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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突来的恶臭让黑衣人猛着面纱都嗅到了,只见他双眼泛着狠光,捏着王贞脖子的手更是收紧,嘴里低吼道,“老东西,你敢放毒?看我不弄死你!”
“呃……”王贞浑身多处骨折,手脚被布条裹得严严实实,根本就没挣扎的能力,此刻脖子被掐,没了呼吸,她张着嘴除了把舌头伸得老长外,就只剩翻白眼了。
而前来的黑衣人在嗅到那充满恶臭的‘毒气’时,杀意更浓,就在他刚要拧断王贞脖子的瞬间,突然破空的声音从窗外袭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掐着王贞脖子的手腕突然传来剧痛。
“唔——”看着刺入自己手腕的飞镖,黑衣人大骇,那痛意让他不得不收手。
一把将飞镖拔去,他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腕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窗户,眼中已是生出慌乱。可他奉命前来,没杀死王贞,现在回去复命也是死。片刻的衡量过后,他快速的弯腰用没受伤的左手捡起地上的匕首,猛的朝着王贞腹部用力插去——
“啊——”王氏一声惨叫过后,双眼一闭、脖子一歪,彻底的人事不省了。
黑衣人总算得逞,连匕首都没拔撒腿就往门外跑——
只不过,突然被门外的一男一女挡住了去路。
眼中带着慌乱,他转身又准备往窗户跑,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岳嬷嬷已经出现在房中并站在窗户边。
“跑啊?怎么不跑了?”看着他在屋中慌乱的样子,楚雨凉笑着挑衅。
“岳嬷嬷,拿下!”晏鸿煊突然一声令下。
“是!”
看着岳嬷嬷身手矫健的袭向黑衣人,那一招一式就跟带风似的,霸气又狠厉,楚雨凉一边乍舌欣赏,一边往晏鸿煊身侧靠。四十多岁的女人还能如此打架,她真是第一次见到。
黑衣人虽说个子高大,腿脚也有力,可灵敏不足,还没过上十招,就被岳嬷嬷手肘击中腹部好几下,加上他手腕受伤,御敌的能力自然就更低了。
很快,他单脚跪在地上,双臂被岳嬷嬷反剪,就连脸上的黑布也被扯掉,整个人被擒,还一脸吃痛的样子面朝着楚雨凉和晏鸿煊。
这人并不是楚府的人!
虽说楚雨凉并不能把府中所有的人都叫出名字,可是在她拿到钥匙第三天正好是发月钱的时候,府中的人去账房领月钱时,她就守在旁边,基本上把每个人的脸都看了。
“你是何人?为何到我府中行凶?”收起挑衅的笑,她严肃的问道。
“哼!”黑衣人面目痛苦狰狞,口气也很恶劣,“别问那么多,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楚雨凉冷笑,“杀你我倒不会……”抬头,她看向岳嬷嬷,“岳嬷嬷,麻烦你将此人送到我爹院中,记得要亲手交给他,告诉他,这事他自己看着办。”
他们不杀王贞,就是想知道王贞到底是自己作案想对付楚家,还是另有合伙人。
这不,他们都还没啥防备呢,就有人前来要王贞的命,可见王贞背后还真有其他人。
原本她还想让王贞躺在这里,让她吃吃苦头,所以特意把这里的下人都撤了,可现在一想,貌似这样不妥,今晚要不是她闹腾得厉害,他们不过来,说不定王贞已经遭人灭口了。
岳嬷嬷用手刀将黑衣人劈晕以后才拖着他脚离开的。
屋子里,楚雨凉看着腹部插着匕首的王贞,有点不敢上前,只能拉身旁的男人,“鸿煊,你去看看她死没有。”
晏鸿煊抿着薄唇走过去,抽出那把匕首,然后掀开被子,这才开始查看王贞的情况。
王贞还没死,只是晕了过去。也亏她之前把腰扭伤了,所以腰间缠了许多布条,那把匕首虽然锋利,下手之人也毫不留情,可匕尖刺入得并不深,也没伤及到要害,估计王贞是被疼晕过去的。
当那被子被掀开的时候,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楚雨凉站得老远都能清晰的闻道,赶忙捂住鼻子。
“娘的,这老东西吃的是啥玩意儿啊,拉的屎臭死了!”让她憋会,她居然拉在裤子里,哦的个天,这吃惯山珍海味的人,果然同一般人不一样,连拉的屎尿都要比平常人臭许多。
晏鸿煊回头看了她一眼,额头忍不住掉黑线。他这个跟屎人接触的人都没嫌弃,她有何嫌弃的?
