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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太子殿下,五皇子,七皇子。”阮熙沉住气,轻轻俯身行礼。
“你……”五皇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又欲言又止。
太子看在眼里,看着这两人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只说,“看来五弟是有话与阮熙姑娘说,本宫与七弟在书房等你。”
却不想七皇子突然开口道,“五哥是没有福分的人,似姑娘这般的人,哪怕对我只有五哥的一半,我也心甘情愿只娶她一个,哪轮到旁人说三道四。”
“七弟!”“七弟!”太子与五皇子皆是一呵,谁也没成想一直顽皮成性的弟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仅是赞赏阮熙,还让五皇子很下不来台!
阮熙也是手下一抖,不知七皇子在此时说这些是何意思,只能俯身,“七殿下抬爱了。”
太子略带怒气的和七皇子离开,只剩阮熙与五皇子两人。
五皇子李琰握着折扇,目光望着阮熙,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想要去拉阮熙,可这手是怎么也伸不出去,最后只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阮熙跟在他身后,她一直提着一口气,这口气让她不嫉妒,不怨恨,不狰狞,不暴动,她不能是妒妇,更不能是怨妇,所以她一直忍的很好,让所有人都相信她就是这样贤良。
到了一处花园,李琰才停下脚步,目光柔软下来,“我知你心中有气,现在无人,你尽可以打我,骂我。”
在阮熙面前,李琰不会称本宫,这个女子,是他一生都忘不了的人。
阮熙却是微微一笑,非常合礼数的回道,“殿下这是什么话,辱骂殴打皇子那是死罪!为我丞相府上百条性命着想,我是万万不能这样做的。”|
她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真正有了君臣的味道。
李琰心中一疼,语气却不再那么急了,“太后说我是瞎了眼睛,皇后说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就连母后也说我荒唐,我也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可一想到她调皮活泼的样子,又觉得都不是错的,大概那种感觉,是我渴望太久了……”
“殿下!”阮熙目光不善,“您这忠心是表错了对象,妹妹可不在这里,此时正在后花园赏花,你不如直接去找她,也来的痛快!”
李琰叹了口气,“你何必如此拒我于千里之外,难不成我们不能结成连理,这青梅竹马也是假的吗?”
“李琰!”阮熙心中怒火更盛,快是要喷发出来,她直呼五皇子的名字,说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若顾念半点情分!都不会如此唐突的退婚!你将我置于何地?”
她严词激烈,胸口隐隐做痛,不想再与他有争执,急急的一个俯身,“我先退下了。”说罢甩开帕子想要快步离开。
此时她脸色苍白,眼圈发红,嘴唇内已咬破了几个小口子,强忍着不再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她不想要解释,也不想在他口中讨要什么,那只会让她显得更加卑微,更加像是被抛弃的女人!
李琰见她如此,已是很久没见她这样激动,再见她红了眼圈心中一痛,也不顾手中掉落的折扇,几步追了过去,拽住阮熙的手腕。
“你这是何苦?我知是我负了你。”李琰满眼心疼,抬手起抚她的脸,却被阮熙侧脸躲过,“我知你心性,定然不会愿意与妹妹一同嫁过来,我才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请父皇赐婚,你为正妃,定不让你受委屈。”
阮熙哀叹一声,眼中讥讽,“我不愿与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
李琰颇为不解的看着她,“你怎会有如此想法?竟与七弟一样荒唐,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即使如今没有阮音,还会有其他妾氏,我竟不知你是这样的想法。”
这话如同闷雷一样敲在阮熙的心中,原来从头到尾错的都是她,她本以为要嫁的是良人,却身在宫廷之中,恪守宫文律令,独独生了一个妄想,荒唐的心,李琰的话说的没错,萧锦玉的话也没错,是她要的太多了,王侯将相,哪个不是颗玲珑心?
阮熙红着的眼圈毅然一片淡然,“也罢,是我妄想了。”
李琰以为是她想通了,有些高兴的说,“你能想通便好,我这就回宫请父皇赐婚!”
“不必!”阮熙抽出自己的手腕,轻揉着被捏红的地方,只说,“殿下与我缘分已尽,日后望请保重。”
这样绝情的话,让李琰才高涨起来的心瞬间凉了下来,等他再回过神时,阮熙已然走出了他的视线,他脚下不稳的退后一步,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阮熙一行人回府之后,她便自己在亭子中,望着那一片刚开的花,朵朵都是颜色美丽,争奇斗艳,这就让她想到了她自己,想到了这些尚未出阁的贵女们。
她很困惑,不知是她错了,还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是黄粱美梦一场?
