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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很是低落,陌以荛沉默的看着一直闪烁着的手术室外的灯,根本没有注意到萧宛站在了自己的身侧。悫鹉琻晓
萧宛淡淡的看着她,扬了扬眉毛,这女人到底哪里比自己要好?能让顾易堔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她?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萧宛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扫过,陌以荛颤了颤,禁不住回头,对上她的眼睛,瞳孔缩了缩:“你怎么在这里?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我就是觉得你陌以荛这个三少奶奶做的很威风啊,不过是你舅舅出事了而已,整个顾家都出动了,爷爷还找来军区的医疗小组帮忙。”萧宛戏谑的看着她,勾了勾唇,“你有没有想过,你舅舅对顾家来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萧宛的话模棱两可可是却陡然的让陌以荛皱了眉头,她蹭的站了起来,直视她的双眼,语气很冷:“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清楚,要不是不知道什么你就给我滚,我现在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去伺候你!”
她的话很冷厉,只是萧宛也不恼,扬着眉毛看着她:“你不用这么着急赶我走,话说完了没我的事我自然会走。我就是奇怪,不过是你舅舅而已,整个顾家都出动了,陌以荛,我比你了解顾家的人,看着个个都是仁慈的慈善家,可是只有真的是他们自己人他们才会关注,而你舅舅……我看不见得吧?”
陌以荛脸色蓦然大变,萧宛笑了笑,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了:“我要是你就会想着弄清楚自己的舅舅到底怎么受的伤,别到时候舅舅没救回来,还千恩晚谢的感激……那些背后捅刀子的人呢。”
很满意陌以荛苍白的脸色,萧宛转过身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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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堔带了外卖回来,手术已经进行了三个半小时了,只是还一点动静都没有,陌以荛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安静的坐在长椅上。
“饿了吗?我给你买了粥,吃点儿吧。”顾易堔伸手把粥盖子掀开,用勺子搅了搅,拨的温凉了些许给她递过去。
陌以荛摇摇头,闭了闭眼睁开,低着头没有看他:“阿堔,我舅舅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他不是在临安市吗?”
顾易堔怔了怔,把粥盖好放在一边,伸手扳过她的身子,擦了擦她眼睛的泪水,把她拥进了怀里:“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接到电话说是他今晚的飞机回瀛海,到市区的时候跟大卡车发生碰撞,直接一死一伤。”
猝然抬起头来,陌以荛瞪大眼睛看着他:“撞车?”
严君佑从来都是开车很小心的,她记得刚进市公安局的时候,她还不能适应那样的日子,所以上班会很担心迟到,让严君佑开车子送自己过去,每次都慢的跟老牛拉车似的,她还很懊恼的说舅舅你怎么这么慢,严君佑笑着说这才安全。
平时他也是这样开车的,车速根本不会快,真的就是缓缓的,你见过开车六年只被扣过一次违反交通事故的人吗?严君佑就是这么个人。
可是眼下他却是因为车祸入院,还一死一伤?
这……
可能吗?
不由得又想起萧宛刚才的话来——陌以荛,我比你了解顾家的人,看着个个都是仁慈的慈善家,可是只有真的是他们自己人他们才会关注,而你舅舅……我看不见得吧?
心里不自觉的咯噔一声响,她不是不想相信顾家人,可是前一阵子顾明海才告诉过警告过那个案子,还推了周晚清出去顶罪,根本不顾她身怀六甲,只因为犯法的是他的儿子顾易扬,不管那个儿子是否是私生子,是否深的宠爱,都流着顾明海的血,所以他即使再气,都会护着,而严君佑……什么都不是,顾家人倒是全部出动了……
陌以荛不得不考虑刚才萧宛的话。
顾易堔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感觉到她的沉默和疑惑,像是也察觉到些什么,不由得按住她的肩膀:“你在想什么?”
“我……”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里头走出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我舅舅怎么样了?”
医生轻抬起眼帘,把口罩给摘下,惋惜的叹了口气望向他们:“这是病危通知书,签了吧。”
“什么?”陌以荛身子一颤,站起来扑过去拉住医生的袖口,“我舅舅到底是怎么了?我之前还跟他通过电话的,你都没事的,怎么会不行!”