楚雨凉也并不是没良心,看到他在为王贞止血,她上前,用空闲的手体贴的给晏鸿煊捂了捂鼻子,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王贞,她干脆道,“要不请大夫来弄吧,你也别管她了。”
晏鸿煊没抬头,怕她举着手太累,还主动的弯了弯腰,嘴里轻道,“本王没打算救她,只不过不替她止血,就凭她现在的身子状况,估计活不过两个时辰。”
闻言,楚雨凉这才没出声了。
两个人从王贞院里出去的时候,三德正好找了过来,说楚云洲已经回来了,要见他们夫妻俩过去。
楚雨凉命三德去安排人手,重新把人添置到王贞院里,并特意交代让他多安排几个侍卫过来。今日一出给他们提了个醒,现在王贞算是砧板上的鱼肉,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人弄死。
他们到了主院的时候,张海已经在院门外等着了。
“张管事,我爹他见过那人了?”楚雨凉问道。
“回大小姐,老爷已经见过了,正在密室审问。”张海一边回道一边将夫妻俩往一条小径上引,“王爷,大小姐,请跟小的来。”
偏僻的石墙房内,除了有扇厚实的房门外,连扇窗口都没有,看着像密室,楚雨凉进去以后才发现是一间小刑房。房间不大,可刀叉棍棒、火钩链子摆满了角落。甚至屋子里还安置了一张大石台,半米高,有点像屠夫杀猪的那种造型。
此刻,捉到的那名黑衣人被脱了衣裳光着膀子被绳子捆在石台上,两名壮实的男子手中拿着刑具站在石台边,而楚云洲靠墙坐着,大刀阔虎的样子跟审判官一摸一样,冷肃威严。
“爹。”随着张海进去,楚雨凉先喊了一声。
见夫妻俩进来,楚云洲从大椅上起身,朝他们走了过去,“如何,人死了吗?”
他不说问的是谁,楚雨凉也知道,遂摇头,“受了伤,不过王爷已经给她止了血,估计应该死不了。”
楚云洲朝晏鸿煊拱手,“老夫谢王爷出手相助。”
晏鸿煊淡淡颔首,没什么情绪,“岳父大人无需客气。本王不是想帮你,而是想尽快把王贞之事解决了,好让凉儿能安心随本王回去。”
楚府毕竟不是他的地方,在这里他虽然可以自由走动,可若有要事需要处理就极为不方便。
更何况哪有女子出嫁后还住在娘家的?
楚云洲也不恼,反而抿唇一笑。
“爹,问出什么来了没有?”见两人又准备把自己凉一旁,楚雨凉忍不住插话。
“嗯。”楚云洲颔首,脸色忽而沉寒起来,“他是王家派来的人。”
果然,姨娘和王家勾结!
凉儿之前说的对,是他大意疏忽了,姨娘不仅是他的姨娘,也是王元武的姑母。想来应该是王家因为王元武的事记恨上他了,所以才把姨娘收买。
见他都知道了,楚雨凉也就没再问下去。楚云洲虽说偶尔犯傻,但人还是理智的,她相信只要他看清楚那些人的真面目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事关家族人员性命,这种事不需要她去指画,他一个能号令几万将士的大将军不可能连这点处事的气魄和能力都没有。
看着浑身瘀伤不知是死是活的杀手,楚雨凉和晏鸿煊也没在此停留多久。
翌日,楚雨凉有特别关注王贞那边的情况,听三德来回报,说王贞自苏醒过后特别安静,不再像昨日那边又吵又闹,还大肆训骂丫鬟。
楚雨凉听完之后,只是‘嘿嘿’笑了几声。这人啊都是欺善怕恶的,不给她点苦头吃,她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以为人人都应该供着她才对。好笑!
