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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美色,蓝天白云,极其奢华的画舫在山色湖光中静静飘荡着,微风拂来带出丝丝满溢春意的暖意。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却没有欣赏的意思。
四人对立的围坐在一桌边,也不知道墨玄是有意还是无意,坐在自己的对面,那双桃花眼总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没那个勇气去接触他的目光,却也能感受到他目光中隐藏的隐隐灼热。
这样尴尬的场面是她不能应付的,桌上的好酒好菜香溢四起,她却也没有品尝的兴致,撑着头看向那窗外的景致。时光静静流逝,欧阳宏逸自然是察觉出那二人之间的不寻常,随即笑着执起酒壶替蓝品秋斟上一杯。
“你不是说要尝尝这样的美酒是不是真的美味么?”
欧阳宏逸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她是明白的,随即勾唇对他笑了笑,接过欧阳宏逸接过的酒杯,“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
随即低眸望了望手中的佳酿,倒是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可偏偏带着些许特殊的味道,轻尝一口,倒是香醇爽口,但是这淡淡的苦涩是?再是品上一口,脑海中浮现出些许东西的图片,“这苦涩可是陈皮?”
欧阳宏逸有些诧异,应该没料到蓝品秋能将这酒中苦涩的味道尝出来,还能说出名字。“确实是陈皮,三小姐好见识。”
蓝品秋淡然一笑,将酒杯放下,“殿下夸奖了。”
“莫要这般拘束,叫我宏逸就好。”
这堂堂太子殿下都如此不拘小节,自己若是再计较,倒显得自己上不得台面了。“那如此,宏逸便也唤我品秋就好。”
这般两人对饮一番,倒是把对面坐着的墨玄和紫桐二人忘记了。立在墨玄身后的尤元有些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家主子和蓝品秋,想来不知道这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一顿酒食过后,气氛倒也缓和了不少,可偏偏蓝品秋还是不待见他,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小心眼这点她改不了。
美酒下肚的半响之余,这般抬头,忽见画舫内几抹红艳,她一愣,随即站起身,走到那红艳的面前,很认真的打量着。没错在这样的画舫内,竟然会有曼珠沙华。花瓣呈倒披针形,边缘皱波状,却是泛着极其妖娆的红色。
见她这般举动,欧阳宏逸倒有些疑惑,“三小姐”
轻轻触碰着这样的花,似是回忆一般的道,“这种花名为曼珠沙华,又俗称地狱的彼岸花。我知道在那黄泉的路途中都有着它的存在,我也见过。”她记得,她入了这身子之前,曾在那黄泉的路上遇到过一株特别的,也依稀记得与她坠入轮回口的那株。
欧阳宏逸微愣,黄泉?“三小姐?”
墨玄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蓝品秋这样的举动,他的视线也望向她手中轻抚着的彼岸花,一时间思绪似乎也飘远了许久,隐隐的望着蓝品秋这般侧脸,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欧阳宏逸笑着道,“西域的启国便是开满了这样的花,三小姐日后若是有空,可以去观赏一番。”蓝品秋回过神,似是确定一般的道,“你确定?”
“确定,这样的花在启国是国花的象征。”
紫桐同样静坐在墨玄的身边,她将墨玄脸上的神情看的很清楚,却是有些嫉妒这样的神情,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神情,难道所有这样的情绪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画舫似是静止一般停靠在湖泊的正中心,似乎有些安静的过头了。尤元忽然神色有些肃穆的对着墨玄低声道,“少主!”
“嗯。”墨玄微微抬手,示意自己也察觉到了。欧阳宏逸武功也不低,这般画舫的静止,再加上空气中隐藏着有些低沉的气氛,就知道即将发生些什么。
侍卫们皆是将长剑拔出,围在画舫的船头处,将欧阳宏逸一甘人护在坊内。徐徐的水声蔓延而来,忽然水花飞舞,无数个蒙面的黑衣人手持长刀跃上画舫,将他们一甘人团团围住。
蓝品秋冷静的打量着这些黑衣人,是什么人?竟然敢这般公然行刺?欧阳宏逸毕竟是辰国的太子,这若是在良国遇到什么事情,想来不是国与国之间联姻什么的就能解决的。
“你们是何人?如此行刺,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黑衣人的头领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欧阳宏逸身份一般,笑着道,“我等奉人之命,特意前来收太子之命,奉劝太子殿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做顽固的抵抗!”
