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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诩,原来喜欢的人是遥远。
最爱的人,喜欢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直以来,向诩都只是利用她。
陈潇抱紧了肩膀,她不允许自己哭,为了宴会特地做的水晶指甲扎进手心里,她用力吸着鼻子,肩膀一抽一抽的。
这一切,完整的映进了周玮逸的眼中,他嘲讽的一笑,走近陈潇身边。
“你知道不被爱的感觉吗?”还有,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
陈潇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她脸色很苍白,眼眶红红的。这样的陈潇是周玮逸从没见过的,只有一瞬间,他的眉心微微的蹙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之前的风轻云淡,甚至略带鄙夷的面容,狠狠的盯着陈潇。
“怎么?现在不是你跪着哭着求我原谅你的时候了吗?你不想知道我妈现在怎么样了吗。你在害怕,还是内疚?”
周玮逸说话的时候,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他像一个有着上帝视角的人,低头俯视着一切,而他的眼睛,像一片黑色的沼泽。陈潇在他的瞳孔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就像被困在了那里一样,带着深深的仇恨。
她对周玮逸,依然有亏欠。只是,现在的陈潇,并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在人前,有时候走错了第一步,就会错很多步。说下了第一个谎话,就要用数不清的谎话去弥补。
太多的心事,都没有一个出口。和向遥远一样,陈潇的世界里,真正的在意的朋友,也只有向遥远一个人,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无法接受自己的幸福是终结在最好的朋友手中的。
因为向遥远看到了她的日记,所以大方的让出向诩。陈潇宁可向遥远坦诚的告诉自己一切,她至少还来得及收回自己尚未付出全部的心。
很多的时候,陈潇都快要因为自己的挣扎疯狂了。陈潇忘不了向诩亲口承认喜欢的人是向遥远的那一天,他说,他是为了保护遥远。
“为了保护她,所以利用我?”
那句话,陈潇是哭着说的。从认识起,陈潇流泪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的清,向诩很震惊,甚至眼神里流露出心疼,可是,最后他还是说,“对不起。”然后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开。
周玮逸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半瓶酒。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订婚礼物,虽然晚了一点。”
陈潇摸着背后的墙,缓缓的站起来。这就是她,哪怕伤痕累累也从来不肯示弱。爱上陈潇,同样是周玮逸最悔恨的一件事。
他上前一步,捏住陈潇的下巴,把她抵在墙上,另一只手举起酒瓶,把瓶口对准陈潇被他捏开的嘴。
“咳……咳……”陈潇挥舞着手要躲开,周玮逸就用身体把她整个人钉在墙上。
半瓶白酒都被他灌进了陈潇的嘴里。周玮逸一甩手,把酒瓶砸在地上。
恢复自由的陈潇用力的咳嗽着。其实她还不是完全的意识不清,只是陈潇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去责怪周玮逸什么,这些都是她欠他的。
她摇摇晃晃的想离开,又被周玮逸抓住了手腕。
“难受吗?”很温柔的问着,眼神却冷冰冰淬着剧毒一样。
陈潇垂下头去不说话,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仔细梳理好的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了。最后,她摇摇头,轻轻的抬起手,停在了周玮逸拉住她的手背上。
她的手指凉凉的。
“我要走了。”说完,她掰开了周玮逸的手,几乎没用太多力气,就顺利的逃离了他。
陈潇离开的时候,周玮逸还愣在原地,一直到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走出会场的时候,他才攥紧了拳头。
陈潇一路快步走回了别墅,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整个人才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
而白浩,正倚在床边,用镊子和针,一粒一粒的挑出刺进手心的碎玻璃。
他们相视一望,然后看到了彼此同样狼狈的样子后,陈潇竟然笑了出来。而白浩,眼底全是心疼,这就是陈潇找到白浩的原因,他是个没有心的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让他相信了向遥远曾经背叛他。
利用着他的同时,也恨他,更恨自己。
很快,白浩微皱着眉头,从床上走下来,弯着身子温柔的凝望的陈潇。“怎么会这样?”
陈潇笑了笑,摆摆手推开白浩伸过来的手。
“你呢?刚从第三次世界大战上逃回来吗?”
白浩没有回答,陈潇又说,“我要睡觉了,你去楼下的房间吧。”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陈潇曾经倚在白浩的怀里说,结婚前不会住在一起,也不会发生什么。他只是淡淡笑着答应了,并且发誓会视她如珍宝。
在白浩离开房间后。陈潇拿出了手机,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爸爸,陈易凡。
这个时间,陈易凡应该已经回到的T市,正在他宽敞的书房里,倚靠在价值连城的皮椅上,手里握着雪茄,为成个海达集团的运作运筹帷幄。
电话很快的接通了。
“潇潇?”
“我要取消婚礼。”
……
挂掉电话后,陈潇倚在床边,醉酒的原因让她的精神十分涣散,整个房间似乎都在转动。
视线移动到门把手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喜欢的一个乐队的贝斯手,在演出后,因为过度的疲累,把毛巾系成全挂在门把手上,套在脖子上来放松脊椎。
可是,大概因为他太累了,竟然从此没再睁开眼睛。
现在的陈潇,感受着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疲累。她对着镜子,整理好礼服,重新梳了头发,然后打开房门走出去。
周玮逸是在陈潇离开很久后才离开会场的。空无一人的会场里,四处都是被砸烂的酒瓶,第二天恐怕会成为这个度假村里的一条新闻吧。
他自嘲的笑笑,手上似乎还有刚刚捏着陈潇时留下的温度,他又攥紧了拳头。闭上眼睛,脑海里是两年前,陈潇砸出的那个杯子,倒在血泊中的母亲。
整整两年的煎熬,一直到有一天,一个医生指着他的母亲,用英文告诉他,“她会很痛苦。”
拆下呼吸机的那一天,周玮逸在新闻中看到了陈潇订婚的消息。站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阳光的男孩了,而是另外一个样貌英俊的年轻男人。
周玮逸告诉自己,他回来,只是为了复仇。只因为,他恨她。
回到别墅的时候,周玮逸正好看到从一楼客房里走出来的白浩,他在脑中回想了一下,陈潇和白浩的房间应该是在二楼的。
周玮逸的房间在三楼,可是当他走到二楼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他走到陈潇门前。房门是反锁的。
当周玮逸第三次敲响房门却没有得到反映的时候,他直接回到了一楼,拿了备用钥匙打开了门锁。
房间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散发着很浓郁的酒味。周玮逸记得陈潇是不能喝酒的,每次喝多了,她都又哭又闹的吵着说头要炸掉了。
可是,房间里并没有陈潇的身影。放在床边的手机证明她是回来过的。
那么……
周玮逸离开房间,轻轻的关上门,并没有惊动别墅里的任何人。他沿着别墅到会场的路一路寻找着,却没有什么收获。
后来,他慢慢走到了海边,果然看到一个深蓝色的身影。
陈潇今天穿的,就是深蓝色的礼服。
头发被海风吹的飘动起来,她那样子,显得特别瘦弱。陈潇在海边站了很久周玮逸也在她背后看了很久。
已经到了深夜,海边很冷,陈潇忽然脱下了高跟鞋,又往前走了几步,跳进了海水之中。
周玮逸依旧站在原地,清冷的月光罩在他毫无波澜的脸上。
睡梦中的向遥远忽然惊醒,陈冕睡的很浅,在察觉到向遥远醒来的时候,他也眯着眼睛坐了起来。
“怎么了遥远?又做恶梦了吗?”
向遥远抿着嘴唇点点头,身上一层冷汗。她梦见了陈潇,冲着她摆摆手,说要去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