢噢是了,我想起来了。”深棕发男人自顾自地把话题又接了下去:“你的小宝贝可是光明神的宠儿,这个时间点去安迪梅拉,不是神职晋升就是参选圣子候补,我说得没错吧?”
雷哲脸色更臭了,“闭嘴,斯图亚特。”
斯图亚特早已习惯这位殿下近来的坏脾气,并将此归咎于欲求不满,无所谓地一耸肩,做了一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雷哲无视男人的那点小动作,他朝向正南方望去,幽深的黑眸里隐约闪过一抹紫,他的背后倏地撑开了一对巨大的蝠翼,蝠翼内蕴含的暗元素之浓密令人震惊,它展开做了一个振翅的动作,明明是大白天,周边街道却仿佛因为蝠翼中散出的能量而瞬间暗了下来。
要是有主教级别以上的神职人员在场,势必会因为这浓郁的暗元素而感到震惊——只有魔将以上才能达到这样的能量级别,这两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下一秒,雷哲已经不在原地。
斯图亚特摊了摊手,在雷哲之后也展开了一双蝠翼跟着飞起,带起的暗元素波动仅次于雷哲。斯图亚特扇动双翼加速飞行,总算在几分钟后跟上了雷哲,虽然拿自家殿下要往最危险的地方凑有点没办法,但他们黑暗大陆数百年就出了这么一个至强者,再怎么说他也有任性的资格,不是吗?
只不过,能让魔王殿下惦记了整整五年的家伙,不止是他,众魔殿里的那些家伙们也都对魔王的小宝贝非常好奇。
带着几分雀跃与兴味,斯图亚特跟在雷哲的身后朝正南方高速而去,他们的目的地非常明确——
光明神殿总坛,安迪梅拉。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了五年甚至快要被找到了的那西此刻马上就要进入光明神殿的总坛安迪梅拉,相较于他身边一脸激动与兴奋的牧师丹尼尔,那西的表情显得平淡得有些过了头。
丹尼尔对他的淡定表示很不解:“这船上几乎都是第一次来安迪梅拉的牧师,你看哪个不是一脸兴奋期待,怎么就你不是那么回事呢?”
那西微微一笑:“你忘了我的情绪控制能力是满分?”
丹尼尔自愧不如:“也对。”他的这点小情绪很快被海面上忽而跃起的灰背鲸给全数打散,又是一脸兴奋,“啊啊啊这就是海里的生物吗,瞧瞧这蓝天!这大海!噢噢噢它们还会喷水!这简直是我一生中见过最美的景象!”
那西只顺着他指地方看了一眼,视线就移开转向了船头指向之处,他们从港口坐船出来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这个距离隐约能看见远处的神殿建筑物,白金相间的轮廓和高耸入云的高塔,这座建造在海岛上的神殿总坛因为离得远看不见海岛的痕迹,恍若由大海中升起的神迹,遗世而独立。
他的面容平静无波,确实如丹尼尔所说的那样,那双漂亮的浅蓝眸中没有一丝波澜,那西只遥望了安迪梅拉一眼,便转身返回船舱。
丹尼尔扒着船舷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到那西已经离开。
这个没心没肺甚至偶尔会有点缺心眼的家伙是那西在哲里城光明神殿的同僚,这个已经二十五岁的家伙做起事来还没有刚成年的那西来得稳重,这回两人到安迪梅拉来是为了接受晋职神官的考核。出行之前主教大人反而更不放心丹尼尔一些,抓着他叨念了个把小时,差点没把丹尼尔逼疯,到了那西这里,就只有一句“注意安全”。丹尼尔这一路上没少怨念这件事,但他也只能羡慕羡慕,实在是那西那性格和心性,整个神殿里都只能找出他这么一个。
仅仅花了五年时间,就从牧师达到准神官的水平,那西的晋升水平可谓是神速,当然了,以十三岁成为牧师的成就,翻遍整个大陆,这样的天才也不会超过两只手。
除了得天独厚的光元素亲和力极高、自身的勤勉努力以外,这五年中大陆上的异变也是原因之一。
五年前的那场兽潮就像是导`火索,引发了整个光明大陆的多事之秋,如果光只是魔兽暴动也就罢了,偏偏天灾*渐渐接踵而至,光明大陆上的各国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为此神殿只能派出神职人员到各地施以救助。
这直接导致五年间有四年半的时间那西是在兰迪尔帝国各处奔走,使用光明系魔法的频次上去了,他对光元素的掌控与对魔法的应用也就越发地得心应手。
熟练度刷起来了,好名声也攒了不少,如今说起那西的名字,兰迪尔帝国的国民十个里至少有八个是听说过他的。
