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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而落,落在时迦那张有些微白的面容上,那是一张白的有些透明的面庞,没有任何妆容的覆盖,那张隐约中透着病态的面庞上,比先前更多了一丝恍惚的煞白。
胸腔起伏着,呼吸依然是那么的有规律撄。
时迦的脑子却“嗡”的一下子,一下子忘记了反应。
手机屏幕上那毫无温度的文字,以及那最后一句话,像是点醒了时迦大脑中那一直困惑的神经,所有一切的困惑,像是在那一瞬间,全部解开。
时南出事了!
这个认知,几乎占据了时迦整个大脑所有的思维。
她握着手机的手一点点的收紧,那一秒,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剧烈的颤抖起来,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可是手掌全像是一下子不听自己使唤一般,几乎要将手机碾碎。
伴随着“咔吧”一声的脆响,完好的手机屏却在下一瞬,裂了一道口子。
那道口子,纵横了整个手机屏幕的界面,那么明显。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伴随着震动声,戚七的电话打了过来偿。
被笼罩在阳光下的时迦,睫毛轻颤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通,将手机搁在耳畔。
“迦迦?”
戚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的试探和怯意,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时间,她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那个,你别听我胡说八道,那些话都是我猜测的,呸呸呸,不是,就是那些事情没有事实依据,你千万别认真。”
“……”
时迦没吭声,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无力。
她的沉默,让另一端的戚七更加的没底了,甚至,变得越发的忐忑。
“迦迦,你别不说话,阿南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也没干过坏事,都说老天会保佑好人的,你说是不是?”
“……厉津衍去京都了?”
如鲠在喉的时迦好不容易开了口,声音有些哽咽,不过是简短的一句问话,却像是将她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抽离了一般。
“这……”
另一端的戚七此刻早已是身子僵硬的不行,她拿着手机一时间整个人都变得无措起来。
她四下的望了一圈,茶室外,偶尔有人经过,她就那么捧着手机,在无人时,在差室内经不住整个人打起了转悠来。
“……那,那个,公司里是这么传的,啊呀,京都那边听说有个项目,说不定厉总是去那边开会呢,迦迦,你别听我那嘴碎的话,那都自己吓唬自己的,不能信。”
戚七糖衣炮弹的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说完,她顿有一种狠狠的咬住自己的舌头的冲动,而她整个人一激动,便经不住狠狠的跺了下脚。
那一声重力,脚上的高跟鞋突然“啪嗒”一下,跟断了。
“我去——”
戚七低声咒骂了一声,脚腕一疼,原本急于开导时迦的她,面容瞬间扭曲了。
“好你个戚七,我说你躲在茶室间干嘛呢,现在是上班时间,一个电话需要说那么久吗?”
一抹高挑的身影从茶室间外走了进来,穿着得体的女人一眼便扫到了正在打电话的戚七,一双凌冽的眸子盯着戚七,眼锋犀利的像是能将人一秒间就看个透彻。
捧着手机的戚七在心底忍不住恨骂了一句,对于出现在眼前的顶头上司却根本不敢顶撞分毫。
可是,她又太清楚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对时迦而言,会有什么后果,她还没傻到没心没肺的丢开时迦先去工作的道理。
所以她对着面前怒目而视的女上司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后,也顾不得那张铁青的面容,转而对电话另一端的时迦道:“迦迦,厉总是去京都出差,你要不信,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确认,你……”
只是,戚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握在掌心的手机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道抽离的手掌,没等她反应过来,再转身,便看到自己的手机被女上司给拿走了。
女人眉梢微挑,唇角冷冷的噙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容,在戚七的注视下,便伸手一把挂断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清冷而嘲讽的声音更是没有半分收敛的响起:“姓戚的,厉总是你该讨论的吗?不该是你的就别肖想,想要攀高枝,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
“你……”戚七这一下子,脸色也跟着变了,她咬牙,冷冰冰的瞪着眼前的女人,突然也随之冷冷一笑,只是,比之女人那讥讽的话语,戚七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的底气,“我看是你想要攀高枝,可是人家厉总看过你一眼吗?”
