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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非悦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这个真听不太出来,声音平板,不年轻,也没到是老人的程度。”霍予沉思忖片刻,转移了话题,说道:“媳妇儿,关于万人墓葬的历史和主人你可能不了解,我平时也没怎么跟你说这事儿。一是觉得这事儿我来处理就行,没有必要让你跟着提心吊胆,插手这事儿;二是
不想让你过多参与这事儿,影响你的心情。我大致跟你说一下目前这事儿是个什么情况。”
褚非悦屏息听着。“目前有关万人墓葬的很多线索、出土的物品都在我手里,各行的专家也都愿意投入大量的时间在这件事情上。换句话说就是吸引的都是行业的翘楚,按理说没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然而,连最基础的墓葬
主人的身份、大致生活的时期都无法完全确定。”
褚非悦难以置信地看着霍予沉,问道:“连帛画都有了,衣服纹饰也有都无法确定?”
这就意味着他们目前搜集到的东西都很可能是那些人在故意诱导他们,对方想给他们什么样的信息就给什么样的信息,想怎么扰乱他们的节奏就怎么扰乱。
这是查任何事的大忌。
他们现在连瞎子摸象还不如,至少有个实物让他们摸。
目前简直瞎子被遮住耳朵,完全处于被外界隔绝的情形里。
霍予沉把两把小刀币互相敲打,状似随意地说道:“我现在有个提议跟爷爷和顾爷爷说了,被两个老顽固喷了一顿。”
“什么?”
“直接扔是TNT把那地方给炸了,炸完再说。”
褚非悦:“……”
这种方法真是她家霍董能做出来的。霍予沉继续说道:“他们研究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一直小心翼翼的不去动那个地方。让在里面的人以为他们多难得似的,所有人都得争先恐后的顺着他们、保护他们。其实早该几包炸药扔
进去,炸碎的文物算它们倒霉,炸不碎的是它们命好。咱们国家别的不多,就文物特多。多几件少几件也没多大影响,那两位大爷真是,带了一辈子兵,老的时候倒优柔寡断了。”
褚非悦依旧一脸懵逼地看着霍予沉。
她其实也是两位爷爷的想法,但又觉得她家霍董的话也很有道理。
霍予沉把两枚刀币放到床头柜上,“我准备今晚让人开炸,炸完再告诉那两位大爷。反正他们再生气也不能打死我!”
霍予沉从小到大闯祸以及干任何事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确定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有。”霍予沉拍拍她的脑袋,“睡吧,再做梦就努力记下来。”
“嗯。”
……
翌日。
霍予沉如愿地被霍老爷子一个电话喷回大宅了。
霍老爷子先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喷了他一顿,然后突然话风一转,说道:“炸得不错,挺好,一下就炸塌了大半个平层,下次再接再厉。”
“我会继续努力的,争取不让您老人家失望。”
“滚蛋!你就等着那些人跟蝗虫一样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吧。”“要是他们这么能耐,他们早就冲出地球走向宇宙了,还窝了这么久做什么?一边麻木的杀人,一边拗姿势的韬光养晦,他们真是传说子的当了那什么还立了一块冰清玉洁的牌坊。以前他们通过藏在黑暗里
保持神秘感,把人耍得团团转。从今往后,就转明面上来,当面锣对面鼓的打一架,谁输谁赢另说。”
“你就只有这点优点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霍老爷子含笑说道。
“看您这表情,我就当您夸我了。这事儿的后续您抹着您那老脸儿帮我和稀泥去,我就走出去跟人家直接对着干得了。”
“走吧,打到头破血流我也不带瞧你一眼的。”
“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霍予沉溜溜哒哒地出去了。
他不是个不能绕弯的人,但他极烦别人跟他绕弯。
绕一圈两圈,他心情好的时候会顺着对方的意思玩一会儿。
要是对方再蹬鼻子上脸,他的耐性立马告罄。
他对这件事已经放了极大的耐性进去,对方到现在还藏着掖着,时不时给他扔几个不痛不痒的东西出来,他真是恨不得掐死对方,能忍到这个时候才炸万人坑已经很尊重对手了。
结果那个所谓对手真特么太给自己脸了。
用他家霍将军的话来说就是天下皆你妈,任你撒娇、任性也不收拾你。
以前霍将军经常这么刺激他,现在这话得给那个万人墓葬的货色了。
简直绝配!
……
褚非悦没想到霍予沉说炸就炸,真不带犹豫的。
从何慈颂那里接到有关万人墓葬的外形、内部破损情况,不难看出是遭遇了什么样的损毁。
何慈颂:“霍予沉不去做强盗真是白瞎了他这优秀的天份。”
褚非悦:“目前也只有简单粗暴的方法能夺回主动权了。”
何慈颂:“对。”
褚非悦:“这些年你梦到过有关万人墓葬的坑道的事吗?”
何慈颂:“你梦到过?”
褚非悦:“对。我不确定是不是我胡思乱想的结果。”
何慈颂:“我有时候会模模糊糊的做一些梦,通常醒过来又都忘干净了。你的意思是你能记住?”
褚非悦:“我有些梦了跟你一样,只知道做梦了,但细节完全想不起来。”
何慈颂:“等你有时间了可以让霍予沉带你来万人墓葬坑看看,也许你会梦到更多的东西。”
褚非悦:“我会尽快处理手上的工作,跟霍予沉一起过去。”
何慈颂静默了一阵之后,回道:“妈在你梦里是什么样的?”褚非悦斟酌了一会儿,回答道:“跟描述中的不太一样,她跟予沉的好朋友余郝博士挺像的,像是同一类人。智商优于其他人,看事情总是淡漠而疏离的。就是看起来像是周身的血液和温度都是凉的,唯独
心口的血液热情澎湃,可以点亮最污浊的地方。”
何慈颂:“你形容得很准确。之前外婆也提过余郝,说她很像我们妈妈。难怪你和余郝会成为朋友,你和她也是有共性的。也许你真实的样子也是余郝的样子。”褚非悦看了那句话好半晌,才回道:“我只是个庸才,机缘巧合有机会混出个人模狗样,换个人来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