这一点对那西此次晋升神官一职也起了不小的助益。
与此同时,五年内被那西驱逐的异端之多令他积攒起来的积分也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根据系统最初的说法,光明大陆的灾变和异端侵袭有脱不了的干系,那西原本对系统给出的这一说法持有保留态度,但渐渐地,因为他在兰迪尔帝国暗地里驱逐异端的行动,帝国境内的灾变竟真的有所改善——比起其它国家而言,兰迪尔帝国的状况真的好上不止一点。
在大环境处于一片混乱的情况下,兰迪尔帝国的平和就显得相当令人瞩目了,只是,没人能找到原因,也没人能想到这局面追根究底却是被一个小小的牧师一手挽回的。
那西自然不会站出来认领这个“好名声”,他默默地攒着积分,看着对话界面中日益堆攒出来的积分数字,却再也没有想过使用它们去换点什么。
比起五年之前刚与系统绑定时驱逐的那几个异端,后来光明大陆开始灾变之后,他的行动可就变得容易太多了,一则他的精神力在持续不断的修炼之下稳步上升,二则在灾变之中神职人员能够触碰到的异端有大部分都是伤员,这种情况只要是被系统鉴定出来,他就有各种各样的手法为驱逐异端的行动作掩护。
刚从甲板上下到船舱里,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房间里出来,反手拉上门后一回头,对上那西就是一愣。
那西侧过身:“上去透气?”
“不。”男人把刚拉上的门又打开,做出一个“进来吧”的手势:“你去的时间有点久,我有点不放心。”
那西一勾嘴唇,步履平稳地进了房间。“船是安迪梅拉安排的,能有什么危险?”
等人进了房间之后,男人则又再关上门,“作为你的护卫,对我来说最好和你寸步不离,这样才能保护好你。你知道的,现在到处都很危险。”
那西松开了长袍领口的暗扣,这才神情放松地顺了口气。他抱怨道:“牧师的长袍哪里都不错,就是领口扣久了紧着难受。”
男人回到他的床位坐下,正对着那西的位置可以从松开的领口窥见一小截锁骨,他从五年前开始跟着这个人,这五年里随他在兰迪尔帝国里东奔西走,无论顶过多少日晒雨淋的天气,这人一身奶白色的皮肤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光用看的都知道那触感一定很好。
他的眼神转暗,却就此低下头,额前黑色的碎发垂落,遮住了男人的眼睛——每每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时,就会有种本能力量让他将自己的这一面隐藏起来。那感觉陌生又熟悉,让他稍稍感到不甘,却也从来没有过想要反抗这一举动的意识。
男人有些迷茫,他觉得自己本该知道些什么,但事实却是他根本没有五年前在遇到那西再之前的记忆。
可以说他的记忆是从那西开始的,是那西把失去一切记忆的他带回神殿,也是那西将他带在身边,五年间不断地在兰迪尔帝国内的各个角落寻找能够让他恢复记忆的线索。
“阿哲?……阿哲?”那西喊了两声,见对面坐着的人垂着头并没有反应,顿时有些好奇地伸手在他眼前的位置晃了晃:“阿哲!你在发什么呆?”
被他喊作“阿哲”的男人回过神来反应倒是相当的快,他反射性地扣住那西的手,还没使出力气就意识到被他抓着的人是谁,顿时卸了手上的力道,改扣为推,将那西的手拂到一边。再抬起头来时他的神色自如:“想今晚吃什么。”
那西笑他,“没点追求。”
然后就见他的护卫朝床上一躺,还套着皮靴的脚随意地架到床位的护栏上,冷笑了一声:“那可是安迪梅拉,光明神殿总坛招待客人而准备的食物总不会差,我期待一下又有什么错。”阿哲睨他一眼,“你这样的才叫没追求,天天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因为话题转到那西身上,他的语气也有点不正经。
被阿哲反过来吐槽了一句,那西也不在意,他早就习惯他的这位护卫剑士偶尔的嘴贱——事实上阿哲也就对着他的时候能多几句话。他脱鞋上床,盘起腿闭起眼,开始了每日必修的冥想课程。
而被那西无视掉的阿哲同样习惯了他的冷淡,他的视线在对床那人浅金色发丝下心无旁贷的沉静面容上绕了一圈便立刻收回。
啧。真是个无情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