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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朗到的时候,我面前的咖啡早已经变得冰冰凉凉,我蜷缩在那张软绵绵的卡座里面,内心纠葛成了一条延伸不止的藤蔓。
他显得有点憔悴,估计是忙成这样的。
看到我一个人坐在那里,他也钻过来跟我挤在一起,环顾了四周才问:“你朋友呢?她走了?”
我敛着眉,忍住自己内心纠葛的暗涌,敷衍地说:“她有事,先走了。”
看我情绪低落,张明朗忽然俯身下来问我:“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很高兴?是不高兴我傍晚挂你电话吗?”
我摇了摇头。
张明朗忽然拉起我说:“走吧,我们回去。”
他开车的时候,我咬了咬牙,冷不丁说了一句:“张明朗,去你家吧。”
张明朗疑惑地盯着我看了一阵,反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我扭头过去看路边璀璨的灯光,若无其事地说:“如果你家不方便,就算了。”
张明朗没在说话,飞快地掉头回去,飞奔一般开到了他住的那片小区。
已经来了几次,走进去依然觉得冷冰冰的大理石搭配出来的光线让人觉得有距离感,我坐在那里,看到张明朗忙忙碌碌去给我倒喝的。
迟疑了一下,我想好了措词,我说:“张明朗,现在纳斯达跟迈科公司还有合作吗?”
张明朗把茶给我端过来,挨着我坐下,顺手拿起遥控开了电视机,这才淡淡地说:“我不和那傻逼做生意。”
张明朗居然会骂人傻逼了,这让我挺惊讶的。
我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因为黄思敏的事才彻底跟谢存辉闹掰了,谁知道张明朗又来一句:“陈三三,我直接跟你说,你不准接近谢存辉。这样的老男人最危险了。”
我哦了一声,装作轻松的样子说:“今天我跟老板去爬山,偶遇了谢存辉,他说你前段时间打了他对吗?张明朗,咱们可是讲道理的人啊,不能随便使用暴力的。”
张明朗却忽然眼眸一冷,咬牙切齿地说:“陈三三!你居然跟罗建文单独去爬山!你还跟谢存辉聊天!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们远一点不行吗?”
我自动忽略张明朗的话,自顾自地说:“谢存辉说,你打了他,害得盛德总公司那边对你很不满意,是有这样的事吧。是不是我给你制造麻烦了,张明朗?”
话音刚落,张明朗忽然凑过来,用他的唇封住了我的嘴,含含糊糊地说:“你的话太多了。”
他还伸手撩拨了一下我耳边的头发。
我的身体里面忽然闪过一阵奇怪的电流,腹部有潺潺的热气腾腾地上升。
迟疑了一阵,我忘了我过来这里的初衷,伸手抚上他的后背。
似乎是得到了我的回应,张明朗突兀地大胆起来,他的吻如同狂风暴雨一样落下来,印在在我的脖子上,脸上,最后伏在我耳边说:“我们到房间里去,好吗?沙发太小了。”
我的脸羞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最后点了点头。
得到我的允许,张明朗顺手捞起我,快步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他用另外一边肩膀顶开门,走进去,又用脚把门关上,这才把我放床上去。
房间里面的装潢依然是奢华的,床很大很软,一躺下去居然有种不想起来了的感觉。
张明朗关掉顶灯,只剩下一个昏暗的床头灯,爬上床翻身压着我,伸手抚着我的脸,盯着我说:“这床舒服吧,你可是这张床上面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啊,激动吗?”
我的脸热得发烫,心里面却很凉很凉。
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因为遇到他,他已经很好,所以我无暇顾及,也无暇比较别人会不会比他更好,这个世界上最难让我割舍的就是他了吧。
可是我那么卑微,他跟我在一起,说不定真是毁掉他的前程,现在是先失掉谢存辉这样的客户被总部责难,后面说不定我这样的女人无法给他提供哪怕一丝一毫的庇佑,他竟然要单打独斗还要时常顾及我这样的麻烦精,事儿精。
心里面有事在纠葛,它就跟一条被我的内心扯乱了的藤蔓一样,勒得我难受,而在我愣神的当口,张明朗忽然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面,用魅惑的声音说:“陈三三,认真一点,要不然我觉得自尊受挫。”
他的手很暖和,在我的腹部游走,越来越上,最后他把手伸到我的身下,把我的胸衣扣子解开了。
忽然感觉更凉,我缩了缩身体,张明朗飞快地脱掉他身上的衣服,*着上身半趴着亲吻我。
我的脸依然很烫很烫,张明朗冷不丁低声说:“不好意思的话,就闭上眼睛呗。”
我迟疑了一阵,最终闭上了眼睛,在一片混沌里面,听到塑料袋子被撕开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地冲击着我的耳膜,我明明白白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可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因为其他乱七八糟纠葛起来的东西,完全过不去心理面那关。
张明朗撩拨好一阵,我有点无法进入状态显得太干涩,他尝试了很久终究还是得偿所愿。
他伏在我身上,动作很慢很轻,还不断地亲吻我,而我整个过程就跟一根没生命力的木头一样,不懂得取悦他,甚至不懂得配合他的动作让他舒服。
哪怕他动作很轻,我依然感觉到了一阵又一阵的胀痛,却怕扫了他的兴,不敢声张,只是微微蹙眉。
张明朗却很快发现了我的异常,他依然留在我的身体里面,却很快停止动作,低声问:“怎么了?”