说话中,戚七的胳膊肘一抡,将背女人握在掌心的手机给抢了回来。
“戚七,你信不信我抽你!”
“你敢抽试试,你敢抽我,我立马报警你信不信?”
戚七举起手中的手机,按下了报警电话,这利索的一连串动作,直看的女人傻样了,她张了张嘴,想要破口大骂,可是最终却只是气急败坏的横了一眼戚七,转身往外走。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戚七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松懈了下来,可是当她试着再去拨打时迦号码的时候,那松懈下来的心,却不由的跟着提了起来。
*****
时迦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再次拨通了厉津衍的号码。
但是,她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心脏传来的异样感。
手机一声一声的“嘟嘟”的响着,那些提示未被接通的过程让时迦突然感觉到时间的漫长。
可是,当手机被接通的那一瞬,时迦却沉默了。
“时迦?”
“……你在哪?”在片刻的沉默后,时迦突然出了声,三个字,咬字清晰而利索,比时迦自己想象中,要冷静很多。
可是,她心底清清楚楚的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给自己的伪装。
她的心,不平静,也根本平静不了。
电话的另一端适时的沉默着,时迦也没催促,好半晌,才听到另一端厉津衍的声音再次响起:“京都。”
“你骗我?”
三个字,带着一丝颤抖的从时迦的喉咙发出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在那一瞬间,绷紧,就好像是一根随时都有可能断裂的弦,或许,下一秒,便会被扯断。
她咬着自己的唇,没有等待另一端男人的回答,重复:“厉津衍,你骗了我是不是?”
“时迦……”厉津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却被时迦继而响起的声音打断。
“你别告诉我你去京都是为了出差。”时迦紧紧的握着手机,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有那么一瞬的天旋地转感,她闭上眼,害怕自己太激动,而将手机砸了出去。
她天性敏感,对于生活缺乏安全感。
她从来不敢去相信周遭的人,即便那些人曾经对她伸出善意的手掌,可是,厉津衍却成为了她生命中的那个意外,她从未曾去质疑过他,也没设想过他会欺骗她,特别是在阿南的事情上。
可是现在,这个她拿命来信任的男人,在骗她。
“厉津衍,你告诉我,阿南他究竟怎么样了?”
“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内观察,手术已经完成,但是出现了排斥现象。”厉津衍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一字一句,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时迦抿起的唇瓣在颤抖,她觉得脑门像是有一盆凉水骤然从头顶泼下,浇灭了她的体温的同时,也浇灭了她心底最后的一点希望。
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门,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她整个人在颤抖。
“我要过去。”
四个字,从时迦的口中念出,带着毋庸置疑的决断。
另一头的厉津衍没有立刻回应她,而是选择了沉默,而他的沉默,对于此刻已经怒气灌顶的时迦而言,却好不作用:“我会做最快的一班飞机过去,厉津衍,这一次,谁劝我都没用。”
“时迦!”从另一端传来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的冷冽。
时迦觉得整个心绪都是混乱的,她甚至不愿意再去听厉津衍那所谓的劝说,径直的挂了电话。出画室,拿了自己的包,身份证,便不由分说的冲出了别墅。
*******
时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车开车别墅,又是怎么一路闯着红灯感到的机场,更不知道她是怎么买了机票在等候室坐等了那么久,直到她坐在机舱内,感受到飞机起飞的那瞬间,她才一点点的感受到了真实感。
她靠在座背上,整个身子弓起,她下意识的用双臂圈住自己的身体,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的身躯。
她感受着来自自己掌心下的身躯,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那么瘦。
也不知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太瘦的缘故,所以怎么捂都捂不暖呢?
