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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某人将自己的好心情搅得乱七八糟,这是为难了谁啊。却也不用因为这个紫桐就去询问墨玄,这要是被他误会,可是怎么也说不清的。
若无其事的想要斟上一杯酒,这才想起來,桌子上的两个酒杯都被这个家伙喝过了,自己怎么也不能用他用过的,说出去多尴尬啊。
犹豫了半响,要不自己对着酒坛喝,不过估计自己酒量再好也会喝的迷糊吧。索性今日她就不喝了,她就只吃菜还不行么。
所以她脸上反复不定的表情,看在墨玄的眼里就是格外的有意思。他笑了笑,扫了她发髻间依旧戴着的那支碧玉的簪子,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收了回來。
再來似乎是心情极好的,亲自去了酒坛给自己倒上一杯,头微仰,便将那酒尽数饮下。这还沒放下酒杯,四周的静谧似乎被什么打破了一般。
墨玄面色忽然变得冰冷,他倏地站起身,手微微用力,那酒杯便是在他的手中化外了粉末。他微微转头,若无其事的道了一句,“秋儿,我忽然想起还有事”这话还沒说完,隐在暗处的弓辰和尤元便是迅速出现在他们的周身,将墨玄和蓝品秋二人护在身后。
“少主,许是晚了。”尤元低声道。
墨玄微微侧目,那双琉璃桃花眼此时此刻正冒着让人寒碜的冷光,“却是不料,竟然能寻本少主到这里。”
听着他们的对话和墨玄忽然沒有理由的举动,她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也隐隐感觉到周遭空气变得有些说不上來的阴郁,连着吹來的暖风此时此刻都是有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果不其然数十个身着藏青色衣衫,戴着奇特头巾的蒙面人尽数落在他们的四周,将四人团团包围。这是什么人,看着情形,似是在追杀墨玄。
虽然面对这般场景,她却丝毫沒有恐惧的站在墨玄的身侧,一双凤眸微眯,似是打量这些人的來头。
他微微侧目,将她的神情看在眼底,都是他的错,就不该为了见她一面轻易现身,将她带入这危险里。“秋儿,抱歉,看來是要牵连到你了。”
很不满他这般言辞,随口便是反驳他道,“哪來那么多屁话。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墨玄勾了勾唇,随即一脸笑意的道,“不过是些小喽啰而已。”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如此嬉笑,真是服了他了。
墨玄的这般言语,倒是让尤元不乐意了,张口就要替自家少主打抱不平,“三小姐,少主还不是为了您才”
墨玄一个眼神扫过去,只叫尤元立刻住了嘴。为了她,为了她什么。这话说到一半不说完这样可不好。可偏偏这些个人不再留下空隙让他们闲扯。
打头的那个似乎一个眼神示意,那数十个蒙面人便是向他们攻击了过來。墨玄一把将蓝品秋拉到身后,反手一握,不知何时一把通体泛着寒气的长剑被他紧握,挥剑间所过之处皆是带起一阵极冷的寒意。
尤元和弓辰二人分守墨玄的左右手,墨玄处在中间,所袭而來的蒙面人被他毫不留情的斩杀在身前一米之外,决不让他们栖身半米的距离。
窝在墨玄的身后,蓝品秋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本想一展身手,又或许寻几个人暴打一顿,以宣泄自己这段时间的郁闷,可偏偏看见这般刀光剑影,真实的杀人场面,她虽不恐惧,但却也明白生命的可贵。
既然待在墨玄的身后是最安全的,那她还是不要出手比较好。
可偏偏这帮蒙面人的头看准了什么,手中的剑微微一挥,那些蒙面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攻势忽然分散,看着情形是要将他们分散开來。
瞅着弓辰和尤元渐渐远离了身边,却是有更多的蒙面人向着墨玄攻击而來。墨玄一边护着蓝品秋,一边游刃有余的抵挡着蒙面人。
他微微侧身,长剑在他的手中起伏微扬,极有套路一般的施展,夹以内力,入剑快而准,分寸不离的直击蒙面人的要害之处,所谓一剑封喉说的就是这样吧。