快晌午的时候,楚雨凉看完各管事呈上来的帐薄以及记录册,决定带岳嬷嬷去王贞院里走走。
王贞越是恨她,她越是要去她面前晃悠,她现在都变坏了,想到王贞被她气得要吐血的样子,她心里就爽得不行。
……
如同三德向楚雨凉禀报的那样,王贞自苏醒过来之后真的安分了。
早上,丫鬟给她洗脸擦手,她也不嫌水烫了,丫鬟送来的食物,她也不嫌菜色差了,丫鬟手脚慢了些,她也不开口训骂了。同昨日挑剔、蛮横无理的她比起来,今日的她性子大变,要不是她能吃能喝,服侍她的丫鬟都险些以为她变傻了。
楚云洲从宫里回来后换了便服就去了她院中,王贞见到他,并没多想,只当他是来看望自己的。所以不等楚云洲先说话,她自己就先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
“云洲,你可回来了……”
“姨娘,出何事了?”楚云洲走上前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关心的问道。
“云洲,你把我送回家可好?”王贞嘤嘤的哭求起来,“姨娘想家了。”
“姨娘,可是下人服侍不周,让你受委屈了?”楚云洲不答反问,甚至皱了浓眉。
“云洲,我想家了……想回家去了……”王贞老泪纵横,哭得格外委屈。她想了一个早上,楚府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先不说楚雨凉是有多可恨,就是昨晚那个黑衣人就已经让她吓破了胆,不管那个杀手是否是王家派来的,或者是楚雨凉故意安排的,总之,楚府她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如今的她行动艰难,继续待在这里,早晚都会没命。她现在受伤,根本做不了什么事,别说再找机会对楚家的人下手,就连她自己的性命她都顾不了。为今之计,她只能先离开,待伤好之后再做打算。
楚云洲叹了一口气,似是很自责,“姨娘,都是云洲不好,是云洲没能照顾好您,还让您在我府中受此大难,云洲甚是愧疚。”他认真的看着王贞,并抬起手用广袖给王贞擦了擦脸上的泪,“姨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的,不会再让您受委屈了。您安心养伤,等您伤好之后我再亲自送您回家可好?这一阵朝中事务繁多,娘也危在旦夕,我实在无暇顾及其他事,所以暂时只能委屈您继续留在府中了。”
“我……”王贞原本想拒绝,可看着楚云洲认真又愧疚的神色,她拒绝的话只能卡在喉咙口。
“姨娘,您就听云洲安排吧,当务之急是您的身子要紧,其他的事等您伤好之后再说好吗?”楚云洲好言好语的劝道,耐心十足的挽留她。
王贞还能说什么,最后只得答应继续留下。
只是当楚云洲离开后,她又焦虑不安的皱起了眉。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她现在连下床都不行,更别说自己走出楚府了。身边又没有一个值得自己信赖的人,她想给家中稍个消息让人来接她都不行。
想走走不了,想留下,可又怕遭人毒手。
“大姨婆,想什么呢?”楚雨凉一进门就看到王贞眼珠子不停的转动,这神色分明就是在算计什么,遂她冷笑开口,打断了王贞的思考。
“你来做何?”比起昨日两次见面,王贞的表情稍微好看一些,但语气还是充满了不悦和敌意。
“我来看看你啊。”楚雨凉抖着腿儿大摇大摆的走到床边,并将她从头打量了一边,“啧啧啧,大姨婆,不是我说你,你最近真是衰到了极点。”
王贞老眼睁大瞪着她。
楚雨凉就跟没看到她的表情似的,继续用嘲讽的口吻说道,“你看看你,这旧伤都还没好了又添新伤,大姨婆,你最近是不是倒霉过头了啊?前两日你冒冒失失的摔倒这算是巧合吧,可昨晚府中来了刺客居然跑到你房里来行刺,你说那刺客到底在想什么,府里住着这么多人,他居然挑上了你。不是我说你,大姨婆,你最近肯定是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以至于什么倒霉的事都落到你身上。唉,这事我应该同我爹商量一下,看是否有必要请个大仙或者神婆之类的到府中看看,说不定就能为你驱走身上的霉运。”
王贞被她说得脸色忽青忽白,偏偏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昨晚她晕过去了,所以对后面的事并不知情,自然就不知道楚雨凉他们在外面。此刻听到楚雨凉提起此刻,她神色微变,直言问道,“那刺客呢?可是被抓住了?”
