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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高手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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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炎热不假,可是八月同时也是多雨的季节。

    夏天的雨可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前一秒可能还阳光万丈,下一秒就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这样的雨是很少有人有雅兴去细细品味的,人们要是遇上了这样的大雨,都会纷纷寻觅遮蔽物,只求这雨快些过去。

    市郊的一座小亭子里,一位老者正在举杯自酌,看样子这老者并不是在亭子里躲雨,反而是刻意为之。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呵呵呵呵,仙儿,我们昔日一别到如今也有十多春秋了。”说着老者举杯一饮而尽。喝光了杯中的酒,老者将酒杯重重地放在了石桌上,身体也随之趴下,没有人知道他在对谁说话,也没有人知道他之前的故事。

    “若不是涂山有托,我真想与你共赴黄泉。”说着说着,老者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渐渐地,这哽咽便变成了啜泣,到至情之境,老人的肩膀都开始抖动起来。一位耄耋老人,独自饮酒,感怀伤时,好不凄凉。

    缓缓,老者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将杯中的佳酿满上,然后举着杯子看着杯中的液体,眼神中尽是迷离。“仙儿,我好想你……真的……很想……”说着老人那干枯的右手在杯中沾了沾酒,然后随意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竟然凭空出现,虽然她面若冰霜,可是从老者勾画的眼睛里,却是看出了无限的爱意。更让人在意的是,女子身后有一条长长的尾巴,而头上有两只尖尖的耳朵。

    老者看着自己勾画出的女子,喉头动了一动,眼睛完全聚焦在女子身上,可就在他想要伸手触摸这女子的时候,这女子消散不见了。

    “呵呵呵,我真傻,仙儿已经走了……”老者自嘲道,然后晃晃悠悠地将酒杯举起,眼神里露出了坚定,“若小凡成人,我定来找你,等我仙儿!”说完,老者仿佛要为自己鼓劲一般,一口将酒喝完。

    就在老者又想添酒的时候,突然他手中的瓷瓶跌落在地上碎成了几份,但是他此刻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市区的方向。

    “不好,小凡有难!”

    ……

    此时的创杰中学还是一如之前的模样,上官瑜周围尽是东倒西歪的学生和教官,而她自己此刻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由于之前涂凡的发难太过于急促,上官瑜此时正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深呼吸,好让自己恐惧的心平复下来。

    太……太可怕了,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眸,竟看不到一丝情感,也看不到任何犹豫,只有满腔的恨意。倘若要是没有身上祖传的玉佩,那我是必死无疑的吧。上官瑜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突然她眼前闪现出两个人影,这让她还没有完全平复的心又一次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还以为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要袭击她。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恐惧占据了她的每一寸肌肤,便是她修为再高恐怕能使出的力也不过十之二三。

    “乖孙女你没事吧,来来来让爷爷看看。”两人中左边的那个说了话,上官瑜觉得这声音听着十分耳熟,抬头一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爷爷!”上官瑜没有管那么多,一下子扑到了老人的怀里,这声“爷爷”甚至连哭腔都带了出来,“你吓死我了,臭爷爷,呜呜呜。”这最亲的亲人出现,上官瑜立马卸下了包袱,她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倘若没人的时候还能装得十分坚强,可现在她只想在亲人怀里寻找一些依靠。

    “怎么回事,瑜儿你刚刚经历了什么?”老人旁边那个人影说。

    这是上官瑜才看到了老人旁边的那个中年人,立马从她爷爷的怀里出来,然后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瑜儿给孙爷爷问好了。”说着还作了个揖。

    之后,上官瑜详细地跟两个人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两人听完之后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按着瑜儿的说法,那肯定是妖丹不假,可是为什么还有一个妖族人在这里呢?妖族已经大胆到这种地步可以这么放肆在人族的地盘活动了吗?”中年人默默低着头自言自语说。

    “老孙,狐妖好像有很久没有消息了吧,不知道这狐妖是哪一支的……听瑜儿说那狐妖全身通红,哪一支狐妖是红色的呢?有苏……不对,那是哪一支呢?”上官瑜的爷爷询问。

    “老余头,我怀疑这狐妖的红色并不是本身的毛发的颜色。你记不记得古书里有一种记载……”

    “你是说……血化?”上官瑜的爷爷皱了皱眉,“血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在这个世间了……怎么会怎么突然?”

    “老余头,你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明确告诉你,修道者协会的典籍里记载,血化之人需要拥有血化之力,而这血化之力的来源在于自身的血脉。但凡血化者无一不是其族类的王者一脉。我们人族自古而言的真龙之气无非也就是皇族的血脉力量。有妖族的皇族在我人族境地你觉得这事是小事吗?”中年人淡淡瞟了上官瑜的爷爷一眼,然后又解释道:“妖族的皇族,不管是哪一族类的皇族,放着自己族内的大好资源不去占用,反而来对他们说危机重重的人族,你觉得这事情合理吗?”

