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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胡乱把西服一套,拦了个的士,风风火火往东腾集团赶去,韩瑶弈时间观念极强,若是第一天上班就应到不到,面子上难免不好看,也有负其所托。陈平的信条一直是,人以国士待我,必以国士报之。韩瑶弈给出的条件那么好,自己若还拉稀摆带,实在是良心难安。
行到半路突然想到,早上新换的衬衣刚刚被伍玉白那小子撕碎了,如果赤膊去见韩瑶弈,不被骂死才怪,算了还是先买件衬衣。
“师傅,去最近的商场。”陈平看了看时间,嗯,时间还够。
“好嘞。”
的哥方向盘一转,带陈平往最近的百货商场而去。
“咦,怎么这条路也堵车?”司机沿着主干道,开了几分钟,前面车流拥堵,人潮涌动,十分反常。
“前面什么情况?”司机探出脑袋,问旁边的行人。
“前面的百货商场失火啦,交警、火警已经把前面路封了,你别往前开了。”那行人急匆匆说完,往前跑去,显然是去看热闹。
啊?陈平一惊,商场失火那还得了?忙下车一看,果然前方大约30≌,0米处浓烟滚滚,消防、警察、救护车等车辆灯光闪烁,救护人员进进出出,再加上看热闹的群众,把宽阔的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陈平想也没想,扔下车费,快速冲过警戒线,抵达那百货商场门口。
“嘿,这里危险,请你立即退出警戒线!”两个警察上前拦住陈平。
陈平哪有时间解释,推开两个警察,快步走到一个背着昏迷不醒的妇女,刚刚冲出火场的消防员面前,接过其背上的女子,交给两个医生抬走。
“里面情况如何?”消防队现场指挥的领导急问。
“情况不好,天然气泄露燃爆,人基本上都救出来了,但是火势太大控制不住,现在最关键是有几个群众被困在一楼仓库,浓烟从通风口灌入,坚持不了太久,仓库防盗门太结实,我们一时打不开,十分危急。”那消防员气喘吁吁说完,还想冲入火场,被陈平按住。
“你别去了,我去。”
“你这小子,捣什么乱?还不退出去!”几个警察围了过来,要把陈平赶走。
陈平眼睛一扫,振开警察的手,劈手从一个消防员手中夺过防毒面具,身形一闪已经冲进火场。
“快回来!危险!”几个消防员阻拦不住,眼睁睁看着陈平冲了进去,急得直跺脚。
话音未落,一个苗条娇美的身影也从警戒线外冲了进来,夺过防毒面具,随后冲了进去,速度之快,动作之敏,竟让周围七八个警察、消防员反应不过来。
“该死!又进去一个!立刻组织人手,把刚刚那两个混蛋给我弄出来!”现场指挥官怒了。
陈平没有消防员防火隔热的战斗服,一入火场只觉热浪逼人,浓烟迷眼,呼吸困难,整个商场似乎变成了一个大蒸笼。忙带上防毒面具,深吸了几口气,镇定心神,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
“这边!”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左边疾奔,沿途振臂抬腿,将满地散乱的货架杂物抛到一边,快速清理出一条通道。
“好身手!”前面那人看身形是个女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很不错,沉重的货架货柜,在她手下竟如羽毛般轻盈,一个接一个被抛飞,陈平心中暗赞。
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来到商场一楼角落的仓库门口,两个消防员正用消防斧猛砍铁门,只是那铁门质量极好,被斧头砍出密密麻麻的凹陷,仍然纹丝不动,从门后传来杂乱惊慌的呼救,似乎被困的人还不少。
两个消防员已经力竭,气喘如牛,手上劲力越来越弱,仍在拼命挥动铁斧,为救人做着最后一分努力。
“让我来!”陈平大吼,拉开两个消防员,站到门前。
“你干什么?”消防员急道,却被身后的女子拉住,那女子手如铁钳,竟让两个训练有素的消防员挣扎不脱。
“你们休息下,让他试试。”
陈平热血如沸,只觉得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贯满全身,不知是火场中烈焰所迫,还是心中救人的欲望在燃烧,就像突然打开了一把枷锁,释放了一头怪兽,狂暴的力量如风暴般在体内酝酿。
全身筋骨抖动,气血充盈,条条大筋血管在皮肤表面凸起,狰狞可怖,惊得那两个消防员目瞪口呆,这是人么?一声暴喝,陈平双腿蹬地,如一张大弓,猛地双掌推出,如两柄大铁锤,狠狠砸在铁门上。
哐!那铁门好像被攻城锤撞中般,直接凹下去一大块,严重变型,四边从门框中脱落出来,摇摇欲坠。
砰!陈平一脚踹开铁门,当先冲了进去。
“厉害!”两个消防员大喜,跟着进去,这小子真是个怪物。
仓库不大,烟雾弥漫,勉强能看到共有七八个群众被困,其中有两三个已经昏迷不信,岌岌可危,其他几人也是呼吸困难,软倒在地。
“快救人!”两个消防员取下面具给昏迷者戴上,一人背起一个就往外走。
那女子向陈平点点头,一手夹一个人,也冲了出去。
陈平奋起神力,将剩下的四人全部抓起,夹在肋下,追着那女子冲出火场。
冲出商场,陈平将伤者交给接应的医生和消防员,见那女子身形一闪已经出了警戒圈子,忙推开一窝蜂围上来采访的记者,紧随其后。
那女子走的极快,片刻已经转过几条街道,钻进一个小弄堂。
“你跟着我干什么?”那女子回头看着陈平。