楚雨凉叹气并摊了摊手,“刺客啊,早跑了。”
王贞不信,“那是何人发现刺客跑我房中行刺的?”
楚雨凉指了指门外,“巡夜的侍卫啊。他们巡到这边见院门大开就跑进来看,结果发现你人事不省,于是马上向我禀报,还是我半夜让三德去请的大夫来给你包扎伤口的。”
原本以为这样解释是最好的,结果她话音刚落,王贞突然厉声道,“楚雨凉,你少在这里假慈悲,说不定那行刺我的人就是你派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这种女人,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还想装给谁看?你故意克扣我食材,又不让人服侍我,不就是想把我撵走吗?昨晚哪一出你敢说不是你设计好的?”王贞越说越气,越气说的话越是充满了恨意,“楚雨凉,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心思居然恶毒,好歹我也是你爹的亲姨,你不敬我就算了,给我难堪也就算了,还让人如此对我下毒手,你可真是狠啊!”
“哈?!”楚雨凉错愣的睁大眼,然后用手指着自己,“大姨婆,你说是我派人想杀你?”
擦,有没有搞错啊!这种事都还能往她身上推,这老东西有臆想症吧?
王贞‘哼’道,“别在我面前装无辜,我活了一把岁数了,什么人没见过,楚雨凉,收起你那些小心眼,对付我这么一个快入土的老人,你也不怕遭报应?”
见她越说越过分,楚雨凉突然大笑起来,“哈哈……”真是被气笑的!
这老东西真让人无语到极点了,她总会把自己想象的事当成一件真实的事,这种认定假象的思维她是真心佩服。
见她大笑,王贞脸色更加难看,“看吧,我就说是你做的吧?楚雨凉,就算你不承认,我心中也有数。你这个心狠毒辣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楚雨凉捂着肚子,笑得太过,以至于肚子都疼起来了。看着王贞充满的憎恨的老眼,她逐渐的敛上笑意,不无讽刺的道,“大姨婆,比心狠毒辣,我楚雨凉不及你一根汗毛,说报应,我觉得这‘两字’你应该多想想才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这算不算报应?”
“你!”王贞嘴巴气得直颤抖。
楚雨凉冷笑,转身往外走,“岳嬷嬷,我们回去吧。”
跟这种人说话,就犹如和精神病患者聊天一样,不,她比精神病患者还让人受不了,神经病患者那是因为很多原因造成他们神志错乱,他们的言行是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可王贞的神经病却不是病,是一种变态的心理促成的。
岳嬷嬷临走时冷眼斜睨了一眼床上。
看着主仆俩离开,王贞磨起了后牙槽,“楚雨凉,别以为你现在得势了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今日受的委屈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不把楚家弄得家破人亡,我绝不甘心!
想到什么,王贞老眼中的恨意越来越多。片刻之后,她朝门外喊道,“来人!来人啊!”
她声音刚落,就有一名小丫鬟走了进来,“大姨老夫人,您有何吩咐?”
王贞收敛住老脸上的恨意,突然温和起来,“我妹妹情况如何了?她情况可有好转?你看我现在行动不方便,也不能过去陪着她,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看她好些没有?”
小丫鬟低头沉默了片刻,才应道,“大姨老夫人,您稍等,奴婢这就去问问。”
王贞感激的朝她点了点头。
等小丫鬟离开后,她眼中的恨意又溢了出来。
她实在搞不清楚,明明她算计好了的,咏兰用那些蔓草,一旦毒发肯定活不了,可没想到到现在了都没听到她去世的消息传来。
真是奇了怪了!
楚云洲说她或许只有几日可活,可现在她仔细想想,这不太对劲儿啊,咏兰用的是‘蔓草’的毒,这种毒一旦攻心,就算是神仙也难救,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拖延的死法?如果说他们有解药,那咏兰应该早就醒过来了,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本来她是想让咏兰就这么去的,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凭什么她在这里受苦受难,而咏兰却什么苦头都没有吃过,她那样的死法也真是太便宜她了!
