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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吃晚饭的时间, 笑云餐馆内的生意还不错,几乎坐满了饭客,闹哄哄的很是热闹。
郎莫进去后,在餐厅内最后一个仅余的在楼梯口的位置坐下。阿兰在柜台上低着头算账,忙的不也乐乎,也没发觉偷偷溜进来的郎莫。矮墩墩的翠翠也像个陀螺般,满头大汗地穿梭于各餐桌之间,还不停对着那些食客嚷道:“别急,别急,菜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郎莫也不急,边坐边用眼神朝那阁楼上瞄。
郎莫干坐了好一会,稍有空闲的翠翠才发现了他。她惊讶嚷道:“咦,这不是狼校长吗?你怎么弄的这么一副行头,怪有意思的!你今天是来吃饭呢,还是来借电话?”
她这一嚷,立刻惊动了阿兰,她抬头一看到了郎莫一个人正翘起二郎腿正悠闲的坐在桌边。只不过这家伙的那块膏药显得实在刺眼。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异类的感觉。阿兰的脸上立刻流露出关切的神态,这令郎莫感觉很温暖。
邻桌在旁边吃饭一桌吃客也被翠翠的话吸引。三个吃客都很年轻,穿着粗布深sè衣服,高高的卷着袖子,套着很宽大的花裤衩,破旧≮↙,凉鞋,那凉鞋上似乎还带着沙粒。他们吃相难看,但却很热情。一听到翠翠的喊声,其中一个剃着小平头,浓眉豹眼的汉子马上扭头看着郎莫。见到他的那狼狈样子,不觉笑出声道:“兄弟,你咋搞得吗?怎么被老婆打成这幅模样?还校长呢。别愁眉苦脸了!今天人多,你要吃饭,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过来我们这,刚好还有一个空位。我们哥几个请你喝几杯,赏脸么?呵呵呵....”
郎莫稍稍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阿兰,然后站起身,毫不客气的来到这三个人旁坐下。刚好凑齐一桌。翠翠一见,连忙上了一副碗筷。
那剃着小平头的年轻人首先介绍自己:“狼校长,我叫谢贵子,你叫我鬼子就行了,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喏,他叫螃蟹,他叫水鱼”。螃蟹和水鱼似乎是兄弟俩,身材都很结实,皮肤黝黑。小眼睛。大口黄牙,看来是烟抽多了。很有意思。但他们憨厚的脸上却显露出自然的友善笑容。一种立刻放下戒心的温和笑容。哥俩不同的是,在郎莫左手旁的螃蟹块头属于横向发展的典型范例。像块又矮又宽的门板。而另一边的水鱼则高挑些,但他的头部和身材很不成比列,显得有些小,怪不得叫他为水鱼。
面对着这几个名字有些搞笑的三个人。 郎莫正要也自我介绍一下。哪知鬼子端起酒碗説道:“来,狼校长,我们哥几个你一碗!以表谢意。”“你们谢我干什么?我们可是初次见面。”郎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鬼子笑道:“狼校长,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住在峰花村隔壁的乌苑村。我们很多小孩都在峰花村的学校你念书。听那些小孩説,你对他们很好。他们也学到不少东西。我哥的小孩就在你们学校呢。这山里头有你这样一个愿意来的大学生,我们真的很谢谢你。来,干杯!我先干为敬!”説完一仰脖子吧酒倒进了肚里。
郎莫端起碗,心里暗道一声‘惭愧’。看了看碗里的米酒。螃蟹一见,以为郎莫是个白面书生,喝不了这一大碗米酒,忙道:“狼校长,你随意,随意。”郎莫一笑,脖子一仰。干净利落地将那碗米酒送进了自己的肚子。三人一见,先是一愣,随后几乎同时説道:“爽快!”
倒满酒。一轮猛喝之后,四人话题逐渐多了起来。郎莫问:“你们几个,是不是在玉女河的下游沙场里做工?”鬼子:“是的,我们农忙后,没事都会去那里赚点零花钱。你是怎么知道的?”“看你们的着装呗。”螃蟹:“厉害,终究是读书人。不像我们几个大老粗。要文化没文化,要钱没钱,要外表却像个邋遢汉。唉!在这样下去,我看我们连媳妇也娶不上。”
水鱼很肯定螃蟹的説法:“对,没错,我们得想个法子,得赶快挣点钱娶媳妇,我现在不指望娶到像柳眉那样的美女。只要她是个女的就行!”鬼子眼睛一瞪:“水鱼,螃蟹,瞧你俩这德xìng,就凭你们这三年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熊样,还指望能娶上媳妇?脑袋里还想着柳眉?你这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懂吧。懵佬!”听到柳眉两个字,郎莫悄悄地竖起耳朵。
螃蟹忽然舔舔舌头道:“哎呀,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娶上柳眉这样的婆娘,我愿意立刻去死!”水鱼讥笑:“你个笨蛋,你死了,不是白娶了?那不是又便宜了别人!”“嗨呀,説的对,那我就把柳眉睡上几个月,生下一只小螃蟹后再去死,也不迟嘛!”四人大笑。尤其是螃蟹,那笑声特大声,惹的四周的人连连回头。
鬼子骂道:“死螃蟹!你小声点不行吗?狼校长,我这两个朋友就是这样。毛糙了些。别见怪。”郎莫笑道:“哪能呢?咱们都是年轻人。我也喜欢这样聊天。不过我想问一下,这柳眉真的就这么漂亮?”