见惯家属受不住打击,医生只能快速说道:“伤患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面积的软组织挫伤,骨头坏死,因为车祸的时候安全气囊未打开,他的伤势很重。”说到这,纵使一年到头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也不由得声音渐黯,“全身上下百分之十五的细胞坏死,你们快签病危通知书,现在时间耽搁多一分病人的危险也就多一分。”
陌以荛听了,双腿一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面色惨白,整个灵魂像是被抽尽了,她在这个世界上也就严君佑一个亲人了,父母走了之后,是严君佑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她给抚养成人,而且因为她这个小秤砣,本身条件不差的严君佑愣是谈了好几个女朋友都告吹了。
本是想着等他涉及的案子平息了,不管他之前跟周晚清有什么暧昧情事,她这个做侄女的都得给他介绍女朋友。
可是她还没能见到未来的婶婶呢,怎么会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不是铁人,她这会儿根本镇定不了,唯有顾易堔保持着镇定,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她赶紧的先签字让医生安心的做手术,签完字又打了电话给自己国外相熟的医生朋友,还让院长去跟他们做个远程连线,争取能有个更好的方案争分夺秒的把人从鬼门关拖回来。
陌以荛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像是站不稳,只能抱紧了肩膀,沿着墙壁滑落下来,尽可能的将自己蜷缩起来,不然她会觉得冷,会觉得怕。
她侧了侧头,看到顾易堔倚在窗前,电话一通一通的拨出去,时而烦躁,时而沉闷。
手术一直进行到凌晨的一点钟,似乎宋瑜和聿峥那边也接到了消息,倒是也匆匆的开车赶了过来,这个节骨眼上聿峥和顾易堔也只是对看了一眼,两人并没有剑拔弩张,只是仍旧是脸色不好。
宋瑜看着样子像是才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眼睛因为睡眠不好还有些许的浮肿,只是她还能冲到医院来,陌以荛不管她是因为聿峥还是别的,自己也是感激的。
只是气氛都紧张,所以几个人都没说话,宋瑜也只是走过来蹲在她的旁边细语的说这些安慰的话,而聿峥则是站在一边,也跟顾易堔一样开始一通通的拨打电话。
门口的钟指针指向凌晨两点半的时候,走廊的门突然被打开,又是好几名医生走了进来,聿峥和顾易堔对望了一点,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两人跟这些医生快速的握了握手,陌以荛怔怔的看着,只听到什么不计代价要保住性命之类的话,几个医生神色凝重的点头,转身进了手术室。
顾易堔越过聿峥走到陌以荛身边,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让她窝在自己的怀里,把她冰冷的手攥紧在手里,轻声的安慰:“又调了几名最好的医生过来,我就不信这么多人都抢不回他的一条命。”
陌以荛很疲惫,从来她都是习惯什么事都自己扛着,甚至是在她喜欢聿峥,努力的追逐他脚步的时候也都是一个人,只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在快要扛不住的时候,身边能有个人依靠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车祸的撞伤程度很厉害,最可怕的还是术后的感染,手术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当护士出来的时候说伤患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陌以荛觉得她紧绷了一晚的神经猛然的松懈下来,整个人都虚脱的厉害。
她没有忽略护士口里的暂时两个字,可是哪怕只是暂时,这会儿也至少能让她觉得笼罩了一整晚的死亡气息被吹散一点,看得到希望。
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陌以荛怔怔的看着手术室的门,目光有些涣散。
“知道么,舅舅从小就长的很帅气,他还会拉小提琴,当时我还小,但是我记得妈妈说了以后娶了婶婶了,也该是一个善良董事能歌善舞的姑娘,这样的话,我们一家人都能看到舅舅拉琴,婶婶跳舞……”
陌以荛闭了闭眼,眼底的温情化作眼泪轻轻的掉落:“但是自从爸妈走了,舅舅就开始照顾我,他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可是却又当爸爸又当妈妈的照顾我,甚至后来学校的家长会他去开会我都会被同学说,怎么你家长这么年轻……”
一直昂着头,颈脖觉得很是酸涩,顾易堔伸手扶着她的头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陌以荛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也跟着涩涩的:“我记得我后来要去考警校,舅舅不同意,我知道他害怕我跟爸爸一样一下子就没了,我那时候第一次跟他闹脾气,吵架,离家出走,甚至我一个人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去学校报到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是一个人,可是……可是当我到了宿舍的时候却看到舅舅已经提前来了,给我弄蚊帐,清洗凉席,还请我们宿舍的人出去吃饭……”
有些感情,也许不管怎么说,旁人根本不会懂得其中的温暖,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那一份简单平凡中的难能可贵。
顾易堔仿佛能看到那一幕,一个孤独的小孩子,一个倔强的大孩子,不管如何吵闹,都总是愿她过的最好。他圈紧了陌以荛的腰,被她的情绪影响,声音也显得比以往都来的深沉和压抑:“会好的。”
只是听了,陌以荛却哭出声来:“怎么好的了?”