陈平这才有机会见到她样子,这女子大约二十三四岁,一头爽利的短发,穿着运动服,眉目如画,极有姿色,最引人的一点是气质英武洒脱,让人一见就能想到四个字,英姿飒爽。
“我刚刚见你手脚如大枪弹抖,毫不费劲就把那些货架挑飞,似乎是内家功夫。”陈平自从接触了李晨和伍玉白的拳术之后,对于内外家拳术的特点已经有了一些初步认识。
“呵呵,你眼光倒是不错。我确实练了些内家功夫。我见你破门之势,也非等闲啊,没有数年苦工休想做到。”那女子也上下打量着陈平,尤其是他异于常人的手掌。
“我练的铁砂掌,难登大雅之堂。”陈平见她注视自己的双掌,摊开手道。
“你可谦虚了,铁掌功夫练到你这个程度,由外入内指日可待,到时就是一方名家了。”
“千金易得,真法难求。”陈平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难得遇到你这个内家高手,可否赐教一二?”语气极是诚恳。
那女子见陈平抱拳施礼十分恭敬,并非恶意挑战,确实是想切磋技艺,遂点头道:“那我们就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请指教。”
“点到为止。”陈平双腿微蹲,双掌一前一后摆开门户,虎视眈眈,如饿狼盯住猎物,身形飘忽,虚实不定,让对手无法判断他重心何在。
那女子点点头,撮掌成刀,双脚搽着地面,如趟泥水,绕到陈平侧面,斩其腰肋,掌风呼啸,竟让人有种兵锋袭来的错觉。
趟泥步,八卦掌!陈平心中惊呼,认出这门大名鼎鼎的拳术。
来得好!陈平变掌为抓,一手抓其掌刀,一手抓其咽喉,正是分筋错骨手中的妙着,这两天苦练下来,已经比较熟悉。
那女子脚步不停,油滑之极,瞬间绕到陈平身后,掌刀斩其后颈,若给斩上,估计陈平这辈子就交代了。
陈平抓了个空,心知不妙,也不管合不合适,右臂如金鸡抖翎,右掌啪一声甩起,反拍女子下阴,正是攻敌之必救,以破解断颈之厄。
下流!那女子见陈平用出这招,心中暗骂。手形一变,如鸟喙如铁锥,狠狠扎在陈平手肘上。
陈平只觉手臂一麻,如被针扎般又酸又痛,一时竟提不起力,忙抢前两步,想拉开距离,重组攻势。
那女子显然实战经验丰富,哪给他喘息之机,黏住陈平,脚步越走越快,始终围绕他旋转,出手如风,或戳、或斩、或缠,竟让陈平招架无力,左支右拙,片刻间就连连中招,若非他铁布衫功夫到了蟒蛇缠身的地步,抗击打能力极强,只怕早已躺下了。
陈平哪遇到过这种高手,同样是练内家拳,这女子比李晨这自诩尚氏形意的正宗传人强了不止十倍,运劲如针,每一次打击都让陈平似被电击,手脚酸麻,若非他铁布衫功夫不错,常人随便挨一下就得进医院。一双无坚不摧的铁掌竟似成了废物,那女子脚底好像抹了油,别说打上她,想抓她一片衣角都不可能。
妈的!陈平打的心中憋屈,宁愿再被伍玉白狠狠撞一次也不愿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大吼一声,火力全开,劲透指尖,铁掌狂舞,风雨不透,攻势暴涨,一时竟让那女子近不了身。
那女子知道他铁掌厉害,万万不敢硬碰,不由的退开了一些,攻势稍缓,以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必然难以持久。
陈平得此喘息之机,终于发现那女子的弱点,其身法滑溜,招数精妙,发劲奇特,但是筋骨皮膜的强度与自己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被她打几下,只要不是要害,都能承受,但是她绝对禁不起自己轻轻一掌。既然这样,何必与她比拼什么身法掌法,那不是以弱攻强?
想通这点,陈平猛地贴在墙上,让其无法再围绕自己转圈,慢慢朝那女子逼去。
那女子傻眼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狡猾,竟想出这种战术,在这小弄堂里,自己身法施展不开,他却如坦克般碾压过来,硬碰是不敢的,只能逃了。
“好啦!不打了,你真狡猾。”那女子知道在这特殊环境中讨不了好,索性罢手。
陈平也松了口气,自知技不如人,忙停了下来,只觉全身被打中的地方酸痛难当,铁布衫功夫居然也抵挡不住,内家拳术果然厉害。
“你这是什么功夫?针扎一样,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暗劲么?”陈平搓揉着各个痛处,问道。
“暗劲?差得远呢,只是内家拳凝劲成针的法门而已,要是暗劲你能挨这么多下?”那女子摇头道。
陈平点点头,虽然不是暗劲功夫,但总算见识了真正的内家功夫,挨打也值了。
“人说铁砂掌外家刚猛第一,果真了得。”那女子赞道,若非顾忌陈平铁掌凶猛,每次出招都留有余力,他绝对挨不了这么多下。
“凶猛什么,还不是被你打的还不了手,”陈平苦笑,突然想起正事,刚刚见猎心喜,只顾着和人切磋,浑然忘了韩瑶弈还等自己接她下班,忙拔腿就跑,“我还有事,后会有期。”
那女子看着陈平的背影,微微一笑,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把外门功夫练到这个程度,不知是师傅是哪个,中海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年轻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