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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向默阳没回答,屋里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顾晴又问:“咱们认识?”
“为什么问这个。”
“我今天听到我妈跟你妈聊天,她们说话的意思,好像我跟你们家早前认识的样子。”
向默阳又沉默半晌,问:“你记得吗?”
顾晴摇头:“不记得,一点印象都没有。”
向默阳说:“我也不记得了。”
“这样?”顾晴拔高了声音。向默阳躺回了床上。
他们又各自躺了一会儿,了无睡意,向默阳说:“明天,我陪你去做产检。”
这事儿秦宝文提过,是以顾晴只“哦”了声。
两人再无话了。
第二天一早顾晴醒来的时候,看自己还在地上睡着,觉得放心了。她坐起来,看向默阳已经不在屋里了,就自己去洗漱然后穿戴整齐下楼,结果看到向默阳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睡着。
她有些奇怪,可没去打扰他,她去了张美兰那里。
等有人上来叫顾晴下去吃饭的时候,向默阳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顾晴偷偷打量他,看他面色有点儿苍白,眼底有两个浅浅的黑眼圈。
吃完饭他们一起去的医院,做了一整套检查。还是上次那个女主任医师,向默阳被允许进了围产期检查室。女大夫隔着帘子跟向默阳闲聊了几句,把胎心仪放到顾晴小腹,一种放大了的马蹄声响彻室内。
顾晴被吓了一跳,女大夫解释说:“这是胎心音,胎儿的心跳声。”
检查完女大夫说:“挺好的,孩子很健康。下来吧,小心点儿。”
顾晴道谢,慢慢腾腾地提裤子穿鞋。
女大夫拉开帘子,她看到向默阳笔挺地站在那里。他望着她,然后回身背对着她,用手指揩了揩内眼角,又仰起头深吸了口气。
女大夫笑了,问:“向先生第一次做爸爸吧?”
向默阳怔了下,难得脸有些红,说:“不好意思。”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初为人父,激动是难免的。”女大夫坐下了,拿起笔在病历上写着,边说。
拿了些叶酸片跟补铁补血的药,向默阳开车载着顾晴回家。顾晴把手覆在小腹上,那感觉很奇妙。有一个生命,在她肚子里,把她跟向默阳联结在一起。
到底是误会,还是天意,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了。只是对于这个生命,她再也做不到视而不见,她确实地有了为人母的实感。
她突然有些慌了。
当母亲,她有资格吗?她做得好吗?她能负担一个生命的责任吗?
她越往深了想,心里越没底。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向默阳问。
“倒没觉得不舒服……”顾晴顿了顿,觉得有些心里话可以跟向默阳讲,就说,“我就是突然开始担心了。”
“担心什么?”
“我对自己没信心。”她摸着肚子,又叹了两口气。
她没有多说,可向默阳却懂。他宽慰道:“孩子的额事情,我妈妈会帮你。如你所知,我妈妈很会照顾人。”
他这话略让她宽心。
“我先送你回家,你今天不要上班了。我跟周莉说过,你不必再去请假。”向默阳说。
提到周莉,顾晴想起件事,她问:“莉姐……她什么时候知道你跟我……那个了?”
“她告诉你的?”向默阳目视前方,镇静地问。
顾晴“哦”了声。
向默阳右手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说:“她一开始就知道。”
顾晴默默地汗一下。
向默阳歪过头,笑问:“怎么了?”
