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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皇宫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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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带回来的两个伙计嘴很严,无论如何威逼利诱,坚决不肯吐露教唆他俩下毒的人。两个伙计一口咬定,彼此就是投毒案的主谋,根本没人教唆他俩。投毒的原因是上个月李佳肴曾当众训斥他俩,让他俩很没面子,从那以后两人就怀恨在心,等了一个月才找到机会,向李佳肴爱喝的酒下毒。

    他俩没胆子下毒杀人,只想让李佳肴吃吃苦头,所以下毒的分量很轻。

    两人没想到李佳肴会用那几坛酒招待客人,眼看事情要闹大,心惊胆战的伙计不敢说出真相,就撺掇楼里其他伙计一起偷喝剩酒。因为李佳肴有很多怪癖,其中一条就是不喝剩酒,再好的酒只要开了封,他就只喝一次,无论剩多少全部扔掉,所以临江楼的伙计经常有机会偷喝剩酒。

    两个伙计天真的以为,只要大家都中毒,就能洗脱他俩的嫌疑了。没想到这么快东窗事发,不到一天就被开封府抓住了。两个伙计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对自己下毒害人的罪行供认不讳,希望包大人念在他俩年幼无知,宽大处理给他俩留一条活路!

    两个伙计的解释看似合情合理,仔细一想又觉得太牵强。

    整个审问过程中,包拯一直眉头紧锁,他觉得两个伙计的认罪态度不正常。

    正常人接受审问,首先应该极力否认自己的罪行,看到证据后强词夺理为自己辩解,发现辩解无用之后才会承认罪行,但仍会为自己找各种借口开脱,甚至将责任推卸给无辜的受害者,等一切手段用尽了,最后才是痛哭流涕、悔恨交加、请求宽大处理。

    可是这两位伙计,却跳过前面诸多步骤,刚被抓进来就直接认罪,完全没有狡辩脱罪的意思,两人嘴上说着‘对李佳肴怀恨在心’,语气态度却流露出深深地敬畏心。两人甚至有意识地淡化李佳肴,将所有脏水往自己身上泼,给人的感觉就是——李佳肴是宽宏大量的好人,李佳肴完全没做错任何事,要怪就怪他俩小肚鸡肠、心理阴暗、他俩下毒害人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包拯百思不得其解:两个伙计这样敬畏李佳肴,怎么会给他下毒?

    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这一切是李佳肴策划的,他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这是这也说不通啊,李佳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在自家酒楼给自家亲戚下毒,最后他自己也中毒了,他图什么?

    赵臻眼神一闪,下意识想——李佳肴这么折腾,难道是为了制造机会接近展昭?

    转念一想又觉得太牵强,李佳肴在汴京开店不是一天两天了,展昭隔三差五去临江楼吃饭,想下毒机会多得是,为何李佳肴早不下毒晚不下毒,偏偏在昨天的接风宴下毒?而且李佳肴一开始维护两名伙计的态度,的确是不知情的样子,只有他最后看两个伙计的眼神有问题……

    赵臻一直盯着李佳肴,确信自己不会看走眼。

    李佳肴的眼神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警告,难道他知道真正的主谋是谁?

    事关重大,赵臻不得不拿出耐心慢慢地谋划。

    李佳肴有御厨李家做靠山,轻轻扇他几巴掌不疼不痒,搞不好过几天又出来蹦跶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不能一击即中,只会留下后患无穷。与其图一时痛快胖揍李佳肴,不如给他来一下狠的,不打得他骨断筋折全身瘫痪,也要将碍眼的百足通通斩断!

    这样安慰自己,赵臻总算心平气和,吩咐暗卫牢牢盯住李佳肴。

    混到这个地步,李佳肴不可能是奉公守法的白莲花,把柄什么的就看想不想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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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大人刚审完两个小伙计,脸色憔悴的展昭白玉堂也回来了。

    浣衣院热情奔放的宫女们,身体力行给他俩上了生动的一课,从今以后再也不敢小瞧女人了!有些女人要钱,有些女人要命,有些女人图才又害命……当然,把[女人]两个字替换成[男人]同样适用,红颜祸水蓝颜也差不多,虽说真爱难得真情无价,重要的还是宁缺毋滥!

