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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王手段惊人,出手凌厉无匹。只是一击,便将一个始幽星海内域巨头彻底磨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但他所说的话,也同样惊人。在场众人在听见了他说出的那句话之后,除了灵雨之外,脸色全部苍白了下去,包括曾荣。
“你是不是因为那老东西的死,悲伤得坏了脑袋!”天玄王声音冰冷,眼神中却有一种惊愕,他的战意顿消,飞退出老远。而一直与他激战的白泽王也没有继续追击,原本杀意毕露的面容上,也多了一丝困惑。
“哈哈哈哈哈哈……”岐山王大笑,满头白发乱舞,苍老的声音里满是苍凉:“你们应该也都没有想到吧,都没有想到!”
岐山王所说的“你们”自然指的是在场众人,他们同时变了脸色,双目死死地盯着此刻颓然坐在地上的岐山王。就连他的哥哥钧天老祖,也不例外!
破败的承天殿中,此刻竟然安静得有些可怕。曾荣的眼神里悲意更重,回想着之前他所看到的那双眼睛,异常心痛。
“真正的人王,兽王,哈哈……”岐山王望着手中已经完全失去光芒的生死眼,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泪水,他大声地嘶吼着,异常地悲怆:“都是个笑话!笑话!”
狻猊王突然暴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一向懒散,对任何事情都像是漫不经心的他,此刻表情竟像是见鬼了一般,紧握而颤抖的双拳,暴露了内心的极不平静。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师父的真正用意,但太晚了!”岐山王的语气里,满是自责和自嘲:“我自投陷阱而不知。而知道真相的代价,却是老师的命!”
在场诸王的脸色同时白了下去,天玄王的反应最为激动:“你胡扯!我主我命,任何人都无法控制,任何人都不行!”
他有些语无伦次,但在场众人谁也没有看他,他们的内心深处似乎在这一时刻同时激荡,一种难言的惶恐和困惑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我明白了……”白泽王转身,望向了此刻盘旋在曾荣身侧的大小黑宝:“你们两个。应该也早就看到了这一点吧?”
大小黑宝此刻已经脱离了曾荣的控制,那原本冰冷而凛然的双目中,此刻竟然变得无比沉凝。
“我知道了……”白泽王一声长叹,在那一刻,杀意尽去。沧桑与颓废之意再现,却比之前更重!
在场剩下的两大始幽星海内域巨头回过神来,对视了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承天殿。但那副样子,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败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家里起火了一般。
天玄王在大吼之后,恢复了冷静。深深地望了岐山王,灵华王,以及曾荣身边的钧天老祖虚影一眼,眼中恨意极其强烈。
“灵寂。走!”
他说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承天殿,临走之前,倒还看了灵雨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原本激烈到极致的大战以一位始幽星海内域巨头的彻底陨落宣告终结,算得上是一个不是结果的结果。灵华王定定地望着灵雨。目光中有迷茫,有恨意,也有愧疚。最终,作为灵雨亲生母亲的灵华王,与她的父亲天玄王一样,根本没有和灵雨说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承天殿。
“小子,有空来霸蛮看看吧。”白泽王扫了曾荣一眼,却还是露出了有些复杂的笑容:“那里是大哥和四哥的家,到了那里,也许他们两个会想起些什么。”
“我知道,这也是他们两个的要求。”曾荣点了点头,躬身施了一礼。
白泽王和狻猊王有些疑惑,曾荣却道:“这是他们两个让我代做的。他们的意识不是很清晰,所拥有的也只是一些记忆的碎片。但是,他们两个让我谢谢你们,也谢谢其他的兽王。”
白泽王和狻猊王都是极其聪明之辈,立刻明白了曾荣话里的意思,两人只是苦笑了几声,将目光重新转向了此刻已经变得沉默的岐山王。
“都走吧。”
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岐山王脸色恢复了平静,但声音里却多了一丝沉冷:“都离开吧。这承天殿是老师曾经的居所,他走了,我会守在这里。”
“岐山……”钧天老祖走上前去,想要拍拍岐山王的肩膀,却被他闪开。
“大哥,你也走吧。”岐山王望着对面看起来比她年轻很多的钧天老祖虚影,惨然一笑:“或许我都没有资格叫这声大哥了。我的错误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你的陨落,老师的死,都和我有关。但我不会死,老师不想让我死。所以……我必须活着!”