    老人家听着中年人的话,也开始思考了起来。对啊,妖族论资源并不比人族差,其中每一族的皇族更是自小被精英式培养,根本没有必要来人族生活,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在妖族他们是天之骄子,呼风唤雨,可在人族他们可能一不小心就被修道之人当做异端消灭,但凡有脑子的人就知道怎么选择。

    “眼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那妖丹乃是狐妖族的东西,他们派人来收回,第二种可能就是这只是一个巧合,而那狐妖族的小儿是因为族中变故而流落人间的。”

    “那老孙,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就在上官瑜的爷爷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一道破风之声打断了他的话。中年人向天空看去,只见一道青光从远方奔来,来势汹汹,同时伴随着的还有龙吟之声,声势之大令人胆颤。

    “呵呵呵,诸位不要见怪,我只是感受到了此处有我族人的气息,所以特来勘察一番。”人未到,音先至,正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会儿之后众人才看到来者。那是一个面相粗犷的中年汉子,下巴上的胡渣还没有清理干净,令人惊讶的是此人的左眼上有一道长有手指般的刀疤。

    “上官余、孙冲是吧,在下龙族特使敖穹。”来的汉子拱了拱手,算是给两个人行了一礼。龙族的人有礼数,那么修道者协会自然也不会无礼以待。上官余,也就是上官瑜的爷爷,以及旁边被称作孙冲的中年男人也拱了拱手。

    “想不到我和老余头的大名竟也传到了龙族的耳朵里,真是倍感荣幸。”孙冲一边行礼一边对着敖穹说。当然,聪明人都知道这只是客套话。

    “哈哈哈哈,孙会长莫要自谦,谁不知道孙会长是修道者协会百年里最年轻的会长,即便你以驻颜术隐藏了真实年龄,但是据我所知你也不过六十左右吧。而上官余乃是修道协长老中的佼佼者,我龙族虽山野村夫,却也听得两位大名。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日这妖丹乃是我龙族的妖丹,其中妖气我早早便感知,若两位行个方便让我带走,我龙族日后必有重谢。”

    谁知孙冲摇了摇头,“敖穹兄莫急,你所谓这龙族妖丹,我和老余头还要查看一番才行,这毕竟是我人族的地盘,如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恐怕难以交差。”孙冲这话说的客气,可是敖穹也感觉到了他这话里带着的是一股硬气,看来他今日要带走妖丹也不是易事。

    就在敖穹还想揶揄一番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立马冲着上官余和孙冲说:“两位小心,又有人来了。这人实力过于强大恐怕我们三人皆不是他对手,这妖气老夫却是自愧不如。”

    听到这话,孙冲和上官余心里一惊,两人都是人族修道的高手,即便是放在这神州大地,若说要强过他们的人,恐怕也是寥寥无几,而敖穹与两人平辈之交,实力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可是此时敖穹却说来的人要比他们还厉害?这让两人一下子无法接受。当然更让两人吃惊的是,他们甚至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

    看到两人犹豫不决,敖穹转头对两人大声说:“两位不要不信,我之所以感知得比你们早,是由于同出于妖族,对妖气的感应比你们人族要敏锐一些。在我看来,这来的人恐怕到了凝形期了。”就在众人谈话之间,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来者的压力,而实力稍微弱些的上官瑜此时已经抵挡不住压迫昏厥了过去。

    敖穹看着远方大吼一声,头上伸出两只尖尖的龙角,然后一条龙尾从身后伸出,就连自己的手臂和脖颈之处都覆盖了一层青色的龙鳞。

    这是被逼出了神龙真身!

    上官余和孙冲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凝重,敖穹此刻已经把妖身显现,足以证明他的重视,两人自然不敢托大,也开始调动了体内的真气,三人一齐合力,倒是将无形的压力卸去大半。

    “老夫没有恶意,众位过于警惕了。”这一声让三人吃了一惊,因为他们发现他们并没有看到来的人的行迹,而那人此刻已经在三人的身边。

    “来者何人?敢在我人族地盘撒野!”上官余却不是什么沉稳的性子,一见这来的人并没有一上来就动手,当下底气又硬了起来。毕竟他们此刻代表的是整个人族,在气势上并不能弱。

    敖穹眯着眼打量着来者,半天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阁下是……狐妖族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支呢?看阁下这般气势,也不是无名之辈吧。”

    来的人淡淡笑了一下,然后回答说:“呵呵老夫名号……涂虹!”

    对于这个名号,上官余和孙冲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只是有些迷惑地相互看了一眼,但是敖穹此时瞪大了双眼,惊讶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万狐朝贡,涂山为尊!你……你是!”错不了!错不了!就像普通的涂山族人不能姓涂山一样,普通的狐族也不能以涂为姓!这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称是涂凡外公的涂虹!“可是……涂山不是昔日已经被妖族以判族为由灭族了吗?”

    “呵呵呵,想不到现在还有人记得我涂山的名号。当年那一战也过去了那么久,再次看到这么多的高手老夫真是有点兴奋呢。”涂虹伸出右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然后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下一刻涂虹就出现在了敖穹的眼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当年一役也亏得你龙族没有参加,不然凭刚刚那些话,你就死不足惜!你们这些人,还没有资格说涂山判族!”

    涂虹的手虽然苍老干枯,但是此时敖穹的脖颈在他手里仿佛豆腐一般脆弱,即便是龙鳞覆盖,但是要取其性命,只需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