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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门前的常风听见房内阴寒的声音突地手一颤,那盘上的药碗险些没端稳。他满腹委屈的低着头,动了动脚却听不远处青坠的笑声不合时宜的传来。
常风抬头看去,青坠靠在那紫藤花架上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看着她。常风瞪了她一眼,果然这丫头拿她当挡箭牌,这送药的活本来是她的。
只因青坠一句:“常大哥,你替我把我药给王妃送过去吧。”然后他便像个傻子一样接了过来。
谁知,这丫头竟是让他来探路来的。果然青坠跟在王妃身边,连这性子也变得狡猾起来了。
他无奈的长叹一声,端着药碗走了进去。身后青坠微亮的目光随着他,心中竟是说不出的甜蜜来。
“王爷,王妃的药好了。”常风低着头,将药递了过去。
萧绝狭长的眸子盯着他半响,然后抬手将那药碗端过去,当着秋水漫的面轻轻吹了吹,然后舀了一勺,凑到秋水漫的唇角:“把药喝了。”他难得的温柔且细心。
秋水漫有些不自在,又是当着常风的面,上一次被常风撞见那旖旎的场面她简直就无颜在见人,眼下又被常风看见,而萧绝竟也毫不避讳的亲自喂她吃药。
萧绝似是知道秋水漫想什么,一个凌厉的瞪过去,常风立即打了个哆嗦,将目光收回落在了别处,心中还在不停的腹诽着自己命苦。
秋水漫看见萧绝恐吓常风的这个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顿时大好。萧绝听见她银铃一般的笑声抬头望去,见她眉宇间满是笑意,笑颜如花的样子惊了他的眼睛。
他似看的有些痴了,端着药碗的手顿在半空中就这样柔情的看着她。秋水漫娇嗔一声躲过他手中的药碗仰头一气喝下,脸颊飞过一抹红晕。
萧绝回神,眉心一动却是有些无奈的样子,起身走到桌前为她倒了一杯清茶漱口。
秋水漫喝了两口茶后唇中那浓苦的感觉消去了不少,她放下茶杯有些埋怨的说道:“我没有病,下次不要在给我喝这么苦的东西了。”她吐了吐舌头,喝过了茶水竟还有些发麻。
萧绝伸手轻轻抚着她耳边的碎发回道:“那你就不要让我担心,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晕过去心中有多么担心多么害怕?”
秋水漫扬起垂下的羽睫,扑闪扑闪的看着他,想起地宫发生的事情,她突然记起秋夜痕来,匆忙拉着他的手臂凝声问道:“我哥哥他没死吧?”
萧绝听秋水漫询问起秋夜痕,脸上一抹不悦划过,但也是一瞬间没有表露出来。
“他武功不凡,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再者本王出手只用了五成的功力,他不会有事的。”萧绝在地宫内虽然生气,但顾忌着秋水漫所以出手的时候没有用全力。依秋夜痕的武功造诣顶多就是受了内伤,修养些时日便没什么大碍的。
秋水漫松开手微微撇着嘴,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很是认真的问道:“萧绝,如果我背叛了你,你会不会杀了我?”
萧绝的脸色顿时一寒,眸光中透着清冷只一眼就让秋水漫有种寒冬的错觉,还未及反应身体便被萧绝紧紧的抱住,他力气颇大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腰竟有些微微的疼意。
“秋水漫,如果你真的敢,本王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他声音低哑一字一句好像是咬着牙说出,让秋水漫的心顿时不停的打颤。
这话秋水漫虽然听了无数次,但这一次却是不同的。秋水漫是切实的感受到萧绝的绝伐和果断,她相信如果自己真的做出了对不起萧绝的事情,这个男人一定会杀了她的。
不知道为何,秋水漫的心中总有一种说出道不明的恐慌,好似这一天总会到来一般。
“那你呢,如果你背叛了我该怎么办?”秋水漫淡淡的声音问着,然后抬起头来盯着萧绝那双如同冰谭一般深的眸子:“不要说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这种话,也不要说即便你娶了别人心中也只有我一个人。我秋水漫只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爱情,你若娶了别人我就算一死也不会留在你身边的。”
秋水漫这话说的绝然,那神态里有些孤傲,风姿卓越让人不由的想去看她,就连常风也被秋水漫这话惊讶的忘了萧绝的警告,略带敬佩和惊讶的目光投了过去。
萧绝知道秋水漫是特别的,可是听见她说这样的话还是有些震惊。如果昨夜与裘香雪在一起的人是他,那么秋水漫是不是就要永远的离开他?他不敢去想,却很庆幸昨夜那个人不是自己。
“这样的话也便只有你秋水漫敢说,你若同那些俗女子一般本王还不屑一顾呢。我的漫儿就该是这样的风采,这世间也只有你有资格与本王站在一起。”
他拉她入怀,唇角轻移到她的耳后低语道:“漫儿,本王很庆幸昨夜并不在府上,若因此失去了你,本王一定会疯的。”
秋水漫耳根酥麻,萧绝的话像毒药一般蛊惑着她的心,若昨夜的人真是萧绝只怕疯的人不止是他吧。
