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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把药煎了,喂钱多多喝下,他有七成把握能让钱多多病情好转。可是,煎药又成了难题。
但这也难不倒査瑜!
医院的位置,距离钱多多的住处并不远。原本钱易就是仓促间发现钱多多晕倒在地,就近将人送来这家医院的。査瑜出了药店稍一犹豫,便直接回了家。
他自己带有一串钱多多的家门钥匙!
诸如怎么用钥匙开门,这种小事,査爷自然是一看就会,但他从来不下厨做饭,所以液化气怎么用他是真的不知。
煎药,得有火才行呀!
钱多多家的厨房,是花了些钱特意装修过的,只有五六平方大小。査瑜从门口走到里边,再从里面踱步到门口,反反复复好几次之后,才抬手去开液化气阀门。
记忆中,好像钱多多是先动这里,然后再扭……哪里来着?是这里吗?査瑜尝试着扭动煤气灶开关,“砰”地一声居然真被他打着了火。
钱多多家有现成的砂锅,査瑜在碗柜里翻找出来,拧开水龙头接了适量的水,一股脑将一包药材全倒了进去。
上火,开煮。
在这期间,他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盯着火候。待水开了之后,急忙又调成小火,慢慢煎药。需知煎药也是有讲究的,即便条件不允许,可火候却马虎不得,否则会减了药性。
等一副药煎好后,査瑜找了个保温盒撇掉药渣将药汁倒了进去,清洗干净砂锅,又开始煎第二贴药。
半个小时过去了,査瑜才关上火,拎着两个装满药汁的食盒来到了医院。他特别留意关火这一项,因为脑子中残留着当初钱多多为他介绍家用电器的用处时,曾嘱咐过他的话——
液化气外泄的话,会很危险的,切记用完了之后要关好阀门!
嗯,没错,他关好了!
査瑜有时候也是很细心的,你看他拎着食盒还想到带上备用的小碗和勺子,方便喂药。
钱易对他的行为十分不解!
“我说这位大哥,你真的懂医术吗?这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别把我姐吃坏了啊!”
査瑜只淡淡回了一句:“清热,祛毒。”
“会有效吗?”钱易还是不放心。
“试试!”
“我去!你拿我姐当白老鼠吗?人命关天的事,你拿来‘试试’?”钱易怪叫起来。
査瑜看也不看他一眼,只专心喂药。估计钱多多虽然昏迷不醒,但也是有意识的。前两勺药汁喂入口中都从她的嘴角溢出,可能是两个人的谈话起了作用,第三勺她居然咽了下去。
等小半碗药汁全喂下去,钱多多肚子里咕噜噜一阵响动后“噗”地放了个响屁,熏得钱易捂着鼻子差点吐出来。
査瑜十分淡定地一把掀开了白色的棉被。问题是,他紧接着开始脱钱多多的长裤。这一个举动,当场吓得钱易一边捂着鼻子避免吸入臭气,一边伸手来阻拦。
“你干嘛?想非礼吗?”
非礼两个字,査瑜还是听得懂的,当即无奈地解释道:“她吃了泻药,要……出恭,那个,入厕。”
“什么?泻药?你居然给我姐吃泻药?她正发着高烧你不知道吗?这个时候你给她吃泻药是想害死她吗?我警告你,别乱来!这里是医院,一切要听医生的,你懂……”不懂?
后面两个字还未说出口,病房内一阵恶臭味道传来。
钱易当场脸色惨白!糟了!还真的是泻药,而且是立竿见影那种,这可怎么办才好?恶,让他先吐一会儿再说。
钱易猛地掉头,在一旁吐地稀里哗啦。
査瑜看了他一眼,继续掀开棉被,不顾脏臭,利落地脱掉了钱多多下身的所有衣物,包括小内内。随手裹成一团,丢弃在地上。
病房内有病人专用的脸盆和毛巾,保温瓶里有现成的温水。査瑜取了过来,打湿毛巾开始为钱多多清理下半身。
他那一眼,并无指责之意!
然而看在钱易眼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处变不惊的镇定神情,那随意扫过来的深邃眼眸,仿佛在无形地责问他:你嫌弃你姐吗?嫌弃吗?嫌弃吗?
钱易也在扪心自问:我真的嫌弃吗?躺着那里的可是我的姐姐,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从小到大最疼我的姐姐啊!我怎么能嫌弃她呢?