我强忍住不适,淡淡地说:“没什么。”
张明朗却飞快地出来,拉过被子给我盖上,依然贴着我,面对面问我:“陈三三,你是不是有心事,感觉你今天失魂落魄的。”
我勉强笑笑说:“没有啊。”
张明朗抚着我的脸说:“看你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是不是我弄得太粗鲁了你痛了?”
我摇了摇头。
张了张嘴,最后我忍住那些羞赧把脸微微一侧说:“你是不是还没好吗?继续吧。”
张明朗迟疑了一下,亲吻了一下我的脸,翻身下来,伸手揽住我说:“不做了,你都不舒服,我要继续的话,太委屈你了。”
他总是那么好,好到我都不忍把那句话说出口。
我很不想说,也很想说:“张明朗,要不我们算了吧,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别理我了,别管我了,别为我纠结了。”
似乎是各怀心事,张明朗也沉默了。
在沉默对峙中,我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声,他拥着我,身体起伏很大。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我忽然生涩地伸出手去他的下身,轻轻握住拨弄,他却急急忙忙按住我的手说:“别啊,陈三三,我自己来,这样太为难你了。”
我却执意推开他的手,借着昏暗的光线掩饰说:“我们再来一次好吗?我没有不舒服。”
张明朗沉默不下三秒,忽然飞快欺身上来疯狂亲吻撩.拨,我应接不暇很快情.迷.意.乱,这一次我们配合顺畅,我甚至可能轻轻呼出声来了。
热浪褪去,整理完了之后,张明朗拥着我,像是刚刚吃饱的饿死鬼一样,臂弯重而有力,他深深呼了一口气说:“困了吗?睡吧。我明天送你去上班。”
我却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不应景地说:“张明朗,你先跟我说,我是不是害你在总公司失去信任了?这样张文耀是不是可以压制你了?”
张明朗一个翻身,把我再纳入怀里半分,淡淡地说:“没事,我能解决。可能在你看来我情商不高,但是我智商没问题。”
他的语气越平淡我却越焦心,忍不住说:“你去给谢存辉好好道个歉,以后好好做…….”
“生意”两字还没落下,张明朗却用手覆在我的嘴上,淡淡地说:“那些事我能解决,你别担心太多,累了那么久,你该睡觉了。”
我却依然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张明朗用手拥着我,也不知道抬抬放放多少次了,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了,战斗力变差了,以致你不够累吗?”
我白天去爬山,又经过刚才的折腾,身体早跟散架了一样,确实很疲惫,却一遍一遍回想周佩玲的话,沉思良久又轻声说:“张明朗,你为了我的事很为难吧?如果很为难,那么就算了。你继续和黄思敏在一起结婚什么的,毕竟她应该跟你比较门当户对吧?而我,也会继续暗地里和你这样,哪天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不会纠缠你。”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越来越轻,也觉得自己把自己的道德底线越放越低,就要低到尘埃里去了。
突兀的,张明朗生气了。
他没好气地掐了我一把,当然力道很轻,但是却让人感觉到他的怒气,他提高了声音责备我:“陈三三,你的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你居然还能说出给我当情人的话来?你疯了吧!”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忍住自己内心的暗涌来袭,慢腾腾地说:“我不想看到你为难。”
张明朗更生气了,一下子狠狠把我的身体掰过来,盯着我直接说:“别老是把自己弄得那么伟大。如果我一个男人连这点压力都不能承受,如果出了问题都要女人想着怎么去解决,那么这样的我甚至不值得你看我一眼。”
“而且,我再跟你重申一次!你得把我的话好好记着!我跟黄思敏,不是你想的那种实质性的情侣关系!从头到尾都不是!你是有多蠢,说得那么直接,还没听明白啊!”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什么,门铃突兀地响了。