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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云子瞳孔瞬间收缩,靠着灵敏的反应能力,在第时间向旁边跳开。他躲避得很及时,可终究慢了拍,在他双脚离地之前霹雳混元弹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赵正等待着亲眼目睹霹雳混元弹爆炸的景象,那飞舞的烈焰定十分绚烂,不过霹雳混元弹让他失望了,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没爆炸!
圆溜溜的黑sè球状物在地上调皮地打着滚,可是点也没有要爆炸的迹象,霹雳混元四个红字看上去就像是装饰品。
摩云子安安全全地从危险区域跳离,个倒空翻落在了马车上方,yīn狠地看着赵正。
霹雳混元弹停止了滚动,别说爆炸,连发热的迹象都没有,它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个人畜无害的铅球。其实这东西的jīng度很低,十个当就会有个哑火,使用这个武器是很考验运气的,在游戏里很多人将这个武器称之为“人品弹”,由此可见斑。
赵正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这枚哑火的霹雳混元弹再次证实了? 这点。他呆呆地看了眼默不作响的霹雳混元弹,面sè难看起来,这东西不爆炸,就意味着他要跟摩云子真刀真枪地打场了。
强弩之末仍然是弩,仍然具有杀伤力,绝对不可以小瞧重伤下的摩云子。
两人高低的对视了眼,撕掉了伪装之后,赵正不再是那个低声下气的戏法师了,这点从他现在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杀意。
这种杀意哪怕是陌生人都能读懂,更别提是身经百战的摩云子了,可他并没有为之惊讶,仍然保持着冷冰冰的平静。
“那个圆球是什么东西?”摩云子森然问道。在鲜血的映衬下,他的脸变得更加恐怖,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它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去提它。如果你实在对它感兴趣,可以照着它捅剑看看,没准它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赵正说了个冷笑话,不过他没有笑,对方更没有笑。他将手按在了命剑的剑柄上,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了切。在冬季里,命剑的剑柄很凉。
“我早就觉得你身上有蹊跷了,你的戏法里藏着秘密,你的心里也藏着秘密,可是我没有急着戳破,因为我想看你自己露出马脚。”
“不得不承认,我不是个适合撒谎的人,我也不适合撒谎,要不是实力不济,我不会采用这种办法对付你。”
“你为什么要对付我?”
“有必要讲理由吗?”赵正反问道。
“你不讲也没关系,我已经猜到了。”摩云子冷哼了声。
“你猜到什么了?”
“你跟王笙是伙的,你的工作就是负责将我骗到这条路上来。”
“你的猜测很合理,不过真的错了,我跟这王蛋不是伙的。”赵正不喜欢跟王笙这种人牵扯在起,如果是被人误会的,就更加冤枉了。
“猜错就猜错吧。反正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摩云子将冷锋剑拔出,他手的剑与赵正手的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跟你,谁能活下来?”
“结果显而易见。”
“未必。”
“那就试试看吧。结果都是试验之后才能知道的。”赵正不愿再继续说下去,拖延时间会让摩云子渐渐恢复力气,这对他来说是不利的。他将命剑拔了出来,金属摩擦所发出的尖啸听起来像是雄鹰的叫声。
寒光在半空交错,仿佛在天地间打了道闪电,风飘舞的雪花随着两人的动作而改变轨迹,这种不规则的游移,形成了支疯狂的舞蹈。
比雪花更加疯狂的,是人。
寒光闪过之后,两人的攻势碰撞到了起,这次交错的不再是寒光,而是实打实的利剑。
冷锋剑跟命剑都是下品宝剑,锋利程度基本致,在交锋不相上下,各自出现了豁口。
赵正双手握剑,企图将摩云子逼下去,可是发现这很困难,摩云子的力气仍然很。他与摩云子在这瞬间对视了眼,看到了比这个冬rì更加凛冽的寒冷。
两人乍和乍分,各自向后跳开,重新落在地上。通过这次试探xìng的交手,赵正初步确认了摩云子受伤后剩余的实力,他要比现在的摩云子强上些,可仍然不能意。他十分忌惮摩云子所修习的祖暅剑法。
摩云子受损的内脏受到震动,嘴角流出更多的血。他的伤更重了,整个身体都在打晃,唯独手里的剑仍然十分稳健,仿佛仅剩的生命力都灌注在了里面。
“如果在我全盛状态下,刚才你已经死了。”摩云子恨恨地说。
“世上没有如果。”赵正运起了内力,向前冲出,他的声势不如王笙威猛,可是比重伤下的摩云子强多了。他这次施展开目前最厉害的杀招“霸者长屠”,这种快速而又凶猛的招式,将会成为压弯摩云子的最后根稻草。
赵正冲到了摩云子近前,挥出了手的剑,这种劈砍招式与常见的剑招背道而驰,可也不失致命的jīng巧。
霸者长屠很快就让摩云子尝到了苦头,他本以为赵正的招式会跟王笙样简单粗暴,可是经过几次变招之后,他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赵正使出的招式充满了丰富的变化以及不确定xìng。
霸者长屠这套剑招就像是下山的猛虎,抓咬都充满了破坏力,每次的命,都能从摩云子残破的身上啃下块肉下来。赵正以绝对的优势压制着摩云子,好几次挥出的寒芒都险些划破摩云子身上的要害。摩云子此时就像是在刀尖上跳个繁复的舞蹈,个小的差错就能导致殒命。
“噗!”
