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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白浩:我心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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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冕?”

    我承认我没经过向遥远的同意就把她剥干净扔到浴缸里是不对的,可是她眯着眼睛笑眯眯看着我的时候,我心情本来是不错的,偏偏她不知死活的喊了刚刚那个名字。

    其实,向遥远并不够了解我,在她眼里的白浩可能是个小混混,也可能是个臭小子,到如今更可能是个冷漠又无情无义的臭男人。

    她并不知道,无论过多久,我都把她放在心里最重要,也是唯一的那个位置。她想不到,我也曾经因为看到她的幸福却无奈给她幸福的人不是我的时候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懊悔,痛苦。

    该从哪里讲述我的故事呢?会考时候和向遥远的初见,还是美国监狱里的噩梦?

    我叫白浩,23岁。从小出生在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家庭里,我的爸爸是个工程师,但是他出身不好,爷爷奶奶去世的也早。而我的妈妈是个美术老师,外公和外婆都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因为家庭背景的悬殊,我爸和我妈的结合是不被祝福的,我出生在这样一个不平衡的家庭中,在全家人殷切的期待下渐渐长大。

    在我初中毕业那一年,外公外婆相继去世,我爸做了人生中第一个勇敢又不负责任的决定,他变卖了家里的房子车子,带着我妈去了美国。那时我还小,如果跟着他们一起出国,吃苦不说,还会是一个负担。于是我从一家五口变成了孤身一人。

    而我妈做的最后一个决定,也是遵循我外公外婆的遗愿,把我送进了美术高中。在他们出国后,我虽然孤独,但也自由。我从来都不喜欢画画,在美术高中只是混日子。甚至,我逃课打架,远在大洋彼岸的他们也根本不会被老师请到学校。

    那一年,高中生谈恋爱已经不算是早恋了。只不过向遥远是个例外,我用了半个月才追到她,这是我追过所有女生里消耗时间最久的了。即使这样,我也并没有认真,而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高二那年,语文书有一篇课文是《泰坦尼克号》的节选,那天我去接向遥远下课,回到出租屋里,她就开始做功课,我坐在她旁边画画。后来,我无意间转过头去刚好和她的视线对上,当时的遥远真的很可爱,她眼睛瞪的特别大,嘴唇抿的紧紧的,脸还有点红。

    我凑过去,在她脸上摸了摸,有点烫,“怎么了?发烧了?”

    “没。”她拼命的摇头,然后过了好久,又说,“白浩,你们也上语文课的吧?”

    “当然。”我回答的自然,可实际上,别说是文化课了,哪怕是专业课我都很少准时到学校。

    于是,向遥远给我讲述了她刚刚脸红的原因,那天她们语文课刚好讲到那篇《泰坦尼克号》,而且老师还在课上放了整部电影。

    她指着我手里的画板说,“我刚刚看到你画画……就想到了电影里面……”

    “是Jack给Rose画画那一段?”

    向遥远点头,脸又开始红起来,那部片子,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我妈就带着我去电影院里看过了,当然,可能也有年纪小的原因,总之我并没有像她这样害羞的反应。

    在向遥远还因为《泰坦尼克号》脸红的时候,我们班上的女生,不少都跟男朋友出去开过房了。

    不过无论是对交往过的女朋友,还是艺校的那些女生,我都完全没兴趣,偏偏就是向遥远,让我第一次有了坏念头。我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手足无措,第一次带她来到出租屋的时候,她竟然因为心疼我住在地下室哭起来。

    “遥远。”

    我招招手,向遥远就乖乖的走过来,被我抱进了怀里,低下头吻着她,她一直都紧紧的闭着眼睛。我笑了笑,“遥远,你知道《泰坦尼克号》的片尾曲是什么吗?”

    “啊?”

    “我心永恒。”

    那是我曾经对她许下的一个诺言,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认认真真的放在心里,虽然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但是我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已经爱上了她。

    她跌跌撞撞的闯进了我的心里。

    后来整整一个学期,我努力的学会了怎样去爱,怎样去宠,我尽自己所能把我拥有的最好的全部都给了向遥远,甚至为了她放弃了乐队,努力学画。

    为她做的一切,我都不后悔,也包括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我彻彻底底的拥有了她,我的满足和她的难过失落,我的早有预谋,和她的惊慌失措。时至今日,我也忘记不了她倔强的样子。

    在美国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痛苦,也最黑暗的。

    那天遥远被家人从派.出.所接走的时候,我还勉强自己对她笑着说,“明天我去找你。”

    可是那个明天我一直没等到,我被拘留了几天,然后我爸出现了。

    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被岳父岳母压的抬不起头的男人了,那时候的他好像年轻了很多岁,整个人都意气风发的了。很快,他就办好了手续带我离开。可当我兴冲冲的准备去取我的自行车找向遥远的时候,我却被关进了车子里,去机场的路上,我甚至尝试跳车。

    可最终,我还是上了飞机,那时候的我全身都伤痕累累的。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透过飞机上的小窗子看着窗外,随着高度一点点的上升,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渐渐变成了我眼底一个小小的圆点。

    我用指尖摸着窗子,第一次哭了出来。遥远,一定要等我回来。

    在飞机上,我爸给我描述了美国的生活。他说话的声音都变的自信了很多,话语很轻快,在他的口中,美国就是一个天堂。

    “小浩,等下了飞机就能见到你妈妈了,她在机场等我们。”

    我点点头,的确,这三年,如果说我一点都不想念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几个小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在机场团聚,我妈看着我身上的伤痕,心疼的哭起来,我走过去抱住她轻轻安慰。我告诉他们,我已经长大了,再也不会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我们回家吧。”

    “家?”这个字在我心里,已经有些陌生了。

    回去的路上,我妈告诉我,几个月前,他们已经在美国买了新的房子,即使不发生我打架的那件事,也会接我过来的,我没回答,依旧看着窗外。

    在我心不在焉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响,车子被撞到了栏杆上,紧接着是剧痛从全身各处传过来。

    我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在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年轻的白人医生惊喜的说到,“It's really a great miracle!”

    这真的是一个奇迹,车祸中,只有我一个人幸免。而我攥着拳头,因为不会说英文,所以我连事故的原因都无从得知。

    在我离开医院的第一天,就在街边和一个嘲笑我的美国人打了起来,我被送进了警局。在监狱里的日子很难过,没有期待,也没有亲人回来探望,我甚至在想,为什么那场车祸没有带走我呢?

    我生命里,唯一重要的人,就只剩下向遥远,无论我怎么请求,监狱里的教官都不允许我上网,最后我只好选择写信给她。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要写一封信给她,可是,没有一丁点的回音。

    那是我再一次的颓废,我爸的一个朋友刘叔找到了我,在监狱见面的时候,我恳求他帮我联系到遥远,可惜一个月后,他带给我的消息是,“那个女孩子已经上了大学,她已经有了男朋友。”

    我终于不再写信给遥远了。

    刘叔已经在美国生活了二十几年,他是一名警.察,除了遥远的事,他还告诉我另外一个消息。

    “白浩,你知道那场车祸的真正原因吗?肇事的司机并不是醉酒驾驶,真正的原因,是他吸毒过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