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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九这边风平浪静一切如常,吉娜那头却是如坐针毡,越发地心浮气躁。多拉和保拉包揽了住所里的所有事务,甚至连端茶递水这样的小事也要亲力亲为,吉娜几次借口进厨房帮忙都被拦在门外。多拉和保拉的脸色和语气都挺客气,说的话却是滴水不漏,她哼哧哼哧老半天,只能悻悻而归。
她心里也顾忌着。但九从没指派过事务给她,她平日里也闲散惯了,要是这时间突然跳出来,保不准要引人怀疑。
然而时间不等人了。她后来寻着机会又和朱蒂碰了两回面。朱蒂告诉她,公主已经卧病在床一年多,只要她做得干净利落些,旁人也只会说是公主自己身体熬不过,根本不会怀疑到她身上来的。
朱蒂斜睨了小女仆一眼,“你做的事如果被公主发觉了,她那里肯定是容不下你的。只要她病情稍有好转,可有你好受的。所以你得抓紧时间了。王后也等着看你如何表现呢。”
吉娜听了朱蒂的话,暗暗咬牙。
她是见过那只龙的,也清楚公主和他是多么要好。公主要知道了是她泄露了她们的整个计划,说不定会用她的小命去给那只龙陪葬。所以她务必要赶在公主有所行动之前,先下手为强。
然而多拉和保拉依然把公主周遭护得严严实实的,让她寻不到丝毫漏洞。她急得嘴角都起了泡,待在房间里胡思乱想坐立不安。
直到敲门声响到第三遍,她才后知后觉站起来。
吉娜小心拉开门。门外是多拉保拉和气的笑脸。她们说最近公主的病症反复得厉害,医生说早先配的药已经不适用了,要她们去他那里去拿新药过来。
“公主已经睡了一会。待会她要是醒了,你就弄点吃的送到她卧室去。她早午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时候也该饿了。”多拉握着她的手,“这次麻烦你了。我们会尽快赶回来的。”
吉娜先是一愣,愣完之后就是一阵狂喜。她赶忙低下头掩饰激动的脸色:“公主这边我会尽心照顾,二位尽管慢慢来。”
多拉和保拉离开后不久,果然连着但九卧室的那道铃响了。吉娜推开门进去,但九淡淡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话,伸手指了桌上温着的茶水,示意小女仆倒一杯过来。
吉娜扶但九坐起来。但九接过她递来的茶水浅啜了几口,问她:“有吃的么?我饿了。”
小女仆点头如捣蒜。让但九稍等后,立即转身急匆匆走了。没过多久她折返回来,手里多了碟点心。但九拈起一块瞧了瞧,微笑起来:“你自己做的?”
吉娜顿了顿,短促地“嗯”了一声。
她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但九的手上。多拉和保拉出了门,这里只剩下她和公主,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时机。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到时候只要她抹掉一切痕迹,再一口咬死自己不知情,想要全身而退是完全可行的。
“看不出来你的手艺这么好。”但九看着她,“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是在四年前。你躲在花园里哭,说自己打碎了东西被训斥了。我拿了两颗糖给你,你就渐渐地不哭了。”
但九想,多拉和保拉突然借口走开,吉娜未必没看出端倪。她或许也怀疑过这是她们下的套,她或许也犹豫过要不要出手。
然而她更怕错过这样的好时机。
所以她还是行动了。
上面这番话,明面上是回忆,实际是试探,也是给小女仆最后的选择机会。但九不是圣母,如果人家真的铁了心要弄死她,那么她也不会手软。
手软她自己就得死。
吉娜避开但九的目光。沉默了几秒后,她才慢腾腾开口:“那时候因为笨手笨脚的缘故,经常在后厨打翻东西,也因此经常被训斥责罚。直到后来来了您这里才算是过上了好日子。我心里是十分感激的,总想着做些什么报答您。有次偶然听多拉阿姨提起您爱吃糕点之类的小食,我就在私底下练习了一段时间。”
“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您尝尝。”
但九嘴角的笑意更深。
小姑娘不错啊。学着她打感情牌,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编这么一套出来。
“好。”但九拈着点心,送到自己唇边。
吉娜死死盯着但九。她没有察觉到自己当下的神情有多么地迫不及待,好似如果但九顿住了动作,下一秒她就会冲过去,把一碟子点心统统塞在她嘴巴里。
从接下朱蒂给的那袋金币后,她就没有退路可走了。
呼吸几乎滞住的关键时刻,门外响起了一连串清晰的脚步声。接着卧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保拉和多拉站在两侧,低头恭迎前来探视的国王。
吉娜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多拉搬了椅子来,国王坐在但九身边,细细问着她的近况。但九应答了两句,突然把话锋一转:“……啊对了,这是吉娜特意给我做的点心。模样瞧着就挺精致,味道必定也是不错的。您也尝一块试试。”
国王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吉娜站在角落里,脸色苍白似纸,豆大的冷汗顺着颊边蜿蜒而下。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超过她的计划范围。原本以为这时候只有她和公主,就算她做了什么,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然而现在却成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吃点心的人也由公主换成了国王。
如果国王出事了……
王后那边,还会答应保她吗?
