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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月刚扬起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个从几米外那间客房门内走出的男人,竟然是....赫阳。
震惊之下,余明月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眨巴了两下眼睛后,余明月不得不接受现实。
站在那的,确实就是自己在前生已经选择遗忘,这一世也再不想遇上的男人。
可事与愿违,这男人不但比前世更早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他每次出现时,大都令她措不及防。
因为汪洋的关系,从1994年腊月二舅的婚宴遇上他后,这个男人不但与她,还与她身边的亲人,扯上了关系。
原本,她已经做出了安排,那次还清了前世欠他的债后,只想与他成为两个鲜少能遇上的熟人。
可当她高二那年,在汪洋的渡假村第三次遇上他时,竟发现他对自己又一次生出了那不该有的心思。
他真当她还如前世那般年少无知?还会再次落入他这样一个已婚男人对她设下的温柔陷阱?还会再次爱上他这种连感情也用算计的手段获得的男人?
休想!重活一世,她再不会那么愚蠢的把一颗真心错放在这样的男人身上。更不会再让自己的身上背负第三者的污点,让良心在道德标准下受那样的煎熬。
那天,借着小舅把话挑明的机会,羞怒交加之下,她终于说出了那句在前世时没有机会也没有立场说出的话。
“不说我如今只是个高中生的年纪,也不说其它外在的条件,这辈子,这一生,就算没有多余的异性出现在我面前,我也绝对不会成为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自此之后,他果然再没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是个聪明人,她本也以为,是因为他已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大半个月前,当在省城再次与他不期而遇时,她竟然更加显明的感觉到了他对她的那种龌龊心思。
但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她自己,竟然还会去在意这个男人的情绪。
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想要避他如蛇蝎。
前世,他是第一个说爱她的男人,更对她关怀备至。她承认,也许他真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也承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最终确实违背了自己的道德标准,把一颗心,遗落在这男人所营造出的温柔陷阱之中,爱上了这样一个在当时已经结婚六年的男人。
错就是错,她不想用什么自己当年只是年少无知,或是社会经验太少的话来推托责任。
但这样的错误,她再不会犯。
重活一回,作为一个成熟的老女人,再回想起前世与他相遇相识的种种时,哪回看不出他对这份感情的算计。
虽然除了那一次,她再没有恋爱的经验,但并不代表她就没有脑子。算起来已经在世上活了50个年头的她,如今怎还不明白他当年是如何以爱她为名,一步步让她走进了他设下的陷阱。
重生一世再遇上他时,她理清了这一切,然后也能站在很公允的立场上来看这个问题时,她能够做到不恨也不怨这个男人。
而且也相信,当年他说爱她时,应该也出于真心。
但这一世,不同于她最终拒绝他的借口,她是真的再找不出爱他的理由,也不可能再接受这份来自于他的情意了。
虽然她自己都不耻于承认,但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却依然藏着一份属于前世时她对他初起的那份爱慕。
那时的她,在他的咖啡店打着零时工,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能远远的看着落底玻璃窗前那道全神贯注的忙着工作,偶尔喝上一口咖啡的身影。
那时的他在她的眼中,是那样的耀眼,就如同一个大明星。
他与她之间,也就只有这样一份爱慕,还算得是单纯的吧。
毕竟那时候,她还并不知道他竟是个已婚男人。
反正她,就是这么爱慕并且暗恋上了这个男人。
直到,他亲口告诉她,他已经结婚六年,而且他爱上了她。还说,想要给她一个唯独缺少了婚姻,但一定会令她感受到幸福的家庭。
再单纯的爱慕,再纯真的感情,在这场即可笑又可悲的谈话后,就应该结束了。
可她却与他,在这条错误的岔道上,走出了很长一段......
这一世,她对他再生不出那样的爱慕,但既然上天让他们再次相遇了,那就这么成为两个难得碰上一面的熟人该有多好。
可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此时此刻再次遇上他时,她还是从他脸上那道夹杂着温柔与尴尬的浅笑,和他注视着她的温柔目光中,分辨出了他传递而来的情意。
仔细算起来,在今天之前,她与他不过就是碰了四面而已。他这种莫名奇妙的感情,令她有太多的不解的同时,也令她无法承受。
这种情况下,这感情出现得,除了用莫名奇妙形容外,她真的再找不出其它的形容词。
因为活到了这把年纪,她早已经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那完全就是小说书和影视剧里用来欺骗无知少男少女,解释那些出现在男女主角身上的不合常理感情的借口。
百转千回的思绪一转而逝,余明月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了神。
要如何对待这个男人,她早已定下了百年不变的方针:能避就避,遇上了也要尽力疏远,但也要掌握好尺度,不能做得太明显免得令亲人们生疑。
她现在唯一在意的,是这男人刚才是不是碰巧偷听到了发生在她家庭内部的那个不和谐的小插曲。
就在余明月努力扬起一道透着几分疏离的笑容开口时,已经隐藏起那丝尴尬的赫阳,也带着那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含笑招呼。
“又见面了,赫哥你......”
“好久不见,小月你......”