螃蟹流着口水道:“漂亮!真的漂亮!漂亮的跟仙女一般!只不过我没有这个福分。説起来,还真是有些气人!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竟然被他的老爹强逼她嫁给一个歪嘴,瘸脚的残废,这实在让我心痛!”
鬼子喝了一大口酒愤然道:“心痛个屁!你有钱吗?有钱人家也不会嫁给你。柳眉的脾xìng我知道一点。她外表看起来很温顺,实际上烈的很。她老爹虽然拼命逼她嫁给那残废人物,但我可以肯定。虽然算她老爹放出风,如果柳眉再不回来,他就要上吊,但我认为她的老爹打错算盘了,这等于把柳眉往绝路上逼。我想不通,怎么有这么狠心,这么愚蠢的老爹。柳眉决不会答应的。如果真把柳眉逼急了,我敢打赌,先上吊的应该是她。而不是她的那臭老爹。到那时你螃蟹再心痛不迟。”
郎莫明知故问:“怎么,这柳眉逃跑了?”鬼子拍着桌子道:“没错,她跑了,她老爹以及他的那个未拜堂的老公现在到处都在找她,听説还报了jǐng,还在电视上,报纸上弄了不少的寻人启事。可柳眉到现在也没有出现。我倒希望,她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这乌苑村,远走高飞不更好?”
“飞?她往哪飞?她到过最远地方就是县城,外边又没有什么朋友。现在我真的很担心她,生怕她有什么事,要是被人拐走了怎么办?”螃蟹叹气。鬼子一听更来气道:“死螃蟹,闭上你的那张鸟嘴,什么被拐走了,再胡説。我跟你没完!”水鱼听完诡笑:“嘿嘿嘿,你们俩到底谁更想娶柳眉?”鬼子和螃蟹异口同声道:“关你鸟事,闭上你的乌鸦嘴。”两个人的淬沫星子喷了水鱼一脸。弄得水鱼直翻白眼。
愣了片刻,鬼子又道:“哥儿几个,我有一个很奇怪的念头,柳眉一定没有走远,更不会跑到什么南方的大城市去打工,她一定还在这峰花村一带,只不过我们不知道她藏在哪里罢了!只希望,她能平安无事就好。”説道这,鬼子脸上明显地显现出无奈,焦急,担忧的表情。
水鱼见状马上道:“得了,鬼子,我也知道你对柳眉有点意思,但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人家压根儿看不上你!别在这里傻乎乎的干着急。喝酒吧!”
鬼子端起酒碗,自个连喝了两碗酒下肚,‘啪’地一声重重地放下酒碗。脸sè才稍微好了些。他看了看一言不发,不时朝阁楼上瞄的郎莫道:“不好意思,狼校长,本来我们几个请你喝酒,应该高高兴兴才对,来喝酒,不要为了一个女人伤了气氛。”
“怎么会呢?来吧,喝酒!”郎莫説完,也端起酒碗继续往肚里塞酒jīng。
等四人分手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了,餐馆里只剩下他们一桌人。鬼子三人打着饱嗝和郎莫挥手説道:“狼校长,今天我们哥几个喝的很舒服,也听了你讲的很多有趣的故事,希望改天我们再聚一聚,好不好?”“当然好!我随时恭候。”“那这么説定了!我们下个星期碰头,再见!”郎莫把他们三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摇摇晃晃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三人刚走,趁着旁边没人。阿兰急忙来到郎莫的身边。急切的问道:“就你能喝!你的脸上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郎莫笑道:“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摔了一跤?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我看看。”她抬起头,仔仔细细检查这郎莫的伤势。“还説没事,你以后小心点行不行?”她的言语中满含着关心和责备。
郎莫环顾四周后问:“你的厨师和服务员呢?”
“戴酒鬼干完活,他自己説找村长打牌去了。不过据我的估计他是去德叔那里喝酒去了。翠翠去买东西,一会就回来。”
“柳眉呢?”
“柳眉?她还在我的房间里,怎么你想她了?”阿兰嗔笑道。
郎莫忙举手发誓:“别胡説,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真的?”
“那还有假?”
“这还差不多?”
“难道柳眉她这样一直在你这里躲下去?”
“我也不知道,躲一阵是一阵吧,她死活不走。不过她的心情很差,整天对着镜子发呆,我真怕这死妮子会闷坏。”
“那你就开导开导她嘛。”
“我也经常陪她聊天,可效果不大。要不....”
就在这时,阁楼上响起了脚步声,却是柳眉从楼上下来了。阿兰一见,吓得忙叫道:“柳眉,你怎么出来了?快回房间,要是被人看到,告诉你的爸爸,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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