撞伤致残,对他这个不能再站在申辩台上为人申辩的律师来说,完全是致命的。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因为伤重,怕术后感染再引起并发症,严君佑被送入重症监护室,陌以荛跟着过去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生命体征都还在,才微微的缓了口气。
时钟指向八点,容仪,顾明海还有萧宛都一起过来了,看样子即使昨晚他们从医院回了家,也没睡得多好,眼睛瞎都有着淡淡的黑青色痕迹。
宋瑜向他们问了声好,抬腿走过来朝病房探头看了看,唏嘘的叹口气,想了想不由得开声问:“我听说是车祸,肇事的救驾司机当场就死了,那这个赔偿问题怎么办?”
陌以荛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在乎舅舅有没有活过来,根本没精力去想别的,只是如今一听,有些不知所措。
容仪神色黯淡了一下,跟顾明海使了个眼色,走了过来:“肇事的司机今早就被送去火化了,他们家人也是下岗的下岗,还在读书的还在读书,赔偿根本没有能力。我看既然君佑没事了,就这么过去算了。”
算了?陌以荛情绪有些激动,她不是在乎什么赔偿,她是需要一个说法,什么酒驾,难道酒驾就能撞死人吗?
“我是警察,这样的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了,就算不赔偿,也必须出来给舅舅道歉,不然是让舅舅白白受伤,还差点去死吗?”
“荛荛……”
站在一边的萧宛面色如常,只是看向陌以荛的时候眼底有着浓烈的妒忌,她不由得走上前插话:“道歉有什么意义?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是当警察的按规章制度办理的同时,也应该想想人家那个是什么家庭,按赔偿的话估计严君佑接下来的治疗复健一系列的费用他就算是卖身都没法赔,那样的话你又毁了一个家庭。”
“可是不管怎么样,该赔多少的,他们怎么样也该凑一点呀……”宋瑜皱眉,不懂为什么萧宛说这样的话听着带着火药味儿,一点都不好受。
萧宛冷哼:“凑?那些人多寒酸你是没看见,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似得千金小姐随便都能凑个几百万么?”
“你……”宋瑜气结,这女人是来乱的吗?
聿峥上前拉住宋瑜,看向萧宛:“萧小姐,这跟你没关系吧?何必这么护着那家人?法律是公道的,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陌以荛情绪很是低落,根本听不进任何一句话。
顾易堔上前环住陌以荛的肩膀:“好了,这事过两天再说也不迟,警局那边也录了案子的,我们不用着急,目前最重要的是看舅舅能否安然的渡过观察期。”
陌以荛情绪有些失控,心里承受能力已经频临了极限,根本理不清思绪,如若再逼着她,恐怕一点点小事她的精神都能垮掉。
容仪和顾明海对视了一眼,也点点头,萧宛犹是不甘心似乎要说话,只是看到顾易堔凌厉的眼神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宋瑜安慰了陌以荛几句,顾易堔让他们先回去,只是聿峥有些不愿意走,宋瑜只得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在这里没有用,都来了,她会知道你的心思的,只是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心思应付你?你给她时间。”
聿峥愣了愣,不由得点头,随着宋瑜走了出去。
请了好几个最好的看护守着严君佑,陌以荛其实不愿意走,但是聿峥还是扯着她往外走去,她一天没睡过没吃过了,她这样下去,严君佑观察期还没渡过,陌以荛就已经倒下了。
顾易堔两手握住她的肩膀:“别这样,能救回来已经是很好了,舅舅是个坚强的人,不会被击倒的,倒是你脸色这么白,先跟我回去休息一下,不然等舅舅醒来你是要吓死他吗?”