几乎是同时开口的两人停住后,显得有些尴尬,赫阳则多了丝失落。
孔明富这时也认出了赫阳,笑着就走了过来。
他家两个儿子结婚时,赫阳可都去了,而且还是送了大礼的。而他家,却一直没有机会回这个礼,所以孔明富对赫阳的影像很深。
要是他知道这些年来,每次几个老人有谁过寿,赫阳虽没露面,但却都借了汪洋之手,一次也没落下厚礼这事,不晓得会怎么想了。
“哟,这不是小赫嘛。”孔明富话语中透着亲近,说完指了指赫阳身后还开着的房门:“你这是?”
孔明富此时是真的很疑惑。毕竟今天酒店才开业,而且这时候还十点都不到,就算一些来得早的宾客,这时候应该也都聚在二楼今天安排宴会的大厅里。
“外公你好啊。这么多年没见,您老身体还是如当年那么硬朗。”赫阳说时,已经一步上前握了孔明富的手,笑着解释道:“我是和大舅一块回来的,也就是刚到一会儿,大舅现在应该还在旁边那屋洗漱呢。”
之前跟孔明富有同样疑惑的人,这时也都恍然。只是心思却大有不同。
至少孔小玉,此时的心情就很复杂。
听着赫阳外公舅舅爷爷奶奶大伯大伯娘的叫,她脸上连挤都挤不出半丝笑,神色显得有些阴郁。
“孔姨您好,上次您到成都也没能好好招呼你,这次......”
赫阳话没完,孔小玉就已经不冷不热的道:“嗨,我们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你和我兄弟他们年岁相当,又玩得拢,就不要拘礼了。既然难得来一次,就乘这次机会让他们兄弟几个陪着你好好在城里四处玩玩。”
孔小玉这话说得是客气,可其中所透出的信息,那可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没带出什么情绪的声音,更没有什么热情可言。
旁边的众人,就连一向没心眼的纳玉芬都听出了不对劲。
农村人一向都以热情好客著称。不管是远亲还是近邻到了家门前,头一句就是喜欢请人家到家里来玩。
不管说得有多天花乱坠,要是独独少了这一句,那可以肯定的说,完全就是在假热情假客气了。
连纳玉芬这么没心眼的,都能感觉到的事,精明如赫阳,又哪能没听出来呢。
而且他连那句“你和我兄弟他们年岁想当”所指的意思,也清楚的领会到了。
自从有了上次在省城时的遭遇后,赫阳心里就莫名的惧怕上了孔小玉这个被他认定的‘未来丈母娘’。
此时此刻他这心情啊......唉,根本不是用一般的言语能形容得了。
反正经此两次之后,在很多人跟中其实都算是个‘金龟婿’般的赫阳,基本上已经患上了‘丈母娘恐惧症’这种怪病。
虽然连余明月都对孔小玉这样的态度惊疑不定,但同行的几个长辈却没有让赫阳太过尴尬。
余天周虽然也同众人一样不明就里,但既然是自家儿媳妇惹下的烂摊子,自然也该由自家人来收场。
“呵呵,对,对。小赫啊,你也难得来一趟,自然是要好好逛逛。等今天这边宴会完了啊,到我们家里好好玩几天。这季节城里乡下好玩的地儿也多,到时让你余叔都带你到处走走看看。”
“对啊,可不就是嘛。我们这小地方虽不比省城那边繁华,但各处有各处的玩头。”连罗正芬也热情的开口招呼。
随后几位长辈先后开口,气氛瞬间热情起来。
一行人正准备上顶楼尝尝各类烧烤时,孔兴明也从另一间客房里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但一身西装倒穿得笔挺,脚上的皮鞋也铮亮。
“哟喂,爹啊,我这要是没出来,爹你们去吃香喝辣的也不打算招呼我一声了是吧?”
追上来的孔兴明,此时完全就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找打相,哪里有平日里公司大老板的严谨样。
孔明富知道这是儿子逗乐呢,也装出一副扬眉瞪眼的凶样笑骂:“哎呦!你个臭小子,一年不着家两回,你这油嘴滑舌的功夫倒是见涨了是吧?”
“对对对,年纪越长越没形了,我看你现在是三天不挨一顿打就皮痒痒。”罗正芬龇牙咧嘴的骂着,但心里却是高兴得紧。她都大半年没见着这大儿子了。
看着一行人嘻嘻哈哈的逗着乐往电梯口去,就连孔小玉也被孔明英和罗正芬连拖带拉的‘押’在其间,走在后边的余明月嘴角翘了翘,留海下露出的浓黑而显出几分英气的眉头却微蹙着。
今天孔小玉对待赫阳时,那种明显排斥到了完全可以用敌视来形容的态度,令她很不安。
上次在省城时,母亲也见过赫阳,但当时她的态度虽然并不热情,但并不是这样的。
而且那次遇上,双方也并没有产生任何的不快。
可今天.......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说,大半月前在省城时,自己遗漏了什么?又或是......
就在余明月还没理出个头绪时,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楼顶。
一直小心观察着余明月神色的余明艳,此时也适时的对神游的余明月做出了提醒。
“呀!小月你看,小强哥和李云川他们两都来了喔。小兰也在。哈,以前咱们班的三剑客也到了。喔,还有郑志林,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也来了。”
“志林?”余明月一愣,顺着堂姐手指的方向看去时,就见郑志林正和小牛牛小军表兄弟两个坐在一张桌前,正举着手里一串不知是什么肉的肉串猛吃呢。
“这些家伙竟然都吃上了,怎么也没人下去招呼我们一声啊?”一旁的余明艳边说,边拉了有些回不过神的余明月快步往前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