斜斜里伸出一只手,大力打掉了国王手里的点心。同时间一声颤抖到几近扭曲的低呼在卧室里突兀响起。
“不能吃!”
国王被这吉娜这冒犯的举动惊到。再回过神来,眼底已经满是愠怒。不待他责问,一旁的但九已经抢在他先头开口了。她看着已经瘫在地上的吉娜,冷冷地问:“不能吃?这不是你特意给我做的么?”
她特别加重了“特意”的咬字。
吉娜脸色灰白,身子抖得如筛糠。虽然她半个字没说,可是但凡脑子不糊涂的,都能瞧出这些点心有问题了。
国王的贴身仆人用手帕包了块点心,加上保拉从吉娜房间搜出来的纸包,一并拿着走了。半个多小时后他脚步匆匆地回来,告诉国王和但九,点心里掺的毒和纸包里的是同一种。
毒芹研磨成的粉末。
毒芹的毒性由腿部开始发作,逐渐向上蔓延。当毒性到达胸口,心脏也就随之停止跳动。而这整个过程只需短短几分钟。如果误食了这种□□,就算是医术再精湛的医生,也是束手无策的。
国王又是震怒又是后怕,当即命令把吉娜关进牢房严加审问。
但九伸手阻止他:“父王先等我问她两句话。”她转头去看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女孩,“这毒芹是谁给你的?”
“我平日没有苛待你,多拉保拉和你相处得也还算和气。所以你要拿这毒芹害我,应该不是出自你本人的意愿。那么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卧室里气氛凝滞。
吉娜仍是只知道闷头痛哭。
借着多拉保拉的搀扶,但九下了床走到吉娜面前。她向女孩俯下~身,在她耳旁低语:“你现在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等你进了牢房脱离了我的看顾,那个人为了封你的口,肯定不会让你活过今晚。你是在帮她,却是在害你自己。”
“好在我和父王都没事。既然还没闹出人命,事情就有回转的余地。只要你说出背后的那人,我保证你的性命无忧。你并不笨,应该清楚我不是在骗你。”
吉娜的眼神闪了一下。但九迎着她的目光,认真点了点头。
“是……”女孩终于嗫嚅着开口,“是王后的贴身女仆朱蒂……她说这是王后为了测试我的忠诚度……”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卧室里的每个人听清楚。
但九暗自叹息一声。同时间多拉保拉也松了口气。
三个人都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战战兢兢隐忍了这么多天,终于换得一个尚好的结局。
当然但九也没忽略这瞬间亲爹变化极其精彩的脸色。毫不意外的,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满满的不可置信和震惊。
他当然不会想到,他那高贵优雅的妻子,是怎样处心积虑地想要除掉这个亡妻留下的女儿。
而这样的手段,已经不是第一次。
接下来的事情但九就管不着了。吉娜被关进了哪间牢房,亲爹怒不可遏地冲向了何方,都和她没什么大的干系了。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只是亲爹会让这起毒芹事件,最后以什么方式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