钱易瞪眼看着,心里一时说不震撼是假的。
这种又脏又恶心的活,连他这个弟弟都做不到,他一个外人居然眼睛不眨一下就全做了?
他真不是嫌弃自己姐姐在床上拉大便,毕竟她现在是病人,一直昏迷不醒,等于是失去了知觉。
钱多多若是清醒着,这种事打死她也不会这样做的。
可她现在处于昏迷状态,高烧不退,基本上神志不清,自己在床上大便只怕她也不清楚吧。
若非爱她,何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若非亲近之人,如何能这般不忌讳?
钱易一瞬间对査瑜的态度来了个360度大转变,急忙跑去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动进来,顺便拿过垃圾桶,捏着鼻子将地上的脏衣物全扔了进去。
“姐夫!谢谢你!我姐以后就交给你了!”
“嗯?”
査瑜不明所以地抬头望来,却见钱易已经单手拎着垃圾篓一溜烟跑了出去。他无奈地笑了笑,继续为钱多多擦拭身体。
一盆脏水倒掉,又换一盆。
数次之后,査瑜才算满意地重新替钱多多盖上了一条钱易新抱来的医院专用白色棉被。
査瑜似乎在等时间,时不时望望窗外的落日。
大多等了一个小时之后,钱多多没再大小便,他才将第二碗药汁喂下。
钱易心有余悸问道:“这不会又是泻药吧?你提前说,我们也好有点准备。”
“这一贴是清热祛毒的药!”
“清热祛毒?刚才那药你也说是‘清热祛毒’,可结果却是泻药。你不知道医院都会为病人准备‘尿不湿’的吗?你早说的话我也好有个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要不给我姐也来一个?”
“尿不湿,是什么?”査瑜疑惑。
钱易扶额道:“哦,我的天!姐夫你到底是哪个星球的来客?”
姐夫这个称呼,査瑜算是跑不掉了。谁让他只用了一招就收服了钱易的心呢!在钱易看来,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的男人,必定是绝世居家好男人,趁早预定下来才对。
査瑜似才反应过来般,解释:“我不是你姐夫。”
“你当然是!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的!姐夫你可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哦!我姐都被你看光光了。”
钱易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朝病床上依旧昏迷的钱多多下半身扫了扫,査瑜顿时俊脸微红。
“医者眼中无性别!”
“这话不对!第一,你不是医生,第二,我姐也不是你的病人,第三,你和我姐目前是同居的情侣关系。姐夫,承认吧!你喜欢我姐对不对?”
“不是的。”
“姐夫你不用急着反驳。其实,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很紧张我姐。夏导演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她那样的大人物陪着笑脸向你道歉,结果你理都不理人家,还赶她走,眼里心里只有我姐,是不是?说心里话,一个男人能像你刚才那样,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如果这还不是爱,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
这就是爱吗?査瑜一时有些失神,却下意识地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你姐她,是我的经纪人。我不能让她出事。”
“是吗?”钱易反问,一脸笑意。
“她救过我,是恩人。”査瑜继续找借口。
钱易笑嘻嘻道:“报答恩人有很多种方法,比如,以身相许?”
“……”
好吧!査瑜觉得不是自己口才不好,而是遇到钱家这对姐弟他开始变得宁可少说话,那样耳根子才能清静些。这对姐弟喜欢自说自话,他们认定的事别人怎么说也没用。
“好了,姐夫,不和你闹了。我在医院待了一天一夜,困的不行,我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烧,你先守着,我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来接替你。对了,你吃什么我去买!”
“我不饿!你去吧!”
“那好,我名字打包早点来。走喽!”
钱易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回家补觉去了。他一走,査瑜觉得耳根子清静不少。
钱多多住的这间病房虽然是双人间,却只有她一个病号,要不然之前那股恶臭也能把人给熏跑。她的额头还很滚烫,脸色也红得不正常。
査瑜再次为她把了脉,却放下心来,坐在床边握着她带着不正常体温的手,时而望望昏睡的病人,时而盯着液体发呆。
这已经是钱多多昏迷的第二个夜晚!
这么不知不喝,像一桩木头般躺在床上,令他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担忧。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开的两贴药应该是见效了的,从她的排泄物和现在的脉象来看,之前留在她体内的毒素已经排出,可为何她还是昏迷不醒?这“水”进入她的身体,真的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