像是扯线娃娃一般靠在她的怀里,身子无意识的窝在他的肩头,声音干涩:“怎么办,舅舅这么骄傲的人,醒来了怎么面对自己没了双腿……”
“荛荛。复健的事情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你不要太紧张了,走,回去休息一会儿,这里我找了人守着,有事会通知我们的。”
陌以荛踉跄的跟着他的脚步连忙拉着他的手:“我想见见撞到舅舅的那一家人,我知道你有办法帮我的,我就想看看到底是谁撞了舅舅。”
一夜未眠,再加上两人刚从凉山回来一口水一粒米都没下肚,这会儿是强打精神,但是看得出来倦意很浓,他伸手抚着她的小脸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很心疼:“好,我会把他们找出来,让你看清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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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潘云首府,陌以荛实在是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是顾易堔逼着她,她还是把煮好的馄饨勉强的吃了几个就再也吃不下了。
知道她心情不好,顾易堔只要她肚子不是空空的伤了胃那也随着她了。让管家收拾了碗筷,见陌以荛还怔怔的坐着,顾易堔叹了口气凑过来:“乖,去洗个澡睡一觉,睡醒了舅舅也就醒了,嗯?”
“嗯……”陌以荛点点头,没过多的表情,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腿却有些虚软,刚站起来就觉得麻,顾易堔伸手扶住她,拦腰把她给横抱而起,上了楼。
她软软的窝在他的怀里,不吵不闹,却脸色惨白的让人疼惜。顾易堔明白她跟严君佑之间的亲情是比一般人要来的深厚浓烈的多,所以她这个样子他也没过多的责备,若是换成了自己,顾家人出事,他早就把对方给弄的生不如死了。
陌以荛从他怀里下来,抱着衣服进浴室洗澡。
站在莲蓬头下面,她没开热水,大冬天的她直接开了冷水,冰冷的水柱从头浇下,冷的她的麻木,冷的她心都发慌,浑身都在发颤。
咬紧了牙关,抱紧了身子,像是想要拿这样刺骨的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些,所以她一动不动,可是却发现越清醒越难过,越难过越坚强不起来。
她抱着膝盖蹲了下来,呜呜的哭着,失去了父母亲,只剩下唯一的舅舅,她没想到舅舅会成了这个样子,她真的很难过。
“妈妈……荛荛不知道该怎么办,舅舅好好的,可是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妈妈,为什么你和爸爸都不在……呜呜……”
她哭的像个孩子,所有的委屈都在顷刻间爆发出来,她眼睛都哭的红肿了,浑身湿漉漉的,也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眼睛疼,她只想哭。
顾易堔第一次抽烟,他平时是不喜欢抽烟的,可是眼下心烦,他不由得点燃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苦涩的烟卷味道绕在他的唇齿间,他很不习惯,顺手又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盯着袅袅的余烟烦躁层层叠叠的涌来。
似乎很久了,洗澡的小女人还没出来?顾易堔摇摇头,也许女人洗澡就是比较久吧,这么想着他绕到一楼去洗澡,洗了澡又重新上楼进了房间,却皱了眉,怎么还没洗完?
“荛荛?”
忍不住伸手敲了敲门,只有水声,没有人回答他。
感觉到有些不妥,顾易堔找来备用钥匙开了门,一进去就惊呆了:“陌以荛!”