他们楚家的人如此对她,特别是楚雨凉那个小贱人,真是让她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看着自己一身的伤痛,这口气她怎么都眼不下去了。
就算她不能亲手收拾他们,她也有办法搞得楚家家宅不宁,甚至还能让他们母子反目成仇,父女反目成仇……
哈哈……
她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她想看看楚云洲在知道自己的妻子是被自己的老娘害死时会是如何的表情?楚雨凉那小贱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娘是被自己的祖母害死时又是怎么样一副表情……
哈哈……
从今以后,这楚家定不会再安宁下去。
楚云洲不会杀咏兰,毕竟那是他亲娘,但咏兰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肯定会被儿子痛恨到死为止。
楚雨凉也绝对不会放过咏兰,毕竟那是她亲娘,仇人就在眼前,她岂有不报仇之理?但她想要报仇,肯定就得过楚云洲那一关,而楚云洲最多痛恨咏兰,但肯定不会让人杀了咏兰,如此一来,楚雨凉和楚云洲这对父女一定会反目成仇。
到时候,他们楚家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动任何心思,光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仇恨就能让楚家陷入痛不欲生之中。
……
楚雨凉回了房,没想到晏鸿煊今日回来得这么早,还挺惊讶的走过去问道,“今天怎么没回贤王府?”平日里,他都不怎么在楚府,总是天黑才回来,今日回来得早,她都觉得挺稀奇的。
“回过了。”晏鸿煊淡淡了回了一句,抬手示意她过去。
楚雨凉也没客气,直接往他大腿上一坐,而且还是很没形象的跨坐。
晏鸿煊不仅没说什么,反而很满意的圈住她身子,将她固定住。
“今天没什么事做吗?”楚雨凉好奇的看着他。
“嗯。”
“宫里有什么最近情况没有?”
晏鸿煊默了默,才道,“昭王被父皇禁足三月。”
楚雨凉‘哦’了一声,随即又问道,“那太子呢,昭王落得这么个处罚,他岂不是得意惨了?”
晏鸿煊抿笑不语,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鄙夷的轻笑。
楚雨凉笑叹道,“你那两个哥哥还真是搞笑,一会儿这个得势,一会儿那个得意,当真是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抬手,她捧着晏鸿煊轮廓体力的脸颊,故意左看右看,“爷,你说这风水会不会在某一天转到你头上啊?”
闻言,晏鸿煊眸光忽闪,甚至挑了挑眉梢,“怎么,爱妃也看上那个位置了?”
听他那语气,楚雨凉只当他是在同自己开玩笑,所以也没多想,还冲他玩笑道,“爷,这话你就问错了,别说我看上那个位置,就是我得到那个位置,我一个女人也坐不了啊。不过若是你坐上那个位置,估计我能在你身边沾点金光。哈哈……”
“……”晏鸿煊唇角狠狠一抽。皇帝身上有金光?为何他没看出来?
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他喉结动了动,低下头就想去亲她。
楚雨凉见状,捧着他的脸使劲往后推,就是不让他靠近,“小样,又想偷袭,才不让你得逞呢!”
见她故意不从,晏鸿煊忍不住瞪她,圈着她身子的双手突然袭到她腋下——
“哈哈……”楚雨凉突然扭着身子狂笑,一边笑一边骂,“晏鸿煊……你卑鄙……”
她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一松,晏鸿煊低头快速的堵上她的红唇,把她所有的笑声全吞进了自己腹中。
“唔唔……”楚雨凉象征性的在他肩上打了两下。
缠人的吻持续了许久,待分开时,彼此身上的体温都升高了不少。
就在晏鸿煊准备把她抱起来之时,楚雨凉突然将他双手按住,脸烫的望着他盛满热火的双眼,“快到午膳的时候了,就别做了好不?”
晏鸿煊绷紧着身子,将她紧紧压在自己身上,吮着她耳根沙哑的呢喃着,“为夫难受如何办?”