“呵!受人之命?什么人!本太子的命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欧阳宏逸已经沉声喝道。那些个黑衣人见状,也不打算和欧阳宏逸啰嗦,挥手一扬,黑衣人皆是持剑袭来。
她也很好奇,是什么人敢这么公然无惧的要欧阳宏逸的性命!愣神之际,坊内已经厮杀成了一片。一道寒光劈来,自己刚要闪躲,便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拉了过去。
猛然回神,撞入的是墨玄的那双桃花眼。他转过身,将自己护在身后,更是将那宽阔的背面向自己,一如以前那般,他总是这样将自己护在身后,总是将所有的危险全部阻挡下。
来不及看到他的神情,他最重视的紫桐还在那里,他就这么护着自己真的好么?紫桐才是他最重要的人不是么!
漫天的厮杀,夹杂着慢慢的血腥味,不断席卷鼻息之间,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只知道不断有长刀划破肌肤的声音,画舫周围的清澈湖水已然被血肆染。
“玄!救命!”
紫桐的声音响起,这才发现原来是尤元在护着她。但是瞧着尤元的身手该不会那么差,这些黑衣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可眼睁睁看着那黑衣人就要袭向紫桐,墨玄先是一愣,看了自己一眼,确保自己安然无恙,这才疾步跃去,掌风一挥,凌厉的内力便顺势而发。
见自己得救,那紫桐的小脸苍白了些许,她紧紧的攥着墨玄的衣摆,墨玄低眸看了看她,犹豫半响,只得伸手拍了拍她。
蓝品秋收回视线,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会有些心伤,却不容她多虑,一道凌厉的寒光闪烁了她的凤眼。那黑衣人手持长弓,而目标却是欧阳宏逸的心脏位置。
箭风凌发,速度之快根本无暇顾及。天知道自己随性惯了,一向只要不涉及自己利益的事情,她向来不回去做,再说救欧阳宏逸,对自己而言并无好处,但是此时此刻,自己这一把推开欧阳宏逸的行为是什么情况。
耳畔是墨玄怒然的吼声,而当那利刃猛地扎进自己肉里的感觉,那是一个词语都难以形容的感觉。撕裂空灵,更多的是湿辘的触感不断自那利刃的方向溢出。
欧阳宏逸惊愣在那里,被一双玉手猛地推开,却是看着那白衣身影硬生生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挡下那箭,心中的震撼与不解还来不及去分清,眼看着那白衣在自己身前缓缓倒下,抬手就想接住那如轻鸿一般的倩影,可偏偏有人比自己快了一秒。
那红衣偏偏沾染上了她的鲜血,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却是触目惊心,印在墨玄的眼中,犹如刀一般一寸一寸的刮着他的心,同她的伤口一样,鲜血淋漓。他瞳孔微缩,僵着的手却是将她稳稳的接住。
泛白的世界有些模糊不堪,只知道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揽着自己,那颤抖的手无疑暴露出那人的恐惧。她只觉得有些累,却在意识消散之前,怒然的爆了句,“他大爷的!我这是在做什么。”
望着她闭上了双眼,墨玄的心脏也似停止了一番,“秋儿!秋儿!”