抱着她在怀里的时候她浑身都是冰冷的,关了莲蓬头的水,顾易堔把她抱回床上,真是又气又恼,这女人居然洗冷水,这大冬天的真是疯了。
她无意识的昏沉的窝在他的怀里,顾易堔用大毛巾裹着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到她有些低烧,赶紧把风筒拿过来给她吹头发,时不时还吹他冰冰凉凉的身子,让她快点暖和起来。
渐渐的暖了,陌以荛觉得晕晕的脑袋很疼,她迷蒙着小脸,哭的红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把脑袋窝进他的怀里:“我好害怕,如果没了舅舅,这个世界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爸爸妈妈那么狠心的走了,要是舅舅也走了,我一个人,好可怕,孤单了这么多年了,我真……我真的好害怕这种没有亲人的感觉……阿堔,我害怕……”
听着她缩在自己怀里低低的开口,顾易堔觉得没来由的哽咽,将她抱过来,分开了她的双.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陌以荛有些低烧情绪又不是很好,昏昏沉沉的,自然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姿势有什么不妥,她无意识的两手抱着他的腰,小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嚅嚅的重复着:“阿堔,我怕,真的怕……十年前爸爸妈妈不要我,三年前你不要我……现在舅舅又……”
“我不会不要你!”顾易堔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对视着自己,大手绕过去抱着她的背,裹在她身上本身就松松垮垮的毛巾落了下来,她上半身整个赤luo的呈现在他眼前。
陌以荛昏昏欲睡的,低烧的时候头又疼,根本没有发觉,只是听到顾易堔说了保证了不会不要自己,她就觉得有些许的安慰了,不由得又抱紧了他。
顾易堔僵了僵身子,压下心底的浴火,这个时候他不能做别的,不然真是禽兽了。
抱着她轻轻的放在大床上,再次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给她拿了温度计探了温度,确实是低烧了,找了药给她吃了下去,药片有安定的成分,不到一会儿,她就更加的昏昏沉沉的,只是像是想着什么,眉心紧紧的皱着,睡得不安稳。
给她盖好了被子,调了暖气的温度,好让她即使睡梦中踢开被子也不会着凉,顾易堔转身想要离开,却猛然一下子手腕被攫住,他没防备,整个人被拉着倒到床上去。
还没反应过来,娇俏的人影儿已经抱住他,哭的梨花带雨:“不要走……不要走……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我一个人好害怕……不要走……求求你……”
“好好,我不走,我在这里,别哭,乖。”像是哄小孩子似的,顾易堔撑起身子看向陌以荛,她迷迷糊糊的闭着眼,凭着感觉扯着自己,哭的整张小脸都皱成一团,看的他心里都软了。
得到她的保证,陌以荛点点头,拉着他的手不松开,又钻回被窝里睡。
这会儿,她很快睡着了,只是睡梦中都仍旧是皱着眉头,也不肯松开拉着顾易堔的手,像是极度的不安稳,从父母双亲都一下子离开了的那一天,她一个人就开始强撑着,她很多事都是摆在心底,她知道舅舅照顾自己辛苦,根本不说自己的难处,所以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种外表看着风吹不倒,其实心里尤为需要保护的性格。
只是她一般不显露出来,若不是这次严君佑出事,她也不会害怕到崩溃,她是受不了再有至亲的人在自己生命中抽离,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若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她看得开,哭哭就没事了,毕竟人都都是要走到那一步的,可是这样的方式去毁了一个人的性命,她多少的都不甘心的。
所以她很害怕,那种害怕完整家庭出来的孩子根本无法体会。
可是顾易堔可以感受,透过她能感受到她的哀伤,所以也会跟着不好受。
陪着她在床上睡觉,他其实也困倦了,只是她光溜溜的在自己身边,他有些把持不住,可是手又抽不开,只得也跟着躺下,闭上眼。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了,陌以荛像是做了噩梦猛然的惊醒,吓得满头是汗,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粗粗的喘着气,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侧了侧身,顾易堔不在。
满屋子都是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她头一次觉得自己一个人在黑暗的屋子里都是害怕的,她吓得光脚跳下了床,随手套上了顾易堔丢在一边的衬衫,没命的开门冲了出去。
“阿堔……阿堔……”
她像只迷路的小兔子,胆战心惊的从楼上冲下来,站在客厅里到处看,可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连管家都不在,她吓得直发抖。
不是说不会不要自己么?
可是为什么顾易堔不在呢?
是不是见舅舅那样了,她又是孤儿了,所以嫌弃她了?
“呜呜……我不要做孤儿……”陌以荛抱着膝盖蹲在地板上,埋着头哭着,她真的怕了,见识过严君佑那种频临死亡的黑色时光,她现在是很慌很慌。
顾易堔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她无助又慌张的缩在墙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荛荛!”
