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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夫骑士们的话在埃布尔爵士的部下中掀起争议,为了慎重起见埃布尔爵士在自己的帐篷中将骑士们召集在一起询问他们的意见,可是这不仅没有起到集思广益的效果,反而使得骑士们分成了坚持执行计划和改变计划两派,双方在帐篷中吵闹不休,埃布尔爵士的帐篷都差点被双方的争吵声浪掀翻,而低阶的士兵们则聚集在帐篷外紧张的等待着贵族们的决定。
“我们不能听信克雷夫人的话,他们一定是在撒谎。”史丹骑士大声嚷嚷着,他将对阿若德的不满发泄到了克雷夫人的身上,不过许多骑士赞同他的话纷纷点头,他们站在史丹的身后身上穿着锁子甲和家族纹章罩衫,相互交头接耳的时候腰间的佩剑叮当直响。
“可要是他们真的是来警告我们的,前方等着我们的就不是萨克森公爵了,而是一个设置好的陷阱,打猎的猎人反而会变成猎物的。”年纪比较大的骑士中肯的向埃布尔爵士提议道,这个提议也得到部分内府骑士的赞同,结果双方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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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尔夫将军你的建议呢?”埃布尔爵士坐在木桌后面,他此时披挂整齐,细密的锁子甲穿在身上,镶嵌着宝石的皮革带紧紧的束在腰间,配合着他那英俊的面容,真是一位英姿飒爽的贵族,不过此时这位爵士愁眉苦脸的看着争吵不休的两方骑士,心中也没有了出发时候的豪情万丈,自己亲手制定的这一完美计划,如果真的向克雷夫人说的那样,那么计划的失败对自己的威望打击简直太大了,因此他的内心比较倾向于史丹骑士的计划。可是理性告诉他他的手上此时掌握着一千人的性命,要是一步踏错了,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他深怕自己的父亲梅森公爵交给自己的这支队伍就会葬送在这里,该如何是好呢,他的心头感到两难。
“大人,这是克雷夫人送给阿若德的消息,您何不听听他的建议呢?”克雷夫将军挺直身体,身穿一件皮革镶嵌牟钉的盔甲,腰间挎着佩剑立在埃布尔爵士的身旁,他将帐篷中的一切尽收眼底,作为公爵宫廷的将军,他是最有资格对目前的局势发表建议的,可是这位历尽波折的北欧贵族却将这一切推给了阿若德。
“没错,让阿若德进来,我要听听他的建议。”埃布尔爵士眼睛一亮,自己怎么把这个智多星给忘记了,没错这个宛如会变魔术的侍从,总是能够将难题化解,要是他的话一定会给出满意的解决方案。
“大人您叫我?”阿若德其实就站在帐篷外面,作为埃布尔爵士的贴身侍从,他要随时在外面等候爵士的命令,在埃布尔爵士的传唤声传出帐篷外后,他便连忙揭开帐篷的幕布走了进来。
“没错,阿若德你觉得克雷夫人的话可信吗?”埃布尔爵士没有客套,他站起身子双臂撑在木桌上,前倾着身体一张英俊的脸带着期待的神色。
“大人,我觉得这事情应该是骑士们商议的大事,怎么能够让一个没有授勋的侍从参与。”史丹骑士跨前一步,不满的对埃布尔爵士说道。
“史丹骑士您的这话可不对,作为上位者应该广泛听取建议,这本身就是一种美德,倒是您为何阻止,难道是携私报复吗?”史丹骑士的话刚一落地,温德尔爵士便立即站出来反驳道,作为自己的家人当然要在关键时刻提供支持。
“没错,史丹骑士您是对我弟弟有什么不满吗?”依夫腆着肚子也上前一步,与史丹骑士几乎贴在一起,魁梧的身躯给史丹骑士无形的压力,迫使史丹骑士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让阿若德说说也无妨。”埃布尔爵士摆摆手,有些不满的对史丹骑士说道,史丹骑士无奈只能退了回去。
“诸位大人,其实要检验克雷夫骑士们带来的消息是否真实对我们而言根本无所谓,我们只需要停留几天便能够知晓事情的真实与否。”阿若德向埃布尔爵士鞠躬后,直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帐篷中的骑士们,不卑不亢的对他们缓缓说道,对这些自我感谢良好的骑士,阿若德还真没有胆怯过。
“什么?停留,那怎么行。”骑士们有些不解的惊呼道,有人摇头有人点头,可是不待他们反应过来,阿若德继续说道。
“没错,只要停下来,情况就不会变糟糕,如果真有追兵我们可以从容应对,万一没有也可以借机休整一下。”