那人就这么紧紧的躺在自己的怀里,那触目惊心的血灼伤了他的眼睛。欧阳宏逸猛然回过神,“快,宣太医。”说着就要抬手去触碰蓝品秋。
墨玄眸色微寒,一股隐形的内力瞬间爆发开来,将欧阳宏逸一把震出数米之外,“不要碰她!”紫桐惊愕的看着墨玄这样的神情,她缓缓收回刚才拽住不让他去的手。
“玄”
墨玄低眸看着怀里的蓝品秋半响,随即抬手便在她身上的几处穴位点下,拦腰横抱起蓝品秋,他扫了一眼还未清光的黑衣人余党,冷如寒冰的声音,“尤元。”
尤元立刻出现,单膝在墨玄的身前跪下,“属下明白。”
身骨无力,却是浑浑噩噩的一片。除了无尽的黑暗,便只剩下隐约的嘈杂声音,然而却总有一双温暖的手会轻轻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的,会在她的耳畔边低语。
一直都不太明白,一直都不太了解,自己来到这样的一个世界到底为了什么,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才会出现在这里!若是如此何必重新来一次,早在那一次的海啸中,自己就该投胎转世,跑来这么一个时空,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般替欧阳宏逸一箭就当是报了他的救命之恩,若是自己就这么离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省的去面对即将以及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又或者去面对一个他。
“蓝品秋!本少主不许你死!你听到没有!”
这是谁的声音?墨玄?带着些许的哭腔的声音会是那个堂堂少主的声音?死?多好啊,就这样死了多好,为什么要拦着她,她想要回家,回到属于她的家。
“蓝品秋!你这个死女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吵死了,这自己都快死了,这个墨玄还在自己耳边吵,若是此刻她有力气的话,一定再给他一个拳头!让他打扰自己休息。
渐渐的墨玄的声音从清晰又开始变得朦胧,意识一寸一寸的消失,她缓缓的睁开眼,只觉身子轻飘飘的,缓缓凝固四周,这里是她的房间。
但是现在这样的状况是什么情况!飘飘在半空中!她猛地醒来,四周看了看自己的确飘浮在半空中,而低眸看去,那一脸憔悴不堪的墨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妖孽么?
在看向床榻的时候,彻底是惊在了那里,她还好端端的躺在那里,虽然面色苍白,但的确躺在那里。但是在这半空飘浮的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这难道就是死前的灵魂出窍?幽幽的飘着,虽然意识有些空灵,但是她还是清醒的。忽然一处的天空一道金光射下,自己就要随着那道光而去,偏偏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回去,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紧接着那床榻处的身体猛地发出一道光泽,硬生生将自己拉扯回去。适应了一番,总算是有着一点实物的感觉,不再像之前那样轻飘飘的。
“蓝品秋,你若是再不醒来,本少主”
这墨玄是要吵炸了自己的耳朵么!抬手就是软弱无力的挥了他一拳,虽然这样的拳头无疑就像是挠痒痒一般,却让墨玄怔在了那里。
“烦不烦!再吵姑奶奶睡觉,要你好看!”
再一次困意席卷,刚要继续睡一会,偏偏身边的极品妖孽一把伸出手将自己紧紧的揽在了怀里,他将自己抱得很紧很紧很紧,紧到自己都快要呼吸不畅了。
“秋儿,我的秋儿太好了,太好了!”
刚要出声骂他,可偏偏胸口处的撕裂让自己不由的面色一白,“嘶。”墨玄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赶忙放开自己,蓝品秋这才发现,身前精心包扎的纱布,已然泛起了些许红色。
“你快好好休息。别再牵扯到伤口了。“
不由得白了这位一眼,她倒是想休息啊,可是他这紧紧揽着自己的手,能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么!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蓝伟国有些怒然的声音便是传了进来。
“墨少主,老夫劝你快些开门,这里毕竟是相府,品秋尚未出嫁,你这”
蓝品秋愕然,这里是相府?但是蓝伟国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墨玄有些憔悴的俊颜,这家伙莫非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还将自己和他关在一个屋子里?
看着她略带询问的疑问,墨玄的脸上却有些异样的红晕,他将头一撇,随口道,“不用担心,你只管放心休息就是。”
如此也好,她暂时还不想给自己找些吵闹,这样的安静挺好的,所以有他在,这般心安的休息,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