他不过接了电话说严君佑那边的状况有些稍微的好转,陌以荛又发着烧,他自然是自己赶着过去看看情况,又听了医生团队的方案,后来甚至把徐子萧和丰尊两人都叫来守着,他才放心回来,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陌以荛哭成这样。
“怎么了?你怎么……唔……”
顾易堔瞪大了眼睛,陌以荛毫无预兆的把他推到一边的墙上,抱着他的脖子就吻,她青涩的吻,简直不能叫吻,根本就是啃咬,可是却激起了顾易堔压抑着的情//欲。
把手里的东西都扔掉,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激烈的回吻她,他吻的强势,她有些下意识的想逃,他却一下子擒住她的舌,不让她逃,猛烈地吮着舌尖,掠夺她的气息。
右腿曲起,挤进她双/腿/之间,她就单纯的套着他宽大的衬衫,里面什么都没穿,膝盖贴着轻蹭她的柔软私/密。
“嗯……”她轻喘,感觉似乎有些犹豫,可是却被他扣着只能舌尖热情地与他教缠,他拉过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带着她的手指扯开他的衬衫,安抚宽阔的胸膛。
放开湿润的唇,他伸手拂过她哭的跟桃子似得一双红肿的眼睛:“刚才怎么又哭了。”他问的正经,可是手指撩起衬衫,拈住乳//峰顶端的粉//蕊,以指腹轻捻慢挑。
“嗯……”她有些害羞可是又像是豁出去似的探出舌尖回吻他,语气有种浓浓的委屈意味,“你为什么又丢下我……”
他的吻让她浑身燥热,原本就迷离的意识更加有些恍惚,只觉得好焦虑好烦躁。
顾易堔一怔,大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对天发誓,我没有,我只是去了医院,看了看舅舅而已。”
听到舅舅,她神思清明了些许:“舅舅怎么样了?我去看他!”
说着就要往外冲去,却被顾易堔一把给拽了回来,从新按在怀里:“舅舅情况有好转了,瀛海市医术最好的医生都聚集在那里了,放心吧,会没事的,倒是你,情绪这么不稳定还是在家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过去,不然你会把大家都弄得着急了的。”
“可是……”陌以荛低着头,委屈的又想掉眼泪。
“不许哭。”顾易堔开口威胁,“再哭,我就丢下你了。”
“不要!”陌以荛下意识的拉住他的手,语气里带着的是平常他看不到也享受不到的恳求意味,“不要……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丢下我一个人……”
顾易堔看着她,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丢下她,他根本像是丢不下了。
“小东西。”
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她像是找到依靠也紧紧的抱着他。
她窝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的放松下来,又有些睡意,半梦半醒的样子实在惹得他心里的禽兽在不停的蹦跶。
咬咬牙,他抓住棉///乳的手掌微微使劲,指尖挫揉着雪白乳//肉,撩起衬衫,张嘴含住另一只饱满。
湿热的舌轻舔过蓓..蕾,在雪胸吮下浅色痕迹,再一口一口细啃着,炽热的唇逐渐往下。
“唔……会痒……”又麻又痒的感觉让她咬唇,细致的肌肤因他的舔///吮而轻颤,泛着淡色绯红,有如初盛开的玫瑰。
他推倒她,让她躺在一边的沙发上,手掌粗鲁地推高她的衣服,他低下头,唇舌吮过平坦的小腹,在肚脐周围轻轻绕圈,感觉着她加重的轻喘。
他勾唇,放慢舔///吮的速度,齿尖轻//啃着,湿热的舌再舔//过,而手指覆上大腿//根部,立即感到甜美的湿润。
“你好湿。”他的声音因*而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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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
他压向她,捏着她的小脸,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了,可是看着她虚弱的样子,他没有强迫她,因为知道她情绪不好,他也为了她能体贴一点,至多她说不要,那自己也去洗一次冷水澡。
陌以荛似乎有些焦虑,又有些犹豫,更多的是无措,半晌才像是下了决心一样轻轻的点了点头。