这思绪直到被吵闹声打断,她仍参悟不透,深陷其中。
“二小姐您且在外面等等,奴婢先行通报一声。”巧玉几个丫鬟拦着阮音,却仍是让她闯了进来,阮音不是被藏在家里的娇女,若说她有什么本事倒也不是,就是喜欢出外游玩,胆子也就练的大了,力气比这些女眷大上了许多。
“你们这些死丫头!难道本小姐在自己家中都不能随意走动?简直反了你们!”阮音敌着几个丫鬟到了阮熙跟前,累的气喘吁吁。
阮熙打量着她这副粗俗的样子,心里想着,难道五皇子说的感觉,便是这样?“妹妹这样闯入我的庭院,是有何事?”
阮音掐着腰大声说道,“姐姐真是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去,我原本以为姐姐好歹也是太后身边长大的,说话总要像她老人家一样,既是已经和五皇子解除了婚约,为何又要勾引他!”
身边的丫鬟们都是倒吸了一口气,接着便气愤起来,阮熙拿帕子按了按鼻下,颇为不屑的看了阮音一下,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阮音的下巴,说道,“妹妹便是这张巧舌如簧的嘴生的最好,伶牙俐齿从不输人,可当姐姐的,今日就要来好好与你说上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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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从未见过阮熙这个样子,以前不管她多么蛮横,也不曾被捏过下巴!她是有些怕了,可这既然来了,她就要挺下去,想着便挺了挺脊梁,让她看起来更像是得理的一方。
“五殿下奉旨前望济南巡视,去了不过月余,而这段时日,妹妹分明之前在书信中跟爹爹说你在大理,可就我所知,你在五殿下落脚之后也便到了济南,这速度之快,妹妹可别说是郑姨娘没有提前告诉你消息。”阮熙言罢,提裙边落座。
“你……”阮音瞪着一双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说“你怎么知道?你监视五殿下?!”
阮熙在石桌上重重一拍,呵斥道,“混帐东西!这等话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看我不让人缝了它!”
阮音被吓的脚上一紧,接着又高声说,“你不用说这些来吓唬我!这是丞相府,就是传出去也是你蓄意为之!殿下已经与我有了婚约,我希望姐姐离你这未来的妹夫远一些!不要叫人说了闲话去!”
“二小姐这话就是错了吧!你可是在明知五殿下是你姐夫的情况下,还出手勾引的!”巧玉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家小姐教养极好,就是被气极了,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来,可这阮音却是什么都能说出来!
“混帐丫头!”阮音见一个丫鬟都跟她顶嘴,气的直接甩了巧玉一巴掌,她这手可是不轻,这一下就把巧玉的嘴角打破了。见巧玉倒在地上,阮音冷笑道,“叫你踩低捧高!这一巴掌给你个记性!”
阮熙当即便站起身来,眉头紧锁,巧玉乃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在这府里还没人打过她,眼见巧玉的嘴角流下血,阮熙怒视向阮音,一张精致的脸紧绷着,威严十足,“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踩底捧高在我面前你都说的出来,你是置丞相府的家教于何地?!”
“不用你教训我!我若有错,自然有我娘教训,有爹教训!你这样两面三刀的才是没家教!”阮音已经口不择言,心里越发的痛快了,突然笑出声来,说道,“我怎么就忘了!你娘死的早,谁知道是不是和你那个……”
“音音!!”郑氏带着丫鬟一路小跑赶过来,却还是来晚一步,她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她这宝贝女儿是在说什么啊!“不可再胡言乱语!快跟娘走!”现在只希望能把人带走才是好的,夫人的事早在府里不允许再提,这么些年了,即使是丞相都刻意的略过这一点,今日却被重提,还是在阮熙面前!
蓝芝扶着阮熙,生怕她倒下来,院子里鸦雀无声,下人们都自觉的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就在郑氏拉着阮音往外走时,阮音仍在口出狂言,“娘你怕什么!你现在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她不叫你娘就算了,还敢这么对我!简直是混帐!”
