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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个小时之后,张北羽开车来到王子家的小区。
他想了想,借钱这件事还是当面说显得比较有诚意,在电话里说实在是有些草率了,何况也不是小数目。他对一百万根本毫无概念,都想象不出那是多少。不过,他觉得这一百万对王震山来说应该不算很多。
王子的妈妈没有在家,来开门的人是伍子。见到他,张北羽很开心的笑了出来,“伍子哥,你也在啊。”伍子对他微微点头,“走吧,山爷等着呢。”
跟着伍子一起来到书房,张北羽看到了坐在老板椅上的王震山。
“王叔好。”张北羽恭敬的弯腰叫了一声。王震山嗯了一声,“坐下吧,找我有什么事?”
张北羽愣了一下,他本来还想客气几句,唠唠家常啥的,等气氛缓和了再说正事。没想到王震山这么直接,上来就直奔主题。
既然人家问了,那自己也不好扭捏,张北羽点点头,露出个有些尴尬的笑容,“王叔,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想…跟你借钱。”
“哦?”王震山轻声回应了一下,随口问道:“借多少?”
“一百万。”
张北羽不知道此时他们两人做何感想,反正感觉自己脸都红了,心扑通扑通的跳。伍子表现了些许惊讶,特意转头看了他一眼。
王震山表面仍旧不起波澜,笑了笑说:“胃口不小啊,开口就是一百万,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
听他这么说,张北羽心里凉了半截。他也知道自己开口有些大了,现在想想,王震山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把一百万当一百块用。自己也不过是王子的男朋友而已,而且王震山还不是很赞同两人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跟人家借钱,一开口就是一百万,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在张北羽看来,王震山的这句户几乎已经堵死了这条路。然而,事情却与他所想的不一样。
王震山的眼神一抖,微微皱起眉毛,这个表情转瞬即逝,马上就挂起来笑容。他话锋突然一转,又道:“不过年轻人嘛,有上进心总是好的。”
张北羽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也没说要这钱干嘛,讲不定是拿去挥霍呢,怎么就跟上进行扯上关系了。
王震山继续道:“想要钱,谈不上借。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我就给你一百万!”
“啊?啥…啥事啊?”张北羽吃惊的问了一句。心想不会让自己杀人吧?不过转念想到当初郭云龙派圆溜溜进看守所杀自己的时候,也不过才出了五十万,现在这行情恐怕杀个人都不值一百万。
“帮我去拿个东西,只要你能拿回来,我就给你一百万!说到做到!”王震山的表情显然不像是开玩笑,他挑了挑眉,轻笑道:“怎么样?做不做?”
张北羽也不傻,这件事百分之百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去拿个东西回来就有一百万?他心想也别玩什么花花肠子了,于是,诚恳的说道:“王叔,到底是什么事,你直说吧。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钱,只要是我能办的一定去办。”
王震山嘴角一扬,站了起来。他双手张开,扶着桌子,向前探身道:“三天之后,凌晨四点,平焦码头。具体拿什么东西,到时候我会跟你说。做不做?”
张北羽咬了咬牙,紧紧盯着他,似乎想要把他看透。然而,他视线里的这张脸却隐藏了所有的情绪。
“有危险么?”张北羽问了一句。这样问,并不是他胆小怕事,只是想要确认。王震山轻轻笑了笑,双手离开桌子,站直腰板,“有没有危险,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
从王子家里离开的时候,张北羽整个人都处于放空状态,拿一个东西回来就有一百万的酬劳,他现在不得不思索要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在几分钟前,他已经答应王震山做这件事。
他心中隐隐感觉到,这件事绝对不会像王震山说的那么简单。可自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应下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那一百万实在太诱人了。他忽然发觉自己像是深处一个迷局当中,所有人都一清二楚,只有他不知道。
回到车上,张北羽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座位上坐了一会,静静的思考。
鹿溪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个压不住事的人,一遇见大事就挺不住了。但作为一个领导,处事不惊是最基本的一条。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思考这件事。
首先,王震山看上去不太喜欢自己,也不是很支持跟王子的关系。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至于害自己,总不会让他去送死吧。
其次,这也许只是王震山对他一个小小的试探。或者是关于他的胆量,或者是关于决断能力,总之,也许什么拿东西根本就是瞎掰出来的。
最后,就算这件事真的成了,他仅仅帮王震山拿了一样东西,就值一百万么?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他到时候还真不好意思拿这一百万。
现在张北羽能够做的只有等。王震山说过,在那天之前会再联系他一次,交代具体的事情。
在外面逛了这么一圈,也已经快到吃完饭的时候了。
张北羽也不再去想,到时候王震山怎么说怎么做就是了。他在心里暗暗决定,这一次,哪怕是闯虎穴,也要在老虎嘴里掰下一颗牙来!
……
与此同时,楼上的书房里。
伍子站在王震山旁边,神色激动的说:“山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能让小北去?这不是送他去死么!您这是在害他!”
王震山镇定的摇摇头,眼中有种…算不上冷漠的冷漠,他静静的说:“不至于。他也不傻,看到情势不对,肯定会自保,到时候只要说是我的人,崩牙狗不会对他怎么样,最多就是把他抓住,来找我们谈谈罢了。”
伍子紧紧皱眉,脸上已经有了一丝轻轻的怒意,他摇摇头,“山爷,您这么做不妥!小北不过刚刚入行,他还没见过这种世面!那帮人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主,刀枪无眼,万一小北出了事,您怎么跟小姐交代。”
王震山缓缓吐出一口青烟,“这是我对他的最后一次考验。他如果能活着回来,我就把王子交给他。他要是回不来…就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可是山爷,这考验是不是太…”
“闭嘴!”王震山突然低吼一声,转头瞪了伍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