他的红衣妖娆,墨发拂扬,在这厮杀中,却又是透着极其的淡然,身处此时此景的她,并不会感到害怕,若问她原因,她缓缓抬眸,望着墨玄的背影,便代替了她的回答。
毕竟以少敌多,再加上墨玄要一边护着她,一边要谨防蒙面人近身,这般分神之下,即便是武功再高强的人,也经不住这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似是找准了墨玄的软肋,本该袭向墨玄的蒙面人,此时此刻将目标对准了自己,墨玄声音清冷却是透着些许的凉意,“秋儿,万不可离开我的身边。”
他不说,她也知道。离开墨玄的身边,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将要面对这些蒙面人,她暂时还沒有想要死的打算,所以既然墨玄的身边最安全,她自然是不可能离开的。
这是想归想,这般强势的攻击下,她能保持不远离他一米就已经是极其了。瞅着一个蒙面人便是侧身闪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抬手就将桌子上的酒坛对着那人的脑袋猛地砸了下去。
这酒坛重量不轻,人的脑袋又是极其脆弱的,被这砸中后不死也会昏迷,她虽不怕别人杀人,但是真要自己动手去杀人,她可做不到。
受着那个世界法律的限制杀了人哪怕就是碰了人一个小手指,都要受到很严肃的惩罚的。所以被这般约束着,她是无法做到去杀人的。
所以这般情况下,她这是正当防卫所以不算犯法。这般一想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清明了许多。这下手的力度倒是越发大了起來。
抬脚就去重踹蒙面人的重要部位,弯腰躲闪刀剑的同时,一脚过去,那人早已经嗷嗷直叫的倒在了地上。她的攻击是沒有章法的,却偏偏夹着内力,这般一脚下去,那人估摸着以后娃娃都生不了啦。
正发呆间,沒有听见墨玄有些颤意的呼喊,这般一转身,便是瞧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蒙面人的头正抬手挥刀向自己。
一时间愣然,就像是你过马路看到了车子开过來,往往人的大脑会有那么几秒的反应迟钝,更觉得脚有很沉无法迈开脚步,所以往往一些车祸就是这么发生的。
虽然此时此刻不是车祸,但是望着这般场景,她的大脑也如同寻常人那般有了几秒的迟钝,这般刚想要后退躲闪,可偏偏脚就像镶了铅一样挪动不得。
反转间,一抹妖娆的红入了自己的眼间,将自己紧紧的揽在了怀里,他抬手执剑反杀向那蒙面人,剑速极快,那蒙面人应声倒下,与蒙面人擦肩而过,却让蓝品秋明显的感觉到墨玄的身子猛地一怔。
随即便是领着她跃出数米距离,这刚缓过神,似是有些担忧的看向墨玄,刚才他的身子微怔,难道是为了救自己受伤了。
“秋儿你在做什么。”
见她这般情景下,还反复查看自己的衣衫,这让墨玄有些不解。蓝品秋不说话,他面对着她,见她依旧柳眉紧锁,随即笑着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得不好意思的。”
这话很成功的再一次惹怒了她,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这么担心他,他还能这样跟她开玩笑,看來她担心他受伤那是她吃饱了撑的沒事做了。
她微微转眸的瞬息,他好看的眉微微一挑,些许的苍白在脸上拂过,却在她再一次看來的时候,消失不见,仿若刚才那般神情不过是个错觉。
正愁着为什么蒙面人的攻击不减,明明这片亭阁已经躺了不少死尸,可还是觉得攻击不断。“人怎么还沒來。”
弓辰也难得怒了,刚说完这话,便是远远看见锦蝶带着一帮人手急速赶了过來。与那蒙面人交手,硬是扳回了他们不利的局面,蓝品秋瞅着赶來的援手,这才松了口气。
“秋儿,我可以抱你一下么。”
这沒來由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是墨玄说的么。她俏脸微红,“你说什么。现在是说这事的时候么。”他并不理会她的言语,却是转身便将她紧紧的揽在了怀里。
蓝品秋微愣,刚要出言开骂,心里‘咯噔’一下,鼻息间的血腥味是从何传來。他头枕在她的青丝间,嗅着她发丝间淡淡的清香,却是抱着她的手越來越紧。