赵正使出了套招式的最后个动作,斜向挥出的剑锋带出串血花,并映出了摩云子向后倒飞的身影。
血液向有着不好的预兆,可此时看起来却有着别具格的美感,极致的剑法催生出来的不止是杀人技术,同时也是种以剥夺生命作为前提的艺术。
摩云子在霸者长屠的洗礼下受尽创伤,此时已经是风残烛,随时都会寂灭。
赵正认为自己赢定了,他将剑身向后拉伸,像是弓箭手那样,将剑尖瞄准摩云子的咽喉。他想为这场寒风的战斗画上最后的休止符。
“是你逼我的。”摩云子从血红的嘴巴里挤出了这么句话,声音很小,像是残烛焰心摇曳时发出的劈啪声。
“你说什么?”赵正问道。
“是你逼我的。”
“我听清了你说的话,可我觉得逼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把自己逼成了今天这个模样,否则的话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是你逼我的。”摩云子闭上了眼睛。
“如果你只会重复这句话,那这句话就用来当你的遗言吧。”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将那头恶鬼放出来。准备受死吧。只要它放出来,所有人都得死。”摩云子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变了,变成了股妖异的红sè,这种红sè十分艳丽,要比鲜血更加刺眼。他的眼神不再有疲惫,不再有痛苦,也不再有平静,有的只是超乎常人的疯狂!
赵正倒吸了口冷气,先前必胜的信念在瞬间产生了动摇,他认得这种眼神,这是摩云子发疯的征兆!
摩云子说得没错,旦他发起疯来,就会变成头择人而噬的恶鬼!当年他第次发疯的时候,甚至杀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这件事是导致他变得如此孤僻乖张的要原因之。
在游戏,摩云子发疯是随机的,没想到在现实产生了偏差,站在赵正面前的摩云子,似乎拥有强迫自己进入疯癫状态的能力!
摩云子旦发起疯来,不仅会变得无比狂暴,实力也会随之幅攀升。这种攀升要体现在计算能力上面,他失去理智之后,可以瞬间算出应该使用的招式,比正常情况下快得多。
在游戏,赵正吃过好几次摩云子的苦头,现在,噩梦以更加清晰的方式重新降临,犹如乌云般将他笼罩。
“昔在包牺氏始画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九九之术以合六爻之变。”摩云子疯疯癫癫地念叨着,仿佛名正在跟后代们说教的老妇人,声音毫无感**彩,显得诡异莫名。
跟疯子是无法交流的,只能用行动来解决问题。摩云子受了重伤,就算发疯了实力也应该打折扣,也许不会那么强。
赵正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管摩云子进入疯癫状态的事实,只把摩云子当成个不堪击的将死之人,这有效地提高了他的底气。
“暨于黄帝神而化之,引而伸之,于是建历纪,协律吕,用稽道原,然后两仪四象jīng微之气可得而效焉。”摩云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嘴里念叨着祖暅剑法记载的艰深内容。
赵正压低身子,瞬间完成了积蓄力量的过程,闪身冲上前去,手的命剑化作了道力破万钧的雷霆。剑身溢出的内力与空气高速摩擦,所产生的热量使得空游移的雪花瞬间气化。
面对袭来的命剑,摩云子摇晃着的身体忽然停住了,就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cāo控着他这具失去灵魂的空壳。
“记称隶首作数,其详未之闻也!”摩云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在山谷内凄厉地回荡着。他计算出了赵正的进攻轨迹,剑刺了过去,这剑看似平平常常,但却跟围棋决定胜负的棋子样厉害。这枚棋子落下去,立即导致敌人的棋子出现了全盘xìng的崩溃,说是子定江山也不为过!
