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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容天眯起细长眼睛,冷冷望着文章标题下方的作者署名。
不知为什么,看见倪狂这个名字,叶容天就忍不住胃酸翻涌。好像饭吃到一半,忽然在碗里发现半截苍蝇尸体一样。
“倪狂?这人是疯狗吧?怎么逮谁就咬?”
叶容天按捺下心头怒火,强忍住胃部不适,将倪狂的文章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文章开头,倪狂率先亮明伟岸的逼格,申明自己对翁美菱小姐并不熟悉,因为从来不看tvb那种粗制滥造的师奶剧。
攻击完tvb,倪狂荡开一笔,说起邻居家可爱的小朋友。原本是多么聪明伶俐天真无邪,最近却怪话连篇形迹可疑。
乖巧懂事的小屁孩,缘何一夜之间变成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邻居无计可施,自然只好求助无所不能的卫斯理,啊不,倪狂夫妇。
一如既往,倪狂一开始觉得很不耐烦。试想,倪狂何等逼格?一生见过的ufo比你我见过的雅灭蝶还要多?这样的小事情也要来劳烦他老人家?
当然,还是一如既往,倪狂夫人就觉得事∟,情必有蹊跷,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是必须得,不然文章就没办法往下面写了不是?
于是展开调查。
随着调查的不断深入,倪狂赫然发现,事情绝没有自己起初预想的那么简单。
案情扑朔迷离。
倪狂抽丝剥茧。
终于,真相大白。倪狂又一次忍不住感叹道,自己一辈子经历过无数离奇古怪的事情,但从来没有一件事情,比这次调查的事情更令他吃惊。
这件令倪狂先生无比吃惊的事情,自然又和外星人脱不了干系,啊不,是和翁美菱小姐脱不了干系。
原来,邻居家的小屁孩是受偶像翁美菱小姐新拍的电影影响,这才会有一系列反常举动。那部电影自然就是《东成西就》。
机智如倪狂,自然不会把《东成西就》四个字写在报端上,平白给人做广告不是?
行文至此,倪狂终于切入正题。先是大赞翁美菱饰演的“黄蓉”古灵精怪,和他整夜意淫的梦中女神很像。
说到黄蓉,倪狂自然不忘花上几百字介绍自己跟金镛大侠的过命交情,代写《天龙八部》等陈年旧事。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时光啊时光你慢点走。
感慨完毕,倪狂大嘴一张,露出一口森白利牙。
痛斥“那部电影”毁灭三观颠覆五常,粗制滥造屎尿屁痰。
翁美菱,好好一个偶像清纯玉女,为何自感堕落,放弃人格尊严,出演如此贱格的一部电影?
调查之下,倪狂恍然大悟。原来翁美菱为情所伤,又被tvb逐出家门,这才为域外邪魔所惑,剑走偏锋自暴自弃。
倪狂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呼吁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骂完翁美菱,倪狂犹自觉得不过瘾,又将笔头转向剧组其他成员。从编剧到导演,全部问候一遍,最后以一句“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作为结案陈词。
看完报道,叶容天将报纸揉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内。
倪狂这个名字,叶容天自然听说过。原本是大陆一名干警,57年因为破坏公共交通被隔离调查,遂叛逃至香江。码字为生,是香江著名科幻畅销书作家。代表作有《卫斯理》科幻系列。据说,倪狂一小时可写八千字,人称“码字狂人”,曾经同时为12家报社供稿。
除了写小说外,倪狂还创作过上百部电影剧本,比较著名的有《独臂刀》、《六指琴魔》等。
倪狂文思敏捷,想象力天马行空。客观来说,才华实不在金镛之下。可惜此獠心胸狭隘,思想偏激,功利心太重。不然,倪狂在文学上的造诣成就,当真不可限量。
倪狂的小说,专为迎合小市民口味而写,在香江非常畅销,被称为“香江畅销小说之王”。有人戏称,只要一本小说挂上倪狂的名字,就算里面没有一个字,也会被人当作“无字天书”疯抢。
叶容天也翻过几本倪狂的小说。本来他对倪狂的小说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同学强烈推荐,刚好上厕所需要找点东西打发时间,就从朋友处借了一本观摩。
叶容天看得就是《卫斯理》系列,具体是哪一篇就不记得了。当时就把叶容天恶心坏了。
叶容天涉猎颇广,也算读过不少小说,金镛古龙梁羽生等名家作品,多少都读过一些。但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本小说的主角,会比卫斯理更为脑残。
比如,书中卫斯理最喜欢干得事情,就是刺探别人隐秘。跟踪潜入偷听…无所不用其极,展现出丰富的经验和高超的斗争技巧。
而卫斯理一旦发现自己被人暗中监视,就会抽筋一样愤怒,义正词严正告对方,你这么做不道德不文明,必须要谴责…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老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振伟见叶容天读完报道,半晌未语,忍不住发声询问。
“怎么办?当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叶容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冷然说道。
“倪狂骂我们,我们就骂回他。倪狂自诩为民主斗士,在小说里却拼命鼓吹精英主义。主角个个高大威猛文武双全,动不动就是‘人类的精英’。这种思想,和希特勒有什么区别?给我狠狠得批。
他骂我们电影屎尿屁痰,我们就批他小说挂羊头卖狗肉。科幻小说?拉个外星人站台就叫科幻小说?可笑。
回去后找几本倪狂的书读一读,他的小说逻辑颠倒、缺乏常识、套路重复,漏洞比狗身上的虱子还多。随便找几个,就可以批死他。”
叶容天见刘振伟不太理解自己意思,就耐着性子指点一番。
“老板这招高明。只要我们把火烧到倪狂自己身上,恐怕他也没时间再来攻击翁小姐了。”
刘振伟击节赞叹,大拍马屁。
“抓住一个漏洞,就要穷追猛打。攻其一点,不及其余。牵扯太多,反而容易分散火力,给他腾挪躲闪的空间。”
叶容天继续面授机宜。
“如果倪狂不应怎么办?”刘振伟皱眉又问。
任你攻势如潮,我自八风不动。这样事情就不好玩了,独角戏总没有对台戏更吸引观众。
“你说怎么办?”
叶容天淡淡反问一句。
“哈哈,倪狂不应我们就帮他应。倪先生写了这么多年小说,一定会有很多热心粉丝乐意为他出头。”
刘振伟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略一思索便计上心头。
“注意分工。一批人负责攻击,一批负责帮倪狂防守。攻击一方的言论要有理有据令人信服。防守这方,可以故意留下几个破绽,但不要太明显。”
“攻击要有层次,有理性分析,也要有无脑喷子。众口难调,我们就多玩点花样。”
“总之,戏剧一定要有来有回才有看头。倪狂应也好,不应也罢,他都要老老实实站在台上,热热闹闹把这出戏给我唱下去。”
叶容天目中寒芒大盛,令人不敢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