顾晴抿抿嘴,摇摇头。她只是觉得越来越不懂了,她像只坐井观天的青蛙,外面是广大又未知的世界。
以前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她正踌躇,向默阳突然说:“谢谢你。”
顾晴疑惑地看看他,不知道他这突然的谢意从何而来。
前面一个红灯,向默阳把车子停下,望着她,又看看她的腹部,说:“谢谢你有了我的孩子。”
他这么说她到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只觉得被他看得心口有些热,脸上也有些热。她扭过头看着窗外,清了清嗓子,说:“看来你很喜欢小孩。”
绿灯了,车子继续向前开去。顾晴托着脸望着窗外,因为刚才他那句话,心里翻起一点涟漪,像是死水微澜。
半天没说话的向默阳突然出声了,他说:“那也得看孩子的妈妈是谁。”
她心里立马就从死水微澜变成了波涛汹涌。
从此以后顾晴在面对向默阳的时候,就没了往日的气魄。晚上再睡觉的时候,向默阳让她上床,她就上床了。从此他们掉了个儿,向默阳睡地上,她睡床上。
她变得无法直视向默阳。总觉得怕跟他碰面,又想跟他碰面。怕下班回来跟他独处一室,又沉浸在两人独处时那种独特的暧昧里不可自拔。
她变得越来越不像她自己,她跟自己说她该讨厌向默阳,从生到死都该讨厌,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关注他,搞得好像她叛逃了她自己。
她总是不自觉就想他。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上了向默阳。她跟肖熠恋爱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知道肖熠哪里好肖熠哪里讨厌。她的爱情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不紧不慢地往前发展。
可面对向默阳的时候她就发晕。她觉得他什么都好,又觉得他哪儿哪儿都不好。心思一天能变几百次,上午心里想着他不自觉把他名字敲在了电脑屏幕上,下午又觉得特么的他算老几啊,有什么值得惦记的。晚上再见到他的时候,又变成了小鹿乱撞必须强做镇定。
向默阳倒是没什么变化,他一直是温和体贴的。
他照顾她,她又会想,他到底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她。
她真的讨厌死了这些纠结的想法。她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她给豆儿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情况。豆儿呵呵呵笑了好一会儿,说她是恋爱了,说她喜欢上了向默阳。被说得这么白顾晴觉得不大甘心,问:“那你呢?姜小迟还在你那里?”
“在呀。”豆儿平静地说。
“你还是看不上他?”顾晴问。
“不能那么说啦,那么说好像歧视人家似的。”豆儿说,“他也是个好人,只是我没有感觉。我不像你啊。”
“不像我是什么意思?”顾晴不乐意了。
“你需要爱,需要很多很多的爱。”豆儿软软地说。
顾晴顿时觉得血都涌到脸上了,啐道:“别胡说八道!”
豆儿的笑声像银铃。
“小晴,我后天回伦敦了。下次再见面恐怕要一年以后。”豆儿说。
“哦……”顾晴想了想,说,“反正你也不是不回来了,我再等你几年没啥。”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的老公哦。”豆儿说。
两人嘻嘻哈哈地笑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顾晴立刻拨电话给了姜小迟。
“豆儿后天回伦敦,你知不知道?”顾晴迎头就问。她猜姜小迟根本不知道这事儿。作为对他毅力的赞赏,这个线人她干了!
姜小迟沉默半晌,急切地问:“去英国要办什么手续?我立刻准备!”
顾晴说:“那先得办护照吧……还有签证的事儿……你真要去?”
“我特么傻了才不去!”姜小迟咬牙切齿地说,“你帮我弄到她在伦敦的地址,我把手续办完了找你要啊!”
说完他挂了电话。
顾晴瞅着手机,心想:姐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后头的,看你造化了。
姜小迟飞去伦敦追求幸福,宋宁远则担起了华天的重担。
顾晴没想到宋画溪留下的烂摊子这么大。
话说现在国内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风向。政治上要看风向站好队,生活上要看风向决定是否外出,因为风来了雾霾才散了。在商,为了走发展捷径,有些商人会与政客勾结在一起。这种玩法最大的好处是零风险高利润,坏处显而易见,树倒猢狲散,上头的人失势,那个商人也不会幸免。
不幸的是,宋画溪就看错了风向,押错了宝。
那位副市长被双规后,许多事件陆续被揪了出来,许多企业中枪,同样华天也牵连其中。华天在洽谈中的开发项目纷纷流产,在建的也被审计三番两次地查,查出问题就被要求停业整改。
华天的名誉受到相当大的损害,宋宁远作为新的管理者,疲于四处公关。
这些都是顾晴从陈迈迈那个小喇叭那里听到的,她打电话问宁远的时候他从来不肯说。她只好打电话去问荣霄,荣霄却让她不要打听跟参与宁远的事情,顾晴很不乐意。
荣霄说:“他是个男人,他有自己的担当。你要知道,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怜悯。”
顾晴说:“你好歹让我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吧?我很担心啊!”<!--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