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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菲斯刚从沙镇迁往上岛的途中,有一种很强烈的穿越象限而来的被定位的感觉。青羽身体之中有着格里菲斯主动切断的食指,那感觉其实是自身血肉的相互贯连,它为青羽同志指明了复仇的方向。
快到七的时候,花爷屁颠颠的出了门,大概是去约会那位密斯珍姐去了。
按照道理来,在这敏感的时间,大敌当前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花爷实在不应该再出外寻花问柳。但花爷代表了某一面的格里菲斯,这一面之中,绝对没有所谓的顾全大局、瞻前顾后,是一个跟谁身体感觉,自己先爽了再的主。
格里菲斯深知这一,花爷离开的时候,一都没有阻拦的意思。而后者一步三晃的出了门,哼着调,施施然的就走了。
大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某一方面的性格确实混蛋到让人头疼。不过还好,殿那歧伯并存在于主位置世界,也不存在于吉良他们所生活的位面和象限,格里菲斯的正体呆在殿那歧伯,希望一定层度上,混淆青羽的视听,尽量拖延她到来的时间。
对于吉良那边,格里菲斯有抽≮∝≮∝≮∝≮∝,空打电话过去,自己很好,但需要再过段时间再回去,其语气和言语上装作是被外面美好事物吸引了的样子,相信以吉良的智商,不会识破。
当然了,吉良家中是没有电话这种高科技的,格里菲斯是把电话打到梁秋姐家里,让她帮忙叫吉良、吉庆两人过去接的。
……
……
虽然青羽要来复仇,但殿那歧伯终归是要开门做生意的。
当皇后湖迎来霜降,湖面铺满薄薄的冰晶,格里菲斯散步回来,正巧赶上花爷穿着花格子衬衣,微露出白嫩胸膛,半闭着眼睛打着哈欠,同一个看上去饱经苍伤的老女人漫不经心的谈着事情。
“我的名字叫做芬娜,住在皇后镇伯灵顿街道54号,我的女儿生病了,需要很多钱……”
殿那歧伯的白猫微垫着脚尖,肉掌轻轻踏着走廊原色的实木地板,悄悄的要去院落中晒太阳。
殿那歧伯的男主人半躺着身体,双目缺少神采,他一只眼睛斜斜的往下看了一下,随即发现正在心翼翼外出的猫,于是伸手拉过来,搂进怀里。
白猫发出惊人的惨叫声,开门做生意的男主人态度恶劣,而且毫不掩饰,他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双目昏沉,几乎要流下困倦的眼泪了。
一个生了病的女人,一个到处奔波筹集医药费的母亲,这老套的狗血剧情。
皇后镇之人的社会福利其实相当不错,医疗保险之类的东西已经覆盖了大部分区域,而且报销比例相当不俗。
面前的女人显然不属于这类人之列,或者曾经属于,但由于某种原因被排除在外了。
“医药费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谈,你若要钱,我现在可以给你。
但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否真的需要钱,或者你是否真的有一个生了病的女儿。”
半躺着店主掌心托着一个亮银色的光球,光球上放射出无数银光,通往宇宙的四极。殿那歧伯的男主人,捞起一条浅浅的线条如同捞起实物,他顺着那线条捻了捻,眼神微眯着望着远方。
年老的母亲眼神阴郁,表情冷掉凌乱起来。
躺在店主怀中的白猫炸开了毛,对着女人‘喵’的一声大叫,男主人笑容淡淡的拍了拍白猫的脑袋,后者才满脸享受的躺会温暖的主人怀里。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我又没不接你生意。
你呢,确实有一个女儿,年龄上应该比你想象的还要大一些。让我看看啊,恩,你女儿现在没有病,只是生活苦了些……
要不这样吧,我给她些钱财,许她一个一世荣华的机会,你把这张纸签了怎么样?”