他们之间的爱情是容不得沙子的,更容不下背叛与欺骗。因为秋水漫经历过,所以便更加的害怕,她害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她怕这个男人会离开她,像曾经的阿烨一般。
门外传来侍女春儿略带焦急的声音,她好像相见萧绝却被青坠给拦了下来,但她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是传了进来:“王爷,裘姑娘她又疯了,请王爷去看看。”
萧绝眸光骤亮,一丝杀气无声的溢了出来,他轻轻的松开怀中的秋水漫拍着她的肩安慰道:“大夫说你未曾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我去去就回。”
秋水漫点点头,躺了下去,萧绝为她盖上了被子看着她闭眼睡去才转身离去。门外只听萧绝一声怒斥的声音:“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穆流非那个混蛋给本王带回来。”
秋水漫睁开眼睛,微微蹙了蹙眉头,如果这件事真是穆流非干的,他真是死不足惜。
虽然心头还有疑惑未解,但秋水漫眼下的确有些疲惫不堪,不消一会就眼皮打架阖眼沉沉的睡去。
萧绝来到飘香院,就听嘈杂的声音传开,还伴着器物摔落的声音:“走开,你们都走开,不要过来。”
萧绝脸色一沉,一掌推开房门,那些侍女匆匆跪下。
躲在墙角的裘香雪看见萧绝的身影忙奔了过来紧紧抱着他的腰,有些哽咽委屈的声音说道:“绝哥哥,你不要离开香雪,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萧绝的唇动了动,脸上阴风消散,剩下的只是无奈。“香雪,不要怕,绝哥哥不走。”他轻轻拍着裘香雪的肩安慰着她。
裘香雪从他怀中探出头来看着他,一双无辜的眼睛眨了眨问道:“昨夜与香雪在一起的人是绝哥哥对不对?不是别人是不是?”
萧绝看着她双眸中闪着的希翼,想起她父母的惨死和她遭受的打击,心顿时一软点了点头:“是,是绝哥哥。你不要多想了,去休息一会好不好?”
萧绝知道如果自己说不是,裘香雪又会疯癫难控,好不容易她的病情好了起来,不能让她在遭受打击,眼下他只能先应下然后在想办法。
“我就知道是绝哥哥,我不会让绝哥哥你负责,只要你别离开香雪就好。”她说着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萧绝无声轻叹,将裘香雪安抚好,又令人在好生守着这才出了飘香院。回到秋水居后,萧绝见秋水漫睡得很沉便没有打扰她,只是站在她的床前看了她许久,然后才转身回了书房处理公事去了。
只是穆流非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常风不得已只能动用京城的暗桩来寻找穆流非的下落。
一日过去了,却依然没有什么消息。萧绝的脸色可谓是难看到了极点,听着常风的回禀他猛的挥落了桌上的笔墨纸砚,周遭的气息很是凝重。
“王爷息怒,穆公子对我们王府的暗桩非常熟悉想来是故意躲着的。”常风回道。
穆流非在王府已经有十年之久,是萧绝最信任的人之一。因此对王府的守卫以及外面暗桩的分配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能避过京城暗桩的搜索,穆流非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萧绝深吸一口气,沉怒的脸色依旧。半响后,萧绝突然抬头问道:“聂容泽可是回来了?”
常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点点头道:“是,国师从清河镇祈福回来了。”
萧绝唇角一抽,轻哼一声。这个神棍为了避祸,昨日一大清早就带着人去了京城五十里外的清河镇。
听说那里发生了灾情,多日不曾下雨,聂容泽自请去祈福求雨。说的好听是祈福,实则是担心萧绝这个暴脾气拆了他的国师府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聂容泽知道萧绝已经清楚了发生的事情,所以兴师动众的赶了回来,等着萧绝的答谢礼呢。
“常风,散出消息就说国师欲与我殷王府结亲,看上了本王的义妹。本王已经决定将裘香雪下嫁给聂容泽,婚期定在七日后。让聂容泽速速带着聘礼来府上提亲。”萧绝沉声吩咐,脸色依旧冷的发寒。
常风下巴抖了抖,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绝问道:“王爷想用这个办法逼出穆公子?可是国师会答应吗?”
萧绝冷哼一声对着常风道:“他如果不答应,就让他将穆流非给本王送回来。”萧绝声线一挑,话却说的足近玄机。
常风皱了皱眉头,莫非他们王爷要将这烂摊子抛给国师?不对啊,这聂容泽是这么随便好欺负了人吗?
常风摇了摇头甚是不解的转身走了出去,却不知萧绝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只有萧绝最清楚,他这个睚眦必报的人,聂容泽这么作弄他,他岂能不作弄回来?
他倒要看看那个神棍怎么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