楚雨凉使劲的翻白眼,衣衫都被他解了一半,靠在他胸口上动都不敢再动,嘴里嗔道,“你别老想着把我拐上床,就这样说说话,难道不好吗?”
晏鸿煊忍不住轻咬了她一口,“没心没肺。”
虽说他欲求不满,可还是主动的给楚雨凉合上了衣襟。
他身上的火还没消,楚雨凉也不敢再造次了,晚上她还能随他折腾,可要是日夜不分,就算她是铜铁做的,也吃不消。
红着脸,她开始转移话题,说起之前去王贞那里发生的事。末了,她再次忍不住失笑,“你说她那脑子是不是有病?居然说是我派人去行刺她,我都差点笑死在她那里。”
晏鸿煊听着,尽管不觉得有什么可笑,但被她脸上愉悦的神色感染着,唇角也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笑意。
用过午膳,见晏鸿煊没打算出去,楚雨凉让岳嬷嬷送了笔墨纸砚到房中。
看着她亲手关上房门,又看了看桌上铺好的宣纸,晏鸿煊坐在桌边很是不解的望着她,“你这是要做何?”
楚雨凉走到他身侧,挽起衣袖开始磨墨,一边磨一边朝他神秘的笑道,“爷,我有东西要送你,你要不要?”
晏鸿煊挑眉,“嗯?”难道她要作画?
就在他兴致盎然的猜测楚雨凉会画什么送给他的时候,突然看到楚雨凉五指抓笔,刹那间,他所有的兴奋感全都不见了,心口随之猛颤,就差没一头栽倒在桌下。
抓住楚雨凉的手腕,他一头黑线的问道,“凉儿,你确定你会作画?”
楚雨凉眨眼,“谁说我要作画的?”
晏鸿煊下颚朝桌面点了点,“那你这是要?”
楚雨凉这才明白过来他误会了,于是解释道,“我写点东西送给你。”
晏鸿煊嘴角狠抽,“……”就算不是作画,就她这狗爪般抓笔的姿势能写出什么东西?默了默,他将蘸了墨汁的毛笔从楚雨凉手中抽出来,放在笔架上,“不用如此麻烦,你要对我说什么直说无妨。”
楚雨凉不赞同的看着他,“有些事不好说的,我还是用写的吧。”
晏鸿煊再次掉黑线,“你确定会写字?”
闻言,楚雨凉这才反应过来他夺笔的举动是什么意思,顿时没好气的又将毛笔抓到自己手中,“你别看不起人好不?谁说我不会写字了?真是——”
说完,她索性不理他,埋头就在宣纸上写起来。
看着她半个身子都趴在桌上,那抓笔的样子真的是让晏鸿煊既凌乱又哭笑不得,特别是看到她写出两个大小不同、歪歪扭扭的字时,他一个没忍住,扑哧就笑出了声。
不是他看不起,而是只觉得这一幕太滑稽。这女人是故意逗他乐的不成?
楚雨凉本来不想搭理他的,可见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取笑自己,顿时抬头恶狠狠的瞪了过去,“晏鸿煊,你要敢再这么看不起我,从现在开始,我跟你绝交!”
真是够了!他一个,楚云洲那老头儿一个,都是那种狗眼看人低,不会拿笔又能怎样嘛,字好不好看又能怎样嘛,只要意思表达对了不就行了么?
她自小就没用过毛笔,用不习惯这也很正常啊。
晏鸿煊突然紧抿薄唇,只不过胸口依旧有些颤抖。
见他总算收敛,楚雨凉这才把目光专注的投放在宣纸上。对这样的事她懒得做解释,本来这男人就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她要再解释多了,就等于不打自招。
晏鸿煊刚开始是觉得她挺逗人的,但随着她的专注和认真,他脸上的笑逐渐收敛了起来。此刻的她动作虽然不雅,但不可否认,她认真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吸引人。这让他不由的想起那一次她在他书房借律法书册阅览的那日。那时的她也是这么没有形象,在地上坐了整整一日,她平静的气息,专注的目光,宁静而和谐,仿佛外界所有的人和事都靠近不了她、影响不了她。
他那一刻才发现,原来她肆意、粗鲁的外表之中还隐藏着这种认真而宁和的气质。
不算美,但很深入人心。
原本只是好奇她会写什么送给自己,结果当看清楚她所书写的内容时,晏鸿煊一瞬间仿佛被定住般,目光都变得直愣起来。
他并没再出声,哪怕就是呼吸声也下意识的收小,站在她身侧,他随着楚雨凉的专注也变得专注起来。
两刻钟之后,楚雨凉总算放下了笔。
“好了。”她扭头朝身侧男人勾唇一笑,这才发现他一动不动,就跟被点了穴一样,连眼珠子都没转,于是用手推了推他,“你这是做什么,当木头人啊?”