时迦茫然了,那是一种大脑一片空白的茫然感。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的时家虽然在江城算不上有多么辉煌的业绩,可是也是相当殷实的家族企业,时骞的能力更是让时家的前进大好一片。而时迦五岁那年,奶奶还尚在,老太太的身子骨并不是那么的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样子,老太太特别信佛,信世间的因果轮回。
其实,如今的时迦对于这位老太太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过多的印象了。
记忆最深的,也就是那一次,老太太某一天兴致好,请来算命先生的事儿。
算命先生是一个年纪挺大的老头子,花白的长胡子,头发也是白了一半,和那时候时迦电视剧里看到的老道士还挺像,神似的很。
起初,时迦还挺新奇。
可是,这份新奇并没有保留多久,便因为那老头给她批的命而彻底的荡然无存了。
算命老头将她的命格弯弯绕绕的说了一遍,从她掌心纹路的生命线说到婚姻,从婚姻谈到以后的事业,可是,却全然也没有一个好的。
而最后念念叨叨了那么多,归纳出来,也就两个字。
——命硬。
当时颇为疼爱她的老太太听到算命老头神神叨叨的话后,面色也是变了。
那一天,老太太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可是尚还幼小的时迦却感受到了老太太的不一样,那一整天,最爱抱她的奶奶直到睡前都没有再抱她一下。
而后,生活依然继续,时迦依然是时家的公主,可是无形中,却又有什么变化着。
而老太太,去的虽然不突然,却也就像应验了算命老头的话一般,在那事的第二年,便过世了。
所有的一切,时迦这生命的二十七年来,所经历的一切,就好像是回应着那个算命的老头所谓的那两个字——命硬。
时迦一直都不信命。
可是,这一刻,时迦却对命运感到无力。
那种从骨子里延伸而起的无力感,让她觉得很疲惫。
时迦觉得双眼有些难受,她以为自己会哭,可是她一直靠着,眼泪却最终还是没有流淌下来。
生命总是这样,在你以为自己会软弱的时候,那颗砰然跳动的心脏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坚强。
时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当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一片截然不同的地域。
京都。
繁华而忙碌的高节奏的一个城市。
时迦跨出机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机场的大厅出口,那一抹身影,就那么笔挺的立在那里,当时迦看到厉津衍的时候,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她猜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此刻在这儿站了有多久。
“时迦……”
厉津衍看着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的时迦,漆黑的眸子中映衬着她那张苍白的面容,心底像是被自己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有些疼。
“时迦,对不起。”
五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
时迦半垂下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脑子像是有那么一瞬“嗡”的一下子没有了反应。
“你不该骗我。”
他不该欺骗她,时迦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对面前的男人有着这般的排斥感。
“别哭了。”厉津衍的手指摩挲过她的脸颊,眼角,那一瞬,时迦才感受到自己面上的湿意,怔愣,愕然,道茫然。
她慌乱的偏开脑袋,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不去看面前的厉津衍。
“眼睛里进沙子了。”
“……”厉津衍沉默。
时迦张了张嘴,好半晌:“我没有哭!”
“好,你没哭。”
“……”时迦咬着自己的唇,耳际那道熟悉的声音被她刻意的无视了过去。
厉津衍伸手拉她,她的手掌冰凉的根本没什么温度,男人英挺的面容上这一刻终于出现了裂痕,可是他却也清楚的知道,这一刻,他们不适合争执。
“先去医院。”
在被男人抓住手掌的一秒,时迦本能的怔愣了一下,几乎在厉津衍蹙眉的当口,她便很果决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离了出来,然后面不改色的开口。
“嗯。”
厉津衍看着时迦的面色,回应。
*****
一路赶到医院,时迦几乎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关注厉津衍的表情,便步伐极快的冲到了时南的病房外。
“时迦姐?”
周奕诧异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面上闪过一丝的诧异。
“阿南怎么样了?”时迦的声音有些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人都是脱力状态的。
隔着一扇门,却像是将时迦和时南彻底的隔绝开了一般。
“……”周奕被时迦问的一时沉默,不知道怎么来说。
就短短的一天的功夫,时南便被抢救了三次,医生说排斥现象很严重,可他却又怎么敢讲这些话,转而告诉时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