花爷拿着一个银色的书卷轴,一只手支撑着脑袋斜躺着,两条腿一条伸直,一条弯曲着支撑在地面上,空开的另外一只手,正往前伸着,要将卷轴递过去。
那女人没有多想,拿过书卷就要签写名字,花爷敲了敲桌面,终于良心发现提醒道:
“你还是想清楚的好,这东西一旦签下来……很麻烦。”
年迈的女人对于花爷的言语不以为然,她低着头执着的签下名字,这让花爷顿时竖然起敬。
一刻钟之后,格里菲斯与花爷相对而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格里菲斯放下茶盏,终于到:
“那是个死魂灵,属于维克多的权域范围。”
桌子那一边的花爷叹了一口气,深以为然:
“是啊。”
然后大妖间的谈话就这样简简单单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正如格里菲斯所,之前委托任务签下名字的女人其实早已经死了。大概是死的时候,女人正在病危,这个支持着她一直游荡在现世,却仍不知。
事实上,这个女人死后的记忆并不多,她无序单薄的寻找着能够帮助女儿脱离危险的人,或者就连女人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死过很久,尸体都腐烂了。
女人的灵体晶莹剔透,支撑起其存在下去的是比仇恨更加复杂的东西,这些正是古伦时代许多大妖比较喜欢收集的东西,不巧的是,这些大妖之中,刚好包括因果兽——格里菲斯。
没有错,刚刚花爷让女人所签订的契约其内容便是出卖灵魂的,女人签下了契约,从此便是大妖的私人物品。这种契约方式在某些邪恶的种族之间比较流行,大妖格里菲斯属性中立,但偏向混乱,有些时候所做决定,自己都认为匪夷所思。
而维克多则是古伦时代有名的灵魂伺弄者,他的存在轨迹怪异独特,早些年是一只独目大妖,后来主动舍弃了**和大妖之名,成了一个更贴近虚无灵魂的奇怪东西。
终焉之战之后,宇宙法则变迁挪移,时至今日,寄生在法则之上的大妖们死伤惨重,但格里菲斯相信,以维克多的生命形态,定然是遭受终焉之战影响最轻的家伙,以维克托的手段秉性,很有可能并未陨落。
而麻烦的是如今世界所在的象限,刚好是维克多的狩猎范围。格里菲斯和花爷与死魂灵签订契约,无疑相当于虎口夺食,被发现是要付出代价的。
灵魂侍弄者这个名字,可能很少有人听过,但维克多的另外一个名字,确实如雷贯耳,被许多人所熟知的……
灵魂摆渡者。
在神话传中,这种生物是用来在阴间摆渡灵魂渡到彼岸,是个喜欢收人钱财贿赂的人物。
而实际上,维克多确实有一艘破破烂烂的船,他也撑杆摆渡,但终不是阴间彼岸。
没有人知道他将死魂灵摆渡去了哪里。
挨打了要立正,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大妖信用在有契约维系的情况下,还是挺可靠的。
“我所认识的维克托可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啊。”
格里菲斯叹了一口气,维克多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家伙,除非这一家伙已经死了或者没有发现这个特殊灵体的异常消失,否则以他对那名摆渡者的理解,对方即使只剩下一口气,也不会允许心爱的灵魂从眼前消失掉。
……
……
阴暗昏黄的午后,时间是下午茶刚刚过,树影透过窗户弥漫屋子。
托克·费伦坐在算不上干净富足的房间内想着事情,他是皇后镇三流等级的混混,平日里做些生意养家糊口,但因为性格并非脚踏实地,跟当地一个名叫‘野狼’的黑社会‘沾亲带故’,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了人情和某一方面的身份,偶尔也不避嫌的便去做了。
今天托克的理发店一如既往的关着门,他穿了皮衣从抽屉里面拿了三尖匕首出了门,而今日,他也是要伙同‘野狼’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
托克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一个叫做芬琪尔·纳吉的女孩子,从资料上看是个刚满0的人,长相倒是清爽,瘦弱秀气,只可惜欠了野狼一些钱。
欠钱不还可不是个好的习惯,尤其是对野狼这种唯利是图又不折手段的黑组织,简直是在作死了。
托克这样想着,渐渐走进一条黑暗的街道,午后的阳光从一线的楼盘间照射下来,射到二楼的住户窗沿,便再也射不下来。
对于野狼如何放高利贷的事情,自认为野狼组织一员的托克实际上是知道这事情是怎样运作的。高利贷的事情,无非诱骗人借贷,然后利滚利滚利的让人还,借贷条件倒是宽松,但利率相对于矗立在大街上的银行之流,确实高出好多。
因为皇后镇法制越来越文明严谨的关系,野狼现在已经很少做逼人借贷的事情了,大多数时候这买卖你情我愿,看起来相对‘合情合理’,但逼死人的事情倒是偶尔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