赵正刺出的剑还没等使出全力,就被迫退了回来。他后手的所有变招,都要经过个点,可现在这个点被摩云子的剑封锁住了,将他的后招堵得死死的。他别无选择,只能后退。他陷入了被动,边后退的同时,边挪动手的剑,想要摆脱摩云子的封锁。可是他的手动,摩云子的剑也跟着动了,始终封锁着那个点。
“按周公制礼而有九数,九数之流,则九章是矣!”摩云子疯狂地吼着,瞪了猩红sè的眼睛,将剑身往前再度刺了段距离。
赵正躲无可躲,被冷锋剑发出的剑气划破了肩头,他痛得皱了皱眉,挥剑去格挡冷锋剑,可还没等两柄剑相撞,摩云子就把剑抽了回来,就好像是预读了他的想法。这实在是很可怕,恐惧感弥漫成了股寒意,由体内向外发散,竟比寒风更冷。
“往者暴秦焚书,经术散坏!”摩云子又挥了剑,身体在雪地上进行了次诡异的旋转,剑身画了个扭曲的弧线,又在赵正身上留下了道口子。好在赵正穿着清香玉竹甲,挡住了攻击。
赵正试图重拾之前的优势,展开了两轮积极的反击,可是招数尽数落空,全都被摩云子闪开了,现在的摩云子就跟全盛状态下样可怕!他辨明了形势,认为现在不可能胜利,只能暂避锋芒。
“自时厥后,汉北平侯张苍、司农丞耿寿昌皆以善算命世!”摩云子喊着挥出了手的剑,可是落了空。
赵正不再进攻,将全力都用在了后退上,躲开了摩云子的剑,拼命向着左侧的山上奔走。他用上了罗烟步,双腿充满了灵巧的浮劲。山谷两侧都是山壁,相比之下左侧的山壁有着定的坡度,要比右侧陡峭的山壁更好走些。
摩云子追上赵正,在路上洒下点点血花,他的动作很生硬,就跟提线木偶样。他不在乎流血,不在乎疼痛,可是伤口还是拖慢了他的速度。
赵正上了山坡之后,跳上了根树的树枝上,靠着跳跃前进。他所学的罗烟步是门好轻功,使得他要比重伤下的摩云子快些,跑了阵子就甩掉了摩云子。
摩云子在追逐的过程跟丢了赵正,误把棵凋零的树木当成了进攻对象,挥舞手的剑,将树木砍成了若干块。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敌我了,只懂得不断杀戮,周围那些枝杈纵横的树木,都成了他杀戮的对象。
赵正跑着跑着,回头看了眼,发现摩云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起初以为看错了,多观察会儿之后才发现确实是这样。他没有因此而放慢速度,而是保持着现有的高速继续前进。每当他的脚落在树枝上,就会导致上面的积雪纷然落下。
跑得足够远了之后,他停了下来,回身远眺,映入眼帘的只有树木、白雪以及寒风,完全找不到摩云子的身影。他侧耳倾听了会儿,隐约可以听见些不属于自然的声响,这可能是摩云子发出的,但也仅仅是可能而已。
他思考起接下来该怎么办,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并不多。
摩云子发疯是有时限的,过了时限就会恢复正常,现在过去了这么久,想必已经到了那个时限。现在应该原路返回,抓住这个机会将摩云子彻底铲除。
追逐以及被追的关系发生了转变,赵正沿着先前踩过的脚印跳跃,高矮不齐的树木在他脚下飞掠而过。他跳回到了先前的个转折点,在地上看到了摩云子留下的脚印以及鲜血,周围全都是被切断的树木,散落的断木看上去就像是巨的肢体。
赵正顺着地上的痕迹追杀摩云子,凭他的眼力,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沿着痕迹走到了尽头,地上的痕迹断掉了,脚印戛然而止,周围连个血点也没有,就好像摩云子在原地蒸发了,消失在了天地间。
这不是好现象,很明显是摩云子恢复了清醒,然后隐藏了踪迹,选择了逃亡。
赵正在周围进行仔细的搜索,找到了个落在树枝上的血点,他顺着这个方向继续找下去,可是没能找到更多的痕迹。放虎归山,必有后患,如果这次没能杀死摩云子,他将会多个强的死敌。他有些心急了,不愿意再慢慢腾腾地寻找难觅的痕迹,改为快速四处奔走,直接寻找摩云子本人,可是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
摩云子现在会在哪?
要么是正在闷头朝着个方向逃跑;要么是藏在了山上某处;要么是跑回了山下,跟马车汇合到了起。
三种猜测都有可能,权衡之下,赵正最终决定先去山下看看,因为马车上还有四名无辜者,他不希望这些人出事,就算摩云子没下山,他也要先安顿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