    [死而无汉]和[遥遥无妻]究竟谁比谁更惨,这种事还要见仁见智。

    根据展昭带回来的消息,宫女佩文确实有个暗中私会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藏得太好了,佩文从不对其它宫女提起那个男人,老宫女凭经验猜出男人可能是侍卫。因为两人经常在深夜相会,深夜正是侍卫方便擅离职守的时间,而且男人时常送给一些宫外的东西,只有经常出入的侍卫能拿到这些。

    佩文一颗真心记挂男人,把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当成宝贝,可惜错付了真心……

    展昭虽没有直言佩文身怀六甲的事,老宫女却早已洞察先机,她说佩文有段时间经常呕吐,浣衣院的许多宫女都看出不妥,有几个和佩文有矛盾的,整天拿这事儿刺激佩文。

    有段时间,佩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吐得昏天黑地,请了好几天病假,又不知受了多少奚落辱骂。似乎就在侍卫司改制的时候,佩文受了很大刺激,感觉整个人都枯萎了。大约在一个月前,佩文竟然不再孕吐了,整个人猛然憔悴了,性格也变得阴沉沉,埋头干活不理人。

    浣衣院的宫女猜测,佩文一定是被男人甩了,自己偷偷打掉孩子才弄成不人不鬼的模样。

    自从孩子没了,佩文整个人都消沉了,白天不再说笑打闹,晚上也不去会情郎了。众人以为她受了刺激才会性情大变,没有对她警惕,也没察觉佩文被人掉包,更不知道假佩文进宫做了什么。

    浣衣院里被侍卫骗身骗情的可怜宫女比比皆是,珠胎暗结自己打胎的也不是没有。想得开就继续活下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想不开也可以自寻短见,或是上吊、或是投井、或是病故……

    一个洗衣宫女的死活,根本没人会在意。

    至于佩文为何死在冰封的池底,老宫女就实在不知道了。

    询问过宫女,展昭白玉堂又去了侍卫司,这群男人比女人还磨叽!

    这些侍卫身上,多少都有黑历史,偶尔擅离职守勾搭宫女谁也别笑话谁。浣衣院的宫女,在侍卫司出了名的容易骗,与许多侍卫都有来往,若说具体哪个侍卫和佩文有关系,众人都推说不知道。

    展昭心里清楚,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些侍卫朝夕相处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不肯说罢了。一旦说出那人是谁,犯事的侍卫祸乱宫闱难逃法网,举报的侍卫也跑不了一个包庇的罪名。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有脑子的侍卫都会守口如瓶。

    展昭对赵臻道:“开封府目标太大了,侍卫必定不肯说实话。你在侍卫里肯定有眼线吧,我今天故意吓唬那班侍卫,找出几个态度可疑的,借你的眼线探一探这些人的话。”

    赵臻自然答应,“放心吧,这世上喜欢告密的小人,远比守口如瓶的君子多。”

    除了留在宫里二十几个侍卫,还有被扫地出门的六个前侍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个人分成两组去寻人,张龙赵虎负责的三个人全找着了,王朝马汉负责的三人只找着一个,另外两个不知所踪。

    这些前侍卫本来就是吃喝丨嫖丨赌五毒俱全的人物,从前靠侍卫的俸禄和权势勉强度日,自从被赵臻开除公职,他们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轻则穷困潦倒节衣缩食,重则妻离子散沦落街头。他们风光的时候横行霸道,现在却是风水轮流转,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的。

    把四名前侍卫带回开封府问话,轻易就撬开四人的嘴。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自己跌落尘埃穷困潦倒,想到昔日的酒肉朋友依然飞黄腾达,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嫉妒的藤蔓茁壮成长,终于缠满一颗心,这次机会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既然我过得不好,你们谁也别想好!