晏鸿煊从震惊中回过神,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凉儿,你这是?”
楚雨凉埋头,在宣纸上吹了吹,她写得慢,下笔又轻,所以墨汁并不浓重,没几下就被她吹干了。将宣纸卷成一团,她塞到晏鸿煊怀中,对上的他深邃又灼热的目光,她认真说道,“我也没什么东西能够送你,想了很久才决定送你这个。我想你也应该看出是什么了,不错,就是那些‘暗器’的制作方法。有关制作流程和配料成分我都有详细的说明,你只要按照这上面的去做,保管你会成功。”
“凉儿……”晏鸿煊突然抓住她的手。
楚雨凉对他笑了笑,“你不用感激我,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把它送给你也是应该的。我没那么多银子去搞这些,只能花点小钱做来玩玩。你用过这些手雷,也应该知道他们的威力,所以我就不再多夸什么了。把制作方法给你,也是希望你能多做一些出来,以后在面对欺负我们的恶人时,至少我们心中会多一份胆气。”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哦,对了,我爹已经跟我说过他也要这些东西,你若想发财,还可以多做一些卖给他。别说我心不向着你,我现在可是在帮着你坑他的银子。”
“凉儿。”晏鸿煊突然将她抱住,紧紧的按在自己怀中。她已经准备向他坦白一切了吗?
楚雨凉抬起头,看着眼中那抹激动的光晕,突然狡黠的勾唇,“爷,我的字很丑,估计很多字你只能靠猜,你若是嫌弃的话,也可以还给我。”
晏鸿煊激动的俊脸突然一沉,一巴掌没好气的拍向她屁股,“既已送出,概没有再收回的道理。想把给为夫的东西送给其他人,你最好给为夫打消这个念头,否则为夫会让你好看!”
楚雨凉捂着屁股,忍不住踩他的脚背,“晏鸿煊,你也太没良心了,我给了你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还打我,看我踩不死你!”
察觉到她是真下了重脚,晏鸿煊浓眉一蹙,赶紧抱着她的身子往上一提,让她双脚攀在自己腰间上,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得意的在她红唇上啄了一下。
四目相对,楚雨凉没再挣扎,闻着彼此熟悉的气息,两唇自然而然的胶合在一起——
合上眼睫的那一瞬,她眼中闪过一丝动容的水光。
她的人生由天不由她,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又或者一辈子都会在这里,对未来,她心中有太多的不安定,甚至没有资格去憧憬未来的生活。
如今的她真的没有太多想法,能跟他一起在一天算一天,能给他的她也绝不会吝啬。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之时,楚菱香的声音隔着一道房门传来——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挡我?你看清楚,这是我们楚府,不是你们贤王府!”
而房里的两人瞬间僵住,然后分开。
“我去看看。”楚雨凉冷着脸说道,挣扎着从晏鸿煊身上跳下去。
晏鸿煊同样一副冷脸,相比起楚雨凉的不悦,他明显是欲求不满。
外面楚菱香的声音还在继续,楚雨凉真心不能无视,只能撇下他去打开房门。在看到楚菱香耍着大小姐脾气斥骂岳嬷嬷时,她脸瞬间拉长,“楚菱香,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楚雨凉,你太过分了!”见她出现,楚菱香绕开岳嬷嬷,气冲冲的跑了过去,美艳的脸上布满了怒气,“为何我的嫁妆变了?现在的嫁妆根本不是我娘给我准备的那些,你把我娘为我准备的嫁妆藏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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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泡~吐气~潜水~凉子最近按时万更,是不是很乖?(*^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