“别说了别说了。”郑氏几次把手放在阮音的嘴上,想堵住她这张嘴,都被她躲开了。
阮熙脸色难看,胸口剧烈的起伏的,对着下人说,“去把二小姐请回来。”
几个家丁没有半点犹豫,冲过去便将阮音拽了回来,郑氏眼见女儿被拉了回去,哪能自己走,赶紧也跟着回来了。
“跪下。”阮熙站在亭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阮音,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
阮音嗤笑一声,“你是疯了吧?你叫我跪你?”
“请家法。”阮熙轻声说。
“是!”巧玉也顾不上已经肿起来的脸,接了话脚下快步离开,路过阮音身边时,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阮音这会安静了下来,“你,你敢对我用家法?”
郑氏不敢让阮音再说混帐的话,一把拽过她,柔声说,“音音这话确实说的过分了,我这就把她拉回去好好教训,再罚她跪一个月的祠堂,大姑娘你说这可好?”
“郑姨娘。”阮熙开口,冷漠的看向她,“此番你宝贝女儿说的话,便是你也兜不住,快些让开,不要妨碍我执行家法!”
这时管家得知了消息,也跟着巧玉一同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五寸厚的戒尺,外面涂的是朱红的颜色。管家将戒尺双手递交给阮熙。
此时阮音方才惊醒过来,原来阮熙是来真的,她这才惊慌起来,身子不断向后撤,接着便猛的向后跑去,那几个家丁哪容的了她跑,几下就把她按跪在地上,阮音立刻喊叫起来,“你不能打我!我要告诉爹!”
“好啊!”阮熙慢步走了过来,“就是你不告诉爹,我也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他老人家,让他来评断一下,是我错还是你错!”
阮音被按着抬出双手,终于是怕了,一双眼睛快要冒出泪来,直向郑氏求救,郑氏也不忍女儿受这等苦,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她终究是个妾氏!
阮熙伸手在阮音那双小手上摸了一下,“你可挺住了!”说罢毫不留情的一下打下去,整个院子里立刻响起阮音的哀号,凄惨无比。
再看阮音的手,已经肿起一寸,阮熙不再心慈手软,接连打下去,惨叫声不止,郑氏在旁边看的几乎晕过去,只打了五下她就已经有些腿软,这三十下要是完,恐怕阮音这手也是废了啊!
“阮熙你这恶毒的女人!你自己没有能耐留不住殿下的心,此番就来迁怒于我!我定不会放过你!”阮音哀号间不忘诋毁人,手心已经冒出了心。
郑氏再也看不下去,冲上去去抓阮熙的手,“大姑娘万万不可再打了!即便音音言语上冒犯了你,可她终究是未来的五皇子的侧妃,这双手也是要绣花的!”
阮熙被她拽着,使劲的甩了两下,将郑氏甩开,再看那双流血的手,只说,“叫的这般难听,将她的嘴捂上。”
说罢婆子立刻上前,死死的捂住阮音的嘴,叫她发不出声音来,阮熙见她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哼笑一声,“既然郑姨娘给你求情,我又不得不给皇家留颜面,送过去一个残废的侧妃终究是不好的,剩下的十戒尺就让你的皮肉受些苦吧。”
而这手上的戒尺直接拍在阮音的身上,十下足够她几天不能惹她的麻烦,再她眼前放肆!待她执行完家法,阮音也是瘫坐在郑氏怀中,一脸的汗水。
阮熙握着戒尺说道,“今日之事,我要你们引以为戒!不要以为我爹几年都没再提起此事,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下人们纷纷跪下称是,郑氏赶紧带着女儿去请大夫,此事也算是到底作罢,阮熙紧握着戒尺却没有放下来。
巧玉这才发现有血从她的手上流下来,赶忙去拉阮熙的手,“小姐!你受伤了,快随奴婢去上药!”
阮熙只觉头昏脑胀,难受不已,她下手虽狠,可她这手比起阮音更是娇弱,三十下,她是在打阮音,也不是让她自己受尽苦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手指上传来的疼痛,无疑不是在告诉她,她的失败,原本她以为是阮音的巧嘴让五皇子贪恋,而今日才知,阻隔她的,绝非一个阮音而已,恰恰是当下的宫廷,她身在此中,便不可脱身……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快叫大夫!快去!”巧玉见阮熙突然身子一斜晕了过去,眼泪吓的都流了出来。
在脑海中一片混沌之时,她突然醒悟到,既是如此,她嫁不了最爱的,她便要嫁个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