    说起浣衣院的宫女佩文,这些人还真有些印象,一个叫李冬的侍卫说:“佩文是王伟的女人,王伟也跟我们一样被开出来了,前几天还看见他喝酒赊账被人打出来,这几天就没看到了。”

    王朝对包大人道:“王伟正是失踪的人之一,还有一个叫徐富宝的。”

    另一个赶紧抢答:“从前在侍卫司,就王伟和徐富宝俩人最好,王伟有啥事儿都告诉徐富宝,每次王伟和他女人半夜私会,都是徐富宝替他值夜,两人经常互相给对方打掩护。”

    叫李冬的侍卫道:“王伟那人最好显摆,总吹自己最会哄女人,从宫外随便带点什么便宜货,那个蠢女人就感动哭了,还以为王伟是真心的,王伟为了哄她干那事儿,经常和她谈婚论嫁,还说要以后立了功,就把那个女人娶回家什么的……”

    另一个也抢着说,“别看王伟长得人模狗样,那小子满肚子坏水儿。我听人说,王伟他娘早就相好了媳妇,是王伟非说‘等立功之后再娶更好的’谁知最后闹了个鸡飞蛋打,真是活该!”

    李冬咂咂嘴,“就王伟那三脚猫功夫,要不是他小子运气好,立功等下辈子吧!”

    包大人越听越糊涂,“王伟说的立功是什么?”

    李冬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大人,小的说了算不算立了功,能不能还让我回侍卫司。”

    包大人脸色一黑,“大胆!尔等祸乱宫闱还敢讨价还价!还不从实招来!”

    气场全开的包大人自带鬼片的灯光音效,吓得李冬两股颤颤,哆嗦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具体什么位置我可不知道,就听说王伟说……说他发现了皇宫密道,还说他听到什么大秘密,只要报告皇上就能立功升职,然后后半辈子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皇宫有密道?

    旁听的众人一起扭头看赵臻,赵臻也是一脸茫然:俺家有密道俺咋不知道?

    众人用力看赵臻:你真不知道?

    赵臻恨不得指天发誓以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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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展晖将刚写好的家书晾干,展家大嫂瞄了一眼,“相公你这是做什么?二叔沉迷神鬼之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了这样一封信,肯定星夜兼程赶来汴京降妖伏魔,父亲必能拦住……”

    展晖笑眯眯道:“不是未必,是肯定拦不住!”

    展家大嫂一脸茫然,展晖喜滋滋将家书塞进信封,吩咐亲信快马加鞭送回展家,还再三强调要亲手交给二叔展青芒。展晖眉飞色舞道:“这三十多年我算明白了,咱家表面上是父亲压制二叔,其实二叔想干什么事儿,父亲根本拦不住,只能苦哈哈跟着二叔善后,这次也不会例外!”

    展晖一副隆中诸葛算无遗策的模样,嘚瑟道:“父亲就是太别扭了,明明心里惦记小昭,偏偏好面子不肯来汴京,弄得母亲也来不成了。出门前母亲特别嘱咐我,找个台阶给父亲下,我正犯愁呢,没想到机会就在眼前,只要二叔闹着来汴京,父亲肯定借驴下坡跟着来!”

    展晖调侃道:“上回祸佛那事儿,根本用不着父亲过来,还不是别别扭扭来看小昭的!”

    展家大嫂嘴角抽啊抽,不得不打断丈夫的嘚瑟。

    “相公,虽然父亲制不住二叔,制你还是很轻松的……”自家相公的心眼子,从来瞒不住自家公爹,搞不好公爹直接带着家法上路,三十多岁还被父亲动用家法揍屁股什么的……

    展晖脸上嘚瑟的笑容彻底凝固,展家大嫂虎摸石化的展晖,“相公,节哀。”

    展家大哥用力揉脸,自我打气道:“无妨!一切为小昭!”

    展家大嫂默默无言:相公打肿脸充胖子也是蛮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