顾易堔低头吻住她的唇,手指在她早已湿润的花.唇间来回挑..逗,寻到稚嫩的花珠,指尖立即揉.捻颤抖的花蕊。
“唔……”
她仰起头,小手抵着沙发,抬起圆臀,贝齿因愉悦而咬着下唇,像是这样的欢愉一下冲上来,能让她暂时忘却了害怕和不安,她不由得动了动下身,让他的手能跟更深入一些。
黑眸欣赏她浪.荡的媚样,火光熠熠,指尖加重摩擦的力道,按压着湿润的花心。
爱.液因快意而流泄,不一会儿,腿心.之间早已泛滥,漫着甜美香泽,手指黏着湿漉滑.液,随即刺入幽.径。
紧/窒的花/壁因异物的进入而剧烈的收缩,将长指吸附得更紧,那甜美的紧/窒让他的*几乎崩溃。
真想立即埋进她体内,可是又贪恋她悸动失神的一下子忘乎所以的模样,黑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潮红的小脸,长指微曲,摩擦着花壁。
“嗯啊……”她娇媚地低吟,圆臀轻扭着,邪佞的长指时而快速进出,时而旋转抽撤,娇胴因爆开的狂喜而不住轻颤。
“喜欢我这样摸你吗?嗯?”她情动的模样极迷人,脸颊泛着红晕,眸儿氤氲,就连胸///乳也染上瑰红,乳////尖殷红如宝石。
“我…我不知道…”她有些慌乱的摇着头,眼里全是不知所措。
顾易堔的呼吸加重,眸色转得更深,他抽出在花径中长指,放到唇边,舌尖轻舔去指上的爱YE,俊脸满是邪佞。
“暂时忘掉别的事,好不好?”他低语在她耳边,黑眸泛着让人沉迷的火花。
她因他的模样而心跳加速,像是被吸引更像是自己也想摆脱心里的那些焦躁,她爬起身,跪坐在他身前,手指颤抖的为他解去衬衫剩下的扣子。
他的呼吸因她的青涩而乱,低眸看着她的手来到裤头,小手解开拉链,将西装裤跟着内库一起往下拉,两腿/间的男性早已傲然矗/立,顶端因兴奋而溢出滚烫/热液。
小手握住男性/末端,她抬眸睇他一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这么握着,在他的注视下,有时轻有时重。
“该死!”她的媚态让他发狂,再也压抑不住欲/望,他推倒她,大手扳开她的右腿,硬杵抵着花唇,劲腰一沉,深深地埋进花心深处。
坚硬的男性强硬地挤开细致的花径,她感到一丝轻微的疼,可更多的是酥//麻的愉悦快//感。
她低吟一声,抬起雪臀,妖娆地承受他强烈的进入。
她抱紧了他,一次次的被他带上巅峰,她一口咬在他的肩头,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过后,两人相拥而眠,他知道她需要这样的一场极致的激//情来为她暂时挥散掉心里的焦躁,虽然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方式很奇怪,可是他暂时找不到别的方法代替,至少这个时候语言最无力,她需要的是陪伴,也只有在这样忘乎所以的情形下她不会想到一个人的恐惧和孤独的那种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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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病房内甚至整座潘云首府内,无一例外,气压都是比较沉重的,即使上次的欢愉之后带来的是暂时的忘却痛苦,可是现实还是存在,他们也只能去面对,去接受。
严君佑情况时好时坏,醒过来不到一会儿又昏睡过去,情况仍旧是不容乐观。
顾家人来过几次,也是说些安慰的话,只是这样也稍微的舒心一些,她在病房里拿着温毛巾给严君佑擦脸,病房的门被推开,不其然的,她回头,进来的是萧宛。
实话实说上次萧宛的话着实让自己对顾家人多了个心眼,可是也没发现到什么,而且自己也去了那个肇事者家里看过了,是普通的货车司机,跟顾家人没有关系。
“你怎么来了?”陌以荛把手上的毛巾放好,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倒是想看看她又要说什么。
萧宛看她的表情,知道她不相信自己,她也不多话,直接把包包的一个封好的信封递过去给她:“你是警局里的人,也该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光看表面。”顿了顿,她开口,“肇事司机是酒驾,但是也有买凶杀人用这种方法的,神不知鬼不觉,懂我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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