“恩,这倒是个好办法,要是在行军途中被袭击那么就太危险了,只是我们的军粮不多了,军需官告诉我,有可能还没有到达达哥廷根郡就用完了,总不能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打仗吧。”埃布尔爵士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小巴,眉头紧皱起来思索着,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没有补给是不可能大胜仗的,埃布尔爵士看着阿若德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这有什么关系,让我带领几个人去附近村庄征集些粮草就是了。”史丹骑士满不在乎的说,虽说他认为克雷夫人在说谎,但是心中也觉得隐隐有些担忧,之所以固执己见其实也就是赌气而已,要是真的埃布尔爵士被萨克森公爵的追兵击败,那么自己继续追随爵士博取前途和荣誉就不用想了。
“不可以。”阿若德在没有埃布尔爵士的许可下急忙阻止道,此时也顾不得尊卑了。
“为什么?”史丹骑士涨红着脸,用手指着阿若德,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要是阿若德不能够给出满意的答复,那么他无论如何要以对骑士不尊的罪名要处罚阿若德。
“我们是在敌国境内,现在那些领民还保持着中立,要是我们大肆抢掠,定会激怒这些土生土长的领民,别忘了这里的地形我们可是完全不熟悉的,要是他们捣乱的话会对我们不利的。”阿若德最头疼的就是中世纪的战争中,作战的双方除非是在本土作战,否则是没有地图的,即使是有也是非常粗略的画出森林河流和城堡,这种犹如小学生的写意画对作战根本毛用没有,因此大家都是完全靠轻骑兵侦查路径,或者靠当地人的带领,还好的是这个时代还没有民族主义思想,只要给的价格合适一般都会有人给带路的。
“没错,我们不能树敌太多,可是粮食总是要解决的吧。”埃布尔爵士觉得阿若德的话十分正确,也就没有在乎阿若德的无礼之举,埃布尔爵士点点头,觉得阿若德的话是老成之谋,不过现实的问题是军队士兵是要吃饭的,士兵们可不是骑士靠理想主义就可以的,没有饭吃的士兵可是随时有可能哗变的,因此埃布尔爵士心中想要是实在逼的没办法有时候抢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虽然那对自己的荣誉有损,但是总比被打败要强许多吧。
“我在和被俘虏的克雷夫骑士们偶尔的交谈中得知这里有一条河流,河流里面有着丰富的鱼类和河蚌,我们可以把营地转移到河流附近,靠着河流里面的鱼类和河蚌解决粮食问题。”阿若德向埃布尔爵士解释道。
“哦,这倒是个好办法,鱼总是比麋鹿要多许多,好吧就这么办。”埃布尔爵士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轻轻地虚了一口气,不过又好奇的扭过头问阿若德道,“河蚌能吃吗?”
“咦,当然可以。”阿若德不知道埃布尔爵士为何有此一问,难道这些日耳曼人不知道把河蚌扔进篝火里烧熟了就能吃吗?
其实阿若德还真不知道,欧洲人的饮食文化十分单一,并且因为宗教的原因,许多的东西是不被允许吃的,有时候还保留着一种愚蠢的迷信思想,所以他们打仗的时候常常得带着家禽之类上路,并且家禽除了身上的肉可以吃以外,什么心肝肠都会被当做垃圾扔掉,完全不懂得合理利用,而中国人就完全没有这种浪费的传统,任何动物的部位都可以烹制成食物填饱肚子。
“原来这样也可以吃。”当埃布尔爵士带领着军队来到阿若德提到的河流旁,并且在阿若德从河流的沙滩泥沙中扒拉出一枚河蚌,然后将河蚌丢进篝火里面烧熟后,埃布尔爵士皱着眉头尝试了一下河蚌里面的嫩肉后,脸上立即露出享受的神色,他成为了中世纪第一个吃河蚌的贵族。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可惜没有作料,对了我还看见有河螃蟹那些举着钳子的家伙也可以吃,丢进钳锅里用水一煮熟就可以吃了。”阿若德给自己也弄了一个小点的河蚌,中世纪无污染的河蚌味道还是不错的,虽然稍稍有点腥味,但是还是满鲜的。
“哈哈,你这个家伙真是个智多星。”埃布尔爵士吃的满嘴汁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食指后,对阿若德带着赞叹和揶揄的口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