“让我稍微休息一下。”
耳畔间他的呼吸声有些沉重,许是真的累了,她沒有推开他,抬手抚了抚他宽阔的背,却是触及到一滩湿漉漉的触感。
她的心猛地一惊,忙是一把推开墨玄,手心处的血红刺伤了她的眼,她愣然,抬眸看向墨玄,却发现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面上不由得又是一红,“看什么看。别看了。”
“我就喜欢看着你。”
这般看去他的脸色竟然有些许的苍白,意识到了什么,她站直身,侧目看向他的后背,这不看还好,这般看去,那背部的红似乎有些红的过头,掩盖了衣衫颜色,却偏偏明眼就能看出,那颜色更加黯然。那暗红灼伤了她的眼睛,她的呼吸一窒,一抹心疼在胸口悄然溢出。
他受伤了。忽然想到什么,难道刚才他为了救自己
可是望着他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受伤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她忽然挣脱开他的怀抱,有些怒意道,“为什么不说。”
“什么。”
“为什么不说你受伤了。”
这话一出,弓辰等人听闻慌忙赶了过來,“少主,你受伤了。”见着这般,墨玄收起那一如既往的笑意,有些冷然道,“你们该有你们做的事,小伤而已,无须这般。”
“是。”
说的这般无所谓,说的这般风轻云淡。他这般言语就让她很是生气。索性转过身,便是踏着遍地的尸体就要往林外而去。
见她这般,墨玄为愣,随即疾步便追了上去,跟在她的身边。但是蓝品秋只顾着走,根本不想理会他,他桃花眼忽闪光泽,随即有些委屈的道,“秋儿,我好痛。你走慢点好不好。”
“”继续不想理他。
“秋儿。”
“”叫破喉咙也不想理他。
这会子后面倒是沒有声音了,她一惊,直觉的转身,“墨玄。你怎么了。”这挑眼望去,那一袭红衣摇摇晃晃就要倒下。
一时间慌了神,转身抬脚就在他即将倒地之前,紧紧的伸手环住他的腰,“墨玄,你怎么样。”但是他却沒有预期的倒下,反而微微俯身,一揽长臂,就将她锁在了自己的怀里,她的耳畔传來他的声音,是带着愉悦的笑意。
“秋儿,你还是担心我的。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受伤的。”
他他竟然又骗她。他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口气憋在自己的肚子里,却是看着面色苍白的他,无处发泄。
不远处的锦蝶看着二人如此亲密的举动,神色黯然的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回到千叶酒坊的时候,墨玄的脸色是苍白的不像话。所以弓辰替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就站在屋内,沒有要离去的意思。
弓辰看了看蓝品秋,有些犹豫的道,“三小姐我需要给少主处理伤口,您是姑娘家的,是否需要回避一下。”
“回避你大爷的。我要亲眼看着这家伙沒事。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快点给他治疗。”
弓辰无语的望着她,墨玄倚靠在床榻边,那如画的眉眼带着些许笑意,所以他微微颔首,示意自己不介意。可下一句说出的话,让弓辰傻了眼。
“秋儿,你若喜欢看,那就随你看,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他说这话,话中带着些许的羞怯,却偏偏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觉,这会是一个祈云庄少主说出的话。话语暧昧不定,说的好像她喜欢看什么似的。
“你给姑奶奶闭上嘴,好好治伤。”
“好,知道了。”
随即这一转头,对着弓辰便是冷然道,“快点给本少主治伤。”与对着蓝品秋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这让夹在里面的弓辰极其的尴尬。
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