钧天老祖闻言,脸上的悲意更浓重了几分。但他还是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岐山王的肩膀,轻轻地拥抱了自己的兄弟一下,随后慢慢走向了曾荣。
“永别了,弟弟。”
他说着,重新化作一道流光进入到曾荣腰间的圆形玉佩中,再也没有了声息。岐山王见此,竟然微笑了一下,随后便盘坐在了承天殿冷硬的地面上,宛如石雕。
“走吧。”白泽王和狻猊王对视了一眼,朝曾荣点了点头,一步迈出,已经离开了承天殿。
在场的,只剩下曾荣,大小黑宝,灵雨,岐山王以及从刚刚开始,丝毫没有任何动作的天岩王。
天岩王却是望着岐山王,缓缓开口,声音如同金属铿锵:“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我是我,路错了,我也要走到尽头。”
说完,天岩王将头转向了曾荣。这位身高近三米的巨汉,微笑起来也显得极为别扭:“曾荣是吧。我记得你了,下次见面,我会亲手取了你的人王本源。”
曾荣听见这话,嘴角也扬起一丝微笑,似讥诮。又似自嘲。
天岩王也离开了,岐山王像是彻底沉寂了。曾荣将大小黑宝收入体内,静静地走到了灵雨身边。
她从诺伦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低下了头,只听得见抽泣声,也只能看得见泪水滴落。但此刻她已经没有了泪,也没有了抽泣,只是那么低着头,无声无息。一言不发。
曾荣望向灵雨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但他还是静静地道:“跟我走吧。”
“去哪?”灵雨还是低着头,声音里多了一丝木然:“我能去哪里?你告诉我,我还能去哪里?”
曾荣知道她的意思。他没法回答,所以只能沉默。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我的父亲,也就是天玄王吗?”灵雨沉默了一阵,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曾荣无声地点头,灵雨却自顾自地道:“他野心很大,原本我的母亲,也就是灵华王的一颗心是挂在义父身上的。因为他的野心。因为他想取代义父的地位,得到义父的一切,他用计玷污了我的母亲,并且在义父面前做戏。求义父把母亲许配给他。而在我母亲被玷污的时候,这个人,这个在四个弟子中最强的人,掌握了第六文明的人。他明明知道了天玄王的意图,却因为嫉妒义父得到了母亲的爱。根本没有干涉!”
她指着此刻像是已经变成了石雕的岐山王,岐山王身体一震,苍老之态更重。
“义父很爱母亲,对其他三个弟子视如己出。”灵雨静静地道:“他选择了沉默。而四个弟子中最知晓义父心意的钧天,为了能让母女亲有朝一日能真的跟义父走到一起,也为了让天玄王和自己的弟弟能有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在十三大宇宙公然宣布,他将要娶我的母亲。”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灵雨继续道:“不明白真相的义父远走。不明白真相的母亲和岐山王与明白了真相,却想将钧天灭掉的天玄王联手,纠集了各大宇宙的强者,以宇宙源地的出现为引,合力击杀了钧天!义父在赶到的时候,钧天只剩下意识还在。所以义父选择了将钧天的意识封印在钧天陨落的殒身之麓,在没有出面的情况下,建立了落日星河,并将能唤醒钧天意识的玉佩埋在了黄昏之域。”
曾荣的目光多了一丝无奈,他在来这承天殿之前,已经推敲出了真相。他明白灵雨也知道这些,他知道灵雨所背负的是什么,所以他没有问,也不能问。
“而我,在出生之后,恰巧与我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我的母亲为了护住自己的人王本源,只能等我出生之后再将我杀掉!”灵雨抬起头,发红的双眼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灵动,有的只是一种深切的悲哀,这种悲哀可能是为自己,抑或是为诺伦:“在我的母亲即将杀我的时候,义父出现将我救走,把我养大,把母亲所掌握的念之文明传授给了我。”
“随后,义父想让我在亲生父亲身边继续成长,把我送到了六寂玄星。”灵雨说到这里,语气中多了痛恨:“而我的那位父亲,也就是天玄王,在知晓我身份的前提下,派人围杀义父,并想要像当年玷污我的母亲那样对我!”
曾荣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灵雨为什么会那么恨天玄王。
“义父带着我离开了六寂玄星,我却悄悄地离开了义父,因为我觉得我实在没有脸再继续留在义父身边,我的父母,都是伤他最深的人!”灵雨伸手抹去了眼泪:“义父应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拦我。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拦我,我也一样会走。”
“可笑的是,我的那位父亲,竟然在我离开了之后,派出了他的几个儿子来抓我回去。他的那几个儿子,算得上是我的弟弟,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竟然和他们的父亲一样,想要对我做同样的事情……”
灵雨停顿了一下,盯着曾荣问道:“现如今,唯一关心我的义父死了,父母不认我,一个想要杀了我,另一个想要玷污我……你说,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选择,我有选择没有!你说让我跟你走,我还能去哪?”
曾荣稍稍沉默,已经伸手按住了灵雨纤弱且微颤的肩:“你该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但作为师父的最后一个弟子,也作为你的朋友,我有责任保护好你。”
“我理解你的痛苦,你确实痛苦,但正因为如此,你想活成诺伦所期待的那样,你就必须要去改变。”曾荣笑了,拉起了她的手:“这也是师父曾经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我的一位长辈,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所以,灵雨,你既然不想让师父伤心,就必须要做你应该去做的事,所以,请你跟我走。我会给你一个答案,一个结果。”
灵雨的泪水流出,落在了曾荣的手背上:“但是义父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死得毫无价值,我们,要为他报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